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說不清道不明
「她承認你把她給幹了。」
「胡說八道,我都醉成一灘泥了,還能幹那個?」
「我告訴你蔡富貴,嘴硬沒用,人家有證據。」
「啥證據?」
「在辦的過程中,你還把人家的胳膊都給啃了,女人挽起袖子讓我看過了,上面的確是有新鮮牙印子。」
不對吧,自己咬過人嗎?
可怎麼一點意識都沒有呢?
蔡富貴仔細回憶著,越發覺得不可思議了,沒準自己就是鑽進了他們為自己設好的一個套兒。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錢!
陶元寶嘆了口氣,說:「蔡富貴,不是我說你,你這禍可是闖大了,簡直是作死的節奏,萬一被那個叫癩和尚的知道了,就算是他不要了你的小命,怕是**也得挪窩!」
蔡富貴開始緊張起來,後悔自己不該喝那麼多酒,怯怯地問陶元寶:「那你說,這事該咋辦呢?」
陶元寶沒說話,把車子開得飛快,破舊的發動機發出了刺耳的轟鳴,活像一頭頻死的老牛。
直到爬上坡,已經看到了桃花村的輪廓,陶元寶才安慰他說:「好了……好了,這事就拉倒吧。」
「可萬一他找上門來呢?」
「我這不是已經幫你擺平了。」
「擺平了?」
「是啊。」
「你怎麼個擺平法?」
「還能怎麼擺,破財免災唄。」
「你的意思是給他錢了?」
「是啊,那些人咱惹不起,只能花錢買平安。」
蔡富貴問他賠了多少錢。
陶元寶說你就別問了,說了嚇死你。
「不行,我得還你。」
「還個屁!這種錢,你怎麼向老婆張開要?」
「可……」
「可什麼可?你有私房錢?」
「沒……沒,我哪有私房錢呀。」
「那就算了,我還是不說好,說了嚇死你!」
蔡富貴不再說話,心裏面翻江倒海的不是滋味兒,直到車停在了衚衕口,他才說:「陶元寶,我得求你一件事兒。」
「你說吧,啥事?」
「我弄的那一曲臟事兒,你得替我保密,不要給說出去了。」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我要是說出去,柳葉梅能饒得了你嗎?你在桃花村,還有法子抬頭見人嗎?」
蔡富貴望著陶元寶點了點頭,目光里滿是感激,下車站在那兒,一直看著小車駛出了視線,才轉身走著自家走去。
當他路過西鄰門口時,聽到屋裡面吵吵嚷嚷,鬧得不可開交,仔細分辨一下,竟然是范佳愛跟自家男人方光榮在互罵。
不對呀,方光榮不是已經去城裡打工去了嘛,這怎麼又回來了?並且一回來就吵成了一鍋粥,難道家裡出了大事情?
他懵懵懂懂就走了進去,站在院子里喊:「嫂子……嫂子……光榮哥……光榮哥,你們在幹嘛呢?」
屋裡的吵鬧聲瞬間停了下來,不大一會兒,范佳愛走了出來,眼泡紅腫,像是剛剛哭過。
「嫂子,是不是光榮哥回來了?」蔡富貴問。
范佳愛一臉怒氣,罵道:「不是他是誰?狗日的,回家就咬人!」
可能是酒喝多了的緣故,蔡富貴頭腦還不怎麼清醒,稀里糊塗問一聲:「光榮哥他咬了你?」
「是啊,不光咬人,還血口噴人。」
蔡富貴皺著眉問:「嫂子,你這是鬧的哪一曲?」
范佳愛望了望蔡富貴,問他:「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有,就喝了那麼三兩盅,早就醒了。」蔡富貴挺了挺胸,瞪了瞪眼睛,證明給范佳愛看。
范佳愛就把方光榮在城裡接到了陌生人打過去的電話,說自己在家正事不幹,整天放臊養漢,一氣之下,他就從城裡趕了回來,進門就劈頭蓋臉的罵,還差點動手打了她。
蔡富貴聽了,問范佳愛:「嫂子你是不是真的得罪啥人了?」
范佳愛說:「沒有啊。」
蔡富貴說:「那就奇了怪了,我覺得你肯定是得罪了小人,要不然怎麼會幹這種缺德事呢?」
范佳愛說:「可不是嘛,這不是成心把人往死里整嗎?」
蔡富貴嘆口氣,說:「大哥也是,一個大男人家,聽風就是雨,怎麼好冤枉自己老婆呢?」
聽蔡富貴這麼一說,范佳愛眼裡噙著的淚水滾了出來,見到了親人一般,哽咽著叫了一聲富貴兄弟,便哭出了聲。
蔡富貴聽得出,范佳愛那一聲兄弟叫得令人心酸,不但包含了滿滿的無奈和委屈,更多的則是對自己的一份信任。
他抬腳走進了裡屋,對著坐在炕沿上抽悶煙的方光榮就是一頓毫不客氣的教訓。
恰到好處的醉意讓他言辭嘖嘖,情真意切,他說光榮大哥你不該這樣,那人打電話的時候為什麼不敢說出自己的名字,就是因為他心虛,他是在有意挑撥你跟嫂子的關係,你倒好,不問青紅皂白,就跑回來質問自己的女人,這樣對得起天地良心嗎?
對得起為你守家、為你照顧父母、孩子、為你耕種操勞的女人嗎?
一番話說得方光榮痛哭流涕,悔淚縱橫。
哭過一陣后,他說:「那人說的也太真了,有鼻子有眼兒,說自打我走後,幾乎夜夜有野男人來,搞得熱火朝天,呼天號地,就像發情的老貓一樣,你說我能不信嗎?」
蔡富貴心裏面油然一動,這麼說來,那個打匿名電話的人也並非是捕風捉影,他也聽到了夜裡的貓叫聲。
這說明啥?
說明那個人有極有可能離得不遠,最起碼也是桃花村的人,但既然是做好人,那就把好人做真做實、做到底,他問方光榮:「哥,你相信我嗎?」
方光榮點點頭,說:「咱是多年的老鄰居了,我能不信任你嗎?」
「那就好!我告訴你,你走後,家裡面安安靜靜的,沒有熱火朝天,也沒有呼天號地,倒是那貓叫聲是真的。」
「還是啊,都發出那樣的聲音了,還叫安安靜靜嗎?」
「大哥呀,貓叫聲與嫂子有關係嗎?」
「你的意思是那聲音不是你嫂子發出來的?」
「大哥,你……你長的是豬腦子呀,這麼說來,你就是個老公貓了?」
方光榮抬起頭來,怔怔望著蔡富貴。
「那是公貓母貓在調情,在叫春,你都這麼一大把歲數了,咋就連這個不懂呢?」
「那……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了,一開始,我也懷疑是你們家發出的動靜,看在咱哥倆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出了屋,想幫你攪合了他們的好事,可出門一看就明白了,原來是一白一黑兩隻貓在牆頭上調情。」
「真的?」
蔡富貴嘆一口氣,說:「你相信就相信,不相信拉倒,我走了!」
見蔡富貴氣哼哼朝著外面走去,方光榮追到了門口,喊道:「富貴兄弟,我相信,我相信你,你回來……回來……咱們喝一壺。」
蔡富貴頭也不回,說了聲不喝了,你繼續打老婆吧,便大搖大擺走出了范佳愛的院門。
到家后,柳葉梅問他:「怎麼回事?」
蔡富貴就把幫臨近家勸架的事情說了一遍。
柳葉梅聽了,埋怨他說:「這架你就不該勸。」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