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進入了幻境
柳葉梅勸慰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還是別再相互傷害了,各自退讓一步,互相幫襯著多好呀。」
尤一手說:「除非她現在就轉變架勢,主動向我賠禮道歉,並拿出實實在在的行動來,幫著村裡幹些好事,要不然門都沒有。」
柳葉梅嘆口氣,說:「看來你們是水火不容了,真不知道這樣鬧騰下去會是個啥樣子。」
尤一手說:「我估摸著吧,這次一陣折騰,肯定會使她元氣大傷,以後就沒那麼神氣了。」
柳葉梅凝神想了想,問尤一手:「我倒是真的好奇了,你咋能進了她的屋,並且還讓她神志不清,又對她做了那些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呢?」
尤一手這才恢復了常態,堆出滿臉詭笑來,問柳葉梅:「你想知道?」
柳葉梅點點頭,說:「都快把我悶死了,她咋就任由你擺布了呢?」
尤一手把手從柳葉梅身上抽出來,說:「你往裡面靠一靠,躺下來,慢慢說給你聽,好不好。」
「你說就是了,咋還要我躺下來呢?」
「為了讓你聽得更有滋味一些,我得比劃著跟你說呢。」尤一手說著,伸手就去攬柳葉梅的細腰。
「你這個老流氓,心裡又長牙了吧?」柳葉梅這樣說著,身體卻順從地躺到了尤一手的身邊。
尤一手手搭在柳葉梅的腰肢上,卻沒敢急著亂動,嘴上說:「那個老妖婆都土埋半截了,乾乾巴巴的就像個蔫茄子,竟然還那麼經不住挑逗,沒用幾下子,那口老井竟然就呼啦呼啦沸騰了。」
柳葉梅仰望著天棚,問:「你到底是耍啥手段了?我都覺得好奇,老東西,還真有你的!」
尤一手說:「好,我就把前前後後的過程說給你聽。」
「那你說吧,不然這樣躺著,我就睡著了。」柳葉梅說著,真就感覺迷迷瞪瞪起來。
於是,尤一手就講起了他帶一條狗腿去報復黃仙姑的過程——
昨天夜裡,尤一手心情非常不好,特別兒子來接他娘時扔下的幾句話,讓他心裡熱辣辣的,很不是滋味。兒子竟然指責他孽事做得太多,這麼一把年紀了還不知道收斂,不但為自己埋下了禍根,還殃及了他娘……
他越想越生氣,就一個人喝起了悶酒。等整整一瓶酒下肚后,她就把滿心滿肺的怨氣集中到了一個人身上,那就是黃仙姑,覺得都是這個老妖婆從中作祟,一次次施威,拿自己老婆撒氣。
本想再喝一點,直接醉倒了事,啥煩心事都不去想了。但酒喝得嘴裡,卻硬是咽不下去了,嗓子眼裡像塞滿了一團草似的,連喘氣都覺得礙事。
尤一手站起來,拍了拍胸膛,活動了一下,感覺稍稍好些了,就乾脆鎖門走了出去,想著到街上溜達溜達。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尤一手就暗暗罵道:到他們跑到城裡去了,這個村裡還留著幹嘛呀?倒不如發一場大洪水全部沖走利索,免得整天烏煙瘴氣的瞎折騰。
正烏七八糟地想著,猛然間從旁邊草垛旁躥出一個黑糊糊的影子來,直奔到我的腳下,汪汪叫了起來,我這才知道是一條狗,火氣騰就上來了,咬起了牙根,抬起腳,猛地踹了過去。
也該著那狗到了死期,只是一腳,也許是踹到了要害部位上,一下子就沒了聲息,一件破棉襖似的,堆在了路邊。
尤一手靜了靜神,走過去,蹲下身,從兜里摸出了打火機,點燃了,照著狗身子瞅了瞅,這才知道是條半大黃毛小狗。
他果斷地抄起了狗腿,倒提到手上,回到了家裡。
到了家裡以後,把死狗放在了月台上,尤一手坐在暗淡的燈光下,邊抽著煙,邊默默打量著眼前的死狗。
突然間,心裡凜然一動,就生出了一個令自己激動不已的念想來,就用這條狗,去戲弄黃仙姑一回,讓她的老x也嘗嘗死狗的滋味兒。
可當他翻過狗身子來,用手擺弄了一番,這才知道,這竟然他娘的是一條母狗。
尤一手心裡一下子涼了半截,那個興奮勁兒突然就沒了。
想來想去,他覺得還是不能歇氣,雙眼就瞅到了那條狗腿上,心裡就竊喜起來:它奶奶個逑的!這狗腿可不比著狗xx更硬棒,更有勁道嗎?用起來順手多了。
一不做二不休,尤一手就回屋拿刀,三下兩下就砍下了一條狗腿,掂在手裡試一試,覺得很順手,想象著狗腿就像長刀一樣,刺殺老妖婆的場景,麻痹滴,那一定很刺激,很過癮。
尤一手握起狗腿,剛想出門時,突然看到有血跡滴落下來,就止住了腳步,覺得這樣不行,一路的血跡會留下罪證的。
於是,他又折了回來,先用手把狗腿上的血跡洗凈了,然後進屋從藥箱里找出了一包止血用的雲南白藥,塗抹在了狗腿的端茬上。
果然,立馬就見效了,一絲血跡都不見了。
這時候,酒勁好像醒得差不多了,尤一手覺得頭腦活泛起來,再次把即將進行的「報復活動」過程前前後後想了一遍,特別是一些細節部分,更是做了周密打算。
