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躺在了草地上
「然後呢?」
「然後就回來了呀,要不然今天還在外頭呢,就錯失良機了。」
「啥良機?」
「跟你在野地里幽會的良機啊!」
「陶元寶,你正經點好不好?」
「我本來就很正經啊,要不然,穿開襠褲的時候就把你拿下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了。」
「那時候你就是個流著鼻涕的小賴孩,誰瞧得上你呀?」
「哼,你是不識貨,要是跟了我,我讓你天天過神仙日子。」
「得了吧,別胡咧咧了。」柳葉梅看了看遠處的抽水機,問陶元寶,「是你在澆麥子?」
「是啊,不澆就白搭了。」
「你這熊人,腰包里的錢都鼓得盛不下了,咋還惦記著這幾粒麥子呢?值當的嗎?」
陶元寶憨憨一笑,說:「柳葉梅,說實話,我發現你自打跟了蔡富貴后,人就開始變傻了,不但變傻了,也俗了,有錢就有一切了嗎?」
「可不是嘛,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種地可不是為了錢。」
「那是為了啥?」
「古人不是說了嘛,人是土捏的,壓根兒就不能離開土,更不用說咱莊戶人了,命中就是跟土打交道的,離了土就等於斷了沒了根基,能好得了?」
「你就拽吧,就算是拽上天,也成不了秀才!」
「好,不拽了,趁著四下無人,咱來點實惠的?」
柳葉梅一看陶元寶的眼神,就知道他小尾巴往哪兒翹了,不再搭理他,彎下腰,看著腳下的麥子。
這時候,正好一陣風吹來,把她的齊腰小褂撩上去,露出了腰間一截刺眼的亮白。
陶元寶痴痴看著,一臉饞相,不住地吞咽口水。
柳葉梅覺察到了,翻著白眼罵道:「臭流氓,打小就不是個好東西,到老都改不了!」
「柳葉梅。」陶元寶往前邁了一步,說,「老話還說,男人是泥,女人是水,看來一點都不假,你咋就那麼水靈呢?」
「陶元寶,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以後規矩點,別一見面就滿嘴噴糞好不好?」
「怕啥呀,又沒外人聽見。」
「那也不中,做人就該本分點兒。」柳葉梅趕忙岔開話題,問起了他店裡的事兒。
陶元寶說:「本來想讓蔡富貴去店裡幫我打理業務,那小子死活不幹,沒辦法,我只能另外找人了。」
「找誰了?」
「吳法天呀。」
「你說癩皮狗?」
「是啊,現在店裡的事基本用不著我操心,大事把握一下,小事全都交給他了。」
「你說癩皮狗正式去你店裡上班了?」
「算是吧。」
「啥叫算是啊?你給他開多少工資?」
「分文不取!」
「他傻呀?白白給你拉犁。」
「真的,沒騙你。」
「咋回事?」
「說起來,這事多虧了蔡富貴,也不知道他給吳法天吃的那叫啥葯,聽說就是一根泥鰍,可他吃完后,就犯了花痴,天天想著泡妞,好像攢了一肚子的貨似的,一天好幾次,不打幾炮就難受,幾乎天天呆在我店裡,輪番跟那幾個女孩磨嘰。
為了給他提供更多更好的機會,我就破格錄用他了,讓他在我店裡做助手,那工作正合適他,工資也不要,啥時身體上有了需要,女孩隨叫隨到,個個喜歡的不得了。」
「那種人也有女孩喜歡?」
「是啊,因為有錢賺呀。」
「吳法天有錢?」
「可不是嘛,他爹是支書,又在外面做生意,錢可不少賺,幾乎都貼補給那小子了。」
「麻痹滴,還有這種怪病?」
「是啊。」陶元寶說著,小眼睛一陣眨巴,問柳葉梅,「柳葉梅,你跟我說實話,你家蔡富貴是不是會陰招?」
「胡說八道什麼呀?他能有那種能耐?」
「可不是嘛,我自己也深有體會啊。」
「體會個屁!你那是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他除了種地,就是天天寫東西,啥時候學會耍陰招了?」
「不,不對,他肯定有一手。」
「有啥?」
「我也說不清楚。」
「我看你是被嚇破膽了。」
「也不是,反正覺得很神道。」
「神道個屁,他天天被村長當狗使喚著,哪有工夫跟你耍陰招?」
陶元寶搖搖頭,說:「搞不好村長也看出他的能耐了,所以才對他那麼好,你說是不是?」
「陶元寶,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胡琢磨什麼呢?村長對他好,那是因為他文章寫得好,連派出所長都伸大拇指。」
「這倒也是。」陶元寶這才正經起來,規規矩矩地問柳葉梅:「你這是來幹嘛?」
「哦,」柳葉梅回過神來,說,「聽說地里旱了,過來看一下麥子,還真是幹得不行了。」
「是啊,要是再有三五天不下雨,這茬麥子就白傻了。」
「誰說不是呢,還指望著一年的口糧呢。」柳葉梅嘆了一口氣。
陶元寶想了想,說:「柳葉梅你用不著犯愁,等我澆完了這塊地,就把水管子接到你家的田裡去,保證給你灌透了。」
柳葉梅沒想到陶元寶會主動提出來給自己澆地,心中歡欣起來,嘴上卻客套著:「那多不好意思啊,你可是個大忙人,不好耽誤你的事兒。」
