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奇異夢境
陶元寶早已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說:「這算啥,瞎鬧唄,想吐就吐,想吐她哪兒就吐哪兒,你信不信?等會兒吃飽喝足了,咱找個地方玩個痛快的,盡著你撒野,愛怎麼吐就怎麼吐,你就是吐她那個啥裡頭,她也不敢吱一聲,她要是撅一下嘴?我就爆他媽的菊花,這些個小表子,見了錢啥都不在乎,你別跟她們玩正經。」
蔡富貴擰巴著臉,苦笑著說:「人家還是小姑娘呢,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
陶元寶不屑地哼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還姑娘呢,你可別小看她們,老道著呢,啥活都拿得出手,半老徐娘都比不了,你要是不信,一會兒讓你見識見識……」話沒說完,兩個女孩回到了桌邊。
「陶總,又在說我們壞話了吧?」胖女孩見陶元寶咬斷了話把,知道是在嚼她們的舌頭,飛著媚眼問道。
陶元寶打著哈哈說:「這麼漂亮的大美人,誇還來不及呢?哪有啥壞話可說?來……來……繼續……繼續喝。」
於是乎,各就各位,又開始了新一輪暢飲。
只是有了剛才的那一曲,言語之間就有了一種怪誕的味兒,很生硬,很彆扭。
酒喝得自然就沒了剛才的瘋狂輕鬆,不管陶元寶如何煽動忽悠,氣氛就是活躍不起來。
悶著頭喝過幾圈后,蔡富貴覺得自己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頭昏眼花,難受得很。
那兩個女孩也已經面若桃花,搖頭擺尾,浪聲穢語不絕於耳,並不時手腳並用挑逗著身邊的男人。
蔡富貴竭力剋制著,堅守著最後的底線,他不想讓自己的醜行暴露在陶元寶面前。
找了個適當的機會,他起身去了洗手間,洗一把臉,清醒了許多,心想無論如何不能再繼續喝下去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他趁人不備,躡手躡腳從洗手間里走出來,沿著內牆一側,悄悄溜走了,作賊一般。
出了酒店大門,他撒腿就跑。
沿著來時的路,一路狂奔,直到累得實在支撐不住了,才一屁股坐到了路邊的綠化帶里。
過了好大一陣子,才慢慢平靜下來,仰身躺倒在地。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把半睡半醒中的蔡富貴嚇得不輕,他一咕嚕爬起來,從褲兜里摸出手機,笨拙地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是陶元寶打過來的,他張嘴就罵:「蔡富貴,你這個不識抬舉的小人,怎麼會臨陣脫逃呢?老子花了那麼大的本錢,讓你開開葷,過過癮,你可倒好,正事還沒辦呢,就夾著尾巴逃跑了,你他媽還算是個男人嗎?」
蔡富貴自知理虧,也不好硬頂,只得軟塌塌地說:「哎喲喲,陶總啊,我實在是醉得不行了,再喝下去就出人命了。」
「你不喝也就罷了,可總不該丟下女孩不管吧,人家還等著你來愛惜呢,回來……回來……趕緊了,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呢!」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精彩你的留著自己用吧。」
這一次,蔡富貴硬是擰上了,說啥也不回去了。
陶元寶氣惱至極,扔下一桌子飯菜和兩個「美女」,開車跟了上來。
見蔡富貴真的醉得沒了人樣,竟然躺在路邊的草地上睡著了,火氣也就消了大半。
他停下車,跑過去,先把手放到了蔡富貴的鼻子下面。
還好,呼吸正常,狗日的真要是喝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醒醒……醒醒……你醒醒啊,麻痹滴,這他媽怎麼了?你倒是醒醒呀!」陶元寶輕輕搖晃著蔡富貴。
蔡富貴閉著眼,突然悲戚戚地喊了一聲元寶哥,就嗚嗚哭了起來,就像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離別似的。
很快,就有很多人圍攏,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陶元寶一看這陣勢,使出了渾身力氣,把蔡富貴抱了起來,連拖帶拉挪到了車前。
好不容易把他塞進了車裡,不料他又呼一下鑽了出來,蹲在地上就哇哇嘔吐起來。
圍觀的人一看,原來是個醉鬼,就四散而去了。
直到把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蔡富貴才感覺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回到車裡,對著陶元寶說了聲對不起。
陶元寶說了聲你小子酒量真**小,就開車朝前家的方向駛去。
回到家裡,柳葉梅站在門口,說了些什麼,蔡富貴一句都沒聽懂,直接去了西屋,上床睡了過去。
柳葉梅知道他喝多了,只喊他起來喝過一次水,見酒勁已經過了,就回東屋睡自己的去了。
這一夜,天氣變化無常,急轉直下。
上半夜還是風平浪靜,雲淡星稀。可一到午夜,天氣驟變,窗外烏雲翻滾,狂風大作,感覺像是世界末日到來了一般。
風也罷,雨也罷,這都算平常,更為怪異的是天幕上竟然劃過了一道弧形的電光,刺啦一下,由東至西,亮白如晝。
一開始,蔡富貴被嚇得不輕,縮頭縮腦鑽進了被窩,差一點就尿了。
打雷下雨是自然現象,有啥好怕的?
