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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蹊蹺的入侵案

  「楊絮兒,你快點說說,鄭月娥都到底被弄成啥樣子了?」柳葉梅彎腰撿起一個馬扎,遞給楊絮兒,自己一屁股坐到了門檻上,急吼吼地問道。


  楊絮兒邊落座邊說:「聽大嘴婆說,鄭月娥是在村委會被弄的,連褲子都被撕碎了。」


  「不對呀,蔡富貴不是在值班嘛,她怎麼會在哪兒?」


  「不知道,聽說蔡富貴跟著陶元寶去了鎮上。」


  「他們去鎮上幹嘛了?」


  「好像是幫著村長辦事了,只有她一個人在辦公室值班,就出事了。」


  「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人家是那麼說的。」


  「你還聽說什麼了,快告訴我!」柳葉梅急吼吼的問道。


  「聽說是在值班,車庫裡不是關著蔡疙瘩嘛,村長安排幹部們輪流著值班,昨夜裡鄭月娥值上半夜,結果就出事了。」


  「值班的就她一個人?」


  「本來是兩個人,她跟村長尤一手搭檔,可半道里尤一手被人請去喝酒了,屋裡就只剩了鄭月娥自己,不大一會兒就出事了。」


  「日個姥姥的!鄭月娥也被算計了!」


  「被誰算計了?」


  柳葉梅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鄭月娥這個熊娘們,早早晚晚還是毀在尤一手的手裡了,活該!讓她沒數,跟那個老東西胡來。」


  「啥意思?」


  「就那意思。」


  「啥叫毀在尤一手手裡了?」


  「笨啊死楊絮兒,你豬腦子呀?尤一手如果不出去喝酒,能出事嗎?說到底還不是他害的啊!」


  「倒也是,一定是被人瞅牢了,趁著鄭月娥一個人在的時候就下手了。」


  「對了,楊絮兒,鄭月娥到底傷成啥樣子了?」


  「具體啥樣子了,我也不知道,只聽街上的娘們在嚼舌,說鄭月娥的衣服都被撕碎了,身子裡面好像都被拳頭給捅了,幾乎都給捅爛乎了,估摸著肯定是傷得不輕。」


  柳葉梅雖然一直跟鄭月娥不對付,兩個人誰都瞧不起誰,可當她聽到對方遭此不幸時,心裡還是隱隱難過起來,獃獃地坐了半天,嘟囔一句:「連鄭月娥都出事了,這還了得,說不定哪一天就臨到咱身上了,你說是不是?」


  「哼,鄭月娥出事是報應,讓她整天能得像個豆粒兒似的!」楊絮兒站起來,摔下一句幸災樂禍的話,抬腳出了門。


  柳葉梅側臉瞅著楊絮兒的背影,直愣神。


  隨後得知,發生在鄭月娥身上的事兒就像楊絮兒所描述的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子不是被拳頭給捅的,而是用腳給踹的,那個惡人相當野蠻,還硬生生把一隻腳插進了裡面……


  卧槽,這還了得!


  聽上去就不寒而慄,頭皮發緊。


  鑒於鄭月娥是村幹部,上頭來的警察特別賣力,現場勘查結束后,又滿村子的轉悠,尋找著可疑的跡象。


  但折騰也白折騰,整整三天三夜,愣是沒有找到一點兒有用的線索,只好打道回府了。


  臨走的時候,順便把蔡疙瘩也放了。


  看著蔡疙瘩病怏怏地走出車庫大門,出了村委大院,尤一手不解地問派出所長:「新的壞人沒抓到,咋又把已經到手的壞蛋給放了呢?」


  高所長朝著尤一手擺擺手,冷冷地說:「堂堂一個大村長,連這個都不懂?你想啊,壞人在外頭,繼續關著他還有用嗎?」


  「可誰敢肯定那一系列案子,就不是蔡疙瘩乾的呢?」尤一手雖然有些不服氣,但話說得還算軟和。


  「村長老兄,你是裝糊塗呢?還是真的不開竅?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我,你把他關起來了,外頭的壞人仍在作案,這與他有啥關係呢?你再瞅瞅他那個熊樣子吧,就算是給他一個女人,能成事嗎?再說了,這本來關得就不妥,屬於非法拘禁,上面要是追究起來,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高所長說完,一腳油門,警車揚塵而起。


  尤一手支楞著脖子,沖著車屁股罵道:「狗屁!一群笨蛋,全他媽都是吃乾飯的!」


  罵完,見支書吳有貴站在一旁傻笑,臉上一陣不自然,說,「你說說這幫子警察,平日里來村裡,都是好酒好肉的招待,怎麼一干正事就死過去了?大大小小的案子一大堆,一個都破不了,你說這算是啥呀?」


  站在一旁的吳有貴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擰著眉,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你就沒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蹊蹺!確實是蹊蹺,連警察都弄不明白,還不蹊蹺。」說完,尤一手轉身回了自己辦公室。


