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大戲開演
「你就別賣關子了,有啥好法子直接告訴我就是了。」
「那好,你過來。」柳葉梅朝著站在鍋灶前的楊絮兒招了招手。
「瞧你神神道道的,有話直說就是了。」楊絮兒嘟嘟囔囔地湊了過來。
柳葉梅把嘴巴貼近了楊絮兒的耳朵,壓低聲音,嘀嘀咕咕說了起來。
……
楊絮兒聽完后,呆著臉思量了一陣子,然後說:「你覺得能行嗎?劉老三那人天生就狡詐,搞不好再吃他一次虧,那才叫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呢。」
「笨啊你,關鍵是你要把自己的角色演好,別讓他看出啥破綻來,然後等他乖乖地上鉤,就由著咱們了,懂了嗎?」
楊絮兒噤聲不語,滿臉不自信,囔囔著:「我這人天生就不會演戲,萬一弄砸了,可就沒法收場了。」
「瞧瞧你那個死熊樣,你平日里那些本事呢?」柳葉梅氣得臉色絳紅,看樣子真恨不得踹楊絮兒兩腳。
「不是啊,這事……這事……」楊絮兒撓著頭,猶豫不決著。
「是他做下了昧良心的事兒,就算是明打明鬧他也沒底氣,你還有啥好心虛的?搞得就跟自己理虧似的。」柳葉梅開導說。
「理倒是那個理兒,可就是心裡不踏實。」
「不是還有我嘛,你放心,我一定會見機行事,不會讓你吃半點虧的。」柳葉梅拍著胸脯說。
「你說這會兒就去?」
「去!趕緊了。」
「那萬一他老婆在家呢?」
「在家的話,你就找個借口唄。」
「啥借口合適呢?」
柳葉梅稍加思索,說:「他們家有做酥餅的模具,你就說借那個用一用。」
「那好吧,我這就去。」楊絮兒說著,悶頭出了門。
柳葉梅叮囑道:「你用不著慌亂,只要膽大心細,保准能拿下他!」
楊絮兒懨懨地應一聲,朝著院子外頭走去。
一路忐忑,楊絮兒到了劉老三家。
見院門緊閉,她走上前,輕輕推了一把,門竟然呼啦一聲開了。
楊絮兒嚇了一跳,往後退一步,怯怯地朝裡面打量著。
這一看,就看到了劉老三,他手端著茶杯走了出來。
看到楊絮兒立在自家門口,先是一愣,接著就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楊絮兒呀,你來了,快進屋……快進屋……」
楊絮兒心裡一陣陰沉,髒話都已經滑到了嘴邊,真想痛痛快快罵他一通。但想到了柳葉梅的囑咐,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只得強裝歡顏,沖著劉老三說:「大兄弟,我打你家門前走,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過來跟你聊聊。」
劉老三眼珠子一轉,隨熱情地招呼道:「是嘛,楊絮兒你有啥吩咐儘管說……儘管說……裡邊請……裡邊請。」
楊絮兒抬腳跨進了高高的門檻,腳步鬆軟,就像踩在海綿上一般,奔著屋裡面走去。
劉老三先一步進屋,略顯慌亂地又是讓座,又是沏茶,看上去心虛得很。
楊絮兒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問劉老三:「你們家秋香呢?」
「哦,她去……去鎮上了。」
「去幹嘛呢?」
「這不,我招呼沒打一聲就回來了,家裡沒啥好吃好喝的,讓她去鎮上置辦點。」說話間,劉老三已經坐到了右側的沙發上。
「是啊,你們在外頭打工也不容易,吃不好喝不好的,回家就該好好補補身子。」
「是啊……是啊……」劉老三連聲應著,突然抬起頭,望著楊絮兒問道:「楊絮兒,問你個事兒,你別介意啊。」
楊絮兒心裡一動,說道:「瞧你,有話儘管說,我還有啥好介意的?」
劉老三嘴角擠出一絲笑來,問道:「那會兒在小賣部那邊遇見你,咋對我冷言冷語的呢?」
楊絮兒嘆一口氣,輕輕搖搖頭,說:「這不心情不好嘛,笑不出來,也不全是沖著你來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劉老三給楊絮兒倒一杯茶水,恭恭敬敬遞過去,說道:「還有啥好往心裡去的,
我又沒得罪你。」
楊絮兒端著燙手的茶杯,心裡卻一陣陣冰涼,牙根兒也恨得直痒痒,嘴皮子上卻不以為然地說:「女人家就是肚量小,屁大的事情掛在臉上,讓人家琢磨不透是咋回事了。」
「看你說的,有事放在臉上好啊,才不喜歡那些裝模作樣的人呢。」劉老三舉杯喝著水,目光卻暗暗在楊絮兒臉上掃來瞄去的。
楊絮兒竟然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口,腦海里快速旋轉著。為了掩飾流露出的一絲慌亂,她也跟著捧起了水杯,吸吸啦啦喝起了茶水。
「楊絮兒嫂子,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聊嗎?有啥要緊的事嗎?」其實此時的劉老三心裡也在不停地打著鼓,擔心楊絮兒已經知道了自己誘導她家男人找「雞」的事,來找自己算賬了。但從表情上並不見有跟自己過不去的跡象,一時揣測不透她的真實來意。
