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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還有那份閑心思

  「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曹木匠丈母娘,那個女人真不簡單,都快修鍊成佛了。」


  「啥呀,她成佛了?那……那早幹嘛去了?」


  「人心是最難管的,就算是她成了佛,她也主不了閨女的事兒,修鍊在個人,他們貪婪,他們作惡,她又能咋治?自作孽不可活,誰也替不了他們。」


  楊絮兒聽得不耐煩,說:「你就別咧咧了,趕緊做飯去吧。」


  「死楊絮兒,你啥都愛聽,就是不喜歡聽人話。」柳葉梅罵著,去了外屋,拉開門閂開了門,往外一望,頓時傻了眼。


  這哪兒還叫下雨啊,水直接潑下來,連雨絲都看不到,簡直就像是把無邊無際的大海整個兒倒了過來,天與地之間全是水了。


  柳葉梅看一下門前,混濁的水都快漫過門檻了,用不了多大一會兒就倒灌進屋裡了。


  她顧不上對著身後嘰嘰咕咕的楊絮兒說啥,披上雨衣,摸起門后的一張鎬頭,就撲進了雨幕中。


  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了西牆根泄水的那個陰溝,掄起鎬頭一陣亂刨。不一會兒,便聽到咕嚕一聲,院子里的水打著旋兒往外涌動。


  柳葉梅這才趟著沒過小腿的積水回了屋。


  楊絮兒走過來,接過鎬頭,對著柳葉梅說:「看你投下水溝的架勢吧,可真像是個男人。」


  柳葉梅脫下雨,提在手中抖索著,曖昧地說:「你以為只有男人會投水溝呀,女人投起來照樣通暢。」


  楊絮兒接曖昧下去:「死B,你又沒有那個家什。」


  「沒有照樣投得你痛快,不信你等著,等有心情的時候好好給你投一投,保准比男人投的更舒暢。」說完壞壞一笑。


  楊絮兒俏罵道:「死B,投你個頭啊,看我不把你咬爛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嬉鬧著,緊繃著的心情自然而然也就放鬆了下來。一起簡單地吃過早飯後,柳葉梅走到門口往外探了探,見雨水絲毫沒有減弱,就回過身來,對著楊絮兒說:「楊絮兒,我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陪著你去找吳有貴,我想把……把……」


  不等說完,楊絮兒臉就冷了下來,打斷了她:「你咋就不能陪我去了?還有啥比我那事更重要的了?」


  柳葉梅想了想,乾脆就把鎮上來人談話的事兒照實說了。


  楊絮兒聽后,呆著臉想了想,撅著嘴說:「那肯定不能去了,可這麼大的雨,我咋去呢?」


  柳葉梅想了想,說:「這樣吧,我跟你去村頭的路口等等,興許就能遇到去鎮上的汽車,你打個順風車還不行嗎?」


  「這麼大的雨,車敢跑嗎?連路都看不清,萬一陷進溝里去了呢?」


  「浪貨,就你命值錢了,人家還不是照樣跑啊。」柳葉梅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覺得楊絮兒說得其實也在理兒,就接著說,「那乾脆就不去找了,直接打個電話給他吧。」


  「打電話能管用嗎?」


  「咋不管用?他是這個村裡的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那好,那就試試吧。」


  「嗯,趕緊打,這種事可拖不得,越早越好,免得人在裡面遭罪。」


  楊絮兒不再說話,掏出手機,撥了吳有貴電話的電話號碼。


  一連撥了好幾遍,都沒人接。楊絮兒心裡就犯起了嘀咕,對著柳葉梅說:「他連電話都不接,肯定是不願管這事了。」


  柳葉梅說:「不可能吧,他把人弄了去賺錢,出事了就不管了?再說了,無論如何他也脫不了干係呀。」


  「誰知道呢?這個世道的人,可都是只認錢,不認人了。」


  正說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楊絮兒趕緊接了,試探了喂了一聲,問:「你是誰啊?」


  對方火氣衝天地喊道:「這還用問,你剛才不是打我電話了嗎?」


  楊絮兒這才知道是吳有貴,也不跟他計較,急三火四地問道:「丁有餘他……他現在在哪兒?」


  「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嘛,急啥急,在家好好獃著就是了。」


  「能不急嗎?也不知道他人咋樣了?」


  「沒事,你把心放肚子好了,我這會子正在縣城裡找人,已經辦得差不離了,沒啥大不了的,你就放心好了。」


  楊絮兒還想再說啥,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柳葉梅隱約聽懂了他們話的意思,就對楊絮兒說:「你放心吧,吳有貴這人大小也是個官,手頭又有錢,去跑跑路子准能成。」


  「可……可萬一他只是耍耍嘴皮子呢?」


  「你真是多餘了,這事牽扯到他跟他的親戚,要是真的立案偵查,他才是罪魁禍首,你說他能不著急嗎?」


  楊絮兒半信半疑地微微頷了頷首。


  柳葉梅接著說:「你哪兒也別去了,就老老實實呆在我家裡,儘管把心放下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用不著想那麼多。」


