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不像個理髮師
丁有餘滿含歉疚地嘟囔道:「老三,我知道自己錯了,真的知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還你上次的情好不好,求你……求求你了……」
劉老三回過頭,問一聲:「這會子不怕老婆了?」
「不怕!一個女人家有啥好怕的?」
劉老三放緩腳步,聲音也柔和了許多,說:「隔得那麼遠,她又沒長千里眼、順風耳,咋能知道你在幹啥?你那擔心純粹是多餘。」
「是啊……是多餘,你說吧,咱去哪兒?」
劉老三站定,呆著一張醉臉想了想,說:「去理髮店吧。」
「你頭髮也不長呀,咋就想著去理頭髮了?」
「哎喲,丁有餘呀丁有餘,你白白來城市這麼多年了,咋就半點見識都沒學到呢?」劉老三嘲弄道。
「咋了?去理髮店不就是理髮嘛,還能幹啥?」
「傻瓜!還能放炮!」
「**?啥是放炮?」
劉老三趴到丁有餘的耳朵上,咬著牙根,氣呼呼地說:「放炮就是跟女人玩遊戲!」
「玩遊戲?」
「是啊,就是玩那種讓你瘋狂的遊戲啊!」
「明明是理髮店,咋就干起那種營生來了呢?」
「知道啥叫掛羊頭賣狗肉不?就是那意思,懂了不?」
丁有餘愣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點頭應著:「哦,懂了……懂了……我懂了。」
「懂了就好,走,跟我走。」
「去哪兒?」
「菜市場西邊的那條玉柳巷,十幾家理髮店都是干那事的,都是些擦胭脂抹粉的女人,可會伺候男人了,你去試試吧,那叫一個舒坦。」
丁有餘哦一聲,隨問道:「那種地方安全吧?不會……不會被抓吧?萬一被抓了,那可就拉下了。」
「誰屑意去管那些臊爛事,儘管放心就是了,出了事由我呢!」劉老三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
「你能行?」
「是啊,我有個親戚在派出所。」
「那就好……那就好……」
「哦,對了,一家店一般只有一個服務員,我們要分開耍,再說了,兩個人一起也不太合適,放不開,你說是不是?」
丁有餘點頭是啊是啊地答應著。
劉老三伸出手來,對著丁有餘捻了捻手指頭。
丁有餘獃頭獃腦地望著劉老三,不知道他是啥意思。
劉老三就說:「既然你是還情,那我就不客氣了,免得你日後仍覺得欠我的情。」
沾了醉意的丁有餘早就神魂遊離了,再加上內火的燒燎,那還把錢當回事兒,伸手從褲兜里摸出了一個破舊錢包,打開來,問劉老三:「你想要多少?」
「最低一百,你看著給吧。」
丁有餘就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劉老三,稍加思量,又從裡面拿出了一張五十的,遞了過去。
劉老三接到手裡,一臉奸笑,對著丁有餘點了點頭,說:「你可真夠意思,沒白讓我白為你枉費心思,好人……好人呢!」
「走吧,趕緊了,天都黑了。」
於是劉老三便帶著丁有餘直奔玉柳巷而去。
到了巷口,劉老三指著一家名曰「芳芳理髮店」的門面,對著丁有餘說:「你看到沒,那家的女人長得特別俊,你就去那一家吧。」
丁有餘朝著那邊望了望,透過竹塊門帘隱隱看到一個身材苗條,穿著暴露的女人正朝他招著手,看上去很妖冶,很漂亮,禁不住吞咽起了口水。
「快去吧,我到西頭的那家。」說完朝前走去。
走了沒幾步,又回過頭來,悄聲說:「耍完后直接回住處就行了,就裝作咱沒在一起,千萬別讓夥計看出啥來,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丁有餘點頭答應著,目送著劉老三消失在昏暗的路燈下。
進了那家理髮店,掀開門帘,屋裡的沒有其他顧客,只有那個穿著暴露的女孩一臉媚笑迎了上來。
丁有餘上下打量了女孩一陣子,覺得她果然不像個理髮師,完完全全是個賣弄風情的不著調女人,瞧那穿著吧,一個緊身豹紋小坎肩套在身上,露出了白白的肉,裡面像是直接啥也沒穿,連裡面的輪廓都清清楚楚。
很白!
很刺眼!
簡直要了命了!
