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密林深處議案情
高所長搖搖頭,說:「這事目前可不好妄加定論,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好亂說啊。」
「證據不是已經有了嘛,那兩雙鞋明明就擺在那兒,可韓警察他們為啥就替他倆解脫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告訴你吧,這叫『欲擒故縱』,叫放長線釣大魚。」高所長深嘆一口氣,接著說,「不過,線是放上了,也未必就能釣到魚。」
「有話你就直說,別繞來繞去的,俺一個莊戶娘們家,那懂得又故又縱的,你都快把俺給繞糊塗了。」
「柳葉梅,我問你,就算是尤一手不是傷害孫秀紅的兇手,那麼他有沒有可能走進孫秀紅的房間呢?」
柳葉梅搖搖頭,嘴上嘰咕著:「這……這不可能吧?他去她哪兒幹啥呢?神經乎乎的,躲都躲不及,誰還敢靠近她。」
「可孫秀紅畢竟是個女人呀,男人跟女人間有很多事情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你琢磨一下,有沒有這個可能?」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原來可從沒有聽說過他們之間發生過啥故事。」
「誰跟誰發生了故事還能滿大街嚷嚷嗎?」
「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呀,你說是不是?」
高所長扭過臉來,緊盯著柳葉梅的眼睛說:「我們倆也發生過故事,難倒也已經透風出去了?」
柳葉梅臉一陣通紅,低下頭,嬌嗔道:「大所長,你可真壞,這種事情咋好亂說呢?」
「咱這不是就事論事嘛,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可還有周校長的呢?難倒他們兩個老男人一起去孫秀紅那裡了?」
「雖然說他們不一定非要一起去,但至少是相隔時間不長,或許只是前腳後腳。」
「俺越聽越糊塗了,聽上去也不是他們做的案呀。按你的說法,他們只是挨著個兒去找孫秀紅干那種事了?」
「我覺得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
「既然與那個案子無關,說些那個幹嘛呀?」
「那你有懷疑對象嗎?說說看。」
柳葉梅呆著臉思量了一陣,然後說:「這事可不好亂說。」
「沒事,只有咱倆,就算是閑著聊天還不行嘛,你儘管隨便說,用不著顧慮的。」
「我……我還沒想好呢。」
「那好,你慢慢想,我困了,睡一會兒。」
「你在車裡咋睡呢?」
「照樣睡,都已經習慣了。」高所長說著便緊倚著靠背,調整了一下姿勢,打起盹來。
柳葉梅看看高所長高大魁梧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環臂緊抱著,一份很憋屈,很難受的架勢。再看看越野車後座高大寬敞的空間,就悄聲說道:「你還是到後面來睡吧,可以躺下來的。」
高所長吧嗒吧嗒嘴說:「還是你躺下睡吧,打個盹后,咱們繼續聊案情。」
「我不累,你趕緊過來睡吧,你工作那麼累,休息不好怎麼行呢。」
高所長睜開眼睛,起身想了想,然後說:「那好吧,我的確也累了。」說著便開了前門,彎腰鑽進了柳葉梅為他打開的後門里。
柳葉梅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緊貼在角落裡,給高所長流出了足夠的空間。
高明堂斜躺下來,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傳出了輕輕的呼嚕聲。
柳葉梅不易察覺地朝著高所長偷偷瞥了幾眼,心裡禁不住糟亂潮熱起來。她努力強迫自己緊閉上眼睛,告誡自己克制……克制……一定要剋制,睡覺……睡覺……安安穩穩睡一覺……
一會兒工夫,果然就迷瞪起來,混混沌沌打起盹來。
迷迷瞪瞪中做了一個惡夢,柳葉梅猛然間打一個激靈,當她睜大眼睛望向高明堂時,竟然看到了令人汗顏的一幕——眼前這個熟睡中的漢子,竟然褲門大開,雙眼通紅,餓狼一樣撲了上來。
柳葉梅又氣又急,想喊卻又喊不出,只得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尤一手越發放肆起來,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裳,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隨就溫柔起來……
柳葉梅心裡就開始著火了,直燒得她周身灼熱,五臟蒸騰,連神智都慌亂起來。
鬼使神差,柳葉梅竟然迎合了上去。
