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出狀況了
「會是她?」柳葉梅凝眉思量了一會兒,搖著頭說,「不可能……不可能……她咋會幹出那事呢,她都已經答應我了,絕對不向外透露半個字的。再說了,錢都給她了,她不會那麼不仁不義吧。」
「姐你想想,本來這事知道的人就少,除了她,還能是誰呢?尤村長本人不會那麼傻吧?」
柳葉梅呆著臉想了好大一陣子,問許翠翠:「你只是懷疑,可也沒有真憑實據啊。」
「黃牛去找過她的,所以我才斷定是她給告的密。」
柳葉梅禁不住問道:「你男人他去找黃仙姑幹嘛?」
「去……去找她瞧病了。」
「瞧啥病?誰病了?」
「我……是我身上出毛病了。」
「你身上咋了?」柳葉梅直愣著眼問道。
許翠翠雙手攪在一起搓動著,沉吟了一會兒,才滿臉哀愁地說道:「姐,說來話長,我看真的是要出大麻煩了。」
柳葉梅心裡一沉,忙問:「出啥事了?你告訴姐。」
「姐……」許翠翠竟然哽咽了起來,淚水順著面頰直往下淌。
「翠翠,別難過,有姐給你做主呢,你放心。」柳葉梅拿個矮凳子過來,扶著她坐了下來,然後說,「你告訴姐,到底是咋回事兒?」
許翠翠淚眼汪汪地盯著柳葉梅,帶著哭腔講了起來——
許翠翠說她男人黃牛回家后,本來高興得不得了,還給自己買了一件很好看的裙子帶了回來,並把這幾個月在外面掙的所有錢囫圇著交給了自己。
為了好好犒勞犒勞男人,晚上許翠翠炒了幾碟好菜,燙了一壺好酒,讓他舒舒服服一頓好吃好喝。
畢竟他們剛剛結婚沒幾個月,新鮮滋味兒還沒過去,男人就去城裡面打工了。經受了幾個月的煎熬,這一回來,那火還不得呼呼地燃燒啊。
吃飽喝足,還有了醉意,不等許翠翠把飯桌收拾停當,男人黃牛就動手動腳起來,抱住許翠翠就往床上按。
許翠翠只得順從了他,關門熄燈,爬上床,貓兒狗兒一樣,乖巧地偎在男人的懷裡。
男人就像個餓狼,火急火燎地沖了上來,一雙粗拉拉的大手毫不客氣地摩挲了起來,上上下下,里裡外外……
好大一陣子騰,不但沒有喚起小女人的熱情,反而越來越乾冷,特別是心裡,幾乎都快要結冰了,直「凍」得她渾身打顫。
男人就問她:「翠翠,你冷嗎?」
翠翠低聲說:「不冷。」
「那你怎麼發抖呢?」
「是……是激動吧。」
「不對呀,都好幾個月不見了,咋就變樣了呢?」
「胡說,變啥樣了?」
「變得……變得乾乾巴巴,連一點點水汽都沒有了。」
「原來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可不是嘛,原來我一動手,你立馬就像到了夏天的雨季一樣,這時候怎麼就沒了呢?」
聽了男人的話,許翠翠心裡越發涼、發虛,像是連大腦裡面都快要結冰了,吞吞吐吐地說:「是不是……是不是時間長了,有些不適應了吧。」
「這事兒還要適應?」
「嗯,也可能是吧,是你太著急了,還不等我緩過勁來,你就……」
「那好,我慢慢來……慢慢來……再試一下。」男人說著,手上的勁兒盡量減輕了一些。
又是一番忙活,再探手一撩,卻一如既往,甚至連一絲半縷的潤澤之氣都沒了……
男人禁不住問道:「翠翠,怎麼了這是?你是不是不想我了?不想要我了呀?」
「不是……不是……」許翠翠開始擔心起來,慌亂地敷衍道,「是不是……是不是時間長了沒用過,裡面就堵了,長銹了呢?」
男人嘻嘻一笑,說:「媳婦你這麼一說,我心裡真高興,你不但把家裡的木門看管好了,把自己的身子也把守得嚴嚴實實,真該好好獎賞獎賞你。」說著,熱情再度高漲,粗野起來。
男人這話,讓許翠翠愧疚難過起來,一股強烈的負罪感深深攫住了她,使得她無地自容,又不敢流露絲毫,內心撕扯一般疼痛……
正在糾結中,男人輕咬著她的耳垂挑逗了一會兒,然後說:「翠翠,看來是你一時沒調整過來,我慢慢幫你恢復吧?」
許翠翠咬了咬嘴唇,微微點點頭,說:「嗯,中!你要是願意,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男人一聽這話,立即來了精神頭兒,一躍而上,撲了上去。
然而,他畢竟是個生龍活虎的好年紀,一旦狂熱起來,就沒了分寸,頭腦一熱,就成了一條脫韁的游龍,排山倒海,一躍到底……
