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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死無罪證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女人和錢,還有啥能讓他尤一手如此興奮?如此身手之快?一定是陶元寶有事相求,這才來拿錢「孝敬」他老人家了。


  尤一手返身出了裡屋,見柳葉梅仍然站在原地,無所事事地朝院子里張望著,便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事兒,陶元寶想承包村東的那個爛水坑。」


  「就是黃仙姑燒香拜佛的那個泥水塘子?」


  「是啊,那可不是個泥水塘子。」


  「那是啥?」


  「是個聚寶盆!說起來也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弄出啥龍啊蟲的,她黃仙姑能掙那麼多錢嗎?」


  「那是黃仙姑會忽悠,可陶元寶承包了想幹嘛?」


  「他嘴上說是治理一下,河裡養魚,岸邊栽樹,然後再在岸邊蓋上幾間小房子,可我覺得那不是他的根本目的。」


  「那他究竟想幹啥呢?」


  尤一手搖搖頭,說:「愛幹啥幹啥?只要給錢就行!」說完又坐回到了沙發上,雙腿搭在跟前的原木茶几上,仰身斜視著柳葉梅,問:「說吧……說吧……你有啥正事要跟我說?」


  「還能有啥?我只是牽挂著嬸子的身體罷了,不是說沒大礙嘛,咋還不見她回來呢?」柳葉梅臉上真就多出了幾分焦灼。


  「沒事,真的沒事,一個老梆子了,搗騰幾下能有啥?」


  「那咋還不出院?」


  「還不是為了她好嘛,讓她在醫院裡好好調養調養,等養得差不多了,再把身體做個全面檢查,也好心安理得地回來,你說這樣不是更好嗎?」


  「哦,是這樣啊,沒事就好,俺也就放心了。」柳葉梅臉色輕鬆下來。


  尤一手換一個姿勢,交疊起雙腿,說:「她對我咋樣先不說,可我總該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履行自己做丈夫的義務,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柳葉梅明明知道尤一手是在裝腔作勢抬標榜自己,心裡雖然覺得膩歪,卻懶得揭穿他,只得轉移話題問他:「案子就那樣了?」


  「哦,對了,你一提案子的事來,我倒想起了上午的電話。」


  「電話?啥電話?」


  「派出所的電話,說那個案子的事了。」


  「是不是案子有眉目了?」


  「我覺得只是在推測,並沒有確鑿證據。」


  「懷疑到誰的頭上了?」


  「就是水庫上那個犟驢!」


  「你是說老於?」


  「嗯,是他。但我覺得他們是在胡謅亂扯,無依無據,就跟編故事拍電影差不多。」


  「那你快告訴我,究竟是咋回事兒?」柳葉梅驚覺起來。


  「你想聽?」


  柳葉梅認真地點點頭。


  「那好,你過來,坐到我這兒。」


  「幹嘛?」


  尤一手指了指下身,說:「我這兒癢得不行了,你先幫我狠勁撓撓,撓好了再告訴你。」


  柳葉梅知道這個老東西獸性萌動,心裡又不安分了,卻又不好斷然離去,只得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說:「你說你,嬸子都那樣了,你咋還有那份閑心思呢?好好說說話不行嗎?」


  「你就沒聽人說,男女之間的那事兒,就跟平常的吃飯喝水差不多,缺一不可。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不經常疏通疏通怎麼行呢?柳葉梅,你該理解我,當然了,幫我疏通的過程中,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這叫各取所需,公平合理,你說在不在理?」尤一手涎著臉說道。