「柳葉梅,你……你這是幹嘛?」高所長大聲喊了起來。
柳葉梅趕忙抽回手,通紅著臉,慌亂地說:「不是……不是的……是……是做了一個夢。」
「看把你嚇的,我又沒怪你。」高所長淡然一笑,接著問道,「我是不是喝醉了,迷迷糊糊,像是做了一個夢似的。」
「沒有,咱倆誰都沒動誰。」
「嗯,那就好,那就好,男女授受不親,這是規矩,可不能亂來。」高所長說著,端直了身子。
「好了……好了……咱說點正事吧。」柳葉梅往後挪了挪身子。
「也好。」高所長摸了摸下巴,問柳葉梅:「你說,尤一手他會不會去找孫秀紅呢?」
「嗯,也許會吧。」
「去找她幹嘛?」
「還能幹嘛,你是男人,應該比我懂。」
「你的意思是,他們之間真的有不正當關係了?」
「可能是吧。」
「在這之前,有沒有類似的傳言?」
柳葉梅搖搖頭,說沒聽說過。
高所長呆著臉,朝窗外望了望,接著問柳葉梅:「那你說,完事後,尤一手就回家了嗎?」
「不回家他能去哪兒?」
「那……那你的意思就是……就是說不是他害孫秀紅了?」
「不是……肯定不是……他都已經跟孫秀紅那樣了,咋會傷害她呢?不可能……不可能……」
「他……他會不會恨孫秀紅?」
「咋會呢?如果……如果恨……還能一起跟那種事嗎?」
「那孫秀紅會不會提出……提出無理要求來,尤一手沒法……沒法答應她,就鬧起矛盾來了,一氣之下,就動手了。」
「不會……肯定不會,那樣的氛圍下,是生不起氣來的。」
「這麼說,依你的看法,就可以排除對……對尤一手的懷疑了?」
「嗯,不是……肯定不是……」
柳葉梅挪了挪位置,調整了一下姿勢,盯著高所長看了起來。
這時候的高所長恢復了常態,緊擰著眉心,嘰嘰咕咕道:「柳葉梅,既然可以把尤一手排除,那麼周校長呢?他會去找孫秀紅嗎?」
「能,很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他也會……也會跟孫秀紅髮生不正當關係?」
「嗯,他年紀輕,又是個單身,掛在嘴邊的肉,能不吃嗎?」
「那麼……那麼,按照你的邏輯,他們既然做了,弄歡心了,為什麼又要去傷害她呢?」
「是……是……」
「你是不是覺得對他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
「這……這可不……不一定。」
「怎麼……怎麼個不一定法?你說……說說看。」
「俺覺得會是……會是這樣……」
「會是怎麼樣?」
「我覺得吧,也許是這樣的,尤一手跟孫秀紅撒歡的時候,正巧被偷偷溜進來的周校長看到了。」
「看到了就看到了唄,他還能把村長怎麼樣?」
「為了女人,男人會獸性大發,會生氣,會吃醋,會恨得牙根兒痒痒,也許一氣之下,就……」
「就怎麼樣了?」
「就懷恨在心,就想好好教訓教訓那個**人。」
「為啥要在女人身上動手呢?有本事跟尤一手拚命呀。」
「他不敢,沒那個膽量,因為尤一手是村長,是地頭蛇,要是得罪了他,以後的工作可就沒法幹了。」
「這倒也是。」
「等到尤一手提起褲子走人後,周校長就竄了進去,惡狠狠地禍害了那個臊女人。」
「真的……真的是那樣嘛?」
「嗯,男人就是那麼小心眼,誰要是動了他喜歡的女人,絕對會發瘋,會拚命。」
「不就是風騷一點嘛,至於恨得動死手嗎?」
「可恨……可恨……殺了她都不解恨。」
「孫秀紅有……有那麼可恨嗎?」
「嗯,那個女人很壞,村裡人都不待見。」
高所長一愣神,問:「你說說看,她怎麼個壞法?」
「她……她對學生不好。」
「怎麼個不好法了?」
「打罵學生,還……還耍弄小男孩。」
「還有這事?真的假的?有證據嗎?」
「有,當然有!」柳葉梅激動起來。
「哦。」高所長瞪大眼睛望著柳葉梅,「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她……」柳葉梅差點把兒子被孫秀紅耍弄的事情說了出來,話到嘴巴又咽了回去,畢竟兒子還小,萬一傳出去,一輩子都洗不凈。
「說呀,發啥呆呀?」
柳葉梅低著頭,說:「我也不知道實情,聽來的不作數。」
「那好,把你聽說的告訴我。」
「其實也沒啥,就是聽說她對班上的男孩特別好,經常叫到辦公室里單獨談話。」
高所長笑了笑,說:「我還以為是啥大不了的事呢,她是個女人,哪有女人不喜歡孩子的,再說了,男孩子頑皮,時不時的就惹禍,不找他們談話,找誰談話,你說是不是?」
柳葉梅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無所謂突然問道:「柳葉梅,聽說娘們村裡發現了一條龍,真的有這麼回事嗎?」
「你也聽說了?」
「是啊,啥事能瞞得了我,我還聽說你親眼看到過,是真的嗎?」
「這……這……」
「得了……得了……以後別在我跟前裝腔作勢、唯唯諾諾的,有啥說啥,走吧,你帶我看看去。」
「看啥?」
「去看看那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