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起了難堪之事
柳葉梅哦的叫了一聲,貼得更緊了,尖尖的手指甲直往男人的脊背里摳,說:「富貴,你輕點……輕點……我沒那個心思,真的沒有,哎唷。」
「不就是打個雷嗎?就把你的水嚇沒了?」
「沒了嗎?」
「是啊,這不都乾乾巴巴的了嘛。」
柳葉梅把身子往外敞開了一些,說:「我就是心裏面瘮的慌,覺得不是個好苗頭。」
「你胡思亂想什麼呀?春天這不是說來就來了嘛,打個雷有啥不正常的,放鬆……放鬆……再大點。」蔡富貴手上沒了分寸。
柳葉梅說:「聽老人說,等過了二月二,龍才抬頭呢,這時候咋就胡亂吼起來了呢?」
蔡富貴手上停了停,說:「倒也是,照老人的說法,這事還真有些蹊蹺,難道真的是要出啥怪事了?」
「富貴……富貴……癢……怪癢的。」
「好嘍,我這就幫你擦癢。」蔡富貴說完,咕嚕咽了一口唾沫,手指頭活泛起來,活像無根有靈性的大蟲子。
柳葉梅說不出話來了,哼哼唧唧幾聲,就只剩了呼哧呼哧的喘息了,身子就跟通了電一樣,熱烘烘的,扭來扭去,活像是一條被暴晒了的蛇。
蔡富貴往深處一探,這才知道已是一片春意盎然,隨之,他聞到了一股香味兒,不由得吸了吸鼻息,很有些陶醉感。
柳葉梅反轉過手,本想著推開後面頂著的一團硬,卻一下子粘在了上頭,乾脆攥住了。
這一下,男人直接就瘋了,一躍而起,夢囈一般呢喃道:「小美女,我來了,我來給你灌熱水,我來幫你堵上縫兒……」
無疑,這夢話也是有勁道的,搏擊了沒幾下,還不等女人完全綻放,男人卻被戳破了氫氣球一樣,軟塌塌倒下來了。
女人肯定覺得很失落,不滿地在暗處採了兩把,惡狠狠地問他:「你是不是把功夫用在尤蘭蘭身上了?」
「沒有。」蔡富貴有氣無力地應一聲。
「才怪呢,要不然咋那麼慫?」
「還不怪啊,顛來倒去的,再猛的蟲也得暈。」
「你別跟我貧,我又不是聽不到,什麼灌熱水了,什麼堵縫了,還不都是沖著尤蘭蘭來的嗎?」
「沒有,真的沒有。」蔡富貴說著,轉過臉來,眯著眼睛說,「你可不要亂說話,萬一被村長聽到了,又會惹麻煩。」
「老東西,真不要臉,要不是看在他是長輩的面子上,我才不怕他呢,惹急了,照樣制服他,照樣讓他服服帖帖。」
蔡富貴撲哧笑一聲,問:「盡說大話,你有什麼能耐?能制服他?能讓他服服帖帖?」
柳葉梅說:「你別忘了,我是女人,女人就是用來制服男人的!」
蔡富貴在她胸前撩一把,說:「這倒也是,我剛才這不就被你制服了嗎?服得五體投地,服得沒了筋骨。」
這一句,真就勾起了女人的怨氣,嘟嘟囔囔地說:「瞧你個慫樣,能耐呢?不是整天價想三相四嗎?賊心賊膽都齊了,咋就沒了能耐呢?我倒是想著讓你一次吃個飽,吃個夠,也省得你到了城裡后還惦記著去偷雞摸狗。」
蔡富貴仍閉著眼,軟綿綿地說:「你就別胡咧咧了,我們去城裡可不是享福的,沒白沒黑的,整天累得像個孫子似的,哪還有那種心思呢?再說了,我們有那個資本嗎?要錢沒錢,要模樣沒模樣,但是那一身臭烘烘的汗味兒,就能把人家女人給熏跑了。」
女人嬌滴滴地說:「那也不中,想也不能想,更別說動了。」
蔡富貴又把手放到了軟處,說:「不會的……不會的……過年回來這一陣子足夠了,天天交公糧,夜夜來補課,肚子里攢下的那點油水早被你抽空了,哪還有餘貨送給別人啊!」
女人嘆一口氣,沒再說話,心裏面卻亂成了一團麻:是啊,這年復一年的,男人們也確實不容易啊!一個人在外頭,拼死拼活地賣力氣,吃不好,穿不好,身邊又缺少個體貼照料的娘們兒,甚至連一頓熱乎乎的飯菜都吃不上,到了夜裡,只能空耗著,那種滋味兒能好受的了嗎?
一年到頭,最舒坦的也就是過年這幾天了,一家人好不容易才湊到了一塊兒,熱湯熱水熱被窩,倒也安生,可偏偏日子就過得這麼快,身子剛暖和了,心裡卻又開始發寒了。
唉,這一天天,一年年的,啥時才是個頭呢?
正想著,耳邊又響起了一聲驚雷,柳葉梅心頭一緊,又開始胡亂摩了,她有了一個可怕的預感,這新的一年,怕是真的要出啥大事了!
小時候聽爺爺說過,這就什麼來著?對了,這叫天現異象,你想啊,連雷公都耐不住了,都冷不丁吼了起來,那還有好事嗎?
可他這又是沖著誰來的呢?
那個遭報應的人會是誰?
想來想去,她腦子裡就蹦出一個人影來,那就是村長尤一手,這個老東西依仗著自己是村長,整天價欺男霸女,揚威耀武,把一個村子都攪合得烏煙瘴氣,可大傢伙也只能忍,敢怒不敢言。
雷公這才發威,會不會真的是沖著他來的呢?
她又想到自己家,準確地說是自家男人蔡富貴跟村長鬧彆扭,要說法的事兒,難不成是這事兒留下了禍根吧?
是啊,都已經事出好幾天了,連自己都忘記了當時是個啥景況了,都怪自己喝多了酒,睡了個半截子,就覺得屁股後頭有個蟲子在爬,伸手一劃拉,才知道是男人想要了,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家男人李富貴呢,就連頭都沒回,褪了衣服,給了他。
半道里聽到蔡富貴在喊,才知道是弄錯了,趕緊收場,儘管裝得跟沒事人一樣,可好像還是露醜了。
唉,都怪自己經不住村長勸,一氣喝下了那麼多酒,要不然就不會幹出那種難堪之事來了。
但反過來想,倒是也多虧了酒,要不是男人喝高了,暈了頭,他當場還不把人家村長給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