第827章 天圖
「什,什麼!你們看見沒有,涅槃之火射進了他的胸口!」「小黑」驚恐地大喊,眼睛瞪得銅鑼般大。
不但如此,漫天的涅槃之火無窮無盡地進入了黑亦辰的胸口,好像他胸口有一個黑洞,那些涅槃之火都是不自主地被吸了進去。
即使是檮帝,也「騰」地一下站起來,急奔而來,怔怔地看著這奇異的一幕。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涅槃時,應該只有涅槃之火為主,引導道則去「重組」血肉,如今,涅槃之火卻被吞噬,難怪它之前好像顯得驚恐不安,難道是黑亦辰胸口的黑色珠子所為?難道它不知道黑亦辰現在處於一個關鍵時刻嗎?
涅槃之火似乎被馴服了,源源不斷地射入黑亦辰的胸口,驚得幾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黑亦辰身處涅槃地內,火焰並非傳說中那麼猛烈,他的神魂感到溫暖如春,舒適自由。就這樣一養就養了兩日,慢慢地他感受到被涅槃之火修煅鑄好的新軀體,被慢慢牽拉回來,準備融入他的身體內。
到了第三天,他終於察覺到他胸膛被黑色珠子守護者,與新的軀體並非同源,並不能相融。他感受到黑色珠子彷彿在吸收大量的涅槃能量,黑亦辰無法用涅槃口訣去壓制它,他相信黑色珠子不會亂來,便任由黑色珠子繼續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
就在這關鍵是時刻,「小黑」闖了進來,告訴黑亦辰九叔和煙紫落都被敵人抓了。
原本不急躁的黑亦辰急了,他想儘快涅槃出來,去救人。可是,黑珠子依然不急不躁地吸收涅槃能量,無助之下,黑亦辰只好用涅槃神訣去壓制黑珠子,卻不料「惹怒」了黑色珠子,它開始瘋狂地吞噬涅槃之火,讓原本就要融合的身軀不得不遠離那恐怖的火焰。
「別亂來,快停下來!我只想涅槃出去救人而已!」黑亦辰吼道。
可是,他內心的聲音被狂暴的環境吞沒了,只有「嗖嗖嗖」的火風流動的響聲。
涅槃之火入體,黑亦辰的胸口好像裝進了一個火爐,差點沒讓他熱得窒息。
黑亦辰內心怒吼道:「你想幹什麼?這身體是老子的,老子命令你停下來!」
回答他的,卻是涅槃之火不停地湧入他的胸口。
黑亦辰口乾舌燥,神暈目眩,呼吸都好像要隨時停止,他忍受著灼熱的胸口,試圖溝通黑色珠子。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在他心底回蕩,「我傳你一心法,名叫無量經。雙手印節,用此心法守住心神,我利用涅槃之火,為你煅鑄一顆打不碎的心,需要不長的時間。」
這聲音怎麼好像是自己的喃喃自語呢?
