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沒羞沒臊
陶元寶咬牙切齒,邊往外走邊嘶嘶吸著冷氣,等到了院子里,他才小聲說:「受不了了,出去練練吧?」
范佳愛小聲罵他:「媽了個逼的!你作死啊,快滾,滾得遠遠的!」
「草,老子白來賺了一肚子氣。」
「一肚子氣是小事,小心你的狗命!」
「他敢!」陶元寶扔下一句,就走出了院門。
范佳愛嘩啦一聲關了門,把門閂牢牢插嚴了,才快步回了屋,耷拉著臉埋怨了起來:「瞧瞧你吧,咋那麼小心眼?」
方光榮說:「我壓根兒就看著他不是個東西。」
「什麼呀,還不是嫉妒人家有錢呀。」
「都他媽的是黑心錢,老子不稀罕!」方光榮坐起來,冷笑一聲,說:「陶元寶這隻壞鳥,你以為他是真心想幫蔡富貴嗎?」
范佳愛拿起笤帚掃著炕,說:「你別老把人家往壞處想好不好?這不明擺著嘛,他就是想拉蔡富貴一把。」
方光榮邊往旁邊挪了挪身子,邊說:「早就聽說了,他開的是黑店,掛著羊頭賣狗肉,他把蔡富貴弄過去,不學壞才怪呢。」
「掛羊頭賣狗肉是啥意思?」范佳愛蹬掉鞋子,撅起屁股上了炕。
方光榮伸出臭烘烘的腳丫子,在范佳愛下邊蹭了蹭,又伸手在她胸前摸了摸,說:「裝不懂呢?還是真不懂?就是玩這個的。」
「滾!」范佳愛抬手在方光榮的大腿根處拍了一把,說,「方光榮,你真不是個東西,人家怎麼你了?就這樣編排人家。」
方光榮褪下褲子,仰身躺下來,說:「老子才懶得編排他呢,一歲不成驢,到死也是個驢駒子,反正從小我就覺著他不是個好東西。」
范佳愛盯著方光榮一挺一挺的那個部位,心裡靈動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你說他開的是黑店,意思是不是就是專門搞破鞋的那種地方?」
「嗯,差不多就是那麼個意思吧。」方光榮說著,好像是那個地方癢了,伸手摸了一把。
「呸,真下流!」范佳愛抬起粉嫩的腳丫子,狠狠踹了男人一下,問,「這麼說,你是不是去試過了?」
一看范佳愛認真起來,方光榮弄出一副可憐相來,說:「打死我也沒有那個膽量,讓你逮著了,還不得就地把我槍決了。」
「你的意思是要不是我管得嚴,也想去試一試了?」
方光榮咧嘴一笑,涎著臉說:「那就難說了,你要是支持,那我就去,有吃有喝,一色的小嫩肉,誰不稀罕那是傻!」
「真不要臉!讓你稀罕,我讓你稀罕,讓你稀罕個夠!」范佳愛一雙纖纖玉手伸了上去,摸准了,一番沒深沒淺地亂捏。
方光榮連聲「慘叫」,順勢把一堆軟肉摟在懷裡,手上動著,嘴裡順著上面的話題污言穢語說了下去。
他們兩口子一番熱火朝天的鬧騰,差點沒要了蔡富貴的小命。因為陶元寶那錢的事兒,兩口子別了幾句,一氣之下,他就獨自睡到了西屋。
誰知道才剛剛睡著,隔壁的方光榮跟范佳愛就開始搞動靜了,從預熱到噴發足足有一個多小時的模樣。
一開始他強迫自己不聽,甚至還用手指頭捂住了耳朵,但都無濟於事,那種撓心撓肺的聲音直往耳膜里鑽。
於是,他就開始轉移思路,把那些動靜想象成是兩隻貓在咬架,抓來撓去,上下翻騰,不可開交。
可眼前又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了四條腿交織,兩對腳亂蹬的狂熱畫面,深埋的火焰就呼呼燃燒起來,一瞬間就把他的整個身子燒焦了……
難受到了極點,實在無法剋制了,他就只能把手伸了下去,攥住了惹禍的那廝,拚命摧殘自己。
飛啊飛……
跑啊跑……
直到春光一瀉千里,整個世界才徹底安靜了下來,他也陡然跌成了一灘爛泥,迷瞪了過去。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了,也就不到一竿子高的當兒,范佳愛走進了蔡富貴家。
見柳葉梅正在餵雞,她就走過去,問蔡富貴去哪兒了。
柳葉梅說:「他還能去哪兒?賴在床上裝死熊唄。」
范佳愛問她:「真的不想出去打工了?」
柳葉梅點點頭,說:「不去就不去吧,我也受夠了,家裡家外的,操不了那份心。」
范佳愛說:「可這樣也行啊,怎麼好老睡懶覺呢?」
柳葉梅倒也體諒,說:「這時候地里又沒有多少事干,睡就睡吧,我也懶得管他。」
范佳愛說:「不行,最好是趕緊找個事做,一來掙點錢貼補家用,二來還能養成好的習慣,柳葉梅,你說是不是?」
柳葉梅點點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可他一根筋,有活不想干。」
范佳愛問:「你是說,他找到活了?」
柳葉梅說:「是啊。」
范佳愛說:「找的啥活?他要是不樂意干,讓俺家方光榮干去,好不好?」
柳葉梅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恐怕不合適,聽說還要寫寫畫畫的,得有點兒文化。」
「啥活呀?還得有文化。」
柳葉梅就把昨夜裡陶元寶來她家,找蔡富貴去他店裡幹活的事情說了出來,但絲毫沒提那些「救濟款」的事兒。
范佳愛聽了,臉上掠起了興奮之色,誇張地說:「這可是大好事啊,那不就等於是去坐辦公室嗎?俺家光榮要是撈得著這麼好的差事,還不得立馬趴下來給陶元寶磕響頭啊!」
「可……可也不知道蔡富貴這個死熊人是咋想的,根本就沒打算去,要不然都這個時辰了,還賴在床上睡嗎?」
「不對吧,憑著這麼好的差事他不幹,那不是明擺著犯傻嗎?要不……要不我給勸勸去!」范佳愛說著,不等柳葉梅反應過來,早就抬腳進了門。
柳葉梅緊腳跟過來,可人家一片好心,又不好拽住人家,只得眼睜睜看著范佳愛推開了西屋的房門,大呼小叫著:「蔡富貴……蔡富貴,你小子,給我起來,嫂子有話要跟你說。」
蔡富貴昨夜裡在他們煽情的背景下做了「壞事」,這時候猛然睜開眼睛,見范佳愛已經站在了床前,臉蛋轟然一下紅成了火炭,手忙腳亂地扯過薄被蓋住了身子。
范佳愛是過來人,生性又潑辣,蠻不在乎地說:「用不著害羞,嫂子啥沒見過,用不著遮掩了。」
「誰……誰遮掩了?」
「沒遮掩你幹嘛了?那你敞開來我看看。」
「嫂子……嫂子,你別這樣,讓柳葉梅聽見多不好呀。」
「這還有啥不好的,嫂子又沒怎麼著你。說吧,這日子好過不過了?」
「咋了?誰說不過了?」
「看看你,還有過日子的樣子嗎?日頭都曬在屁股上了,你還賴在床上睡,有這號的嗎?」
蔡富貴哼一聲,嘟囔著說:「還有臉說我,還不都怪你呀,一個女人家,沒羞沒臊的,夜裡做那事的時候就不會矜持點呀?」
「誰沒羞沒臊了?蔡富貴,你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