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欲擒故縱
尤一手說:「值個吊啊,不是跟你說了嘛,安排別人去了。剛才在車上那麼說,只是跟計程車小師傅打個馬虎眼罷了,省得他疑神疑鬼的。」
柳葉梅纖細的手指在尤一手胳膊上擰了一把,說:「你留下來也白搭,今夜裡也讓你沾不到腥味兒。」
尤一手問:「咋了?啥意思你?」
柳葉梅說:「那天不是就告訴你了嘛,身子來那事了,還沒幹凈呢。」
「操,那正對我口味了,就是喜歡有滋有味的耍。」尤一手一副賴皮腔道說道。
柳葉梅也覺得渾身酸溜溜的,睏乏得很,就甩了甩身子,說:「我躺一會,這幾天跟著你四處跑,實在累得不行了。」
尤一手鬆開手,說:「好,你先上床吧。不過我實話告訴你,你就跟著我好好乾吧,我不會讓你白白付出的。」
柳葉梅脫掉鞋子上了床,默默躺到了最裡面,嘆息一聲,低聲說道:「也就是你對我好,要不然這差事真還幹不了,一年不就是那三千兩千的工資嘛,太不划算了。」
「胡說八道,咋不划算?我能讓你只拿那點死工資嘛。」尤一手說著,也跟著上了床,緊貼著柳葉梅躺了下來。
「別上了我的床,才知道說好話,你拿啥給我?」柳葉梅冷冷地說。
尤一手從摸摸索索從兜里掏出了吳有貴給他的錢,對著柳葉梅搖了搖,說:「你知道這是多少嗎?」
一股異樣的清香彌散開來,縈繞著柳葉梅的鼻息間,她禁不住深吸了一下,說:「這錢是新提的,一股很沖的香味兒。」
尤一手說:「好像是,嶄新嶄新的,就跟齊刷刷的刀片一樣。」
柳葉梅問:「多少?」
尤一手把錢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貪婪地聞吸著,說:「五千,整整五千呢。」
柳葉梅說:「我在一邊看著,吳有貴都快被你編的那些事嚇死了,能不多給你點嘛。」
尤一手說:「老子沒要了他的小命就便宜他了,花他點錢一點都不委屈。對了,柳葉梅,你沒覺得吳有貴跟尤雪梅兩個人很像是電視里的兩個人物嘛。」
「像誰?」
「西門慶與潘金蓮啊!」
柳葉梅哧哧笑著,說:「那你說王大慶就是武大郎了?」
尤一手說:「他這角色就對不上號了,他比武大郎強硬,敢對著老婆下手,這熊玩意兒,虧他做得出來,竟然把土豆給掖進x里了,可讓那個臊娘們兒過了一回癮。」
柳葉梅說:「你又在惦記人家女人了吧?」
「操,誰還惦記她那個破玩意兒啊,簡直都成大糞坑了。」尤一手說完嘿嘿奸笑起來。
柳葉梅接著說:「我感覺吳有貴就像沒長腦子似的,任你說啥他都信,連一點點破綻都發現不了。」
尤一手輕蔑地說:「人不聰明也就罷了,心眼偏偏又小得像針鼻,天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這樣的人不吃虧才怪呢。」
柳葉梅伸手脫掉了自己的襪子,說:「他可沒你說的那麼笨,只是落到了你手裡,就成虎口綿羊了。」
尤一手伸手往下打探著,摸上了柳葉梅的嫩腳丫,把玩著五根玉筍一般的腳趾,說:「這事吧,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一定不要泄露出去了。要是讓吳有貴家那個敗家子知道了,不跟我拚命才怪呢。」
柳葉梅說:「你放心好,死了我也不會說出去。」
尤一手說:「那就好,我這就給你發獎金。」
柳葉梅一愣,問:「發啥獎金?」
尤一手沒接話,放下柳葉梅的腳,黑影里唰唰地數起了錢。數了一會兒,塞進了柳葉梅上衣里,說:「這些都是你的了,算是對你的獎賞。」
「俺不要,平白無故的拿別人的錢算啥?」柳葉梅身子往後趔趄著,手卻捂到了涼絲絲的錢上。
尤一手說:「給你你就拿著,裝啥君子呀?這咋成平白無故了,是我們為他們付出所得的。」
柳葉梅說:「我只是跟著吃喝,又沒幹啥。」
尤一手說:「演戲不能只有演員呀,觀眾也很重要。再說了,你不是也沒閑著嘛,時不時地給我遞遞眼色,提提醒,出個主意,這不就是幫了我很大的忙嘛。你就拿著吧,跟我還鬧客氣,真是沒勁!」
柳葉梅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說:「我看這錢你還是先放一陣子吧,等雙方的火氣都平息下來,再拿出來花也不遲。」
尤一手粗魯地說:「操,錢攥到了咱們手裡,那就是咱的了,大膽花就是了,你那些擔心全是多餘的。」
柳葉梅問他:「那……那他們兩家現在水火不容,拼死拼活的,你收了人家的錢,咋給人家平息呢?」
