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老趙大哭
團長欠張峰兩次救命之恩。
他欠張峰一次救命之恩,心裡的滋味難受極了。
「要哭滾出去哭,別哇哇哇的跟個娘們似的!」
眼看著趙天哭聲更大了,張峰一個心煩立馬出聲冷嗬道。
接著一瞪眼睛,眉頭緊皺,氣得鼻孔生生往外冒煙。
他娘的,這臭小子怎麼一見我就哭哭啼啼的,偏偏這副模樣像極了鬼夜叉。
張峰這麼一聲吼,趙天哭得更厲害了。
嗚嗚的哇哇著,兩行黏黏的鼻涕還流了下來,留到嘴裡跟唾液也混在一起了,但他絲毫不察覺,內心的悲傷彷彿已經到了無以言表的地步了。
吧嗒!
吧嗒!
眼淚,鼻涕和唾液的混合物已經滴到了地面上。
趙天依舊低著頭,用更猛烈的哭聲來回應張峰的冷嗬。
此刻他全然不顧張峰是否怒氣恆生,他就知道躺在床上的是人是他的隊長,他的隊長正在飽受病痛的折磨。
而那種疼痛感沒人能體會,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得到,他突然有種想代替張峰受病痛折磨的感覺。
嚓!
張峰泄氣了,他算是對趙天沒轍了。
其實他心裡門清楚,趙天這小子是心疼他呢。
許是覺得他一慣呼風喚雨,遇魔殺魔,但此時卻像只病貓一樣,別說趙天了不習慣,就連張峰子也不習慣。
那些小鬼子聽過張峰名聲的小鬼子都膽戰心驚,上戰場的時候,三條腿都打架,最短的一條腿都軟軟的,晃蕩晃蕩滴。
眼下張峰受傷,那些小鬼子別提多樂了。
突然,鷹眸一暖,緩和了語氣,「行了行了,你這麼哭人家還以為我不行了呢,你這不是咒我嗎?」
其實哥好著呢!
嘎?
曹國軍和柳在是一聽這話,面上點點頭,不由得對張峰豎了個大拇指,贊了一下,很明顯,這張峰用的是激將法呢。
果然。
張峰一招擊中。
趙天的哭聲戛然而止,發紅的眼睛一瞪。
不行,隊長又沒死,我哭個啥勁嘛,但是隊長的仇我必須報,找鬼子報仇!
抬起袖子擦了擦鼻涕眼淚,嘶啞著聲音沖張峰弱弱道,「隊長,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報仇!」聲音雖是嘶啞的,但眼中的堅定卻一覽無遺。
拳頭依然緊握著,拳面上青筋暴起,抑制不住的怒氣。
「廢什麼話嘛,老子還不知道要報仇,還用你們給我報仇,等我好了,我自己就找板恆那個兔崽子拚命去了!」張峰沒好氣的說道。
瞥了一眼趙天,餘光自下往上的打量起了趙天,這小子去了一趟司令部,雜么也沒個進步啊,跟原先在根據地前的模樣一個樣。
聽了張峰的話,趙天點點頭,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掉的是多少黃金豆子啊!」
張峰氣歪了嘴巴,眼睛撇著趙天。
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趙天的情感,張峰摸得透透的,只是,有些話溢於言表。
他們是堂堂七尺男兒,流血不流淚,何必婆婆媽媽的,又不是女人!
聽著張峰一本正經的開玩笑,曹國軍首先樂了,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會安慰人的,只是他依舊閉口不言,他認為這事只有張峰能解決。
趙天知道張峰這是安慰他呢,擦乾了眼淚。
一本正經的看著張峰,「隊長,你身上有傷,也別想咋搞小鬼子了,不如讓兄弟們去給你報仇,我帶回好幾架飛機,彭司令又多給了咱五架轟炸機呢。」
說到這,趙天一改方才哭哭啼啼的模樣,此刻他臉上寫滿了精明幹練。
恩?
哥的仇用得著你們報嗎?
不過,看在趙天一心為他的份上,張峰和緩了語氣,詳細的解釋道,「咱團傷亡重大是不是?」
趙天見著張峰平靜的開口,急忙點點頭,「是!」
「第五師團還有二萬餘人,對不對!」他問。
「對!」趙天再次回答。
「板恆征四郎怎麼樣了?」
「被關禁閉,不知道啥時候出來?」回答這話的時候,趙天眼眸不斷閃爍,像是思考一般,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恩,那你還想帶兄弟們去冒險嗎?」
話音一落。
趙天搖搖頭,「隊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咱應該趁小鬼子有動靜之前,擴大自己的勢力,然後等一個機會,惡狠狠的干小鬼子一場,且這事還要秘密進行,省得小鬼子察覺,那樣咱就功虧一簣啦!」趙天摸著下巴,平靜的說道。
說話的功夫,他一直眉頭緊皺,看來是進行了一場深度的思索才做出的判斷。
只不過這判斷是正確滴!
趙天說完,眼裡冒光,一臉欣喜的看著張峰。
似乎想用眼神來詢問張峰他做出的判斷是不是正確的,只見張峰咧嘴笑笑,眉毛上揚,抑制不住的欣喜。
這小子還算有點腦子!
「沒錯,你小子終於長腦子了!」張峰玩味的道。
噗!
噗!
柳在是一聽這話,一個沒忍住,噗的笑出了聲,手心裡還滿是白色的唾液,唾液又沾到臉上,噁心極了。
張峰歪頭看去,看到柳在是這狼狽的一面,不由得皺皺眉頭,一臉嫌棄。
曹國軍床位離柳在是的近,更是一臉嫌棄的看著柳在是。
而趙天,見柳在是受傷在床還在那嘚嘚瑟瑟的捂嘴偷笑,嗖的發射了一記冷刀子眼過去,柳在是立馬正了正臉色。
三人盯著他笑,他能不收斂自己嗎。
這時候他又呵呵的看著趙天,「老趙,你回來了,嘿嘿,兄弟我都想你了,在司令部帶的咋樣啊?」
「還不孬,不過我更想待在咱團。」他笑起來的時候獃獃的,一咧嘴,露出兩顆虎牙來,呆萌呆萌滴。
這話張峰愛聽,他也著實有信心,突擊隊員們完全值得張峰信任!
「對了,飛機們啥時候到位?」張峰疑惑的問道。
說話的同時,右耳習慣性的一動,嗡嗡嗡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張峰習慣性的一挑眉,說曹操曹操到啊。
「估摸著已經在路上了。」趙天回答道。
剛才在根據地門口的時候,他一心想著張峰的傷勢,壓根沒注意半空中的異樣,而哨兵只顧看趙天了,也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