沒待黑亦辰從困惑中找到答案,眉心一緊,無數符文沒入他的腦海,一篇口訣存入了他的腦海里。
「無量經!天地道法的起源經文。寂則一塵不染,照則遍覺十方,果然是它!」
黑亦辰內心澎湃起伏不定,最終還是咬著牙根說道:「我不需要打不碎的心,我要完成涅槃,出去救人。」
可他的話如石沉大海,不斷湧入的涅槃之火,焚燒得他非常難受,不得不連忙盤腿坐下,盡量讓心放空,思緒儘管縈繞著九叔兩人的安危,卻因沒得選擇而不得不聽從那聲音的指示。
中丹田彷彿置於火海中,黑亦辰都能感覺到那涅槃之火在熊熊燃燒著,漫過了大地,漫過山谷,化作漫天的火海,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全是滿天星辰,此時都隨著涅槃之火的焚燒而變成了星海,從空中跌落,瞬間變成火海中的一顆火星,點燃了整個世界。
自從黑亦辰出世后,中丹田似乎就沒有接受任何的修鍊和煅鑄,如今涅槃之火進入,他以為會瞬間被焚毀,如今看來,因為有黑色珠子守護,中丹田早已蛻變為比另兩個丹田還逆天的存在。
如被置於丹爐之上鑄造,大量的神力、仙藥和一些莫名其妙的神獸蛇蟲,都被吸進了烈火中,與他的中丹田都慢慢熬制著,黑亦辰都能聞到濃郁的丹藥飄香,靈氣四溢。
「你上丹田釋放一些混沌之液出來!」那聲音下令道。
黑亦辰本能地釋放出一些混沌之液,似乎知道對方所需要的量,恰到好處就停止了釋放,令黑亦辰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揪心的痛楚傳遍了全身,黑亦辰痛得渾身發抖,呼吸幾乎被逼停。他連忙默念無量經,守住心神不散,死死咬緊壓根,雙手握緊拳頭,抗住那透心的疼痛。
這種折磨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那揪心的痛影響到黑亦辰全身,雖然軀體沒有歸位,但他的神識牽動著四肢百骸,從來未有離去過,同時也牽動著軀體,出現抽搐。他痛得聽不見外面的任何聲音,也感覺不到中丹田發生了什麼,只有痛楚陪伴著他,度過了漫長的時光。
涅槃之火終於停止了被吸入,原本處在涅槃地中央的黑亦辰,清晰地感覺到四周的火力已經減弱了許多。
痛楚也減弱了,黑亦辰終於從痛苦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許久之後他的神經才學會不再抽搐,恢復平靜。
突然,軀體被拉回黑亦辰身體內,真正融合了起來。
外面足足守了三天的檮帝三位,終於長長舒了口氣,懸著的心突然放鬆下來,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就在眾人內心就要歡呼之時,突然黑亦辰全身冒火,被涅槃之火熊熊地燒了起來。
「小黑」氣得頓足,驚呼道:「軀體融合完畢,不是應該結束了嗎?」
涅槃本身就是在烈火中永生的概念,基本上軀體重現,就算是完成了涅槃的全部過程,剩餘的,就是涅槃者參悟道法的時刻。
但是,黑亦辰這「涅槃」,依然完全走形了,原本以為黑亦辰必死無疑,沒想到他一直氣息悠長,始終沒有要滅絕的跡象,讓遠古而來的三位大能,都看得目瞪口呆。
「老黑」心頭一沉,顫聲道:「這,這是在自…燃?那火是從體內噴湧出來的,並非外面的涅槃之火。」
自燃,是修者修鍊失敗后,導致控制不住心火,而從裡到外燃燒為灰燼,身消道隕。儘管「老黑」不相信這一點,但這跡象看來,與自燃並沒有太多區別。
檮帝看了許久才道:「不太像是自燃。自燃時,身體會被燒毀,而黑亦辰渾身的肌肉泛著金剛,還有無盡的符文浮現,好像披上了一道戰甲。」
其實,不需要檮帝說,其他兩位也看得一清二楚。如今的黑亦辰,渾身就像黃金煅鑄的雕像一般,從頭到腳都金光閃閃。渾身鋪滿了道法符文,還有一條條黑色的鏈條穿梭其中,很像天界的秩序鏈條,但又不盡相同,流轉中所透出來的威力,令人咋舌。
最令經歷過遠古的三位吃驚的,卻是他渾身的符文浮現,組成了一個日月星辰圖,正像天河那般,不停地有規律地轉動著,彷彿黑亦辰自身就形成了一個小宇宙,一眼經歷春華秋實,看遍萬水千山,看破日月星辰,看透人生百態。
很快,那些黑色鏈條沉寂了下去,那些日月星辰圖也隱匿下去,黑亦辰的體表,只剩下金色的肌膚和各色的符文浮動,偶然還有銀色的閃電流過。
「老黑」狂喜地說道:「那些黑色鏈條,是黑龍族最恐怖的傳承之一,他什麼時候接受了黑龍族傳承?難道亦辰解開了黑龍族的傳承記憶?可是,沒有人幫他,那些複雜如星辰的圖文符號,他自己又是如何鐫刻上去的呢?難道……」
檮帝皺著眉頭,他腦海里一直在閃現那日月星辰圖,此時突然打斷了「老黑」的話,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那日月星辰圖很熟悉,好像是…天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