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鮮枝活葉起來
尤一手嘿嘿一笑,說:「老胡那玩意兒癮頭大,閑著沒事就「打洞兒」,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在炕上還是野外,只要想了,扳過娘們兒就運動。那東西畢竟是肉長的,不是鐵打的,天天磨來磨去,就出問題了。「
「出啥問題了?」
「弄滑了唄,搞得女人連個孩子都懷不上。再說了,哪一個女人能禁得住天天被折騰的滋味,聽說連那個地方都被弄出繭子來了,所以就開溜了。」尤一手說完,壞壞地笑了起來。
「你就胡編亂造吧!哪有那種毛病呀?」
「有,肯定是有,男女那一口吧,還確實有癮,吃順嘴了可就收不住了,你不覺得嗎?」尤一手色迷迷地望著柳葉梅,泛著口水說。
「滾,我看你就有病!」
「是啊……是啊……我這不是又犯病了嘛。」
柳葉梅望著雙眼泛紅,蠢蠢欲動的尤一手,本能地往後縮了縮身子。
「瞧把你給嚇得吧,逗你玩呢,都聽不出來。這裡裡外外的門都大開著,我老尤再饞,也不至於把你給生吃了吧。」尤一手正經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沒數,你可是一村之長,臉面肯定不會不要的。再說了,村裡大大小小的事兒那麼多,都得你操心,哪還有心思整天琢磨那丁點兒的爛事呢?」柳葉梅不失時機地給尤一手戴上了一頂高帽。
尤一手撇著嘴角一笑,說:「你這小娘們兒,就他奶奶個鬼精靈,一句話就給老子降了火,軟下來了。不過吧,我有件事想問你一下,你可要老老實實地告訴我。」
「啥事?」
「好像自古以來都說男人們好色,我覺得這話吧有些不妥,如果這女人們都喜歡做,都閉緊了門戶,男人們還能順順噹噹地辦成好事嗎?我只是好奇,你們女人對那事就沒癮?你實話告訴我,時間久了沒人親熱,是不是女人也照樣癢得難受?是不是就特別的想?」雖然話題有點兒輕巧,但尤一手的表情看上去很嚴肅。
柳葉梅想都沒想,直截了當地說:「要說女人不想那是假的,老天就把人造成了那種德行,要不然咋生孩子繁衍後代呢?只是吧……只是女人不像男人那麼沒出息,沒那麼直露,沒那麼猴急罷了。」
「這話聽上去還真有那麼點兒意思,那我再問你,我們倆都耍了那麼多回了,你對我有沒有癮頭呢?」
柳葉梅心裡一陣羞澀,一陣慌亂,隨即又竊笑起來:老狗!誰跟你弄那麼多回了?不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胡亂琢磨嗎?瞧瞧你那個德性吧,麻痹滴,簡直就是個小丑!
尤一手接著說:「不表態就等於默認了,是不是?說實在話,我倒是真的成癮了,瞧你一身肉吧,還真像塊剛出鍋的豆腐,不吃到嘴真是饞得慌,還有你那活兒,做得那真叫一個舒服。」
柳葉梅被說得一陣陣肉麻,趕忙岔開話題說:「不說那事了,我來是想跟你商量個事的。」
「跟我商量事?」尤一手瞪著柳葉梅問道。
「不是……不是商量,是……是彙報。」柳葉梅糾正道。
「啥事?」
「看來水庫里的水是指望不上了,正道行不通,那咱就想點邪法子,我琢磨著求求神、拜拜佛的,或許老天爺就能給咱降下雨來,你看成不成?」
「你是說用那些牛鬼蛇神的法子來求雨?」
「別還有啥法子?試試唄,剛才我去黃仙姑家了,她答應幫著咱們搞呢。看她那個架勢吧,像是有幾分把握,興許還就真的能求下雨來。」
「她黃仙姑想搞讓她搞就是了,這些事還用得著向我彙報了?」
「可這事也是關係到全村老少的大事啊,你是一村之長,不知道咋行?再說了,做那些事也不能只用嘴皮子吧,總該擺個道場啥的。聽說還要置辦三生供品,還有紙錢香錢啥的,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呢,你說這筆錢該誰出?」
「誰干誰出唄?」
「又不是人家黃仙姑一家的事兒,怎麼好讓人家出呢?」
「你的意思是讓村委出?」
「祈雨澆地那可是全村人的事,也算是造福村民,村裡拿出點錢來也理所應當吧,你說呢?」柳葉梅的話聽上去很強硬。
尤一手立馬冷下臉來,沖著柳葉梅上綱上線地嚷起來:「我說柳葉梅,你這個熊娘們可真是沒數,還心心念念地想當幹部呢,就這樣的素質怎麼行?我看連個賴莊戶娘們兒都不如,整天價盡搞些牛鬼蛇神,那不是明目張胆地跟上頭對著幹嗎?誰還敢把你拉進幹部隊伍當來?胡鬧!簡直是胡鬧!」
柳葉梅被戧得說不出話來,憋悶了半天才說道:「這不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嘛,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麥子絕產吧?」