  「那你呢?」楊絮兒問。


  「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嘛,今天鎮上來人談話,我得趕緊去村委會等著呢。」


  「哦,那你去吧。」楊絮兒說著,上床躺著看電視去了。


  柳葉梅仔仔細細洗漱了一番,還從電視櫃下面的抽屜里找出了粉盒,照著鏡子,打算往臉上撲粉。


  「你傻啊!」楊絮兒斜躺在床上,不輕不重地喊了一聲。


  「我咋就傻了?」柳葉梅瞪她一眼。


  楊絮兒酸溜溜地譏諷道:「瞧把你給浪的吧,不就是談個話嘛,用得著搽胭脂抹粉的了?」


  「不打扮一下咋行呢?起碼也是對上頭領導的尊重呀。」


  「還尊重呢,你也就不怕嚇著人家領導?」


  「楊絮兒你個死B,啥意思呀你?」


  「外面下著那麼大的雨,就算是你打著傘,也會有雨點濺到你的臉上,你想想,你撲了粉,還不成大花臉了嗎?」


  「可不是咋的,我可真糊塗了。」柳葉梅想了想,收起了粉盒。


  「你不是糊塗,是被省里沖昏了頭腦。」


  「瞎說,多大點事兒,至於嘛。」柳葉梅說著,穿上了一件粉紅色的外套,打起傘,走出了門。


  雨依然很大,傾瀉如注的雨水落在傘面上,衝擊力特別大,東歪西倒的,就像漂在水面上一個一片樹葉。柳葉梅只得兩手緊緊握住,才勉強撐得住。


  街上全都是明晃晃的水,成了一片**。


  柳葉梅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著,腳步蹣跚,走得很艱難,有好幾次一腳踩空,差點栽倒在水裡面。


  好不容易才到了村委會,站在大門口往整個院子里打量一眼,見只有尤一手的辦公室開著門。


  柳葉梅直接奔了過去,一個箭步躥進了屋。


  「你咋才來?我都等你老半天了。」尤一手追問道。


  「這還晚呀,又沒耽擱事兒。下著這麼大的雨,你也不怕我被水沖了去。」柳葉梅邊背著身用力甩著傘上的水邊說。


  尤一手抽著煙,色迷迷盯著柳葉梅挽起的褲管下那段瓷白細嫩的小腿,直咽唾沫。


  柳葉梅往裡走了幾步,放下雨傘,轉過身,一看尤一手正盯著自己的小腿發獃,就惡毒地嗔罵道:「老色鬼!也不怕眼珠子掉出來。」


  尤一手奸笑著說:「你身上的肉肉真他媽的白,真像是剝出蛋,雪裡蘸,我就納悶了,你到底是吃啥長大的,咋就跟正常人不一樣呢?」


  「還能吃啥呀,五穀雜糧罷了,老色鬼,整天價就知道琢磨女人身上那些個事兒。」


  尤一手拽起來,說:「連聖人不是都說嘛,食色性也,那玩意兒就像吃飯一樣,一頓不吃就餓得慌,正餓著呢,看見肥嘟嘟的肉了,誰還能忍得住?」


  柳葉梅板著臉說:「你就說點正經的吧,別老惦記著弄那事了。」


  尤一手雙眼通紅,放著賊光,在柳葉梅身上掃來瞄去,說:「心裡念想著的才是正事呢,其他都可以往後拖一拖,就唯獨這事不行,想啥時辦就得啥時吧,一霎都不能耽擱。」


  柳葉梅佯裝生氣地說:「哎喲來村長來,你就消停消停吧,一會兒黨委的領導們就來了,咱可在人家眼前丟了丑啊!」


  尤一手嬉笑著說:「你咋知道他們要來了?」


  「不是你昨天告訴我的嗎?」


  「可今天情況有變呀,十分鐘之前,剛剛接到電話,說是有特殊情況,今天就不來了。」


  柳葉梅心裡咯噔一下,身上涼了半截,支支吾吾地問尤一手:「不會……不會是又出啥意外了吧?」


  尤一手神神秘秘地說:「意外確實是有一點,你過來……過來……靠我近些,我告訴你……」


  柳葉梅竟不由自主地挪了過去,直愣愣杵在了尤一手面前。


  尤一手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柳葉梅粉紅襯衣下高高挺起的胸部,大把大把抓撓起來。


  「別這樣……別這樣……會被人家看到的。」柳葉梅用勁推開了尤一手的手,竟把自己的皮肉都扯痛了。


  「又沒別人,誰會看見?」


  「門大開著呢,你臉皮厚,不怕看,我還怕呢。」


  尤一手冷笑一聲,再望一眼柳葉梅那張轉陰了的臉,就知道她不僅僅是不想讓自己親熱,關鍵的一點是她聽到鎮上談話的人不來了,心裡沒了底,懷疑自己當村幹部的事兒出了啥變故。


  卻故意不往那事上扯,只是賴著臉皮往前蹭著,乾脆直接把臉貼到了柳葉梅微微隆起的腹部,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感受著裡面的一絲細膩與柔軟。


  「你別這樣玩了,萬一有人來多不好,你也不看看這是啥地方。」柳葉梅往後退了一步,把尤一手的臉晾在了那裡。


  「操,又不是在這兒玩過一回半回了,這時候咋就突然怕起來了?再說了,這麼大的雨,誰跑這兒幹嘛?」


  「那可難說,你是村長,說不定啥時就有人找你有事兒,還有那些浪娘們兒,雨天閑著沒事,來找你甩蹄子也是正常的事兒。」


  「你這娘們兒,咋就不詳細我呢,不是早就想你表態了,只跟你一個好,不再動別的女人了。」


  「鬼才信呢!我又不是你老婆,才不管那麼多呢,你愛弄誰弄誰去,與我有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尤一手笑著問:「咋了?還真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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