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福澤有盡時
老頭帶著趙鐵柱七拐八繞，來到一處破舊的屋子裡。
這屋子倒是很採光，也沒什麼異味，可老頭這家也太寒摻了。傢具一樣沒有，門口亮著幾件洗褪色的衣服。床鋪，桌子加簡單灶具，然後……就沒然後了，也沒別的什麼東西。
「老先生，昨天你一下就賺了五百萬，就算扣除交易稅款也有四百八九十萬。你怎麼不……」趙鐵柱不解地指著四面透風的牆壁。
「我該享受的享受完了，現在正在還呢！」老頭卻好像滿不在意，說了些沒頭沒腦的話。
「還什麼？您欠很多錢嗎？」趙鐵柱不明白。
「錢？」老頭苦笑說，「如果只是錢就好辦了，我轉眼就能還清！」
老頭眼神深邃地看看遠方，往下無論如何也不願再說。
見老頭如此堅定，趙鐵柱也沒有追問下去。反倒是老頭對趙鐵柱的生命之心很有興趣，問趙鐵柱是怎麼得到生命之心的。
於是趙鐵柱把那天掉進河裡，然後被白光吸引，最後舔了一口白光幻化的珠子，整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老頭。
「老先生，這生命之心究竟是什麼東西？」趙鐵柱不解地問。
「不是東西，我也說不好是什麼，但據我所知，第一個擁有生命之心的人很有名氣。」老頭故作神秘地說。
趙鐵柱剛想開口問，忽然想到神農墓。神濃密周圍都是神奇的事物，而村邊的小河裡神農墓也不算太遠，難道這一切都和神農氏有關？
於是趙鐵柱脫口而出，「神農氏！」
老頭一愣，驚訝地看向趙鐵柱，「你怎麼知道的？」
趙鐵柱撓撓頭說，「我也是瞎猜的，人家都說神農氏嘗百草。百草肯定有毒。而我發現我有了生命之心之後百毒不侵了，我想當初神農氏肯定也是有生命之心才沒被毒死。」
老頭看看趙鐵柱，沒想到這小子挺會蒙的，居然被他給蒙對了。
「想當初我叱吒風雲的時候也是因為神農遺物，所以我看得出你體內的生命之心。但是我警告你，這種能力用了之後是要還的，你可要悠著點。」老頭嚴肅地提醒趙鐵柱。
「這東西用了之後會自然生成，這要怎麼還？」趙鐵柱一臉懵比。
「人這一輩子，福澤再高也是有限度的，藉助神奇的力量是可以得到福澤意外的利益，但這種透支是要加倍奉還的。」
老頭鄭重其事地說，「你要記住，做人千萬不能太貪心，否則你未來失去的遠比你現在得到的要多得多。要是你心中沒有感恩之心，你的下場會比我更加悲慘。」
趙鐵柱好像如遭雷擊一般，因為他一個小農民，得到的已經遠遠超過自己該有的。那豈不是說以後自己要加倍奉還？這聽起來有些可怕。
「可是前輩，既然你在還，為什麼還要賺我六百萬。按照您的說法，你以後豈不是要還一千多萬出去？」趙鐵柱不解地問。
「呵呵！」老頭笑笑，指了指自己住的房子。
趙鐵柱愣了下。對呀！老頭要是自己花了這些錢，又怎麼會住在這麼破爛的地方？仔細琢磨的話，趙鐵柱隱約能想到老頭可能是把錢捐出去了。
老頭見趙鐵柱慧根不錯，欣慰地點點頭。
「對了，前輩你說自己年輕時有神農遺物相助，到底是什麼？」趙鐵柱忍不住問。
「哦，是神農杵。」老頭似乎回憶起一些美好的回憶，露出會心笑意。
神農杵？
神農鼎趙鐵柱倒是見過，可是這神農杵是什麼東西？趙鐵柱還真沒聽說過。
「神農鼎你聽說過吧？」
老頭解釋說，「光有鼎怎麼可能把藥材磨碎？當然還要有杵來把藥材碾碎。神農杵就是配合神農鼎把藥材碾碎的東西。」
趙鐵柱這才明白，怪不得神農墓里只有一個鼎，沒有搗葯的東西呢！原來它根本就不在墓里。
「可是老先生你是怎麼找到神農杵的？」趙鐵柱好奇地問。
「和你一樣，無意間遇到的，用了好多年之後才知道那是神農杵。」老頭忽然警惕起來，瞪著趙鐵柱問，「你問神農杵幹什麼？我告訴過你不要貪心了！」
「我就是好奇問問，那後來神農杵呢？」趙鐵柱又問。
「丟了，因為我利用神農杵強行給自己搶了太多福澤，神農杵為了懲罰我就離開了。」老頭有些傷感，似乎很懷念神農杵。
趙鐵柱將信將疑，但是老頭既然不想說，他也不變刨根問底。
「前輩，這是我的電話，以後有什麼需要的話，直接打電話給我。我現在要走了，村裡還有很多事呢！」趙鐵柱把自己的電話寫給了老頭。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趙鐵柱覺得老頭一再提醒自己，應該不是壞人。於是他又折返回來，對老頭說，「老先生，您放心，神農鼎和其他的東西都沒人動過，我也不會讓別人輕易動的。」
說完趙鐵柱就徑直走了。
老頭卻倒吸一口涼氣，看著趙鐵柱的背影愣了半天。
這小子得到了生命之心，還知道神農鼎的下落，他到底什麼來頭？等等，其他東西？難道神農氏的其他遺物他都知道在哪？這得多大的福澤才能遇到！
……
趙鐵柱在回玉溪村的路上都在想這件事。
老頭能夠看出趙鐵柱擁有生命之心，說的話絕不是嚇唬趙鐵柱的。他不禁想自己的福澤究竟是多少呢？自己已經得到了這麼多，是不是已經超出一個小農民該有的福澤了呢？
這個問題，趙鐵柱自己是永遠也找不到答案的。
但是想一想傳說神農氏是部落的首領，如此高高在上的地位，他為什麼要去嘗百草呢？會不會是他的福澤也透支了？
如果連上古大神的福澤都有盡頭的話，那自己一個小農民早該耗盡了吧！
下車時趙鐵柱趕緊甩甩頭。
管這麼多幹什麼，走一步是一步，按照自己的心去做事不就行了。反正福澤盡了也是他自己承擔。
再說了，一個人這輩子匆匆百年，難道因為有福澤這回事就不去努力奮鬥了？
「鐵柱，你怎麼在這？」
走著走著，趙鐵柱忽然聽到林秀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