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黑衣人行兇
柳葉梅立定在原地,望著周校長手裡那把寒光閃閃的殺豬刀子,直愣愣杵在了那兒。
關鍵時刻還是男人更理性,尤一手往前一步,緩聲問周校長:「老周,這是幹嘛呢?遇到啥麻煩了嗎?」
周校長回過神來,見柳葉梅雙目直直望著他手中的刀子,慌怯地解釋道:「別提了,出事了,出大事了。」說完把刀子放到了門后的條凳上,不忘客套地禮讓道,「快屋裡請……屋裡請……」
等柳葉梅隨在尤一手身後走進裡屋后,周校長又隨手把門關了,嘩啦一聲插嚴了門閂。
兩個人回過頭,滿目驚疑地望著周校長,這才看到他捂在腿間的那隻手依然沒挪動,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頭。
「周校長,你咋了這是?」柳葉梅禁不住問道。
「唉,別提了,差點就沒命了。」周校長心有餘悸地說道。
尤一手問他:「到底是咋回事兒?」
周校長用另一隻手朝著裡屋示意一下,說:「一句半句說不清楚,到裡面說話……裡面說話……」
三個人進了屋,尤一手跟柳葉梅坐到了正面的一張雙人沙發上,而周校長卻半躺到了床上,上半身倚在了牆上,那隻手卻依然緊捂在腿間,解釋道:「身體出狀況了,只能這樣做了,別嫌我失禮。」
柳葉梅蹙著眉問他:「周校長,你那地方咋了?」
周校長擺了擺頭,黯然應道:「被割傷了。」
尤一手忙問道:「傷哪兒了?嚴重嗎?」
周校長難為情地朝著柳葉梅望一眼,說:「傷到那地方了,被割開了一條口子,流了不少的血。」
尤一手臉色陡然變得冷峻起來,問他:「是什麼人這麼無法無天?竟然敢持刀傷人?」
周校長說:「他是誰我也不知道,那人高高大大的,用黑布蒙著臉,只露著兩隻眼睛,身上像是罩著一塊黑布。」
尤一手心裡咯噔一下,立馬想起了自己之前遇見的蝙蝠俠,不由得跟柳葉梅對視一下,問周校長:「那個人的衣服上展開來是不是像蝙蝠翅膀?」
周校長說:「我哪兒來得及看清呀,他進屋沒多大一會兒,我就暈了過去,失去了知覺。」
柳葉梅問:「你咋會是去知覺呢?」
周校長說:「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呢?清清楚楚的,突然就啥也不知道了,等醒來后,才感覺下身疼痛難忍,用力睜開眼睛一看,這才知道自己的褲子被褪到了膝蓋下,男人那物被割破了,血糊糊一片,結果又嚇暈了過去。」
「那後來呢?」尤一手問。
周校長說:「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早就沒了那賊人的蹤影,我咬牙去了衛生間,用水沖洗了一下,這才看到下體被割出了一條長長的縫兒。」
尤一手問:「嚴重不嚴重?」
周校長埋下頭說:「也不能說不嚴重,好在只傷到了皮層。我隱隱意識到,自己這一次算是賺著了,萬一他一刀給齊刷刷齊根割掉了,那可就全完了,就算是能夠保住性命,那也再也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了。」
柳葉梅問他:「你得罪啥了?有沒有嫌疑的對象?」
周校長說:「沒有啊,我這人處事低調,幾乎與世無爭,平日里連跟人紅臉的事兒就少見,怎麼會得罪人呢?」
尤一手問:「那女人呢?你有沒有沾染過別人家的女人?」
周校長望一眼柳葉梅,臉上一陣不自然,然後搖搖頭,說:「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那是咋回事呢?他又為啥對你下此毒手呢?」尤一手嘰咕著,埋頭沉思著起來。
柳葉梅關切地問他:「周校長,你那傷口咋樣了,是不是該找醫生處理一下?要不就去醫院吧?」
周校長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連聲說道:「沒事……沒事……用不著找一聲……更不需要去醫院。」
柳葉梅提醒他:「那萬一感染了呢?」
周校長說:「沒事的……沒事的,我已經沖洗過了,又在傷口處摸了消炎藥水,不會發炎的。」
柳葉梅說:「那可是用刀割的,不好鬧著玩的,要不就叫赤腳醫生來瞧瞧,順便再幫你正經處理一下吧。」
周校長依然搖頭晃腦,嘴硬地說:「不用……不用……」
柳葉梅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把視線轉上了尤一手,一臉憂慮。
尤一手說:「要不,我們幫你看看吧,如果不嚴重就重新包紮一下。」
周校長望著柳葉梅,羞答答地說:「不……不……那怎麼行呢?那個……那個誰畢竟是位女同志。」
尤一手說:「虧你還是個識文解字的知識分子,滿腦子都是封建思想,來吧,敞開衣服,讓我們看一下情況再說。」
