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誰留下的套子
「老弟呀,被鬼魂附體的不是哥我,而是你哥的老婆啊!」
「嫂子?」
「是啊。」
「嫂子她……她怎麼了?」
「富貴老弟,最近一段時間,我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啥問題?
「你范佳愛她有點兒不對勁。」
「咋就不對勁了?」
「她一定是在外面養漢了?」
「養漢,養漢是個啥意思?」
「真傻,連這個都不懂,白識了那麼多字,全都喂狗了。」
「書上也沒有養漢這個詞呀,再說了,我覺得與佳愛嫂子也不搭邊呀。」
「要是不搭邊,我就不隨便說了。」
「到底是咋回事?你說給我聽聽。」
方光榮嘆一口氣,說:「范佳愛一定是跟野男人胡搞了。」
蔡富貴笑著說:「哥,看來真的是你疑神疑鬼了,嫂子是那種人嗎?你還不了解她?」
「富貴,不是我說你,咱年齡差不多,又是結過婚的人了,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是裝傻呢?還是真傻?」
蔡富貴哼一聲,說:「我就是覺得不太可能,這種事情,可不好胡亂猜疑,搞不好會鬧出人命的。」
可方光榮還是忍不住,吐一口唾沫,接著說,「不是胡亂猜疑,我有鐵的證據。」
「你還有證據?親手逮著了?」
「倒是沒逮著,可有人在我家門上貼紙條了,那上面寫得很清楚,說你嫂子是個發情的貓,發情的貓是什麼意思?這還不明擺著嗎?」
蔡富貴膈應起來,可他又不能直白地說自己也知道那碼子事兒,就問他:「你怎麼知道有人往你家門上貼紙條了?」
方光榮說:「又好幾回,我起得早,出門就看見了。」
蔡富貴說:「那一定是有人惡作劇,跟你們鬧著玩呢。」
「滾,你懂個屁!一定是知情人暗中提醒我,這種事怎麼好拿著來鬧玩?還有之前那個電話,這不都湊到一塊了嘛,你說是不是?」
「切,這你也信?」
「當然信了,再說了,你范佳愛明顯不像以前了,變得愛打扮,有事沒事就往街上躥,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光榮哥,你心眼可真小。」蔡富貴一臉賴笑,其實他也有同感,覺得范佳愛的確不像從前了,特別是那天看到四條腿纏在一起的光景后,他就堅信這一點了。
但他不能亂說話,萬一被方光榮抓住了話柄,那可不是好玩的。
方光榮搖搖頭,說:「我心眼沒法不小,女人一旦變壞,就沒法過正經日子了。」
「怪不得呢,你半道里又殺了個回馬槍,錢都顧不上掙了。」
方光榮點點頭,說的確是放心不下。
沉默一陣子,蔡富貴寬慰他說:「光榮哥,都說捉姦捉雙,沒抓到現行,那就不能當真,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糟踐嫂子。」
「不像,我有感覺,男人的感覺是很準的。」
「你有啥感覺?」
「就拿兩口子夜裡睡覺來說吧,她就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法了?」
「以前躺在男人身子底下一動不動,這會兒變得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翻來滾去的,嘴裡還貓叫似的,哇哇不停,這……這……」方光榮說不下去了,埋下頭,長吁了一口氣。
「這倒也是,不過吧,我還是覺得你有點兒捕風捉影的意思,單憑几張紙條,能說明啥問題呢?」
「是,我有時候也這樣勸自己,唉,這種事吧,寧信無,不信有,要不然真就走不出去了。」說到這兒,方光榮扭頭望著蔡富貴,說,「富貴老弟,哥求你一件事。」
「你說!」
方光榮這才把心裡話說了出來,他要蔡富貴暗中盯緊了點,如果發現范佳愛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打電話告訴他。
蔡富貴說:「你的意思是要我當私人偵探了?暗中監視著嫂子的一舉一動,那樣不好吧?萬一被嫂子知道了,她會怎麼想?」
方光榮說:「這事只要咱不傳出去,誰能知道?」
「你啊,也太不信任自己的老婆了。」
「不是我不信任,是很多現象表明,她確實有情況,有好幾回,她以為我睡著了,深更半夜就溜出了門,還鬼鬼祟祟的,這不明擺著嗎?」
蔡富貴隨想到自己約了嫂子,夜裡蹲守抓壞人的事兒,可一旦說出口,連自己也就說不清了。
「富貴老弟,你說吧,這個忙你到底幫還是不幫?」方光榮冷著臉,話說得也硬。
蔡富貴只得答應下來,還信誓旦旦地說:「光榮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但要暗中盯緊了嫂子,還要保護好嫂子,如果有人想打嫂子的主意,我就堅決對他不客氣!」
方光榮這下高興了,找到了救星一般,中午還請蔡富貴去村頭的小飯館喝了點小酒,說既然這樣,自己也就沒啥顧慮了,過幾天就進城。
偏偏這個時候,他家裡又出了一樁齷齪事。
因為有了對方光榮鐵骨錚錚的承諾,蔡富貴自那天起,心裏面就多了一份責任,想方設法留意著范佳愛的一舉一動,幾乎把他們家的事兒看得淋漓盡致、透透徹徹。
那天早晨,天剛放亮,范佳愛早起做好了飯,進屋喊方光榮起床。
方光榮慢悠悠翻轉了一下身子,輕車熟路地把手伸進了女人懷裡,嘴裡含混地說:「急啥呀,還沒睡醒呢。」
女人往外挪了挪身子,猛勁甩開男人的手,說:「不行,你必須要起床了,這眼看著就進城了,好歹也得幫著家裡幹些啥。」
「幹啥呀?地里的活計不是都打點得差不多了嘛。」方光榮說著,一翻身,又睡了過去。
女人那肯歇氣,對著他的深躬著的脊背嬌踹了一腳,全然沒有了女人的柔順,虎著臉叫嚷起來:「睡……睡……你狗日的就知道睡,找了你這個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還不如嫁頭豬,嫁條狗呢!」
方光榮理都不理,繼續睡他的。
女人氣憤之極,順勢一把扯掉了男人身上的被子。
大概是由於頭夜裡兩個人操練得時間過長了,這時候男人的確有些睏乏,看上去他根本沒了還手之力,靜靜地側卧著,就像一頭被褪了毛的白皮豬。
看到男人狼狽不堪地蜷縮在那兒,沒有一點精神氣兒,女人忍俊不禁抿嘴笑了起來。
不再說啥,掩著嘴出了門,去院落里撒糧餵雞去了。
男人起身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又眯起眼睛緩了一陣子,想到媳婦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就擦下床。
可當他的光腳一著地,就踩到了一個滑溜溜的東西,差點兒栽了跟頭,彎腰撿起來一看,傻眼了——
卧槽!
竟然是個避孕套子!
打開來一看,裡面全是黏糊糊的髒東西,糨糊一般。
這就不對了,自己跟老婆做那事的時候,從來都不用這玩意兒,很明顯,這是另一個男人戴在上頭用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