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河中冤魂
晚上九點，彭天所在的警署就有人報案說聽到年輕女子在公園裡發出呼喊聲，有人撿到了她的東西，有人說她在公園裡消失了。彭天滿腦子都是張辰的事情，對年輕女子失蹤的事毫無興趣，想到明天還要去宿舍為張辰守陣，他現在只想睡上一個好覺。
他敷衍地在電話里對下級警官說：「現在是下班的時間，有什麼不能明天說嗎？」
「可是群眾都說當時現場的動靜很大，不少周邊的人被嚇得夜裡不敢睡覺。」來通報的警官依舊堅持著想讓彭天儘快處理好這個案件。
即使是這樣，也沒有能夠打動彭天，彭天以為是以往那些普通的刑事案件，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不處理，就說：「好吧，你打電話給我的秘書，讓她到現場看看。」
「不行啊，彭長官，您的秘書聯繫不上了。電話打不通，家裡也沒人。」警官為難地說。
「奇怪？」「您還是親自去處理一下這件事吧。」警官再次提出了請求。
彭天不為所動：「算了，你們今晚派人到處搜搜吧，大活人還能消失不成，死也要見屍啊。明天找到人就銷案，找到屍體就聯繫家屬吧。」
見彭天這麼堅決，警官最終退讓了，在電話里失落地答道：「好吧，就按您說的安排。」
凌晨一點多，彭天再次接到了那位警官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呼呼的風聲，和人群的嘈雜聲，警官艱難地開口說：「彭長官，失蹤的年輕女子找到了，是您的秘書！」
「秘書？失蹤的是我的秘書，她有沒有受傷，你們趕緊送她去醫院啊！」接電話之前睡眼惺忪的彭天聽到這個消息霎時間像澆了一盆涼水一樣清醒。
警官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在河裡找到了她的屍體和她的物品，死亡時間六小時。」
「……死亡？」彭天一時間想不到可以說的話，拿著電話的手彷彿沒有了知覺，喉嚨也發不出聲音。
「屍檢報告上怎麼說？！」他簡直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誰是兇手，再用自己的權利將兇手繩之以法。
「身上沒有傷口，身體器官裡面充斥著綠色不明粘液。」警官簡潔明了地說，「對了，被同時打撈上來的隨身物品有一卷錄像帶，一個空皮包和一隻女式高跟鞋，都裹著一層綠色的粘液。」
彭天現在極其地厭惡「綠色粘液」這個詞。他幾乎已經確定了兇手是誰。他想都不用想必定是張辰現在與之對抗的那個巫師，現在居然在他的秘書身上下手，這個人身上背負了兩條人命，他發誓一定有朝一日要將這個人捉拿歸案，否則他這個警司就白當了！
「彭警司……我現在就在現場，您要過來么？」電話那頭的警官許久都沒有聽到彭天說話，主動問道。
彭天沉吟了一會兒，回復道：「好，我現在過去，你打電話通知秘書的家人，辦理後事。」他幾乎是忍著胸口的疼痛說出這些話的，他是如此地恨那個張辰口中的巫師。
很快彭天就到了現場。已經是凌晨的三點多了，圍觀的群眾早就散去，只有秘書的家人和一些警官站在江邊，吹著寒風，人們的心也是寒冷不已。畢竟也是彭長官的秘書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已經可以視作是一種對警察權威的示威了，究竟是什麼人敢這般的膽大包天。
剩餘在場的警官看到彭長官趕到了，其中一個警員看到他來了，故意大聲嚷嚷說：「這怪物太可恨了！竟然這樣目無王法，不把我們這些下層的警員放在眼裡就算了，連彭長官的秘書都敢殺！」
這位警員說完之後，剩下的在場警員也紛紛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都在討論這個案件中出現的怪事，比如說為什麼之前目擊者是在一個公園旁邊看到的她的身影，聽到她的聲音，發現她的隨身物品。然後六個小時之後卻出現在河裡，身上除了綠色的粘液，沒有發現任何指紋或者人類留下的東西。
警員小聲議論著，帶動起圍觀的閑散群眾也開始大肆討論，猜測著這是個什麼樣的殺人狂魔能這樣不露痕迹，而且連彭長官都破不了這個案，以後可能連自己怎麼被殺的都不知道，弄得人心惶惶。
彭天假裝沒有聽到大家的議論，其實這是個什麼怪物，彭天心裡還是一點數都沒有，如果沒有張辰，他可能現在還是和這些圍觀的議論群眾知道的東西差不多。彭天忍住不去想太多的事情，走到秘書正在痛哭的家人的面前，一臉真誠地低著頭對他們說：「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想到過什麼？你能想到什麼？！」其中一個婦女出來指著彭天的鼻子大聲罵道，動靜大到每一個警官都斜著眼看彭長官。
這是在意料之中的，秘書的家人如同彭天想象中的一樣激動。
但是作為人民的公僕，彭長官在這種時候必須冷靜地耐心疏導群眾，幫助他秘書的家人走出失去親人的陰影，並給他們對未來的保證。彭天依舊照搬出那套官腔，對家人們說：「你們節哀順變吧，她是個美麗善良的人，作為我的秘書，也兢兢業業，細心體貼。我能理解你們作為親人的感受，但是人死不能復生，我也想不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她的身上。但是我彭天向你們保證，我一定會抓到兇手，給人民，給你們這些家人一個交代。」
「而且，兇手已經有一些線索了，我能保證，在這一個星期之內會抓到真兇，給你們一個人交代。她也是我的秘書，我也有一定的責任的。」彭天拍著胸脯，向一群心如死灰的家人們做著保證，即便這些家人全程都沒有看過彭天一眼，也似乎聽不進去這些話，但是彭天還是要說。
「算了吧，抓不到就當是冤枉死的，就當我們家倒霉，撞上這種事。」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彭天知道自己現在並沒有什麼能讓秘書的家人們相信他的資本，他此時此刻多麼希望張辰會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