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不要臉了
蔡富貴說:「在縣城呢。」
柳葉梅問:「你找到活了?」
蔡富貴說:「是啊,不過只是臨時幫忙,也就是三五天的事兒。」
「以後呢?」
「到時候再說吧。」
「那你村子里值班咋辦?」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讓毛四斤替我。」
「沒時間替你值班?值班費咋算?」
「算個屁啊,他不就是去睡個覺嘛,到時候我請他喝酒就行了。」
「要不然你直接跟村長說吧,那個班就別值了。」
「不行,我隔三差五的還回去呢。再說了,這邊的活也不會太長,說不定哪一天就不用我了。」
……
打完電話,柳葉梅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怎麼了,她覺得蔡富貴有些反常,就說話的腔調都不對,自始至終夾著嗓子,好像個太監似的,莫非身邊有人,不敢放開來說?
想來想去,她懶得再想,連電視都懶得看,就那麼鬆鬆垮垮躺在床上,眼瞅著房頂發愣。盯一會兒,眼皮就打起架來,打來打去,就黏在了一起。
迷糊了一會兒,猛然打一個寒戰,清醒過來。
看一下牆上的表,剛剛八點過一點,心裡就琢磨起來:這時候吳有貴肯定早就已經到了尤一手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又是哭訴,又是感激,然後再從兜里掏出早已備好的一沓錢,遞到了尤一手手裡……
如此想來,尤一手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來,如其這樣傻傻地等著,倒不如幹些啥。
可想來想去,夜裡頭也實在沒啥好乾的,站在地上左瞅右看的,突然想到,尤一手這個老東西多日沒來騷擾自己了,怕是一旦沾上身,就無深無淺,折騰個沒完沒了。
自己自打去縣城回來,就一直沒洗過澡,這之前,先是跟吳法義粘來粘去的,渾身上下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髒東西呢。
更何況淋雨回來后,又被陶元寶那個狗雜碎戲耍了大半個夜晚,實在是髒得不行了,簡直成了個大糞筐。
雖然尤一手表面上頂著一張「人」皮,但他骨子裡面裝著的還是腌里腌臢的土坷垃,再說他都已經是個蔫兒巴幾的半老頭子了,即使自己身上再臟,味道再難聞,他也不會嫌棄的。
可儘管他不嫌棄,自己也覺得不舒服呢,兩個人的氣味兒摻合在一起,還真是有點怪怪的,還是洗一洗吧,對自己來說是安心,對尤一手那個老傢伙來說,也算得上是一份尊重,是個態度問題。
於是柳葉梅便找出了平日里很少用到的那個洗澡的大盆,調好了溫水,脫光了自己,蹲了進去,雙手澆水,稀里嘩啦洗了起來。
上身只是象徵性地搓了搓,重點放在了腰下,一連打了三遍香皂,直到把自己搓痛了。
她緊閉著雙眼,里裡外外、深深淺淺,把自己搓得輕微細膩,洗得一絲不苟……
一來二去,柳葉梅就把自己搓出了綿柔的電流,呈放射狀,從小腹處彌散開來,瞬間便傳遍了全身,酥酥痒痒,整個肢體都微微戰慄起來。
她緊閉著雙眼,越發用起勁來……
正當她陶醉在暢快之中時,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了噠噠噠的隱隱敲門聲。
柳葉梅停下來,側耳傾聽著,果然聽到又連續響了幾次敲門聲。她趕緊從水裡站了起來,灑濺著混濁的、夾雜著香皂氣息的水花跑到了裡屋,衣服都來不及穿,隨手扯過一面床單,裹在了身上,趿拉著鞋便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正中,突然覺得身上一陣冷颼颼,收住腳,雙手裹緊了床單,夾著嗓子悄聲問道:「誰……誰啊?」
「我……我呀,開門。」果然是尤一手的聲音。
柳葉梅故意為難道:「不是說好不讓你來了嘛。」
「你是不是唯恐別人聽不到?趕緊了,開門來。」
「我兒子在呢。」
