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哥,我就是個傻瓜
「富貴哥,那我可照直說了,你別反感。」
「沒事,你說吧。」
「我聽街上的嚼舌,說你偷看女廁所了,還正好看到一個女老師蹲在裡面,這是真的嗎?」
蔡富貴微微一笑,說:「你相信嗎?」
曹山妮說:「我倒是不怎麼相信,可很多人都在說,說得有鼻子有眼,就像是真的似的。」
「操,真是鬧心!」蔡富貴嘆息一聲,說,「我中了人家的圈套,鑽進去就出不來了。」
「咋回事?」
蔡富貴就把村長說蔡疙瘩偷看女廁所,引起了民憤,自己覺得不可信,就去了廁所後面,想實地察看一下,結果剛剛趴下,就被胡校長抓了個正著。
曹山妮還真就相信了,說:「我就說嘛,富貴哥是個正直人,怎麼會幹出那種事情來呢?」
蔡富貴心頭一暖,滿含感激地看著曹山妮,說:「謝謝山妮妹的信任,我真的不是那種骯髒之人,自打出了那事後,我心裏面那個難受滋味兒就甭提了。」
曹山妮安慰說:「哥,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要在意那麼多,該幹啥幹啥,讓他們嚼去。」
蔡富貴嘆口氣,說:「唾沫星子淹死人呢,有些事情還真是難以說清楚,何況有些人還在背後動手腳。」
「誰?誰在後面動手腳了?」
「算了,不跟你說了,鬧心!」蔡富貴返身回到了路上,彎腰撿起了鐵杴,沖著曹山妮喊了一聲,「走吧,回家吧。」
曹山妮應一聲,抱起羊往前走,看上去很吃力。
蔡富貴走過去,把鐵杴扔在地上,說:「你把羊給我。」
曹山妮說:「羊身上怪髒的,還是我自己抱著吧。」
「羊有啥髒的?比人都乾淨,拿來,給我!」蔡富貴說完就去奪,手一蹭,竟然摸到了曹山妮的胸上。
由於曹山妮是把羊頂在肚子上抱著的,直接把胸前那兩團肉擠到了上頭,這樣以來,蔡富貴就摸到了滿把的軟乎,禁不住哎呦叫了一聲。
曹山妮的臉蛋兒瞬間紅透了,就像一個熟透了的大紅蘋果,她咬了咬嘴唇,小聲說:「富貴哥真壞。」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蔡富貴忙解釋。
「我也沒說你是故意的呀。」曹山妮說著,便把羊遞了過去。
蔡富貴接過羊,心裡就踏實了下來,看來她真的沒怪自己摸她的胸,白白讓自己吃了一回豆腐。
媽呀,她還是個女孩子,那個部位怎麼就會那麼大呢?
聽人家說,女孩子的胸本來就是一塊麵糰,而男人的手就是酵母,只有被男人摸捏過一段時間后,那塊麵糰才會發酵,才會瘋長,才會長成兩座喧乎挺拔的山。
據說曹山妮連男朋友都沒談過,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胸呢?
這可真是有點不合常規了,難道……
對了,一定是她在外面打工的時候,被野男人給摸了,給下了酵母,所以就長成那樣了。
沒錯,肯定是那麼回事,要不然她怎麼說城裡的男人壞呢。
曹山妮彎腰拾起地上的鐵杴,見蔡富貴呆著臉想事兒,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動歪心眼了,擔心一來二去他會心生邪念,就故意誇讚他說:「富貴哥,其實你也令我刮目相看。」
蔡富貴回頭一笑,說:「我有什麼令你刮目相看的?」
曹山妮說:「你剛才攔偷羊賊的一幕,完全就是個英雄,是個大英雄!」
蔡富貴靦腆一笑,說:「瞎扯,那算什麼呀?」
曹山妮說:「當時你確實是很威風,大義凜然站在路中間,高高舉起了鐵杴,猛一下就把蟊賊連人帶車打翻在溝里了,這不是英雄是什麼?」
蔡富貴搖搖頭,說:「那算不得什麼,是男人都會挺身而出的。」
曹山妮說:「那可不一定,有些人躲都來不及呢。」
「那不是真男人!」蔡富貴這樣說著,真就感覺自己猛然間高大起來,胸腔間蕩滌著一股正義之氣,把剛剛滋生出的一絲邪念給壓了下去。
到了羊群聚攏的田埂旁,曹山妮從蔡富貴手中接過羊,放到了地上,然後仔細點數了一遍。
「夠了嗎?」蔡富貴問她。
「夠了。」
「那就好,雖然受了點驚嚇,只要沒造成損失就知足了。」蔡富貴拿起鐵杴,提在手上,突然想起了什麼,凝著眉問曹山妮,「山妮妹子,你一個大活人,怎麼就讓賊把羊給偷走了,還捆到了摩托車上,你手中不是有鞭子嗎?為什麼不狠狠地扯他?實在不行,你就摸石頭拸他唄,拸死他都不用償命。」
「唉!」曹山妮嘆口氣,說,「富貴哥,祖上說人一天三混沌,看來一點都不假,這一回,我就實實在在混沌了一回。」
「怎麼了?」
「別提了,我就是個傻瓜,大傻瓜。」曹山妮說著,眼圈紅了,淚水溢滿了眼眶,哆哆嗦嗦在裡面打轉轉。
蔡富貴心頭一緊,他立馬就意識到那個賊人肯定不光光是偷了一隻羊,並且還偷走了她身上最寶貴的東西,便急吼吼地問她:「是不是你混沌了,他就把你給那樣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就是偷了一隻羊。」
「被偷了一隻羊用得著那麼傷心了?不就是一隻羊嘛。再說了,咱這不是也追回來了嘛。」
「富貴哥。」曹山妮聲音裡帶了哭腔。
「怎麼了?」蔡富貴心裡又開始痒痒了,「是不是羊數不對?這會兒你點清楚了嗎?到底丟了幾隻?」
曹山妮搖搖頭,說:「不是……不是……」
「那是怎麼了?你倒是說呀,急死人了。」
曹山妮抹一把眼淚,說:「我就是覺得自己太笨了,太傻了,簡直就是個大笨蛋,大傻瓜!」
「誰說你傻了,我覺得山妮妹子精明著呢。」
「有我這號精明人嗎?簡直傻的不能再傻了,簡直都成笑話了,成天大的笑話了。」曹山妮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塊方巾,擦起了眼睛。
擦了一會兒,抬起頭來,苦笑著說:「富貴哥,你都想不到我剛才糊塗成了啥樣子,那才是真正鑽進了人家的圈套。」
「你這個妮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倒是快說呀,憋死個人了!」蔡富貴越發好奇,急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