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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小媳婦遭殃

  「毛四斤!」


  柳葉梅這才恍然大悟,記起蔡富貴曾經跟自己說起過,想撮合曹山妮跟毛四斤談朋友,也好給癩皮狗吃一顆定心丸,免得他再死纏爛打,可後來也就沒了下文。


  這時候癩皮狗自己提出來,柳葉梅不敢直接把事兒挑明了,她擔心癩皮狗一怒之下,會幹出更加野蠻的事情來,就婉轉地說:「不會吧,沒聽說他們之間有那種關係呀。」


  「沒有才怪呢,我又不是沒遇到過。」


  「你遇到啥了?」


  「我看到他們在一起了,所以才斷定,是毛四斤在我跟曹山妮中間插了一杠子。」


  「照你這麼一說,曹山妮她根本就不喜歡你,是不是?」


  「我感覺她是各愛一半吧,就看誰更主動了。」


  柳葉梅看得出,吳法天純粹是自作多情,可這時候又不好直接把話挑明了,萬一把他給惹毛了,說不定真會把自己的醜事給捅出去,先給他一點希望,堵住他的嘴再說。


  於是,柳葉梅點頭答應下來,說回村就去找曹山妮,拿出吃奶的勁兒,一定爭取幫他把事給辦成了。


  吳法天喜上眉梢,千恩萬謝。


  柳葉梅說:「既然這樣,你就趕緊回去把錄像刪了,要是走漏半點風聲,曹山妮那邊可就沒指望了。」


  吳法天滿口答應下來,屁顛屁顛回了辦公室。


  柳葉梅回村之後,直接去了毛四斤家,問他到底喜歡不喜歡曹山妮。


  毛四斤一臉木訥,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只問柳葉梅:「嫂子,你咋突然問起這事兒?」


  「別先別問我,給個痛快話,到底喜歡還是不喜歡?」


  「不喜歡!」


  「那好,我這就給她做媒去。」


  「男的是誰?」


  「是誰你就甭管了。」


  「是不是吳法天?」


  柳葉梅知道這事瞞不住他,就說:「是他,那小子求我了,看上去是真心喜歡曹山妮。」


  「那不中!」毛四斤冷下臉來,說,「嫂子,你咋就不長腦子呢?吳法天那樣的垃圾怎麼配得上曹山妮呢?那不是睜著眼把人家往火坑裡推嗎?」


  「你這人咋這樣?自己不想要,還不讓別人沾手,有毛病呀你?」柳葉梅不樂意了。


  毛四斤說:「嫂子,曹山妮人太實在,實在得有點兒傻,她跟吳法天壓根兒就不是一路貨色,能在一起過日子嗎?」


  柳葉梅故意嘴硬,說:「吳法天人品是不如你,可人家有錢呀,家境比你強百倍,曹山妮要是真能嫁給她,那是她的福分,可以天天吃香喝辣,也用不著再去放羊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有錢就可以任性了?就可以想娶誰就娶誰了?」


  「反正的女孩,有幾個不喜歡錢的?」


  「你就敢說我會一直窮下去?」


  「那是以後的事,反正眼下你沒人家有錢。」


  毛四斤受了侮辱一般,氣得連鼻子都搬家了,大聲喊道:「我就不信了,她曹山妮就會認錢不認人,我今天把話撂這兒,吳法天跟她沒戲……沒戲,絕對沒戲!」


  柳葉梅很少見毛四斤發脾氣,見他這樣,就猜想他心裡也許還真是裝著曹山妮,傻乎乎問一聲:「你咋了這是?」


  「你讓吳法天死了那條心吧,我這就去找曹山妮。」


  「你找曹山妮幹嘛?」


  「操,讓她離吳法天那個熊玩意遠一點,要不然就得吃屎!」毛四斤說完,拔腿朝外走去。


  柳葉梅傻傻一笑,跟在後頭出了門。


  回到家裡,柳葉梅心情突然煩躁起來,身上也跟著忽冷忽熱,不由得又想起了小夥子幫自己排毒的那一幕。


  仔細想來,那場面確實有點兒不堪入目,甚至說很下流,可……可那真叫一絕啊,明明是治病,卻一點都不疼,還舒服得要死要活。


  那是啥滋味兒?


  說不上來,像是有無數條柔軟的小蟲子在自己心裏面爬,有點癢,卻很受用,就像中了魔法一樣。


  對了,會不會是小夥子故弄虛玄,欺騙自己呢?


  無非是想賺自己的錢,就對自己下了魔咒,可自己身體里排出的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又怎麼解釋呢?

  又想到了陶元寶,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去了他店裡,還幹了那種事兒,會怎麼看自己呢?


  還有吳法天,他手上可有鐵證的,萬一曹山妮的事被毛四斤攪黃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他會把那是傳播到村子里,也就一陣風的工夫,便會人人皆知,那自己還有臉見人嗎?


  對了,還有那二百五十塊錢,自己平日里省吃儉用,啥時候捨得一次花這麼多錢呢?

  那錢可是老公前幾年撇家舍業,在外面吃苦受累掙來的呀!