再看下身,她穿一件皮質的短裙,一雙修長的美腿高蹺在沙發背上,把高原風景勾勒得一覽無餘……
女孩見丁有餘發獃,甜膩膩地問一聲:「大哥你好,理髮嗎?」
「理髮的師傅不在吧?」丁有餘竟貿然問了這麼一句。
「大哥,你看我不像理髮的師傅嗎?」女孩往前輕挪一步,幾乎貼到了丁有餘的身上。
一股濃濃的香水味兒撲面而來,直衝鼻息,使得丁有餘有了暈眩的感覺。
「不太……不太像……俺可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俊的理髮師。」丁有餘往後趔趄著身子,咽一口唾沫,恭維道。
女孩跟著往前傾著身子,胸前的高聳已經蹭到了丁有餘的身上,風情萬種地說:「哥哥,那你看妹妹像幹啥的呢?」
「像……像……倒也像個理髮的。」丁有餘竟然語無倫次起來,眼睛躲躲閃閃著,不敢再正眼看女孩。
「當然,當然,我就是理髮師嘛,您理髮是嗎?裡邊請,裡邊請。」說話間女孩已經伸出手,捉住了丁有餘的一隻胳膊,輕輕往裡拽著。
她的手很涼滑,很柔軟,就像一條魚貼在上面。
丁有餘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抗拒這條魚的誘惑,順著勁就進了門,隨著女孩的指點坐到了座椅上。看一眼鏡子里自己一張扭曲的、絳紅的臉,突然覺得那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一個骯髒不堪,齷齪之極的臭流氓了。
女孩柔聲說道:「大哥,先洗一洗頭吧。」
丁有餘答應一聲,乖乖站了起來,在女孩的引領下,掀開一扇門帘,進了內間的洗髮池前,調整姿勢躺了下來。
女孩調好水溫,打開水龍頭,抬起雙臂,給丁有餘洗起頭來。
丁有餘怕水濺到眼睛里去,就緊閉了眼帘。
但眼皮卻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物件給撐起了,怎麼也閉不攏。無奈之下,只得被動地接納眼前的誘人景色,隨著女孩給自己搓洗頭髮的動作,她腋下一片黝黑光景暴露無遺……
女孩的手上很有勁,特別是抓撓的時候,好像很費力,竟然蜷起了一條腿,把膝蓋頂在躺椅的邦上,這樣以來,一切便歷歷在目,清晰無比,甚至裡面還散發出了一股特別的氣息,隱隱撲鼻……
不行!
這種地方會不會有危險?
會不會被抓?
會不會被欺詐?
丁有餘心裡打起鼓來。是啊,可不能掉以輕心,一種要剋制住!萬萬不能!他用力閉緊了眼睛,強迫自己去想其他事情。
可想來想去,他竟然又想到了在工棚內跟女孩子那事上了,越想心裡越亂,呼呼直冒火焰,一會兒工夫就把五臟六腑給引燃了。
「大哥,您是來城裡打工的吧?」
「哦,是啊。」
「大哥,你一出來就是好幾個月,不想嫂子嗎?」
丁有餘嘿嘿一笑,說「哪能不想呢。」
「想她啥呢?」
「想她的人唄,還能想啥?」
「大哥,是不是夜裡頭想得厲害呢?」
丁有餘搖搖頭,又點點頭。
女孩直爽地說:「就不知道你想,咋能不想呢,男人女人是離不了的,時間長了不親熱一回,還不憋壞了呀。」
丁有餘心頭一陣忽悠,熱騰騰直往往上涌,他輕輕哦一聲,然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憋壞了也沒治,只能忍著。」
「大哥,想急了的時候咋辦呢?」
丁有餘難為情地說:「還能咋辦,翻來覆去煎熬唄。」
「大哥,你傻呀,就不會輕鬆一下?」
「咋……咋輕鬆法?」
女孩撲哧一笑,說:「大哥呀,你可真好玩。」
丁有餘暗罵一句,小表子,連你都罵我傻,老子啥不懂啊,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女孩接著說:「大哥,你真不會自己輕鬆的辦法?」
丁有餘搖搖頭,說:「真不知道。」
女孩輕描淡寫地說:「就是自己解決一下下唄,很多人憋急了,都是那麼乾的,知道了不?」
丁有餘知道女孩是在那話勾引他,就開導起自己來,既然你一個女孩子家沒羞沒臊了,自己一個男人家還裝啥正經,於是就厚著臉皮反問她:「你們女人也會自己解決?」
「當然了,是人就會,憋急了就那麼忍著,還不活活把人折磨死呀,不如釋放出來好。」女孩脫口而出。
「那……那你們女人咋釋放呢?」
「大哥你真傻,這都不知道啊?」
丁有餘正經說:「真的不知道,從來都沒見過。」
「瞧你說的吧,你又不是個小孩子了,連這都不知道?鬼才信呢。」
「真不知道,一點兒都不騙你。」
「這還要問了,還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
「你的意思是用手了?」
「是啊,一般都那樣。」
「想象不出來,那玩意兒怎麼個玩法?俺可從來沒見過。」
女孩想了想,突然問:「大哥,你想見識見識嗎?」
「咋個見識法?」
「就是讓你看女人怎麼個讓自己輕鬆呀。」
丁有餘裝出一份難為情的模樣來,吞吞吐吐地說:「那個……那個咋好亂看呢?再說了,女人家,珍貴著呢,神秘著呢,誰會隨隨便便讓別人胡亂看?沒人給看……沒人給看的。」
「大哥,你人很誠實,是個難得的本分人,現如今打著燈籠也難找了。」
丁有餘晃晃腦袋,說:「俺也沒那麼好,有時候也胡思亂想的。」
「人嘛,都是有七情六慾的,不想才是有毛病呢,想才正常,不想就不正常,你說是不是?」
「這倒也是……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