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被迷魂
尤一手抿一口酒,然後說:「不是我把她往壞處想,實在是這個世界上的好人太少。要不這樣吧,你把東西拿出來,讓我看一眼,確定是的話,我明天就去鎮計生委給她取證去。還有你的事,剛才已經跟孫委員通電話了,他說已經開會研究過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你這人,怎麼會這樣呢?人家可沒有你那麼多鬼心眼子。」柳葉梅氣呼呼地說著,雙手顫巍巍解開了袋子,從裡面拽出了那條寬大的毛巾,邊抖落著邊對著尤一手說,「你看看,好好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是不是你家的東西?」
尤一手坐在桌前未動,睜大眼睛細細瞅了一番,說道:「這一面有點像,就是不知道裡面了。」
柳葉梅就把毛巾翻轉過來,抻直了亮給他,嘴上不耐煩地說著:「你看是不是?你看是不是?」
尤一手看過幾眼后,點了點頭說:「看起來還真像,是,沒錯,應該就是我的東西。」
「怎麼會呢,許翠翠是個好女人,沒你想的那麼姦猾。」柳葉梅說著,又把毛巾重新裝了起來。
「好了,柳葉梅,你也用不著生氣,我不也是為了安全起見嘛。來,你坐下,陪我喝一杯。」
柳葉梅突然覺得頭腦一陣發懵,口乾舌燥起來,望著尤一手早已為自己斟好的一杯酒直咽口水。
「這酒不錯,很香,很甜,來,咱們干一杯!」尤一手舉起杯,熱情相邀道。
柳葉梅腦子一熱,竟真真切切地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兒,坐下來,端起酒杯,跟尤一手輕輕碰一下,仰頭喝了下去。
再一連喝下了兩杯,尤一手就指著自己的嘴巴問道:「柳葉梅,你看我這兒像啥?像一朵很美……很美的花嗎?」
柳葉梅鳳眼迷離地望著那張皺巴巴的嘴,說:「嗯,像花,像一朵喇叭花兒,很美。」
「那你呢,像啥?像一隻蜜蜂嗎?」
「嗯,我是蜜蜂,是一隻採花釀蜜的大蜜蜂。」
「我這花正怒放著呢,你就過來采蜜吧,不要錯過了花期。」尤一手說完,猛灌了一杯酒,含在了嘴裡。
柳葉梅果真就伸開了胳膊,做出了一副扇動翅膀的模樣,靠近了尤一手,把嘴巴撮成了管狀,探進了「花冠」中,用力吸咂起來。
隨著「吱溜」一聲,尤一手嘴裡的玉液瓊漿就被柳葉梅貪婪著吮吸進了進去,然後咕咚一聲咽進了肚子里,回味無窮地感嘆道:「真甜……真香……我還想吃……快給我……」
尤一手就如此三番地把「花朵」搖曳到「蜜蜂」跟前,任又香又甜的「花粉」陶醉了「蜜蜂」的芳心。
玩過了一陣子蜜蜂采蜜的遊戲后,尤一手說:「花朵是開在田野間的,我想到你的山峰上去吸取水分。」
「山峰,山峰在哪兒呢?」
尤一手手指戳著她高聳的胸,說:「不是在這兒嗎?」
滿面桃紅的柳葉梅呢喃著說:「是山呀,可這山不是誰都能爬的。」
說完用雙手拽住衣襟,緊緊捂著。
「這山太美了,不僅僅有高山,還有河流,我口渴了,想喝水了,中不中,小蜜蜂?」
柳葉梅夢語呢喃,:「嗯,喝吧……喝吧……喝酒吧,河水響叮咚……叮咚……甜著呢,就跟添了蜜汁一樣。」
尤一手喝一口酒,連聲嘖嘖,看上去酩酊大醉了,仰身躺倒,一臉沉迷,自己把自己搞得山搖地動,風雨交加。
……
夢!
感覺著這的確是個夢!