周校長越發緊緊捂著,說:「不用……真的不用。」
尤一手嚴厲地說:「那你要我們來幹嘛?」
周校長說:「我越想越覺得事情嚴重,擔心那個蒙面賊人再到村裡禍害別人,所以就想讓你過來,跟你具體彙報一下,畢竟你是一村之長,也好根據情況,加強防範工作,別讓群眾受了損失。」
尤一手說:「是啊,看來這事還真的不一般,都動刀子了,這多危險,搞不好就會出人命的。我看還是報案吧,讓派出所派人來幫著破案吧。」
「別……別報案……別報案!」周校長驚叫道。
尤一手不解地問:「咋就不讓報案了?」
周校長說:「一旦報案,就肯定會搞得天下皆知,教育局的領導肯定也會知道,那樣以來,我這工作怕就保不住了。」
「這與你的工作有啥關係?」柳葉梅禁不住問道。
周校長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特別是割了下體,這事就是長一百張嘴都是說不清的。事發之後,我連其他同事都沒喊呢,就是不想傳到外界去,影響不好。」
尤一手跟柳葉梅對視一陣,然後轉身緊盯著周校長,冷臉問他:「周校長,你是不是有啥隱私,做了啥見不得人事兒,才不敢對外張揚的?」
周校長赤白了臉,搖著頭說:「沒……沒,真的沒。」
「那你出事的時候在幹嘛呢?」尤一手追問道。
「哦,我在為孫秀紅老師過生日呢。」
尤一手心裡猛然一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問:「你是不是買生日蛋糕了?」
周校長一愣,問:「你咋知道?」
尤一手說:「我咋知道的你先不要管,你具體說說,把夜裡頭所發生的一切說個透徹。」
周校長想了想,然後一手按著傷處,一手抹著額頭上細密的汗沫子,講起了蒙面大俠夜闖寢室,利刃割傷xx的故事——
周校長說,這一段時間那個叫孫秀紅的老師病情恢復得不錯,教學質量也大有提高,學生們也開始接受她了。只是她一個人生活,孤孤單單的很不容易,作為一個校長,就盡其所能幫助她,給她一點溫暖和體貼。
當他得知昨天(此時已是凌晨2點多)是孫秀紅的生日時,本想著組織教師一起為她慶賀一下,可打聽了一下,之前未曾有過先例,覺得那樣做不好,很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閑話,於是就等下班之後,偷偷給孫秀紅老師遞了話,告訴她,自己跟她一起吃個飯,算是為她過生日。
下班之後,正巧其他幾位老師也都相繼離開了,去鎮上的去鎮上,回家的回家了,院子里只剩了他跟孫秀紅兩個人。
這樣一來,周校長也就放得開了,把孫秀紅老師喊到了自己屋裡,一起炒了幾碟小菜,還開了一瓶白酒,也算是正經的生日晚宴了。
兩個人吃著喝著,聊得很開心,特別是孫秀紅老師,顯得尤為高興,滿臉難得一見的燦爛笑容,開心得就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特別是當周校長把下午去鎮上買來的一個不大的生日蛋糕拿出來,擺到桌面上,再點燃五彩的蠟燭時,孫秀紅老師激動得驚呼起來,主動舉起酒杯,跟周校長碰一下,滿含真情地說了一些感激的話,一起喝起來。
等一杯酒下肚后,她竟然搖頭晃腦唱起了生日歌。周校長也被孫秀紅老師的快樂感染了,跟著打起節拍唱了起來。
一曲唱畢,正當孫秀紅老師彎下身子,努起嘴巴,想吹滅蠟燭時,突然一個高高大大的黑衣人站到了他們面前,令人疑惑的是,里裡外外的門都是關著的,他是怎麼進來的,無聲無息,連半點聲響都沒有。
壯著膽子抬頭看過去,卻看不見那個人的臉面,因為他戴著用黑布做成的一個面具,只露著一對射著凶光的眼睛,就跟電影里那個神出鬼沒的佐羅幾乎一模一樣。
周校長跟孫秀紅當時就嚇傻了,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黑衣人緊盯著孫秀紅看了一會兒,並沒對她怎麼樣,只是伸手攥住了周校長的脖子,就像提個一個無助的小雞,扔到了床上。
周校長是個文弱之人,那見過這樣恐怖的場景,一時間心跳急驟,呼吸短促,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那個黑衣人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看上去就像醫生做手術時用的那種柳葉刀,在周校長眼前來回一晃,不等周校長求饒,卻聽到孫秀紅髮出了一聲尖利刺耳的叫聲,隨即起身,飛一般跑出了屋子。
這一陣叫聲,比刀子更鋒利,一下子就把周校長「捅」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