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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睡美人

  「那……那當然了,連打帶罰。」


  柳葉梅一聽,身子涼了半截,淚水都流出來了,在眼眶裡打著轉轉,顫抖著聲音問:「那你說,是不是我真的就成罪犯了?」


  李朝陽見她被嚇成了這樣,就安慰她說:「柳葉梅,你先別著急,咱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嘛,別看吳法義年輕,可他經驗多著呢,是個老油子,就算是你掉進去了,也會把你給撈出的。」


  柳葉梅嚇傻了,除了一個勁地道謝,不知道該說啥了。


  吳法義接著說:「這還不算,後來又出了一處,更他媽有味道。」


  「又出啥事了?」李朝陽追問道。


  「那個死者的前妻突然改了說法,咬死了說自家男人是被現任水裡局局長給逼死的。」


  「逼死的?咋回事?」


  「他前妻說,由於死者違規放水,現任局長因為之前的個人恩怨,公報私仇,又是威逼,又是恐嚇,一來二去就把人給整死了。」


  「卧槽,還真是越來越複雜化了,那死者跟局長之間存在什麼深仇大恨呢?竟然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李朝陽滿臉驚詫。


  「聽說這裡面關係很複雜,好像是現任局長,當年還是個小科長,他多吃多佔,享用了人家的老婆,這才導致了死者的離婚,並把死者發配到了荒野之上,看水庫去了。」


  「那也不合邏輯呀,死者已經是個冤大頭了,理虧的該是現任局長,他怎麼還會去打壓、威逼人家呢?」李朝陽擰著眉問道。


  吳法義嘆息一聲,說道:「男女間的事誰能說得清楚?也許只有雙方當事人自己心裡最明白,可其中的一方人沒了,再爭執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呢?」


  柳葉梅突然抽抽嗒嗒哭了起來,雙手掩面,瘦俏的雙肩大幅度聳動著。


  李朝陽拍了拍柳葉梅的肩頭,眼圈一紅,竟然也跟著哽咽起來。


  「你看看你們!至於這樣嗎?操,就跟塌了天似的!柳葉梅,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干屎是擦不到人身上的,就算那屎是濕的,咱也想方設法把它給洗乾淨了!」


  吳法義說著,豪爽地一拍胸脯,「來,喝酒!」


  他這一嗓子喊出來,李朝陽跟柳葉梅都振作了起來,手舉酒杯,眼含熱淚,暢飲起來。


  ……


  誰也記不清究竟喝了多少杯,看上去三個人都有了沉沉的醉意。


  趁著柳葉梅去洗手間的時候,李朝陽跟我過來。他把柳葉梅拽到一遍,噴著酒氣嘰咕道:「柳葉梅啊柳葉梅,你可真是福大命大,遇到了吳法義這樣的貴人,要不然,不進去吃牢飯才怪呢,你該好好謝謝人家。」


  「是……必須的……可我該怎麼表達謝意?」


  「自……自己……看著辦吧。」


  「給他錢?要……要多少?」


  「俗……俗……俗不可耐!」


  「那給他啥?」


  「你是女人,心細……敏感,還用得著我教……教你了,感化他,溫暖他,比如那個……那個啥,你是女人,有著先天的優勢,關鍵時刻,該利用就得利用,可別捨不得!你……你懂了嗎?」


  「我……我懂啥?」


  李朝陽伸手往柳葉梅身上指了指。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他……」


  「你是個聰明人,用不著我把話說到家,反正這事吧,你總該有個態度,有所表示。」


  兩個人在竊竊私語著,聽見已經趴在飯桌上的吳法義拖聲拉調喊開了:「你……你們在幹嘛呢?過來繼續……繼續喝呀!」


  「來了……來了……」李朝陽扭頭朝著吳法義應一聲,嘴巴卻又咬向了柳葉梅的耳朵,嘰咕道:「他是個妻管嚴,要是……要是讓他這樣回去,他老婆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柳葉梅剛想說啥,胃裡一陣強烈的翻湧,趕緊捂著嘴進了洗手間,哇哇吐了起來。


  吐完了,再洗把臉,感覺清醒多了。


  柳葉梅走出來,見李朝陽仍等在那裡,就問他:「那就一起回賓館吧,喝點水,醒醒酒再讓他回家。」


  「也只好這樣了,萬一為了俺那事兒,搞得人家夫妻不和,那可就於心不忍了。」李朝陽應道。


  回到了飯桌前,李朝陽爬在吳法義的耳朵上說了幾句話。


  吳法義嘴上連連說著行行行,就軟著身子站了起來。


  三個人一起離開了雅間,李朝陽說一聲我去埋單,就先一步走在了前頭,奔著吧台去了。


  而吳法義看上去醉得不輕,腳下無根,搖搖晃晃,有好幾次都險些栽倒在地上。


  也多虧了柳葉梅之前把酒吐了出來,這時候已經清醒了許多,她牽過吳法義的胳膊,讓他伏在自己的肩頭,吃力地走出了酒樓大門。


  外面已是華燈初上,昏黃的燈光朦朦朧朧,如夢似幻。


  一陣清爽的微風吹過,掠過柳葉梅滾燙的腦門兒,她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心裡默念道:這個夜晚,似乎又該發生些什麼了。


  不!是應該發生些什麼了!


