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兒子被羞辱
「你怎麼又回來了?」柳葉梅心虛得直往地里縮。
蔡富貴殺氣騰騰進了屋,把包裹往地上一扔,說:「我都快被你罵死了,出去找死啊?」
「罵你幾句,你就回來了?」
「你疑神疑鬼的,我還去個屁啊?」
「我能不懷疑嗎?好,既然你回來了,就當面給我解釋清楚,那些套子用在哪兒了?」
「用你姥姥個腿啊!」蔡富貴罵一聲,摸出香煙抽了起來。
「為什麼就憑空少了六隻套子?你總該給我我說法吧?那種玩意兒除了男女搞流氓,還能幹什麼?」
「還能吹泡泡!」男人大吼一聲。
「放你狗屁!男人又玩那玩意兒的?」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肯定是工地上那些小子給偷走了,你倒好,就胡亂琢磨開了,你覺得我像是干那種事的人嗎?」
「像,太像了!」
「像馬勒戈壁!」
「你再罵一聲試試!狗草的,連扒廁所看女人都幹得出來,搞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誰他媽扒廁所了?」
「你!」
……
正吵得凶,聽到院門嘩啦響了一聲。
柳葉梅知道是兒子回來了,趕緊閉了嘴,迎了出去。
小寶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上去很不高興,滿臉委屈,臉上掛著一道一道的淚痕。
「小寶,你怎麼了?」柳葉梅問他。
小寶沒說話,直接往裡走,見爸爸又回來了,稍稍愣了一下,也沒多說啥,推門進了自己房間,把書包扔在床上,蹲下來,放聲哭了起來。
剛才吵得你死我活的兩口子瞬間冷卻下來,對視一下,跟進了屋。
柳葉梅問兒子:「小寶,你哭啥?」
小寶只管哭,不說話,瘦弱的肩膀一聳一聳,眼淚滾豆粒一樣,稀里嘩啦往下掉。
見兒子哭得傷心,蔡富貴就斷定一定是在外頭受了很大的委屈,就蹲下來問他:「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小寶哭得更凶了。
柳葉梅急了,手摸著兒子的頭,說:「你說,到底是誰欺負你了?媽媽找他算賬去!」
小寶這才抽噎著說:「班上的同學都……都說咱們一家子都是壞蛋,都是流氓,還罵……罵我是小流氓……」
說完,哭聲更凶了。
蔡富貴喊一聲:「是哪一個小婊子兒說的?你告訴我,我這就去收拾他!」
柳葉梅瞅他一眼,眼神里透著埋怨,其中的意思一目了然,無非還是因為偷看女廁所那事引起來的。
看來那些熊孩子與餓信以為真了,所以才把怨恨發在了兒子小寶身上,才你拿他出氣,捉弄他的。
「那些人還扒……扒了我的褲子,非要看看我的下面,說要弄明白,是不是也分叉了,也……也像個二齒鉤子。」小寶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了。
蔡富貴又氣又恨,暗暗罵道:麻痹滴,老蔡家咋就半道里來了蔡疙瘩這麼個敗類?他干下了那麼多的壞事,到頭來卻報應到孩子頭上來了,這個老不死的,真該遭雷劈!
直到小寶哭累了,才慢慢停了下來,蔡富貴問他:「你找過老師沒有?」
小寶說找過了。
蔡富貴問:「老師管他們了嗎?」
小寶說:「我找班主任了,他還嫌我多事,說我褲子穿得好好的,誰能看我那個臊玩意兒。」
柳葉梅問兒子:「她是那麼說的?」
小寶點點頭。
「然後呢?」
「然後她就走了。」
柳葉梅氣得渾身直哆嗦,喊道:「那你為什麼不找校長去?你去找校長呀?」
「我哪敢呀……」小寶又哭了起來。
柳葉梅擁著兒子,沒了話說。
蔡富貴站在那兒,心裡火燒火燎,他這才意識到,也許自己回來是對啊,也許這就是天意。
看來事情遠非自己原來想的那麼簡單,自己一走了之了,老婆孩子可就受牽連了。
要是繼續鬧騰下去,不但會搞得大人身敗名裂,就連孩子的成長也會受影響,這是最要命的事情——孩子是自己的未來,整個老蔡家的一切!
兩口子再也顧不上吵架了,一門心思想著穩定兒子的情緒,儘管這樣,吃過午飯後,還是出狀態了,小寶說什麼也不去上學了。
蔡富貴急眼了,先是吵鬧逼迫,接著好言相勸,使出了渾身解數,總算把他送到了學校。
本想著豁出臉皮子,去找校長談一談,但事不湊巧,一進門就遇到了孫秀紅老師,心裏面的那根弦隨就斷了。
自己看了人家的私處,想必校長也早就告訴她了,萬一她撕下臉皮跟自己鬧騰起來,那可就麻煩了,不但丟人,還會越發刺激了兒子小寶。
最終他還是退縮了,蔫踏踏回了家,跟老婆撒謊說校長沒在家。
兩個人躲在家裡,絞盡腦汁想著辦法,用力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才達成了共識,那就是必須得去給校長送禮。
蔡富貴點點頭,說:「我去,一定去,他就是要我給他下跪磕頭,也認了,為了孩子,只得豁出去了。」
可柳葉梅不同意,她說:「不行,你這人做事不踏實,搞不好會把事搞得更糟糕,還是我去吧。」
「你去更不合適,說不定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不是我小心眼,之前我早就聽說過,胡校長那個人有毛病,特別喜歡跟女人談心。」
「談心就談心吧,有什麼呀?」
「你以為他只是談心啊,談著談著就上了床,那個熊人,要多臟就多臟,媽了個逼的!」
有關胡校長好色的傳聞柳葉梅也早就聽說過,可那也怨不得人家校長,問題主要還是出在女人身上。
女人要是不解腰帶,他能上身成事嗎?
見老婆發獃,蔡富貴就說:「還是我去吧,有了那兩瓶好酒,再把事兒想周全了,好好說,沒準他就答應不再追究了。」
柳葉梅沒接話,呆著臉想了一陣子,喃喃地說:「蔡富貴,你的意思是說,胡校長他好女人那一口是吧?」
蔡富貴點點頭,說是啊。
柳葉梅一下子活泛過來,說:「那就好了,晚上你跟我一塊去,咱們合起來唱一台捉姦大戲!」
「捉姦大戲?怎麼個唱法?」
柳葉梅表情鮮活起來,說:「我進屋,你在外面候著,等到了關鍵時刻,你就跳出來,明白我的意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