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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被嚇傻了

  「是不是……是不是下午就來不及了?」蔡疙瘩見柳葉梅沒說話,以為她犯難,跟問道。


  柳葉梅故作深沉地嘆一口氣,說:「你這事兒呀,還真是有些複雜,我想不出該從何處下手了。」


  蔡疙瘩面露惶遽,問:「咋了?」


  柳葉梅說:「禁止亂砍濫伐這事兒是國法,有好幾個單位聯合管理,上午打電話過來的是縣林業局執法大隊,他們負責現場勘查,就是點數一下具體的砍伐棵樹,但抓人,還負責抓人的卻不是他們。」


  「那是誰?」


  「抓人的事兒歸公安所管,也就是說,警察會直接把車開到你家門口,把人銬住帶走的。」柳葉梅故意嚇唬道。


  「這……這……這事還這麼複雜啊?」蔡疙瘩越發慌亂起來,臉都變成蒼黃色了。


  「可不是咋的,這事很嚴肅。」


  「那……那咋辦?要不,我趕緊把樹栽上吧。」


  「這些小樹苗就跟棵草似的,糊弄誰呀?你平常不看書,也不看報,啥也不懂,現在科技發達了,你在家裡的一舉一動都瞞不了上頭的領導。」


  「他們……他們咋知道?」


  柳葉梅伸手往天空指了指,說:「衛星呀,衛星監控著呢。」


  「不……不至於吧,我一個半死賴活的老漢子,值得用衛星來瞅著我嗎?」蔡疙瘩半信半疑起來。


  柳葉梅冷起了臉,說:「你以為我騙你是不?」


  蔡疙瘩一臉賴笑,搖搖頭說:「不是……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這事兒有些離譜,國家領導閑得慌呀,瞅著我幹嘛。」


  「你以為人家是瞅你呀,那是在監控地上的樹,用官話說,那叫森林覆蓋面積,甭說你一次殺那麼多,就是少了一棵,都逃不過衛星的眼睛。」柳葉梅虛張聲勢地震懾道。


  「我操,還真是這麼嚴重啊!」蔡疙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中皺皺巴巴的紙鈔散落開來,一陣微風吹來,四散而去。


  柳葉梅見自己的話真就起了作用,把蔡疙瘩給嚇癱了,就極力裝出一家人的親情來,關切地說:「叔,你用不著那樣,不是由我嘛,盡量幫你解決就是了,充其量拘留幾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去蹲大牢的。」


  蔡疙瘩一聽這話,愈發軟成了一灘泥,央求柳葉梅:「不……不……不能拘留,不能啊……」


  「瞧你那個熊樣子吧,平日里的那些能耐呢?」柳葉梅倒是強勢起來,居高臨下地挖苦道。


  蔡疙瘩說:「那些當警察的可不管你有啥能耐,只要落到了他們手裡,不讓你剝一層皮才怪呢。」


  「你領教過?」


  「可不,嚇死個人了。」


  「啥時候?」


  「年輕的時候唄。」


  「為啥?」


  「還能為啥?為女人唄。」


  「你糟蹋女人了?」


  蔡疙瘩不知道柳葉梅是在故意逗弄他,含含糊糊地說:「其實……其實那也不叫糟蹋,都是你情我願,你說是不是?」


  「你情我願?你說得輕巧,那人家為啥要抓你?」


  「那不是……不是人家男人有本事嘛,反過頭來誣告我。」蔡疙瘩垂下頭來,嘟嘟囔囔道。


  「那是誰家的女人?」


  蔡疙瘩憋了半天,央告柳葉梅:「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就別再問了,趕緊去幫我解決眼下的事吧。」


  柳葉梅冷著臉,斥責他說:「你說你,一輩子做的這叫啥人?年輕的時候就吃官司,到了老來老去的,還不消停,真是丟人!丟人!」


  蔡疙瘩哭喪著臉說:「這事也怪不得我,自家的樹咋就殺不得呢?這也太霸道了吧。」


  柳葉梅理直氣壯地說:「那隻能怪你自己啊,不學法、不懂法,是個十足的法盲。」


  蔡疙瘩還是覺得委屈,說:「就算那是法,也是不靠譜的法,自己院子里栽的樹,咋就殺不得呢?」


  柳葉梅說:「我給你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吧。」


  「啥比方?」


  「我問你,自己家的人能隨便殺嗎?」


  「這啥跟啥呀?根本就不是一碼事嘛。」


  「啥不是一碼事了?父母生下的孩子,那更屬於自己,他們能說殺就殺嗎?誰要是犯渾殺了,那好,照樣得償命,甚至要罪加一等,應該挨一顆槍子的,再加上兩顆,三顆子彈直接把他腦袋崩開了花,這道理你聽懂了吧?」柳葉梅頭頭是道地說著。


  蔡疙瘩臉色煞白,央求道:「行了……行了……道理我懂了,你就別再嚇唬我了,趕緊了,趕緊去幫我託人求情去。」


  柳葉梅冷著臉說:「你以為那麼簡單呀。」


  蔡疙瘩眼珠一轉,說:「好說……好說……我給錢……給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哪還有辦不成的事兒。」


  柳葉梅說:「這種事情吧,上頭抓得緊,就算是你有錢,也不是那麼好操作的,你想啊,就算是人答應了,那衛星也不答應啊。」


  「柳葉梅,你的意思是……是不好辦了?」


  「我只是跟你分析這事兒,難度肯定是有,但辦法我一定要替你想,不但想,還要盡量辦成,達到讓你滿意的效果,誰讓你是蔡富貴他叔呢,一家人總不能眼瞅著你倒霉不管吧。」柳葉梅信誓旦旦地說。