  兩個人連拖帶拽,好不容易才把吳法義弄到了酒店裡,再搬胳膊掀腿地把他搬到了床上,這才雙雙鬆了一口氣。


  本就沾了醉意的柳葉梅已經累得不行了,衣服被汗水濕了個精透,緊繃繃貼在身上,顯山露水的很搶眼。


  李朝陽站在床前,眼睛直勾勾看著柳葉梅,聲音低沉地說:「今晚我就不陪你了。」


  柳葉梅坐在另一張床上,勾著頭說:「嗯,我知道。」


  「柳葉梅,你不怪我?」


  柳葉梅搖搖頭。


  「柳葉梅,你不要多想,過了這個夜晚,就沒事了。」


  柳葉梅點點頭,淡淡地說:「俺懂。」


  「那我走了。」李朝陽目光複雜地望著柳葉梅,接著說,「你要好好照顧他,不然……」


  柳葉梅知道他後面咽下去的半截話是什麼,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來回蹉動著雙腳。


  李朝陽怔了片刻,然後走過來,輕輕摟了摟柳葉梅的愈顯羸弱的肩頭,沉沉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柳葉梅沒有起身送他,一直坐在那兒,默默地流著眼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她剛剛開始犯迷糊時,突然聽到了一陣哼哼唧唧的吟叫聲。


  柳葉梅猛然抬頭,看見他正用手撕扯著自己的襯衣。


  柳葉梅霍地站起來,擦乾了眼淚,心裡油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是該履行一個「妻子」的責任和義務的時候了。


  柳葉梅爬上床,雙膝深跪,吃力地抱起了這個處於沉醉狀態的男人,一隻手解了紐扣,幫他脫掉了襯衣。


  然後,再從床頭柜上拿過了早已涼好的白開水,送到了他的唇邊。


  好在吳法義還算清醒,自己伸手抓住了水杯,咕咚咕咚,一憋子氣喝光了杯子。


  柳葉梅終於鬆了一口氣,心裡安然了許多,之前心裡總還是有根弦緊繃著的,畢竟人家是為了給自己幫忙,幫一個天大的忙,才醉成這個樣子的,萬一真弄出個好歹來,自己可就更擔待不起了。


  「咦,李朝陽那……那個小子呢?」吳法義睜開眼睛,四下里瞅著,含混不清地問。


  「哦,他有急事,先回去了。」


  「操,他有個鳥事,還不是急著……回去摟女人了,不就是個x養的縣長千金嘛,還是個副的……副的……」吳法義的話里明顯沾了濃濃的酒意。


  柳葉梅抿嘴笑著,再給吳法義遞上了一杯水。


  吳法義喝完第二杯水時,人看上去就清醒多了,她醉眼迷離地望著柳葉梅,說道:「那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雖然柳葉梅心裡有幾分慌亂,可她能夠聽得出,吳法義的話里有幾分強硬,根本就容不得拒絕。


  柳葉梅小心翼翼地問一聲:「那你家人不會等著你吧?」


  「沒事,老婆不在家。」


  「她……她去哪兒了?」


  「出差了,再說了,我的工作性質就這樣,經常要陪當事人的。」


  柳葉梅哦一聲,關切地問:「你現在醒酒了吧?不難受了?」


  吳法義點點頭說:「沒事……沒事……我這人就這點好,醒酒快,撒泡尿,一會兒就清醒了。」


  「你經常喝酒嗎?」


  「喝,不喝怎麼辦?天天有應酬。」吳法義說著,慢騰騰擦下了床。


  柳葉梅趕緊過來,想扶他一把。


  卻被他拒絕了,嘴上說著:「沒事,穩當著呢。哦,對了,你鋪床睡覺吧。」說完就進了洗手間。


  嘩嘩的排泄聲傳了出來,柳葉梅聽得心慌意亂——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啥都不了解,怎麼好就直接跟人家上床呢?


  可想到事先李朝陽的再三囑咐,也只得豁出去了,要不然又怎麼能夠為自己祛災解難呢?


  想到這些,柳葉梅面色恢復了平靜,轉身把另一張床上的那隻枕頭拿了過來,放到了吳法義睡過的那個枕頭旁,靠得很近,中間不留一絲縫隙。


  然後她先一步上了床,和衣躺下,撩起床單搭在了自己身上,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看上去排泄過後的吳法義的確清醒了許多,單從面色上看,似乎已經沒了酒意。


  他返身回來,打眼看到了床上的睡美人,竟愣了一下,甚至有些遲疑。


  他悶頭坐在沙發上,撓了撓頭,再搓了搓臉,他心裡倒是犯起了糾結:這個女人這是咋了?


  她是怎麼想的呢?

  怎麼轉眼間就像變成另一個人了呢?


  她葫蘆里到底埋得的是啥葯呢?

  是因為喝酒了,困極了,打不起精神,急切地想睡上一覺?

  還是壓根兒就對自己就沒有絲毫的戒備之意?

  但不得不肯定,她的確是打算跟自己行男女之好了,並且暗示出了自己的主動,那對擺放在一起的枕頭就是很好的說明。


  她這一切做得隨意而親切,就像自家女人結婚頭幾年的一種慣常動作。正胡思亂想著,見柳葉梅緩緩翻了個身,把身上的毯子扯得皺巴了起來,小腿以下的部位赫然露在外面。


  吳法義再次看到了柳葉梅一雙小腳丫,白熾燈光下,它竟然還是如此地乖巧可愛、纖秀柔美,粉紅色的腳掌圓潤光澤,腳背細膩平整,隱約暴露出了淡淡的青筋,點綴在上面。


  她的足踝特別纖細,晶瑩剔透,五個整齊小巧的腳趾併攏在一起,胖乎乎,肉感十足,間或不經意地一動,著實令人憐愛。


  再往上看,便是一截露在庫管下的小腿,更是潤澤光滑,玉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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