「好了……好了……咱倆誰跟誰呀?客氣個屁!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讓我親一下下就行了。」
「死陶元寶,美死你!」柳葉梅臉蛋兒紅成了大蘋果。
「你就是放不開,那麼好的東西,閑著也是閑著,玩玩怕啥?至少還能舒筋活血呢,你說是不是?」
「想舒筋活血是不?回家找你老婆去。」
「老夫老妻了,哪還有活力?倒是打小就喜歡你,可一直都沒撈得著吃上一口,白白惦記了。」
「你就別貧了,煩不煩啊?」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一會兒給你澆地。」
「咱可把話說在前頭,你給我澆地可以,我得付錢給你。」
「別跟我談錢,傷感情!」
「那與感情無關,要不然我不用你澆,另找別人家的機器吧。」
「你看你,真是見外了,如果不是湊巧挨墒種地,我也就不會單獨去給你家澆地了,這不湊巧嘛。」
「說好了,你給我澆地,我付錢,說定了。」
「好了好了,何必算那麼清楚呢,先記賬上,秋後一起算。」
「那也中!等我回家跟蔡富貴說一聲,讓他請你喝酒。」
「別跟他說。」
「為什麼?」
「這是咱兩個人的事兒,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會想歪。」陶元寶說著,朝遠處的田埂望了望,說,「這邊差不多了,我一會兒就把管子接過去。」
「那我幫你吧,一會兒還要扯管子呢。」
陶元寶不再說話,走過去,抱起了機器旁的水管子,一圈圈地散開來,邊散邊朝著柳葉梅家的麥田走去。
柳葉梅趕忙跑過去,伸手就搶陶元寶手上的水管子,嘴上說著:「我來……我來……」
陶元寶推讓起來:「還是我來吧……我來吧……你一個女人家,細皮嫩肉的,可別臟你的小手。」
誰知柳葉梅一把沒抓牢,再加上陶元寶用勁一甩,身子一斜,竟然失腳栽到了旁邊的矮堤下,四仰八叉躺在了草地上。
陶元寶慌了神,一步竄向前,嘴裡不迭聲地喊著:「柳葉梅……柳葉梅……你沒事吧……沒事吧……」
柳葉梅像是被嚇懵了,一時間腦袋嗡嗡亂叫,天旋地轉起來,心裡想著對陶元寶說一聲沒事兒,但嘴上卻愣是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陶元寶趕忙蹲在柳葉梅身邊,見她臉色蠟黃,雙眼微閉,頓時緊張起來。
好在他了解一點急救知識,沒有著急拉她起來,只得學著醫生的模樣,用拇指按到了柳葉梅的人中之上,試探著按壓起來。
「沒……沒事……沒事啊,用不著那樣,這不好好的嘛。」柳葉梅終於緩過勁來,開口說話了。
見柳葉梅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陶元寶這才放心下來,說:「柳葉梅,你可真把我給嚇死了。」
柳葉梅雙手撐在地上,想爬起來,但雙腿卻不聽使喚。
陶元寶蹲下身,把一隻胳膊抄在了柳葉梅背後,用力往上托起。
柳葉梅借勢站了起來,身子卻軟的不行,只得倚靠在陶元寶的懷抱里。
這時候陶元寶已顧不上想入非非了,低聲說:「柳葉梅你可嚇死我了,萬一有個好歹,我陶元寶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怕我賴著你是不?你又沒做虧心事,怕啥?」柳葉梅慘淡一笑,接著說,「還真托你的福了,多虧了地上有厚厚的一層乾草,要不然還真就被摔出個好歹來了。」
陶元寶壞笑著,說:「看來這是老天有意安排,讓我趁機抱抱你,還別說,你身上的味道可真特別。」
「啥味道?」
「香,說不出來的好聞,像花香,又不太像。」
「你呀,還是消停點吧,就不怕被別人瞅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唾沫星子會淹死人的。」
「聽兔子叫,就不敢種黃豆,老子才不怕呢,要是真的能跟你來一回,淹死也直了。」
「去你的吧,可別把你給淹死了,你那命值錢!」
「操,瞧你剛才那樣吧,可把我給嚇死了,以為你真的不行了呢。」
「你這明明是幫我澆麥子,倒讓你驚嚇了一場,還差一點讓你背個不白之冤,看這事給鬧得吧。」柳葉梅說完,掙脫開來,試探著往前挪動了幾步。
看起來陶元寶是個細心之人,他擔心柳葉梅再次摔倒,便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
柳葉梅覺得自己的右腳踝有些疼,特別是著地的時候,就跟針扎著一樣痛,就說:「有些不大對勁兒,可能是崴腳了。」
「痛嗎?」
「沒啥大不了的,莊戶娘們兒家沒那麼嬌氣,揉一揉就好了。」柳葉梅說著,坐到了地上,順手脫掉了右腳上的鞋襪。
一隻白白嫩嫩的腳丫子赫然亮了起來,在陽光的映照下愈發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