「你就別騙我了,你兒子正在他二奶家呢。」
柳葉梅一愣,問道:「你咋知道?」
「晚飯的時候我路過那兒,看見他進了二奶家的門。」
尤一手這隻老狐狸,可真是狡猾透頂了,連這都早早打探清楚了。柳葉梅心裡竊罵著,跳起腳,走到了院門前,輕輕拉開了門閂。
大門剛剛開啟了一條縫,尤一手就急不可耐地扁著身子鑽了進來,一陣黑風似的鑽進了屋裡。
柳葉梅重新關好了院門,輕手輕腳返回到屋裡,再把房門合上,人還在外間,就急切地問了起來:「吳有貴他去過你家了?」
「這還要問了,他能不去嗎?」
柳葉梅一手扶了東屋門框,問:「事情都辦好了?」
尤一手微微一笑,說:「早就牢牢套住他了,還能跑得了他?」
「那……那……」
「你是惦記著那錢吧?」
柳葉梅被窺破了心機,有些不自然,忙辯解說:「誰惦記錢了?只是擔心事情辦砸了,萬一敗露了,咱們可就難堪了。」
「這有啥難堪的,事情都實實在在擺在那兒,又不是合夥欺詐他,任他去訪訪,全村有幾個人不知道他兒子用磚頭把大柱子給砸了,他再叨叨,惹毛了我就把那個小雜種弄進派出所去,讓他人財兩傷。」
「他咋說?」
「還能咋說,哭鼻子抹眼淚,就差喊我爹了。」
柳葉梅一笑,說:「這回我可長見識了,服了……服了……」
「服了是不?一會兒不但讓你服,還得讓你服軟。」尤一手兩眼放起光來,火辣辣打在柳葉梅裹在床單里前凸后翹的的身子上。
「想得倒美,你這老壞蛋!」柳葉梅嬌滴滴地說道。
「能不想嘛,瞧你小臉蛋兒粉撲撲的,桃花一樣,饞死人了。」
「就讓你饞……饞死你活該……看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柳葉梅媚眼爍爍地說。
「來來……快過來……別折磨我了……」坐到了沙發上的尤一手招呼道。
柳葉梅卻緊貼到了門框上,半步都不往裡挪。
尤一手壞笑著說:「你不想啊?趕緊過來,我幫你解決一下。」
柳葉梅卻冷著臉說:「你一來就想著胡來,正事還沒說完呢。」
「不是已經說過了嘛,都辦妥了,明天把錢給大柱子家就成了。」
「你打算給他們多少?」
「哎喲。」尤一手一拍腦門,說:「瞧我這腦子,還真把正事給忘了。」說著便把手插到了褲兜里,摸摸索索掏出了一樣東西,欠身朝著柳葉梅遞了過去。
柳葉梅見那是一沓嶄新的百元大鈔,眼前一亮,卻不急著接,臉上流光溢彩地說:「你把我看成啥人了?像是我惦記著那點錢似的,我有那麼俗嗎?」
「沒……沒……我可沒說你柳葉梅俗啊,這是你應得的,給你是理所應當的,用不著不好意思,來……拿著……拿著……」尤一手故意給柳葉梅留足了面前,輕鬆說道。
「這錢我不要,還是你拿著吧。」柳葉梅嘴上這樣說著,人已經挪動著腳步走了過去。
「你不要還不行呢,咱倆是同謀,你不要是不是想以後揭發我呀?」
「你咋這樣看人呢?在你心目中我就那麼壞?你覺得還有必要對我心存戒備嗎?」看上去柳葉梅像是真的不高興了。
尤一手打個哈哈說:「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嘛,你倒是認真起來了,咱們之間那還分你我呀,來吧……來……」尤一手說著,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柳葉梅一隻雪白嬌嫩的手,展開手掌,把那沓錢拍在了裡面。嘴上說著,「說好的,見見面,劈一半,一共收了他兩萬八,我割了尾巴,這是四千,你點一點。」
也不知道是柳葉梅早已春心萌動的緣故,還是這四千塊錢使得她熱血沸騰,不由得一陣暈眩。
尤一手摟緊了她,望著柳葉梅鮮嫩欲滴的桃麵粉容,抑制不住的激情砰然勃發,一股熱血從胸前間噴涌而出,直衝腦門,整個人無限脹大起來。
……
尤一手就像個懵懂少年,完全是身不由己了,也許是過於心急,竟然一不小心嗆著了,鬆開嘴巴,猛烈地咳了起來。
他深彎著腰,直咳得滿臉通紅,兩眼涌淚。
「你沒事吧?」柳葉梅擔心地望著尤一手嘔吐出來的黏糊糊的東西,不無擔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