他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又找出了一頂紅色的太陽帽,戴在了頭上,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為了萬無一失,他最後決定——帶上那瓶好久都沒用過的「蒙汗藥」。
他走在村子里空蕩蕩的街道上,竟然莫名地悲壯起來,像是自己正在做一件意義重大的神聖之事,這讓他熱血沸騰,激動不已。
更讓他慶幸的是,一路上竟然沒用遇到一個人,像是整個村子里壓根兒就只有他一個人似的。根本用不著躲躲閃閃,掖掖藏藏,手提狗腿,就像拎著一把狼牙大刀,殺氣騰騰地朝著黃仙姑家走去。
來到黃仙姑家門外時,見院門緊閉,試探著推一把,知道門已經插了門閂,嚴嚴實實關上了。
透過門縫往裡打量著,見屋裡已經漆黑一片,聽不見一絲一毫的聲息,就知道黃仙姑這個老妖婆早就睡下了,做她的鬼夢去了。
尤一手眼珠一轉,圍著院牆四周轉了一圈,找了一處比較容易翻越的豁口處,借著酒勁,輕鬆一躍身,便跳進了院子里。
院子里靜悄悄的,連只老鼠都沒有,這讓尤一手心裡更加踏實起來,覺得這或許是天意,是有意讓自己來替天行道,來懲治這個黑心老妖婆的。
尤一手咂摸了一番,斷定最東頭的那一間房,肯定是老妖婆睡覺的地方。於是便躡手躡腳,小心翼翼走了過去。
當他慢慢貼近了窄小的窗欞時,果然就聽到裡面傳出了隱隱的呼嚕聲,聽上去很悠然,很平靜。
尤一手心裡一陣竊喜,默念道:老妖婆,你就等著吧,一會兒就讓你挨他媽的狗x,讓你舒舒服服「舒服」一回。
邊想著,邊從褲兜里摸出了那個用塑料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蒙汗藥」瓶,趔趄著身子開了瓶塞,對著窗子的一處縫隙,倒了進去。
唯恐藥效不夠,尤一手幾乎把瓶里所剩的葯全都倒了進去,然後收了瓶,重新包裹好了,裝進了褲兜里。
他並不急著進屋,一來怕藥效還不能揮發到極致;二來擔心自己進屋后,也會中藥毒。
尤一手坐到了門前的一塊石頭上,眼望著湛藍的天空,有意無意地數著星星。直到數花了眼睛,這才低下頭,盤算來了下一步進屋后的行動步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尤一手覺得身上一陣陣寒涼,連頭上似乎都落滿了露水,摸一把黏糊糊的冰手。
他站起來,從懷裡摸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防毒面罩——一條浸了水的毛巾,圈圍在了下巴上,把鼻子嘴巴全都捂了個嚴實。
走到屋門前,推一把,門閂也是關著的。
尤一手知道,但凡這樣的門,都是老式的門閂,只是一根方楞木棍,兩頭分別搭在一個木槽內,別住了就行了。
這樣的門閂一定意義上來說,也就是擋一擋君子人,對於心懷叵測的小人,那是起不到絲毫作用的。
尤一手是有備而來,連撥門閂的鋼鋸條都帶好了,他趴在門縫上,三下兩下,門閂就鬆動了,再悠著勁挑撥幾下,竟然就開了。
輕輕推開門,尤一手彎著腰,跳著腳,一步一步挪到了土炕前。
站定后,影影綽綽中,尤一手見黃仙姑依然躺在炕上,一動不動,像是深睡了過去一樣。
不知道「蒙汗藥」有沒有效果,尤一手不敢隨意行動,只得屏聲斂息站在炕前,細細觀察著。
突然,黃仙姑動了一下,仰頭好像在尋找著啥,哧啦哧啦,猛勁吸著鼻子,嘴裡嘰嘰咕咕自言自語起來:「啥味道呢這是?咋就這麼香呢?哎喲哎喲,香……真香……簡直香死了……」
黃仙姑不歇氣地用力往鼻子裡面吸著,聽上去似乎越吸越興奮,越吸越激動,竟然呼啦坐了起來,夜色里睜開了一對閃著微弱亮光的眼睛,四下里打探著,東看看,西瞅瞅,目光最終落在了「全副武裝」的尤一手身上,驚叫道:「你來了……真的是你來了嗎?」
尤一手抑制住「激動」的情緒,敞開嗓子,字正腔圓地喊了一聲:「美人啊,這麼多年,我可找到你了……可找到你了啊!」
其實這句話說出口時,尤一手心跳是特別快的,異常慌亂,他擔心「蒙汗藥」對這個老妖婆起不到作用,因為她畢竟不是人,是傳說中的神,葯是用來對付人的,對神就不一定有功效了。
萬一她真的清醒著,產生不了幻覺,無法進入自己為她設置好的夢境之中,那後果就很嚴重了,不但後面的戲沒法演下去了,也很容易被她識破,一旦露了馬腳,那就不堪想象了……
「哎喲……喲……是你嗎?是劉庄的強子嗎?」黃仙姑興奮地叫喚起來,很明顯,她的意識已經隨著尤一手的話語,進入了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