蔡富貴給自己壯起膽來,他擦身下床,摸摸索索地走到了外屋,想開門看個究竟。
他剛把房門拉開一條縫兒,一陣疾風迎面撲來。
奇怪的是那風不但不冷,還暖煦煦的,一下子就把他包容了,沒頭沒臉,感覺自己就像被一張血盆大口吞掉了似的。
蔡富貴心頭一陣燥熱,有點兒暈眩。
他打一個激靈,竟然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兒。
那香味兒馥郁好聞,又略帶苦澀,像某種花兒氣息,可一時又想不起究竟是哪一種花兒了。
本來想細細嗅一嗅,品一品,可腦袋猛然間脹大了起來,像個吹足了氣的大氣球。
咦,這是怎麼了?
蔡富貴竟然悠悠蕩蕩飄回到了裡屋,一頭栽下去,接著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看到了一條龍,貌似是傳說中的土龍,但相比之下,好像又比傳說中的大了許多。
那龍纏繞在了他的身上,勒得很緊,冷硬的鱗片直往他的肉身里刮。
蔡富貴有點兒怕,以為老龍是來取他的小命了,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感覺到痛疼,也沒有半點不適。
「老龍,你想幹啥?」
神龍抖動著銀白髯,說:「剛剛得了無根之水,我的功力又恢復了很多,飛著飛著就來你家了。」
「從哪兒得來的無根之水?」蔡富貴問道。
神龍說:「天上飄來的。」
蔡富貴問:「我要那個有啥用?」
神龍說:「凡事講個緣分,也許有用。」
蔡富貴回過頭來,仔細瞅了瞅神龍的臉,果然清晰了許多,眉目間也多出了幾分精神氣兒。
神龍說「你今日被酒毒所傷,再被邪淫魅惑,元氣傷得不輕啊。」
「不就是喝醉酒了嘛,有那麼嚴重?」
「可不是,那些女人身染污濁,見了你后,又真心萌動,再加上酒氣蝕心,不傷才怪呢。」
「那……那該怎麼辦呢?」
「沒事,有我呢。」神龍緊緊盤纏著他,不停地攪動著身子,口吐輕霧,繚繞如縷。
蔡富貴渾身酥軟,超然舒爽,一絲絲,一縷縷,慢慢就沒了意識。
醒來時,他出了一身冷汗,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光溜溜的身子裹滿了一層細密的水珠子。
剛才是夢還是現實?
蔡富貴抽身坐起來,這才知道酒勁徹底過了,只感神清氣爽,蕩氣迴腸,耳邊卻突然響起了隔壁方光榮的聲音:「范佳愛啊范佳愛,雨已經停了,趕緊上床睡吧。」
「等會兒……等會兒……我洗洗就來。」是范佳愛的聲音。
看來光榮哥有想「那個啥」了,蔡富貴腦海中隨就浮現出了一白一黑,一柔一剛兩個軀體疊合在一起,風生水起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