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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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沖著虛空中喊道：「兄弟，逃走的人抓到沒有？」
莫塵和紫衫龍王控制全局，這是黒亦辰事先安排的。第一次參與此事的紫衫龍王異常興奮，人還沒逃走，他就著急地把他們禁錮在虛空里了。
莫塵在虛空中答道：「一老一小，全抓起來了。至於密室的那些軟玉溫香和總角垂髫，全都被我控制了。」
莫塵說完，紫衫龍王把兩個人從空中丟了下來。
赫然一看，正是猛虎部落的大長老和虎鬚子那位天才的孫子。
正在酣戰的虎鬚子突然渾身一震，頓時萬念俱灰，手中舞動得大刀頻頻出錯，被正在纏鬥的蘇仙，連連刺中。
早已完成任務的花兒，好奇地問道：「大哥哥，莫塵大哥哥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可為何虎鬚子聽到這種話后，再也不能淡定了呢？」
火智宸耐心地說道：「你莫塵大哥哥是古人，呃，就是年紀很大的人，他經常說一些儒雅的古語，其實軟玉溫香就是代表婦女們，總角垂髫就是代表孩子。虎鬚子原以為只要他死了，他的那些族人全都可以從密道逃走了。殊不知莫塵他們找到了密室，還控制了密室，他的族人一個都沒跑掉。所以他才受此打擊，思想頑鈍，再也沒有生存的意念。」
花兒憐憫地看著虎鬚子，問道：「那他會死么？」
火智宸看了一眼道：「你亦辰哥哥是愛才之人。可是他也嫉惡如仇，他應該很痛恨虎鬚子吧。虎鬚子罪大惡極，死不死，也不是你亦辰哥哥說了算。」
花兒側著臉問道：「那誰說了算？」
火智宸嘆了口氣，「應該是灰灰吧，不過，我想灰灰不會輕易讓他死。」
花兒長長舒了口氣，學著煙紫落那般拍拍胸脯。
小安則一臉冷酷地盯著虎鬚子，嘴角拉出一抹殘忍的笑意。小安與其他人不同，他是孤兒，對滅族這等殘酷的事，他深惡痛絕，自然很討厭虎鬚子的殘暴。
虎鬚子顧不上渾身是傷，他沖著黒亦辰大喊道：「黒亦辰，你想如何？」
黒亦辰斂著手看熱鬧一般，聳聳肩道：「鼴貂山，顧名思義，應該是鼴貂部落的鼴貂山。如今你猛虎族可以隨便攻打，我覺得我也可以隨便攻打來玩玩吧？」
攻打來玩玩？這一仗一打，你這麼一玩，我猛虎族幾百年的基業就泡湯了，修者也會損失慘重，整個族群就會後繼無力，出現斷層。虎鬚子被黑亦辰幾句話，氣得有股吐血的衝動。
可是，人家也沒說錯。猛虎族與鼴貂部落鬥了幾百年，雖然鼴貂部落人數沒有猛虎族旺盛，可是，人家佔領鼴貂山，依仗天地靈氣，硬是在修為上穩穩壓住了猛虎族，令猛虎族那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報仇的機會。
當初虎鬚子接管了猛虎族，他自己喪心病狂看中了鼴貂山的靈脈，一念之差投靠了玄獸帝國，借著抓輪迴靈根和無痕靈印的靈鼴貂的名義，藉助玄獸帝國的強大兵力，打下了鼴貂部落，除了逃走了幾個靈鼴貂和送到九幽仙境的靈鼴貂外，鼴貂部落算是被滅了族。
如今人家這麼一說，虎鬚子除了吐血外，連反駁的能力都沒有。
虎鬚子掃了一眼四周，他的族民們除了已經戰死的，其餘的全都都抱著頭蹲在地上，整整齊齊地排列著。虎鬚子一眼看去，有一種觸目驚心的心痛和悲哀。
虎鬚子閃躲開金珠的攻擊，躍到一邊喊道：「黒亦辰，你意欲何為？」
黒亦辰示意金珠停止攻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說道：「我意欲何為？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呀，哦，原來虎族長聽力有問題，那我再說一遍，投降的不殺，婦女孩子不殺！怎麼樣，夠清楚了嗎？不過，這些只對你的族人說的，至於你嘛，會有人審判你。」