一陣扯皮扯肉的鑽心之痛使得許翠翠難以忍受,不由得收緊了身子,雙手緊緊扒著男人厚實的脊樑,緊咬牙關,幾乎都要喊出來了……
此時的男人已經進入了一種超然忘我的狀態,以同一個姿勢,同一種動作,上足了弦的機器一般。
直到卷旗息鼓、火山噴發,這才死蟲子一般伏在了瑟瑟碎顫的女人身上,迷糊了過去。
正當男人舒舒坦坦酣然入睡的時候,許翠翠突然感覺身下一陣針扎般的鑽心痛感,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火焰的燒灼感,從小腹內部傾泄而下,就像一條燒紅了的大蟲子一般,一直鑽到了腹腔內部,灼熱的氣息噴濺而出,火苗一般燒灼起來……
「大牛,你快下來……下來……快下來……」許翠翠慌亂地推搡著伏在身上的男人。
男人愣愣怔怔地問道:「咋了……咋了翠翠……」
「你快下來……快下來……」
男人哦一聲,翻身下來。
「快去打開燈……打開燈!」許翠翠直著聲音喊。
男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倉惶跳下床,一把拉開電燈開關,屋裡豁然亮了起來。
再回頭看媳婦時,頓時驚呆了——許翠翠的身子裡面竟然有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順著腿部汩汩而下,浸濕了身下的碎花床單。
許翠翠如玉的肌膚與鮮紅的血液在白熾燈下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反差,打眼一看,觸目驚心,不寒而慄。
男人回過神來,俯下身,怯生生看著,驚詫地問道:「翠翠……翠翠,你咋了……咋了這是?」
許翠翠心裡在忐忑地打著鼓,但卻極力裝出一副鎮靜自若的表情來,嗔怪道:「還不是怪你太心急啊。」
「把裡面給弄壞了嗎?」男人慌怯地問道。
「可不是咋的,女人不像男人,嬌氣得很,哪兒經得住你那樣一陣子折騰了?明擺著是要禍害俺嘛。」
男人苦著臉,喃喃道:「不對呀,那……那以前咋沒這樣呢?」
「以前不是有防範嘛,再說了,那你沒這樣發瘋呀。」
男人譴責起自己來,嘟嘟囔囔說:「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心太急,這該……該咋辦呢?」
許翠翠坦然地說:「沒事,你別著急,趕緊給我拿些紙來。」
男人就去門后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卷衛生紙,一段段撕下來,遞到了許翠翠手裡。
幾乎把一卷衛生紙全都用上了,才把血跡抹乾凈。
「翠翠,沒事了吧?還往外淌血嗎?」
「應該不淌了吧。」許翠翠說著,又擦拭起來。
再拿出來看時,見上面已經沒有太多鮮活的血跡了,就對著男人說,「沒事,已經不流了。」
男人就傻乎乎地問:「翠翠,咋回事呢?不會是來那事了吧?」
翠翠搖搖頭,說:「不是,還不到來的時候。」
「女人都會這樣嗎?以後哪還敢玩這個呀?嚇死個人了!」黃牛心有餘悸地望著許翠翠。
「沒事的,很快就好了。你別在那兒瞎捉摸了,趕緊給我燒水去。」
「燒水幹嘛呢?」
「燒點熱水我洗一洗啊,身上黏糊糊的,就像個血人,咋個睡法呀?還有這床單,也都染透了,得趕緊洗出來,要不然以後就沒法用了。」
男人應一聲,只披了一件上衣,燒水去了。
許翠翠貌似平靜,內心卻慌亂不堪——她心知肚明,就算男人再急,再粗野,力度再猛,也不至於突然間流這麼多血,一定與上次做人流有關係,會不會真的留下後遺症了呢?
許翠翠這樣想著,心虛不已,頭昏腦脹地幾乎要暈眩過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黃牛竟然把自己跟媳婦歡愛,引起大出血的事情偷偷摸摸告訴了他娘。
老太太在仔仔細細問清了情況后,先是被驚嚇得神魂不寧,憂心忡忡,接著就唏噓慨嘆,埋怨起了兒媳婦:女人的身子不就是讓男人歡氣的嗎?咋就那麼嬌氣呢?
這是到底是咋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