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又出大事了
柳葉梅心頭一緊,以為蔡富貴知道昨夜老東西玩調虎離山的事了,面上卻很鎮靜,問他:「你什麼意思?」
「人作孽,不可活!」
「你倒是說呀,是不是看到了啥了?」
「操,老東西,不但借酒佔了你的便宜,還他媽的連自己的親侄媳婦都不肯放過,簡直禽獸不如!」
「你是說他跟鄭月娥也有一腿?」柳葉梅瞪大了眼睛,滿滿都是好奇。
蔡富貴用眼角斜她一眼,「什麼叫也有一腿呀?這麼說,你也跟他有一腿了?」
「滾,別跟我摳字眼,有話說話,老東西真的跟鄭月娥有一腿?」
這時候蔡富貴清醒過來,想到那些敏感的話題還是不告訴她好,女人家嘴長,說不定一會兒就跑到大街上「小廣播」了,便說:「我只是懷疑罷了,看到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眼神不對勁兒。」
「這樣的事情可不好瞎猜疑,萬一傳到尤一手耳朵裡面去,他不毀了你才怪呢。」
「我也是昨夜裡值班,閑著沒事瞎捉摸唄。」
「行了……行了……別說沒影的事了,就是親眼看到了,也不能說出去,有話放在肚子里,化掉了,變成屎,臉面上要會裝,裝成孫子樣,保你不吃虧,知道了不?」柳葉梅顯得語重心長。
「這不也就跟你說說嘛。」
「知道了,趕緊起來去村委會吧,說不定有啥好事呢。」
蔡富貴不再說啥,穿好衣服,飯也不吃,就直接出了門。
到了村委會後,見村長尤一手正坐在院子的石階上抽煙,一臉凝重,與平日里那個耀武揚威的村長簡直判若兩人。
「叔,你喊我?」蔡富貴站在門外問一聲。
「是啊,這不喊過了,才想起你昨夜裡值班了,正在睡覺呢,可又不好再喊不讓你來了。」
「有事嗎?」
「進屋……進屋說話。」
蔡富貴走進來,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尤一手看他一眼,問他:「昨夜裡值班,沒發現啥情況吧?」
「沒有。」
「沒聽到啥動靜?」
「沒有。」
「那就好,睡得怎麼樣?」
蔡富貴撓了撓頭,說:「這地方怎麼睡呀?只是躺著迷糊一下罷了,這時候頭還大著呢。」
「操,不摟著女人睡不著是不是?」尤一手猥瑣一笑。
草你二大爺!
你以為都像你那麼下流啊,天天惦記著腰下那點破事兒,老子可沒你那麼垃圾。
蔡富貴心裡罵著,剛想回一句,不痛不癢戳一下他的軟肋,耳邊突然就響起了柳葉梅囑咐自己的話。
是啊,人家是村長,大權在握,何必跟人家過不去呢?
老話說得好,順者昌、逆者亡,圖一時之快,傷了人家,吃虧的終歸還是自己,不值,太他媽不值了!
想到這些,蔡富貴憨憨一笑,說:「叔啊,你別逗了,我可是個根紅苗正的好孩紙。」
「好個屁!」尤一手點燃了第二支煙,吸一口,突然問蔡富貴:「你還記得那輛摩托車不?」
「摩托車?」
「是啊,就是前些日子扔在咱村的那輛。」
「記得,咋了?」
「那人你認識不?」
「咋了?」
「我問你認識丟摩托車的人不?」
蔡富貴搖搖頭,說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這還用得著撒謊了。」蔡富貴信誓旦旦地說著,反問村長,「咋了?那摩托車不是被王興騎走了嗎?」
村長說:「是啊,可又被搶回去了。」
「搶回去了?」
「是啊,還把王興給打傷了。」
「卧槽,誰幹的?」
「還能是誰,估計就是丟摩托車的人吧,該著王興那小子倒霉,騎著摩托車去趕集,路上就出事了。」
「傷得嚴重嗎?」
「鎖骨折了,半邊臉上扒了皮。」
「報案了嗎?」
尤一手吐一口唾沫,罵道:「報你媽個比啊!那摩托車本來就來歷不明,說不定還會被反抓一耙。」
「那王興咋辦?」
「活該!誰讓狗曰的貪小便宜了。」尤一手咳一聲,接著說,「還以為你知道內情呢,想著讓你帶人去訛回來,至少要點醫藥費回來。」
「叔,我真的不認識那人,騙你是小狗!」
「操,你小子沒正型,說話就像刮臭風。」尤一手站了起來,說,「今天沒事吧?陪老叔出去轉轉。」
「去哪兒?」
尤一手詭異一笑,說:「找個地兒,繼續考察去。」
「不行……不行……」蔡富貴裝出為難的樣子,連連搖搖,說,「叔,我今天有事兒,要幫著派出所寫東西呢。」
「咦,你小子真行啊,看來高明堂還真拿你當人物了。那好吧,正事要緊,你去寫吧,我找陶元寶去。」尤一手說著,大步走出了村委會大院。
考察你姥姥個頭啊!