  吳有貴跟了進來,說:「鄭月娥值班的時候為什麼就把燈給拉滅了?明明是值班,咋就睡著了呢?」


  「操,這還要問了?她一個女人家,白天幹活累得半死不活的,晚上還要值班,不困才怪呢。」


  「可門是鎖上的,壞人是怎麼打開的呢?」


  尤一手白他一眼,嚷道:「吳有貴,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咋了?」


  「那人本事大著呢,你如果有了那個本事,怕是也用不著上躥下跳地搶著當支部書記了。」尤一手直愣愣地說。


  吳有貴被噎得夠嗆,不再搭腔,扭頭走了。


  尤一手坐下來,一連抽了半包煙,然後就拿起手機,撥通了治保主任孫振山的電話,讓他火速到村委來一趟。


  正在澆麥子的孫振山立馬熄火,一溜煙地趕了過來,進屋就抖著一身泥水埋怨道:「好不容易挨著一台機器,你又不讓澆個消停,有啥急事嗎?」


  尤一手黑著臉,大聲喝問道:「孫振山,你還知道自己是啥身份不?」


  「知道啊,治保主任唄。」


  「知道是吧?那我問問你,是你家那幾顆麥子重要?還是村裡的治安重要啊?」


  孫振山苦著臉說:「村長啊,麥子都快絕產了,一家老小吃啥?再說了,連警察都撤了,咱自己還有啥辦法呢?」


  「哦,孫振山,依你的意思是反正咱也沒辦法,就只好讓全村的女人等著遭殃,等著讓人糟蹋了?」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不過倒也是,你家老婆倒好了,天天有個專職的治保主任摟著抱著,可真是安全到家了!」尤一手臉色絳紫,火氣大了起來。


  孫振山低下頭,唯唯諾諾地說:「我晚上不是也時常出來巡邏嘛,可我一個人,也管不了那麼多呀!」


  「好了……好了……就別提你那巡邏的事了,你他媽也就是在家門口望望罷了!」說到這兒,尤一手又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接著說,「快去澆你的麥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你不是有事嗎?啥事?」孫振山杵在那兒,一動未動。


  尤一手說:「本來吧,我是想跟你分析一下案情的,看你這個熊樣子吧,能啦出個啥名堂來?你去吧,順便把柳葉梅給我喊來,我有事要問她。」


  孫振山不再說啥,轉身小跑了出去。


  不等尤一手把剩下的半包煙抽完,柳葉梅便走了進來。


  尤一手抬頭上上下下打量著柳葉梅,問道:「蔡富貴哪兒去了?」


  柳葉梅眼一白,說:「你還問我?這一陣子,他不是老跟在你後頭當狗腿子嘛。」


  「草,我倒把這茬給忘了,今天好像去幫著財政所長家修廁所了。」


  「你倒好,為了討好所長,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尤一手也不惱,笑了笑說:「還不是為了閨女嘛。」


  「說吧,你叫我來幹嘛?」


  尤一手把最後一根煙點燃,吸一口,示意柳葉梅坐下,然後說道:「柳葉梅,你沒聽到啥風聲?」


  柳葉梅一怔,忙問:「啥風聲?」


  尤一手把仰起頭,吐一口煙霧,再長吁一口氣,說:「有人說鄭月娥被糟蹋那事與你有關係。」


  「與我有關係?」柳葉梅苦笑起來,說,「這不扯蛋嗎?」


  「怎麼就扯蛋了?」


  「我是個女人呀,能有那種癮頭?」


  「萬一是報復呢?」


  「放屁!我是那種人嗎?再說了,我一個女人家,能有那個能耐?」


  「有人說是你雇凶乾的。」


  「啥?我雇凶?」柳葉梅瞪大了眼睛,噌地站了起來,破口大罵,「操他媽的,是哪個狗曰的又在胡說八道了?我……我柳葉梅至於那麼惡劣嗎?」


  「不服是不?」


  「本來就是沒影的事兒,我服個屁啊?一定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在咋呼我,成心往我身上潑髒水,你說是不是?」


  尤一手咧嘴一笑,說:「我哪捨得往你身上潑髒水啊,喜歡還來不及呢。是村裡有人在嚼舌,連警察都信了,還一一作了筆錄呢。」


  柳葉梅惱羞成怒,跺著腳嚷道:「這哪兒跟哪兒啊?我與鄭月娥一無仇、二無恨,用得著狠著心糟踐人家了?」


  「有沒有仇,結沒結怨,那可不是你說了算,早就有人在暗地揣摩了,你在嫉恨鄭月娥,挖空心思地想把人家拱下台來,也好給你騰地兒,這點你承認不承認?」


  柳葉梅赤白了臉,噴著唾沫星子道:「死東西!是你故意掐捏我才是真事,我是有想法,想著讓蔡富貴當個村幹部,要是有機會,我也想試一試,這事也就是你一個人知道,別人咋就會跟著嚼舌呢?」


  尤一手清了清嗓子,板起臉,認真說道:「你這個小娘們兒,看事情就是太簡單了,你以為村裡的人都比你傻呀?你的一舉一動,大傢伙可都看得清清楚楚,還想當幹部呢,就這麼點點頭腦哪能行?」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背後瞅著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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