「那也不能使些亂七八糟的手段呀!有能耐是吧?那好,你就去想辦法讓水庫管理員放水啊!如果真的能把水放出來,那才叫真本事呢,當幹部的事也就順理成章了。柳葉梅,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柳葉梅嘟囔道:「你堂堂一個大村長,能耐大得上天,都開不了那個閘門,我一個娘們家哪有那個本事?」
「知道自己沒本事是不?那好,沒本事就老老實實呆著,別他媽再帶頭瞎弄了。」
「咋就瞎弄了?咱們祖祖輩輩不都用過那些法子嗎?不是也時不時地就靈驗了嗎?為什麼咱就不能試一試,你可好,不支持也就罷了,上來就給我扣一個牛鬼蛇神的大帽子!」柳葉梅紅著臉,沖著尤一手一頓叫囂。
尤一手見柳葉梅真的有了怒氣,就緩下聲音說:「你說的那都是舊社會的事了,現在是啥世道了?你還信那個?」
「你不信是不是?那你幹嘛還要收人家黃仙姑的場地費呢?」柳葉梅毫不相讓。
「那可是另一回事兒,與我信不信根本就沒關係。再說了,那也只能算是一種管制手段唄。」
「啥狗屁管制手段?還不是為了那幾個錢?你巴不得從人家口袋裡掏出一百年的費用呢,你承認不承認?」柳葉梅瞪圓了眼睛問道。
尤一手溫和下來,淺笑著搖了搖頭說:「看看吧,你這個小娘們兒真是無法無天了,竟敢在這種地方跟我撒野,能耐你了!」
「這不是被你逼的嘛,好心沒好報,換了你也生氣。」
尤一手冷冷一笑,壓低聲音說,「柳葉梅你知趣點好不好?要想進步就乖乖聽我的。再說了,你也不看看現在村裡的境況,烏七八糟的,怪事連連,還嫌不鬧心啊?在看看村裡的娘們兒,一個個**的**,被毀的被毀,警察折騰了那麼多日子,連個鬼影都沒抓到,最近又發生了胡校長投井的案子,他們又來三番五次地排查,竟連我這個當村長的都懷疑上了,你說讓人寒心不寒心?」
「他們咋會懷疑你呢?你跟那個胡校長無冤無仇的。」
「誰知道呢,大概是有人暗地裡嚼舌吧,讓警察聽了風聲,要不然……」說到這兒,尤一手話鋒一轉,盯著柳葉梅說,「對了柳葉梅,鄭月娥那事你沒出去亂說啥吧?」
「啥事?」
「你年紀輕輕腦子就壞掉了?忘事這麼快,我不是跟你說起過,鄭月娥那事是我乾的嘛。」
「哦,是那事呀。」隨說道,「沒啊,一個字都沒對外人露,咋了?」
尤一手往前湊了湊身子,小聲嘰咕道:「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是跟你辦那事的時候尋開心,你可別當真啊,更不能出去嚼我的舌,知道不?」
柳葉梅一愣,問道:「那種事兒,你……你也敢拿著開玩笑?」
「可不是咋的,不就是為了討你歡心,讓你高興嘛。」尤一手臉上明顯有了尷尬的跡象。
「鬼才信呢!你說那話時,看上去一點都不假。」
「你看看……看看……咱們倆吧,連床上那種事都做了,還有啥話不能說的?」
「我就是覺得你的那些話不像是假的,一點……」
柳葉梅話沒說完,卻被尤一手一擺手制止了。這才聽見外面響起了嗒嗒的腳步聲,扭頭一望,頓時被驚得大張了嘴巴。
麻痹滴,說曹操,曹操到。
柳葉梅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鄭月娥。
此時的鄭月娥腳步輕盈,著裝得體,面色也紅潤從容,絲毫不見了前幾日那種悲悲戚戚、欲死欲活的模樣。
柳葉梅禁不住暗暗疑惑起來:這才幾天功夫啊,一個被摧蹂躪成了殘花敗柳的女人,怎麼轉眼間就鮮枝活葉,水靈起來了呢?
難道她是吃了啥靈丹妙藥不成?
鄭月娥進了屋,看都沒看柳葉梅一眼,像是根本不存在另外一個人似的,徑直站到了尤一手跟前,膩歪歪地叫了一聲叔,說:「我昨天去鄉政府開了一天的會,向您彙報一下。」
悶下頭抽煙的尤一手淡然應了一聲。
「鄉里的領導說了,要我們回來后,立馬向有關領導,把會議精神詳詳細細彙報一下。」
「那你就說唄,這不聽著呢。」尤一手面無表情。
鄭月娥側臉瞥一眼柳葉梅,隨又轉回過身來,對著尤一手說:「叔,昨天的會議內容很重要,上頭領導是要求單獨彙報。」
早已坐立不安的柳葉梅一聽這話,更像是吞了蒼蠅一般,忿然起身,拔腿朝門外走去。
「哎,柳葉梅……柳葉梅……你別走啊,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呢。」尤一手在後頭大聲喊著。
說你娘個逼啊!
老*流*氓!
老*色*鬼!
大*騙*子!
……
柳葉梅惡狠狠地暗罵著,頭也不回地快步出了村委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