尤一手問:「你看到火了嗎?你看到水了嗎?」
柳葉梅無語。
尤一手接著說:「那些所謂的水火,不都是咱們給編造出來的嘛,本來就是虛無的,還有啥好擔心的呢?所以啊,咱們啥也不用做,無事人一般,儘管穩坐釣魚台就行了!」
柳葉梅掂量著手中的錢,估摸著差不多有一千元,就試探著問尤一手:「你不會是喝多了吧?」
「哦,你說覺得我醉得不省人事了,才給你錢的吧?」
「也不是,只是……只是……突然給我這麼多錢,覺得心裏面有些過意不去呢。」
「你這個熊娘們兒,給你就拿著,別跟我磨磨唧唧瞎客氣。」尤一手說著,手已經摸到了柳葉梅的小腿上,順著褲管緩緩地往上爬。
柳葉梅被摸得癢酥酥的,但卻仍平穩地躺著,悄無聲息地把手中的錢掖到了床單下面,騰出一隻手來,摸在了尤一手胡茬硬硬的嘴巴上。
尤一手喘息粗混起來,說:「柳葉梅,我都把你當成情人了,你還對我不冷不熱的。」
「我怎麼就不冷不熱了?」
「你這個小娘們兒,都跟我一起多長時間了,還沒正經給我一回。」
「什麼叫正經給你呀?我們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可不能沒深沒淺的胡來,打打鬧鬧也就罷了。」
「操,白白心痛你了!」尤一手嘴上罵著,手上更肆無忌憚了。
柳葉梅說:「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沒稀罕夠呀?」
「你這騷娘們兒,天生就是個寶貝,瞧瞧你這啥,還有這啥,還有……還有這秀氣的腿……哪兒哪兒都好,怕是我一輩子都稀罕不夠了。」尤一手邊說著,邊上上下下地摩挲著。
「男人就這樣,想著耍人家了,就滿嘴都是好聽話,一旦玩膩了,就成垃圾桶了,你也一樣,差不到那裡去。」
尤一手說:「你別胡謅了,我現在清醒著,還沒想著要耍你啊,不信你摸摸……你試試……還沒靈醒起來呢。」
柳葉梅手仍在掐捏著他,說:「你這頭老肥豬,肚子大,胸脯高,活像個老娘們兒。」
尤一手說:「有肉頭才好啊,要不跟你一起的玩的時候,還不怪硌得慌嘛,你是不是啊?柳葉梅。」
邊說著邊抓起了柳葉梅的一隻手,牽引到了自己身上,按了下去。
柳葉梅哦地叫喚了一聲,像是被燙著了一樣,彈跳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聲電話鈴聲驟然響了起來。
兩個人同時怔住了,柳葉梅抽回手,軟塌塌爬了起來,嘴裡嘰咕道:「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尤一手說:「不會情人想你了吧?」
「滾!你就知道糟踐我,除了你還有誰?」柳葉梅嗔怒道。
尤一手說:「你拿我當情人了嗎?連一口正經的肉都不給我吃。」
「別吱聲,是蔡富貴呢。」柳葉梅早已經摸起了手機,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
尤一手噤聲閉語,安靜地躺在那兒,大氣不敢出一聲。
「喂……喂……誰呀,這麼晚了還打來電話。」柳葉梅故意弄出一副從熟睡中被驚醒的腔調。
蔡富貴嚷道:「是我啊,咋就連我的號碼都記不清了?」
柳葉梅說:「我都睡了半宿了,眼睛都睜不開了,咋看號碼呢?」
「你咋睡那麼早?是不是割麥子累著了?」蔡富貴關切地問道。
「你真不知道啊,還是裝傻呢?縣城離得這麼近,你就沒聞到麥子熟的味道?」柳葉梅話音里有了些火氣。
聽上去蔡富貴很無辜地問道:「我知道啥?有啥好裝的?」
柳葉梅反問他:「你那邊沒下雨?」
蔡富貴答道:「我哪顧得上看天呀,忙得暈頭轉向的。對了,明天老闆帶我去超市有事兒,我想順便買件夏天的衣服,你說買啥樣的好?」
柳葉梅沒好氣地說:「買衣服還要問我了?」
蔡富貴說:「不問你咋知道買啥樣的呢?」
柳葉梅說:「往年不都是你自己買嘛,今年咋就突然不懂了?」
蔡富貴說:「這不是怕買不好,你埋怨嘛。對了,你說家裡的麥子什麼時候開始割?」
柳葉梅軟下來,說:「這老天一直陰著,還時不時地下起雨來,咋個割法呀?」
蔡富貴說:「那咋辦?」
柳葉梅嚷道:「急也沒用,都爛得差不多了。」
蔡富貴驚叫道:「我靠,那不是白種了嗎?」
柳葉梅說:「可不是咋的,損失大了去了,一年的口糧也沒了。」
蔡富貴問:「那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