「老三啊,嫂子信任你,覺得你是個誠實的人,所以才奔著你過來,打聽打聽丁有餘在外面的事情。」
楊絮兒先把一個高帽子甩了過來,戴在了劉老三的頭上,這讓他有些輕飄飄膨脹起來,訕訕地說:「還是嫂子了解我,有話你就說,只要是我劉老三知道的,一定實言相告。」
「那就好。」楊絮兒接著問道,「老三,嫂子問你,丁有餘天天跟你在一塊兒,你有沒有發現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沒有啊,自家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慶余哥這人,老實得很,平日里除了幹活,就是待在宿舍里,連大街都不去,有好幾次工休,大家扯著他出去玩,硬是沒把他扯出屋呢。楊絮兒你掂量掂量,這樣的人能做壞事情嗎?」劉老三不假思索地回應道。
「他從前是老實,老實得有些木訥,可人是會變的,稍不留神就會變壞了的。特別是現在城市裡頭花花綠綠的場所多得很,騷里騷氣的女人遍地都是,再加上你們好幾個月不回家一趟,平日里連點女人味都聞不到,身上肯定就憋得慌,難說就不動那個心思,你說是不老三兄弟?」
劉老三聽幹活平靜地說著,再打量一眼她越發平靜的表情,心裡別釋然了許多,覺得她也就是來跟自己聊聊天,說說話的,不會有找自己來理論的,就徹底放鬆了警惕,指手劃腳地夸夸其談起來:「楊絮兒嫂子,你人可真好,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大好人,比一般的莊戶娘們兒胸懷寬廣。你說的一點都不假,我們在外面吧,苦點累點都不怕,你知道最怕啥,最怕夜裡頭趴在床上想女人,想著想著就著了火,想睡又睡不著,只能翻來覆去『烙大餅』,心急火燎的那個滋味兒才叫一個難受呢。」
楊絮兒貌似望著門外,眼角不時瞥一眼劉老三說起床上那事時眉飛色舞的表情,雖然心裡有些異樣的滋味兒在涌動,但面上卻沉靜如常,體己地說:「是不容易啊,男人跟女人那是離不開的,就跟魚兒跟水一個樣,一旦離開了,那還不得渴死啊!」
劉老三涎著臉說:「楊絮兒嫂子,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天底下竟然還有你這麼通情達理的女人,真是少見……少見,打著燈籠都難尋啊,能討到你這樣的老婆,那可是一輩子的福分呢!」
「老三,你可別糟踐嫂子了,嫂子可沒你說得那麼好。」接著話鋒一轉,問道,「老三,你們在外頭躁得慌了,真的就沒想著出去打點野食,偷點腥味兒啥的?」
「嫂子……嫂子……楊絮兒嫂,你想聽實話是不?」劉老三試探道。
這時候的楊絮兒已經完全完全進入了狀態,平靜地說:「嫂子來就是想跟你說說知心話的,又沒別人在場,有啥就說啥唄。再說了,咱們都是過來人了,男女間那點破事誰還不知道啊,有啥好掖掖藏藏的,你說是不?老三大兄弟.」說完,朝著劉老三拋去了一個別有用意的眼神。
劉老三心裡暗潮湧動,眼神也跟著熠熠閃亮起來,不由得往楊絮兒身旁靠了靠,故意裝出一副羞澀的表情說:「那好吧,當著真人不說假話,剛出去的時候吧,都還忍得住,吃飽喝足,躺到床上后就安安靜靜睡過去了。可過一段時間后,裡面的貨就存滿了,一個個就開始憋不住了。」
「憋不住咋辦?」楊絮兒急不可待地問道。
「還能咋辦,剛開始吧,一般都是自己來解決。」
「你是說……自己……」
「是啊,自己躲在被窩裡,偷偷用手那個啥唄。一到深夜,很多人的被窩裡都在動,就像有個兔子躲在裡面一樣,搞得滿屋子都是那種男人說不出的味道來,聞起來怪噁心的。」劉老三表情猥瑣地說著,還不失時機地把手放到了胯前,比劃著。
楊絮兒沒有表現出一絲反感,反倒感嘆道:「你們可真不容易啊!」
「可不是咋的。」
「那後來呢?」
「後來僅僅自己耍不過癮了,覺得乏味了,就有人偷偷摸摸到外面去,花幾個小錢,過一回癮。」
「你是說,去找『雞』?」
劉老三淫笑著說:「嫂子……嫂子……別看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知道的可真多,真專業,嘻……嘻嘻……」
「滿天下的人誰還不知道那事兒啊,有啥稀罕的。」
「是啊,嫂子,你可不知道,那些做那個的女人多了去了,一個個搽脂抹粉的、花枝招展的,漂亮著呢,又年輕,細皮嫩肉的,用手一掐水滋滋的,可討人喜歡了。」劉老三手舞足蹈地說著,眼睛直放亮光。
「老三,跟那種女人耍有意思嗎?」
「嫂子,你才不知道呢,她們可會伺候男人了,那個浪勁啊,那個調口啊,細嫩的身子那麼一滾,男人立馬就暈了,神仙一樣,就忽忽悠悠飄起來了。」劉老三說著,咕咚咽了一大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