兩個人幾乎同時醒來,面若桃花,微帶甘露的柳葉梅望一眼還在沉睡的尤一手,羞赧一笑。
一抹微笑讓尤一手感激涕零,他砸吧著嘴,嘖嘖道:「好一道春天的風景,山清水秀,暖風陣陣,真的醉煞個人了!」
「酸,真酸!牙都快給你倒下來了。」
「柳葉梅,你不會罵我吧?」
柳葉梅一臉愉悅的表情,笑吟吟地說:「罵你幹嘛?你又沒做啥,我也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去春遊了,春天的風景可真美啊!」
「鮮花,蜜蜂,還有大片大片的原野,草地,泉水,真的讓我著了魔,我都樂上天了。」
「好了……好了……別拽了,都快成酸秀才了,大白天價,萬一有人來,瞧見多不好。」
「我這個家,除了你,誰還能有那個進去自由的權利?」尤一手說著,慢悠悠爬了起來。
「你就是這樣,心情好起來,嘴巴就甜,一旦逆了你,翻臉就不認人,一點情份都沒有。」柳葉梅埋怨道。
「操,你願意我當著別人的面跟你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
「那樣是不好,可也不該時不時就甩臉子給我看吧?我把你當親人看,可你呢?」柳葉梅嬌嗔道。
「這你就不懂了,面色看上去是冷冰冰的,可內心裡是火辣辣的,你咋就感覺不出來呢?」
「火熱個屁!我覺得也就是遊山玩水的時候火熱,一旦冷下來,隨即就熄火了。」
「跟你說實話,滿天下這麼多女人,我尤一手也就是跟你柳葉梅是動真情,用真心的,其他都他娘的……」尤一手話沒說完,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
兩個人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腳亂地穿了衣服。
尤一手邊穿邊走到了窗口前,乾咳幾聲,沖著外面喊一聲:「是誰啊?」
「叔,是我,我是鄭月娥。」
一聽是鄭月娥,尤一手鎮靜了許多,他沒好氣地說一聲:「大中午的,你叫啥門子呀?連個午覺都不讓人家睡安穩。」
柳葉梅卻不無醋意地小聲嘰咕道:「哼,這個時候來,肯定是有想法了,想挨槍子了。」
尤一手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叔,我有事找你呢,快開門啊!」
「啥事?是公事還是私事?」
「算是公事,也算是私事,你開門呢。」
「你說的這叫屁話!到底是啥事?」
「你開門吧,進去再跟你細說。」
尤一手回頭望一眼柳葉梅,見她也正面色慌亂地望著自己,就知道她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眨巴了眨巴眼睛,腦瓜一轉,就沖著裡屋挑了挑下巴,示意她進屋躲一躲。
等柳葉梅進了裡屋后,尤一手就拉開了裡屋門閂,踢踏著鞋走了出來,邊走邊罵罵咧咧:「這一陣子閑得難受了是不是?中午頭還亂跑,一點規矩都不懂……」
到了大門口,他又極力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來,哈欠連天地開了門,朝著鄭月娥打量一眼,不耐煩地說:「有啥事?趕緊說,我還得接著睡呢。」
「都啥時候了,你還想睡覺?我有很多話要問你呢。」鄭月娥說著就抬腳往裡闖。
尤一手趕忙挪一下身子,擋住了她。
「幹嘛不讓我進去,是不是屋裡有鬼呀?」鄭月娥目光往裡打探著說。
「你除了會疑神疑鬼的還會幹啥?」
「那為什麼不讓我進去?」鄭月娥兇巴巴問道。
「你嬸子又沒在家,就我一個人。你一個女人家,大中午的鑽進來,你就不怕別人說閑話?」
「這會兒你怕說閑話了?早幹啥了?」
鄭月娥一副橫眉豎眼的模樣,尤一手一看就知道她是有備而來的,肯定是心裡裝著啥化解不了的疙瘩。這個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屬毛驢的,不好惹,戧了她就會蹬鼻子上臉。
又想到了躲在屋裡的柳葉梅,萬一兩隻母狗聚了頭,咬在一起,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想到這些,尤一手就緩下聲音來,對著鄭月娥說:「走,有話去村委會說吧,我正好有事要去處理呢。」
「這個時候你去處理個屁事啊?是想趕我走吧?一定是在耍滑頭。」
鄭月娥是尤一手的屬下,又是他的侄媳婦,按理說她在尤一手面前該規規矩矩,畢恭畢敬的。
但由於他們之間有了那層不清不混,見不得人的關係,該有的倫理綱常也就放到一邊了。所以這個時候的鄭月娥才敢粗話連篇,撒潑放肆,而尤一手也根本拿她沒辦法。
「你小聲點好不好?讓外人聽見多不好。」尤一手皺著眉說。
「你怕人聽見是不?那好,你閃開,讓我進了門再跟你說。」鄭月娥執意往裡闖。
尤一手張開胳膊攔著她,一臉誠懇地對她說:「月娥,你可別任性,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進門嗎?」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是村裡有人告我們了。」
「告我們,我們還有啥好告的?」
「這事吧,鎮上的領導都找我談過話了,為了不影響你,我已經暗中找人擺平了,又是請客,又是送禮的,花了不少的錢呢。」尤一手一本正經地說。
鄭月娥眉間擰著麻花問道:「你怎麼越說越玄乎了,我們一沒貪,二沒搶的,有啥好告的?」
尤一手嘆一口氣說:「可別提了,我都快鬧心死了。」
「啥事那麼嚴重?你倒是痛痛快快告訴我呀!」鄭月娥絳紅著臉問道。
「有人寫人民來信……說……說我跟你之間有不正當關係,說我們這是亂lun,是不要臉,還說,你現在的職務就是你用身子換來的……反正罪名給加了不少呢!」尤一手壓低聲音,苦著臉,把假話說得比真話都真。
「竟然有這事?是真的?」
「上面都找我談過話了,這還會有假?」
「是誰告的我們?日他奶奶的,真該千刀萬剮,不得好死!」鄭月娥破口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