  柳葉梅後悔起來,無地自容,心虛得要是,想到要是被蔡富貴知道了,他不打死自己的才怪呢。


  回家后,見蔡富貴不在家,心裏面稍微踏實了一點,冷靜了一會兒,就打電話問他去哪兒了。


  蔡富貴說跟村長在鎮上。


  柳葉梅一聽在鎮上,心裡就越發慌亂了,親娘來!他會不會看到自己走進了洗浴中心呢?

  聽不見柳葉梅說話,蔡富貴就說:「你別等我吃晚飯了,我跟村長在外面有應酬呢。」


  柳葉梅無力的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心不在焉地做起了晚飯來。


  吃過飯後,她正悶頭刷著碗,楊絮兒推門走了進來。


  一進門,楊絮兒就問道:「一大下午你跑哪兒浪去了?」


  柳葉梅心裡咯噔一陣,表面卻很冷靜,說:「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兒是我自己的事兒,你管得著嗎?」


  「浪貨,我下午過來是想告訴你,黃仙姑今天去幫著你去水坑邊祭奠了,還噼里啪啦放了很多鞭炮。我站在村頭望了望,見引去了很多人,黑壓壓地圍在水坑邊,瓮一樣,熱鬧著呢!」


  「黃仙姑手腳倒也麻利。」柳葉梅淡淡地回一聲。


  「受人之託,替人消災,她這也是為了自己行善積德唄。」


  「你今晚不回去睡了?」


  「不回了吧,嚇死俺了。」


  「咋了?」


  「聽說昨天夜裡,西衚衕那邊又有人家進壞人了,我可不敢一個人回去睡了。」


  柳葉梅一怔,轉身面對著楊絮兒,正色問道:「是誰家進人了?」


  「聽說是韓大雙家。」


  「他老婆不是叫許翠翠嗎?」


  「我只知道姓許,不知道叫啥名字。」


  柳葉梅彎腰拿個凳子遞給了楊絮兒,自己也跟著坐下來,催問道:「快說說,具體啥情況,許翠翠傷到了沒有?傷得咋樣了?」


  楊絮兒坐下來,斜一眼柳葉梅,說:「你急啥急?韓大雙家與你又沒啥關係,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主兒。」


  「死楊絮兒,你是豬啊,咋這樣說話?都是一個村子的鄉里鄉親,男人們又都趕著外出打工了,哪家遭著這樣的事兒,誰能不揪心啊?你啥時變得這麼沒人味了?」柳葉梅訓斥道。


  「就你好,成活菩薩了!有能耐你把那歹人抓住啊!看你也就是動動嘴皮子的本事。」楊絮兒不屑地說道。


  「你還不用刺激我,我柳葉梅還真有那份野心,只是時機不到罷了,不信你就等著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驚掉大胯骨的!」柳葉梅信誓旦旦地說。


  「你啊,可別白日做夢了,一個女人家,還是規矩點好,看好自家的門,管好自己的身子行了,你以為你是花木蘭呀?還不就是一個圍著鍋台轉的莊戶娘們嗎?瞎哼哧個啥呀!」


  「好了……好了……閉上你那張臭嘴吧,你就別再隨隨便便泄我的氣了,快說說韓大雙家的事吧,人到底傷到沒?」


  「人家沒事兒,好好著呢!」


  「會沒事?」


  「沒事。」


  「真的?」


  「這還有啥好懷疑的,上午我還親眼看見她去村委了。」


  「她去村委幹嘛?」


  「這還不明擺著的,彙報情況唄。」


  「快說說看,到底發生啥情況了?」


  「別看人家小媳婦娶進村才沒幾年,可我覺得人家一點都不比咱這些老幫子差,厲害著呢。」說到這兒,楊絮兒站起來,倒水喝去了。


  「這時候你喝啥水啊?倒是快跟我說說啊!」


  楊絮兒不接話,端著水杯坐回到凳子上,觸唇試一下,覺得有點兒燙,就努嘴吹起來。


  柳葉梅急得直跺腳,嚷道:「死楊絮兒,你哪輩子沒喝夠水啊?倒是快說說究竟是啥情況呀!」


  直到喝下了半杯子水,楊絮兒才抬起頭來,說:「這事啊,可不是一句話半句話能夠說清楚的,真真假假,迷迷糊糊,連我自己都弄不清楚哪才是真,哪才是假了。」


  「有那麼玄乎?你就別在那兒蒙人了。」


  「切,我嘴皮子再痒痒,也不至於拿人家小媳婦說事吧,再說了,誰家遭了那樣的事都嚇得要死要活的,怎麼好隨便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呢?」


  「喲……喲……看不出來哈,你楊絮兒啥時變成活菩薩了?那你到底知道了些啥,都說給我來聽聽。」


  「浪貨,你就是個莊戶娘們兒,八輩子也成不了菩薩。」


  「好了……好了……你就別拽了,快說吧。」


  「那我就先把上午聽到的說給你聽吧,就是上午在街頭,聽那幫子娘們兒嚼舌的話。」


  「咋回事?」


  「聽說那賊人挑開門進去以後,黑燈瞎火地就摸上了床,當他把手探進了床上那人時,你知道他摸到了啥?」


  「摸到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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