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詭異死雞
「這幾天來,一到夜裡,那個黑影就在我眼前飄來飄去,從沒間斷。昨天晚上,我安排了人躲在我家院子里值班,他還是照樣來了,不等值班的人反應過來,人早就翻牆跑了。竟然還給我留下了不祥的東西,很瘮人,他是在警告我,在詛咒我。」尤一手面色焦黃,驚悸不已。
「啥東西?」
「一隻雞,一隻血淋淋的死雞!」
「雞?啥雞?」
「一隻死雞。」
「啥樣的死雞?」
「蘆花公雞。」
柳葉梅一愣神,忙問:「那隻雞呢……那隻雞呢?」
「瞧你,這是咋了?一驚一乍的。」
「我問你那隻雞呢?」柳葉梅大聲問道。
「當晚就被孫大力、范玉祥他們煮了吃了。」
「吃了?」
「嗯,吃了,我還搭上好幾瓶好酒呢。」
「在哪兒吃的?」
「在我家東屋啊,瞪眼扒皮的你這是咋了?」
「那雞毛呢?」
「你找那些爛**毛幹嘛呀?想用它續棉被嗎?」尤一手怪怪地打量著柳葉梅。
柳葉梅一把拽住了尤一手的胳膊,著急上火地說:「走……走……趕緊領我去看看……看看那些雞毛。」
「幹嘛……幹嘛……柳葉梅你是不是瘋了?」尤一手邊掙脫邊喊著。
柳葉梅鬆了手,雙目獃滯地望著尤一手,聲音打著顫說:「你知道不知道,那雞……那雞……很有可能是我們家的!」
尤一手被澆了一頭霧水,問柳葉梅:「胡說八道!你怎麼就知道那隻雞是你們家的?」
「好好的一隻雞不見了,你說能到哪裡去?」
「那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那隻死雞啊!」
「是,肯定是!」
「瘋了……瘋了……」
「走……趕緊走。」
「去哪兒?」
柳葉梅死死拽住了尤一手的衣袖,用勁往外拉扯著,說,「趕緊去看看……看看……」
尤一手只得隨著她去了,先去找了參入吃雞的孫大力,然後又在孫大力的引領下,去了村東的河壩,從壩底找到了那堆所剩無幾的雞毛。
柳葉梅一打眼,便蔫了,一屁股坐到了爛石渣上,痴痴地望著那堆雞毛髮起呆來。
尤一手彎腰瞅著柳葉梅的眼睛問道:「是你們家的雞?」
「是。」
「你瞅准了?」
「錯不了。」
「不就是一隻公雞嘛,又不下蛋,丟了就丟了,何必心痛成那樣?」站在一旁的孫大力說。
「那可不只是一隻……一隻雞的事啊。」柳葉梅聲音在打顫。
孫大力接著說:「是不是黃鼠狼乾的?把你家的雞咬死了,然後拖到村長家裡了。」
「孫大力,天下有那麼厲害的黃鼠狼嗎?除非它真的成精了。」尤一手接話說。
「可誰會黑燈瞎火地去柳葉梅家偷一隻雞,殺死後,再穿街過巷地送到村長家呢?那不是吃飽了撐得慌嗎?」
「這事可也難說,也許真就有人會那麼做。」尤一手望了望柳葉梅,疑問道,「可這個人會是誰呢?」
柳葉梅搖搖頭,一臉茫然。
尤一手來來回回踱了幾步,然後折回來,沖著柳葉梅說,「走,回去忙正事吧,這事放在後頭再說。」
柳葉梅知道尤一手所說的正事是什麼了,許翠翠肚子里那不僅僅是個肉蛋,那是一顆威力極大的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一旦爆炸,他老尤的「一世英名」就算完蛋了。
孫大力覺得尤一手跟柳葉梅是在小題大做,懶得再跟著攪合,找借口先一步走了。
柳葉梅又呆坐了一會兒,回頭望了望,見尤一手蹲在不遠處,一臉愁容,唉聲嘆氣,便站了起來,默默地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尤一手緊隨其後,有氣無力地喊著:「柳葉梅,你慢點走,等等我……等等我……」
柳葉梅果然就放慢了腳步,卻不說話。
尤一手緊跟幾步,望著她的背影,喘息地問道:「柳葉梅……柳葉梅……我問你,你說的土坑裡那個土龍的事兒是真的?」
「你覺得那是假的嗎?」柳葉梅反問道。
「一開始我覺得不像真的,現在有點兒相信了。」
「那我告訴你,只要你相信我柳葉梅,那就是真的!」
「柳葉梅,我現在有了一個可怕的感覺。」
「啥感覺?」
「我覺著那是一條怪龍,是個惡魔,村裡發生的所有怪事兒,說不定都是它乾的!」
柳葉梅回頭望了一眼尤一手,突然覺得他今天蒼老了許多,頭髮斑白,面色蒼老,連往日直挺的脊背也塌陷了許多。
尤一手接著說:「是不是村裡人驚動它了,惹怒它了,所以它就出來禍害人了?」
柳葉梅沉默一陣,戛然止步,冷冷回一句:「你還領導幹部呢,咋就也跟著迷信起來了。」
「你都親眼看到了,還說我迷信?」
「我是親眼看到了,但那不一定就是迷信。」
「不是迷信是啥?」
「說不定是科學呢。」
尤一手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接著說:「連方圓幾十里的人都知道了,是你柳葉梅親眼看到的,一個長著鬍鬚的大魚,還能爬到岸上來吞雲吐霧,還能颳風下雨,咋還會有這樣的科學呢?」
「反正我覺著吧,說不定這蒼天之下就真有那麼一種動物,只是不多見,稀奇了些吧。」
尤一手說:「這兩天我就在琢磨,自打你遇見了它,村子裡面的蹊蹺事兒就多了起來,並且有些怪得離譜,根本就不是人能夠做到的,你說這事兒怎麼解釋呢?」
「好了……好了……你就別動那些歪歪心思了,還是好好思量一下小媳婦那事吧。」
「那事不是全靠你了嘛,你這就去一趟許翠翠家,好好跟她商量商量,儘快把她肚子里那事做了,別留後患,越快越好。」
「死不要臉的,讓你那二兩鹹肉整天惹禍,不讓你吃點苦頭才怪呢,活該……活該!」柳葉梅氣憤地跺起了腳。
尤一手小聲哀求道:「姑奶奶……姑奶奶……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趕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許翠翠家的男人是個愣頭青,萬一傳到他耳朵裡面去,不殺了我才怪呢!」
「瞧你那個德性吧?平日里那些耀武揚威的能耐呢?行了……行了……我這就去幫你摘掉那個苦瓜。」
「拜託……拜託……柳葉梅啊,你可是我老尤唯一的親人了!」
「得了,用不著說那些肉麻的話,一切見行動!」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村口,柳葉梅站定,見四下里無人,盯著尤一手問道:「可有一件事兒,我覺得比那打胎的事情更重要。」
「啥事兒?」
「你想過沒有?我家那隻雞為啥會跑到你家裡去?並且還被血淋淋地弄死了。」
尤一手眉心緊蹙,低頭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