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還命
張辰就像一個被老師責罵的小學生，低著頭認錯，說道：「不知道……還希望住持明示。」
「就算你不知道，你總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吧？」住持意味深長地說，「或者，以命抵命？」
說到這裡，小黃蛇不僅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張辰看到小黃蛇這個樣子，連忙問住持說：「住持，您的意思，不會是要用我的命，來換靈兒的命吧？」
「這眾生的命，從本質上都是同一種東西。人各有不同，命都是三魂七魄，你若從任何地方借來一魂一魄，我都有一半的把握可以替靈兒起死回生。」住持摸著自己的鬍鬚邊說道。
「借？借一魂一魄？我去找誰借？」張辰知道住持願意幫自己了，而且靈兒有一半的機會可以復活，不說一半的機會了，就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張辰都要努力去試一試。讓他犯難的只是魂魄找誰借的問題。
「這個就看你想不想幫靈兒復活了。」住持只負責復活，不負責魂魄，他讓張辰自己去想辦法借魂魄。
張辰進一步問住持道：「請問，我要是把那人的魂魄借走了，他會死嗎？」
住持呵呵一笑，對張辰說：「我說的『借』，是不會還的借，可以理解成『奪走』。張辰施主，你也在道門之中修行，一個人被奪走了一魂一魄會如何，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我知道。可是何必這麼殘忍呢？」這是修行人最基礎的知識，一個人要是被奪走一魂一魄，就是不死也會變成植物人，或者失去思想的能力變得又瘋又傻的。張辰猶豫了，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去奪走任何一個人的魂魄，害了那個人的下半輩子的，張辰不可能那樣做的。
住持嘆了一口氣，對張辰說：「所以我剛才就和你說過了。這件事我能幫你一半，剩下的一半，就要看你有多想辦成這件事了。如果你想的話，有志者事竟成。如果你不想，那誰也幫不了你。」
張辰知道了幫靈兒復活的方法之後，他更加想了解一下住持這個方法的原理是什麼。他來之前根本沒想到這個廟裡的住持雖然廟不大也不出名，還有這樣神通廣大的法力。他極其想了解其中的內幕：「住持，我雖然也是玄門中人，卻沒聽說過鬼魂之中還有以命換命的道理。敢問住持這是何方神通？」
住持覺得張辰有些無禮，呵斥張辰道：「這些不是你該知道的！知道得越少，越輕鬆不是嗎？施主回去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再來找我，我的廟門永遠為你敞開。」隨後緩和了語氣，對小黃蛇說，「你送他出去吧。」
小黃蛇答應了，對賴著不走的張辰的說了一句：「走吧，住持等會兒該不高興了。」小黃蛇給了張辰一個眼神，意思是咱們出去說，張辰這才放心下來，隨著小黃蛇出去了。
就這樣，小黃蛇和張辰被住持趕了出來，張辰他們坐在寺廟的門外，張辰長吁短嘆地向小黃蛇抱怨：「你說，你們住持是有辦法，可這樣也太刁難人了吧。一魂一魄，我上哪兒去找？每個人都需要這一魂一魄呀，如果我奪走了他們的一魂一魄，我和殺了一個人有什麼區別。難道我真的要為靈兒……去殺人嗎？」
「你何必說成殺人這麼難聽，你又是道士，都能捕靈，捕個人的一魂一魄有何難？你就到大街上或者精神病院什麼的隨便找個人捕了，誰會知道？誰會發現？」小黃蛇勸說著張辰。
被小黃蛇這麼一說，張辰內心的道德感油然而生，說：「唉！就是因為我是個道士，我才不能這麼做呀！你說的沒錯，我是可以隨意地捕捉人的一魂一魄不被發現。但如果每個道士都像我一樣濫用能力，這個天下不就亂了嗎？！」張辰的道德心和社會責任心強烈起來誰也無法控制，他反而向小黃蛇抱怨起了他們的住持，「我要是說句不好聽的，你們住持這不是叫我去害人嗎！」
小黃蛇雖然是個話癆，可是他跟了住持很久，住持對它那是沒話說的，它不容許任何人說住持不善良。它嘟著嘴，對張辰說：「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住持本著幫你的心說幫你復活靈兒，做不做都全憑自願！你這個人不但不感激住持，反而說住持逼你害人！你不做就不做吧！」小黃蛇嘀咕著，「就你事多，人家之前做的時候也沒你這麼麻煩！」
小黃蛇說完才意識到它再次說漏了嘴，張辰抓住機會問它：「你快說，之前的那個人是什麼情況。」張辰掐住小黃蛇的脖子，逼問它。
小黃蛇受不了了，就說：「好吧好吧，我告訴你。之前住持不是和你說過嗎？殺人償命。之前來的那個人就是誰殺了他，就拿誰的命來抵，一命抵一命唄，這麼簡單的事情。住持之前都給你說明白了。也就是說，你找到殺靈兒的那個人，拿他的命來抵。」
張辰幡然醒悟，說：「大黑蛇！？」
「什麼？殺靈兒的是大黑蛇？那它死了沒有？拿它的命來抵吧！不過我提前和你說哦，靈兒復活之後是沒有法力的，只是撿回了一條命而已，不過記憶都還在。你好好考慮！」小黃蛇讓張辰慎重考慮。
張辰沒有想太多，他只要靈兒像以前一樣陪在他的身邊，和他說說話，他就已經很滿足了。至於法力什麼的，他相信自己以後可以保護好靈兒，不會讓靈兒再受傷了。
「大黑蛇倒是還活著，只是不知道一魂一魄還在不在，我看它被靈兒打得元氣大傷，整日整夜都混混沌沌的。」張辰想起大黑蛇的樣子，猶豫地說。
「那就趁它還沒死！趕緊把它帶過來換命呀！」小黃蛇建議道，簡直比張辰還積極。
此時張辰又注意到了一個新的詞語，「換命」？
「你說的換命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們住持是用換命的方法讓靈兒復活的？怎麼換？」張辰逼問小黃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