  柳葉梅門外瞥了一眼,難為情地說:「這大白天的,門都沒關,咋好做那些事呢?醜死了。」


  「你儘管放心,這時候不會有人來的。今天咱們換一種方式,嘗試一回新玩法,用不著太麻煩你,只要你安撫一下就行。一旦聽見有人來,你把自己的手拿開就是了。」


  「叔,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點兒,但不多,也就小半斤。」


  「不行……不行……那也不是人乾的事情,太臟……太髒了。」柳葉梅正扭捏著,被尤一手拽了一把,便半推半就地坐到了沙發上。


  尤一手扯過柳葉梅一隻水嫩的玉手,死勁往自己身上按去。


  柳葉梅觸了電一樣,迅速拿開。


  卻又被尤一手攥住了,重新按在了上面。


  「幹嘛呀你?」柳葉梅氣惱地吼了一聲,手卻沒有拿開,停在上頭,一動不動。


  尤一手以為她就範了,並不急著奔焦點,而是仰卧下來,頭枕著沙發後背,一隻手撩開了柳葉梅的上衣下擺。


  「讓你難受!」話一出口,柳葉梅的手高高舉起,啪一下拍了上去。


  這一巴掌用力太大,當即就把那個趾高氣揚,就要衝出來的傢伙給摑蔫了,蔫得沒了蹤影。


  尤一手一隻手捂上去,疼得咿咿呀呀怪叫不止。


  柳葉梅趁機挪開身子,不依不饒地說:「這次給你一個警告,下次再這樣,直接給你扯掉!」


  「你……你這個熊娘們兒,下手也太狠了,哎喲……哎喲喲……」


  「不狠一點你能長記性嗎?都一大把年紀了,以後消停點兒,別時時刻刻的老惦記那點臊事。」


  「切,這下可好了,讓你打壞了,想干也幹不了了。」


  「那就好,繼續說事。」


  「說啥事?」


  「說正事。」


  「我都被你打暈了,那還記得有啥正事。」尤一手恢復了平靜,一隻手卻捂在那個地方。


  柳葉梅站起來,洗了手,再次走過來,說道:「派出所的人說啥了?快告訴我。」


  「我睡……睡一會兒……」


  「你不說是吧,那我就用腳踢你!」柳葉梅說著,真就抬起了腳,做出了欲踢出去的架勢。


  尤一手勉強睜開眼睛,問道:「柳葉梅,你就一點都不喜歡我?」


  「喜歡咋樣?不喜歡又咋樣?」


  「喜歡的話,就乖乖跟我耍耍,別死兜著好不好?」


  「美得你!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不要臉呀!」柳葉梅啐一口,說,「那麼大年紀了,真是沒出息,天天就知道玩些狗吃貓噙的事兒。」


  「這有啥?人之常情嘛。」


  「狗屁人之常情,你這樣下去,遲早是要吃虧的,不信等著瞧!」


  尤一手嘿嘿一笑,說:「我還真就不怕你嚇唬,實話告訴你,老子都吃了幾十年的肉了,還就是沒被噎著一回,瞧瞧,這不活得好好的嘛。」


  柳葉梅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把你答應的事說一說吧。」


  「答應啥了?」


  「你老婆跟老於的事呀。」


  「我倒不相信,覺得那不現實,怎麼可能呢?那老於是單位工作人員,能做出那種事情來?」


  「你倒是說事啊。」柳葉梅著急起來。


  於是,尤一手就把高所長打電話過來,告訴他的有關於他老婆被強暴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尤一手說他是昨天晚上接到電話的,聽上去高所長很興奮,告訴尤一手,案情有了重大突破,說是種種跡象表明,他老婆的案子極有可能是水庫上那個死去的老於乾的,並且已經上報到了刑警大隊,有待他們併案偵破,等有了結果再行奉告。


  「這可能嗎?聽上去就像講故事,看上去老於也不像那種人啊!」柳葉梅有點兒吃驚,瞪大了眼睛。


  「是啊。」消停下來的尤一手變得沉穩起來,他說:「我也不相信,電話里就提出了質疑,可高所長卻說,那個老於是生理跟心理同時變態,尤其是心理,他作案之後,見我們破案力度很大,就心虛了,想到遲早會敗露,會被繩之以法,所以就畏罪自殺了。」


  「有啥證據嗎?」


  「高所長說,他在我們家門口撿到一個煙頭,牌子跟老於屋裡的正好吻合,好像還從我家老娘們兒身上提取到了一根毛髮,已經提取了那個啥……啥來著,說是正在化驗比對中。」


  「切,一樣的牌子的煙多了去了,關鍵是要看是不是在一張嘴巴里抽過的,至於那毛毛嘛,倒是有那麼點意思,但也不一定對得上。」


  「我也覺得玄乎,那個人平日里很少來村裡的,來我們家的機會也很少,也就那麼一次兩次的,怎麼會對了解得那麼透徹,竟然連我不在家他都知道,門上有三道栓,他竟然順順利利打開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柳葉梅雖然直觀上懷疑,但又不好硬咬著牙說一定就不是老於乾的,這樣會引起尤一手的懷疑,便裝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來,說:「可也難說,人不可貌相嘛,就算是他,人已經沒了,也沒法子報仇雪恨了。」


  「那倒是無所謂,只要案子能破了就好,免得全村上下的女人們都提心弔膽的過日子。」


  「你的意思是,之前的那些案子都是他一個人乾的?」柳葉梅問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從高所長嘴裡說出來的。」


  「那個老於能有那麼大能耐?」


  「這個不好說,我又不是神仙。」


  柳葉梅想了想,接著說:「人家是警察,不可能亂說話,肯定是得到了有力證據,才下定義的。」


  「那也不一定。」尤一手嘴上叼著煙,卻並不點燃,邊把玩著打火機邊說:「這個事吧,我覺得高所長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啥目的?」


  「柳葉梅,如果換個角度,你是高所長,之前多少年來我一直對你不薄,吃我的,喝我的,還拿我的,村裡出了那麼多案子,不但一件沒破了,反倒遭到了我身上,一陣子忙忙活活,一無所獲,你會怎麼想?」


  柳葉梅手撫著額頭想了想,說:「還能咋想?那我肯定覺得理虧,覺得對不住你唄。」


  「對呀,這就是問題的焦點,如果你順順利利地把案子給破了,那就心安理得了,是不是?」


  柳葉梅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你自己想吧,如果是你,明知理虧了,會怎麼去彌補?」


  「好好破案唄,爭取把案子給破了。」


  「對了……對了……看來你還真是夠精靈,就是這理兒,你想啊,反正老於是個死人了,把所有的罪過全都堆到他身上去,那不就死無罪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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