  「那好,我這就給你提錢去。」蔡疙瘩說。


  柳葉梅沉吟一番,說:「按理說,作為小輩,這錢我應該替你擔著,可這一陣子吧,我手頭也不活泛,緊巴著呢,蔡富貴一直也沒寄錢回來,孩子的學費還要繳,你理解啊,叔!」


  「你說啥呢,是我落了災,就該我自己出錢,來破財免災,就算你有錢,那也不行,一碼歸一碼。」


  「叔啊,我原來咋就沒看出來呢,你這人還蠻講道理的,一點都不像人家嚼舌頭說的那樣。」柳葉梅言不由衷地誇讚道。


  蔡疙瘩和風細雨地說:「都是人家糟踐我,你也信。再說了,人吧,都是以心換心,你對叔這麼好,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咋還能對你使性子耍橫。」


  「是啊是啊,你是俺男人的叔,也就是俺的叔,叔遇坎了,俺就該盡心儘力去幫的。」柳葉梅越發煽起情來。


  「好了,你的心意叔領了,那俺去提錢了。」蔡疙瘩說著,返身進了屋,看樣子是拿存單去了。


  等出來后,他對著柳葉梅說:「你在我這兒等著嗎?」


  柳葉梅問:「要多長時間?」


  「哦,要是順利的話,差不多得近兩個小時吧。」


  「咋要那麼長時間呢?」


  蔡疙瘩解釋道:「這點錢存到……存到鎮上的銀行里了,步行著去,少不了那個時間。」


  柳葉梅說:「村裡不是有信貸員嘛,你咋存鎮上了?」


  蔡疙瘩語無倫次地說:「這不……這不……那個……那個……圖方便……圖方便……」


  「那好,我就不等了,先去過問一下你的事情。」


  「也好……也好……回來后,我把錢給你送過去。」


  柳葉梅想了想,說:「你送……送……這樣吧,你直接送我家吧。」


  「你要是不在家呢?」


  「那就夜裡吧,可千千萬萬別送村委去啊。」柳葉梅叮囑道。


  「為啥?」


  「這還用得著問了,就憑你的人緣,讓別人知道后,能不從中作梗嗎?准給攪合黃了。」


  「對了,需要多少錢呢?」


  柳葉梅略加思忖,說:「這事可不好說,因為是歸兩個部門管,都要去疏通的,具體數額我可真不好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蔡疙瘩沉吟了一陣,然後苦著臉說:「我手頭,也就只有這一張存單,沒多少……」


  「多少?」


  「一千……一千塊,你看夠不夠?」


  柳葉梅嘆一口氣,說:「將就一下吧,實在不行,我直接去縣公安局,找局長去。」


  蔡疙瘩愣住了,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認識公安局的局……局長?」


  「是啊,咋了?」


  「哎喲,你這幹部可沒白當了,了不得……了不得……」蔡疙瘩嘴上嘖嘖著,跳腳鎖起了房門。


  「這有啥,縣長俺都認識呢。」柳葉梅故意吹噓起來。


  鎖好門,正過身來,蔡疙瘩望著柳葉梅的臉一怔一怔,那眼神滿是驚訝與嘆服,看上去很陌生。


  「好了,趕緊去吧,別誤了事兒。」柳葉梅說著,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望著蔡疙瘩匆匆離去的身影,柳葉梅心裡一陣翻湧,雖然想著法子讓蔡疙瘩鑽進了自己的套中,但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胸口結結實實塞著一把草似的,堵得慌。


  慢悠悠往前走了一會兒,本想著下一站去黃仙姑家的,可突然覺得這時候過去,有些不合時宜,因為她跟蔡疙瘩之間有著一種深不可測的詭秘關係,萬一自己出言不慎,露出啥隱情來,會讓她握住話柄的。沒準就會偷偷給蔡疙瘩提了醒,那樣一來,非但自己報仇雪恨的計劃就成了泡影,就連即將到手的一千塊錢也就打了水漂。


  突然就想到了黃仙姑罵大街的事情來,直覺告訴她,那個把土坑邊神龕推倒、砸爛的人一定是陶元寶,除了他還能是誰呢?因為他早就心急火燎想佔用那塊地皮了。


  想到這些,柳葉梅便直接奔著陶元寶家去了。


  等到了門口一看,只見他們家的大門、里門全都大敞著,站在門外喊了起來:「陶元寶……陶元寶……明亮你在家嗎?」


  喊了好大一會兒,也沒聽見屋裡有啥動靜。


  柳葉梅邁進了院子里,又喊了幾聲,還是不見回應,心裡就隱隱透出了涼風,莫非陶元寶他出事了?

  柳葉梅心慌意亂起來,本想退回去喊人的,可覺得那有些不合適,畢竟自己現在是村幹部了,人家會笑話自己膽小如鼠,不稱職的,於是便壯著膽子進了屋,邊走邊喊著陶元寶的名字。


  當她雙腳踏進了裡屋,不等打眼細看,門后突然躥出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猛然攔腰抱住了她,直接按倒在了床上。


  措不及防的柳葉梅被嚇懵了,連魂都丟了一大半,心裡想著掙脫,手腳卻被捆住了一般,話也喊不出來了。


  柳葉梅被軟塌塌地壓在了床上,一張鬍子拉碴噴著酒氣的嘴巴含住了自己的唇,舌尖就像一條狂蛇,粗野地直往裡鑽。


  「不要……喔喔……」柳葉梅死死咬緊了牙關,拒絕那蛇的侵入,身子也靈性了起來,不停地扭動著。


  男人哪肯罷休,仍在往裡鑽著,一隻手在她身上遊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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