一定是又想打野食了,老流氓,就不怕把自己淹死在女人堆里。
蔡富貴一路暗罵著回了家,見柳葉梅不在家,就找了點可吃的東西對付了一下。
突然想起昨天沒有留意范佳愛的行蹤,就扔下手中的饅頭走了出去,見她家大門敞開了,直接走了進去。
透過窗玻璃,見范佳愛安然無恙,正躺在床上酣睡,看上去很安靜,不像是有故事發生過的樣子,就悄悄退了回來。
一個上午,他都呆在西屋裡寫東西,直到柳葉梅回了家,才喊他出來,讓他幫著燒火做飯。
飯剛剛做好,兒子小寶放學回來了,進屋后,就湊到了媽媽跟前,說:「媽,今天又有一輛警車來我們學校了,警燈一閃一閃的,還來了好幾個警察呢,真威風!」
柳葉梅心裡凜然一動,立馬想到昨夜裡尤一手說的那些話,臉上卻裝出一副漠然的神情說:「小寶好好學習,長大了咱也當警察,專抓壞人,不抓好人,好不好呀?」
兒子嗯一聲,乖乖答應著。
柳葉梅掀開鍋蓋,邊盛飯邊問兒子:「警察又到你們學校幹啥了?」
「不知道幹啥。」兒子起身坐到飯桌邊,接著補充道,「肯定是抓壞人唄,警察不抓壞人還能幹啥?」
沒錯,一定是校長又把李朝陽給告了,告他把自己塞在了糞坑裡,是蓄意謀殺,是想要了他的老命。
想到這些,柳葉梅呆不住了,招呼他們爺倆坐下來吃飯,自己就急急火火地走出了家門。
蔡富貴問她幹什麼去。
柳葉梅邊走邊說:「我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在大街上遇到李大嘴,說楊絮兒好像是病了,過去看一眼。」
蔡富貴又說了些啥,她也沒聽到耳朵裡面去,直接奔了楊絮兒家,想從她嘴裡探聽點小道消息。
楊絮兒家的院門關得嚴嚴的,猛勁推了幾把,才聽見裡面有了應聲,「誰呀?誰在外面?」
「是我!」
楊絮兒開了門,搖搖晃晃走出來,打著哈欠問:「浪貨,大中午不好好獃在家裡,躥啥呀?是腚里躥火了吧?」
「誰像你啊,大白天家就抱窩。怎麼喊了半天都不開門?是不是屋裡藏著野男人?沒攪了你們的好事了吧?」柳葉梅半真半假地嬉鬧道。
楊絮兒一笑,說:「誰能看上我呀,人老珠黃的,連點水汽都沒有了,沒人稀罕的了。再說了,還是本本分分的好呀,別再招惹那些狗曰的男人了,可不是好玩的!」
「那你白天關門幹嘛了?讓我進去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藏了野漢子。」柳葉梅說著,抬腳就往屋裡闖。
楊絮兒伸手攔住她,說:「你不知道我打小就膽小啊,這一陣子村裡老出事,一個人在家,還是少惹是非好。」
柳葉梅傻愣愣問道:「又出啥事了?」
楊絮兒問:「你不知道?」
「知道啥?」
「全村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了,你耳朵里長驢毛塞了呀!」楊絮兒說著,轉身從院子里提出了兩隻馬扎,遞給柳葉梅一隻,兩個人面對面坐下來。
「你倒是快說呀。」
楊絮兒打一個哈欠,問柳葉梅,「你這個死賴娘們,是不是裝傻呀,那麼大的事能不知道?」
「死逼,我哪像你呀,天天裝傻悶騷,到底出啥事了嗎?你快說呀,賣啥關子啊。」
楊絮兒伸長脖子,朝著衚衕口張望了一陣子,才低聲說:「是孫大剛的老婆,這不頭夜裡又出事了,差點都被折騰死了呢。」
柳葉梅一驚,趕忙問:「出啥事了?」
「被人糟蹋了,糟蹋的可厲害了,比上次岳老太都嚴重!」
「你是說被男人糟蹋了?」
「是。」
「怎麼個厲害法?成啥樣了?」
「瞧把你給急的,我也是頭午在老碾台那兒,聽一幫子老娘們說的,說是孫大剛的老婆被弄得可慘了,嘴被膠帶封了,封得嚴嚴的,身子都被撕爛了,上面一對的飯都腫了,聽人家說是被壞人給咬的,上面還帶著很深的牙印子呢。你說那人怎麼就那麼兇殘呢?」
看來楊絮兒真的被嚇得不輕,邊說著,身子邊不住地打著哆嗦。
「聽上去不像人乾的,是野獸吧?咋就會那麼厲害呢?楊絮兒,你說的是真事?」
「誰說不是來,聽人家說老虎厲害,我估摸著那個壞人比老虎更要厲害三分。」
「沒來人查嗎?」
「來了一大幫子警察,把村裡在家的所有男人都過了一遍篩,都喊過去問話了。」
說到這兒,楊絮兒望一眼柳葉梅,正色道,「對了,聽說已經有了還幾個懷疑對象,估計十有八九逃不了。」
柳葉梅一聽急了,問:「是誰?是誰被懷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