虎鬚子遲疑了一下，問道：「投降了，有什麼好處？」
黒亦辰擺擺手，戲謔地說道：「沒有好處。不投降就殺，投降了就不殺。敗軍之將，你還有條件談好處嗎？要不，你說來讓我聽聽？」
虎鬚子徹底無語了。
猛虎族一位長老喊道：「族長，投降吧。聽聞黑閣主仁義待人，說出去的話絕不會食言的。」
另一位後生也喊道：「對呀，族長，玄獸帝國對我們部落頤指氣使很久了，我們在他們的統治下沒有一點自由，活得憋屈得要命。族長，趁這個機會，我們猛虎族就脫離玄獸帝國吧。」
一位中年婦女喊道：「他爹，小虎在他們手裡呢，為了孫子，你就投降吧。當初雖然與鼴貂部落有仇，可是我們滅了人家全族，也是我們的錯。我當初就說你不該這麼絕情絕義。這不，遭報應了不是？！如今黑閣主給我們機會，我們要及時懸崖勒馬，真的到了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的時候，就遲了。」
聽了妻子的話，虎鬚子頹然丟下了大刀，垂頭喪氣地站著，任由幽影閣修者把他結結實實地捆綁了一通。
黒亦辰這才笑道：「灰灰何在？」
灰灰慢慢地從火智宸身後走了出來，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他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
仇恨，像怪獸一般吞噬著灰灰的心，此刻的他，就想手刃仇人，一刀一刀為親人報仇。
黒亦辰感受到了灰灰那毀滅性的情緒，他沉重地說道：「灰灰，如今猛虎族的全部人都幾乎在這裡了，你可以有權處置他們。不過，作為大哥，我有一個請求，請你務必不要趕盡殺絕，務必不要斬草除根，因為那是弱者的法則，不是你灰灰應用有的法則。」
灰灰的法則？！強者的法則嗎？老大，你真的認為我會是強者嗎？
怒火本來在灰灰胸中翻騰，當他聽到了黒亦辰的話之後，頓時呆了呆。是呀，只要心理上足夠強大，才會真正令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會成為真正的強者。
敵人永遠都是存在的，就像有了羊就有了虎，你的能力你的智慧你的意志，決定了你是否能真正戰勝他們，當然，首先得戰勝自己。
另外，敵人，其實就是最強勁的對手。真正的敵人，絕不是生命中的演習，也不是假想，因為真正的敵人，是要剝奪你的財產，要剝奪你的親人，甚至要剝奪你的生命。
當然，你可以假借別人之手將他們消滅，可是，殺了他們，不能給你帶來心靈真正的安慰，因為真正的敵人，需要你用全部的智慧和力量去戰勝。
戰勝的過程你一定有傷痕斑駁，你一定有身臨其境的生離死別感覺，這個過程，就是你靈魂的一個蛻變過程，是你修為的境界的提升；敵人越強大，你生死較量的過程就會越艱難。
但是，只有憑著自己的力量從心靈上從精神上甚至殺死他們，戰勝他們，你就可以在親人面前告慰先人說：我們贏了。
灰灰想清楚了這一點。可是，面前這些人，全都是殺害他族人的罪魁禍首，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如今的灰灰，如何能理性去面對這一切呢。
黒亦辰揮揮手，帶著幽影閣的眾兄弟默默地走開了，把這裡的決斷權，全部交給了灰灰。
虎鬚子眼紅了，他沖著黒亦辰的背影呲牙吼道：「黒亦辰，你說話不算數！」
黒亦辰無所謂地說道：「我說了我不殺，不等於鼴貂部落能不報仇。你滅了人家一個部落，無論老少全部殺害，卻希冀敵人不報仇嗎？這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金珠不屑地看了虎鬚子一眼，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是呀，早知道今日有此結局，自己當初就不會率兵去攻打鼴貂山，就不會那麼喪心病狂地滅了鼴貂整個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