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這算不算證據
「警官，那幾個也太囂張了吧！來警局了還敢這麼橫，你們還真忍得了？」趙鐵柱心中疑惑，就在大鬍子給他錄完口供之後，找個機會很隨意地問了下。
「呵！」大鬍子警察苦笑說，「這些人進來少說也七八次了，可每次都不得不放了他們！」
「這麼邪乎？」趙鐵柱不相信。
「有錢人的世界是這樣的，真的不服不行，想想都氣人！」說完這句話大鬍子就去忙別的了。
趙鐵柱卻滿心疑惑，這幾個人要真有錢怎麼會幹逼迫小孩乞討的勾當？可是看他們那個有持無恐的樣子，好像真的有什麼深厚背景一樣。
這下還真把趙鐵柱給搞糊塗了。
城裡人到底都什麼套路，完全看不懂好不好！
「他們的保護神來了！」
就在趙鐵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警局裡走進一個穿西裝打領帶，乾乾淨淨的中年人。中年人扶著金絲眼鏡在警局裡掃了一眼，然後徑直走向趙鐵柱他們這邊。
「你們好，我是莫子函的代理律師王祿，他的案子請問是誰在負責？」王祿進來就直截了當地問。
「是我！」大鬍子沒好氣地應了一聲，扔了一張表格在王祿面前，咬牙切齒地說，「請吧你！」
大鬍子警察的樣子好像恨不得一口把王祿給吞了。
「喂喂，這個王祿是什麼來頭呀？真有這麼厲害？」趙鐵柱還是不信。
「不知道了吧，他可是湘市最貴的律師！」大鬍子神秘兮兮地說。
「怎麼說？」
「三年前有個案子，連嫌犯自己都曾任殺人了，對殺人經過供認不諱。可這混蛋居然在法庭上為嫌犯進行無罪辯護，居然還他娘的贏了，你說氣不氣人？從此他一舉成名，現在的律師費高居湘市榜首，就這還很難請到。」大鬍子越說越生氣，最後一拳打在桌子上。
「那個嫌犯是你抓住的吧？」趙鐵柱有意無意地問。
「你怎麼知道？」大鬍子警察驚訝地看著趙鐵柱。
「看你那麼激動的樣子就知道了！」趙鐵柱無奈地搖搖頭。
大鬍子嘆息一聲，卻沒說什麼。
趙鐵柱仔細看了看這個王祿大律師，雖然整個人打理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但賊眉鼠眼的樣子，讓人看了就不舒服。趙鐵柱甚至懷疑大鬍子警察有沒有誇張，嫌犯自己都認罪了，王祿怎麼可能顛倒黑白呢？
這時王祿填好表格給了大鬍子。不一會，王祿就領著莫子涵出來了。
「警方並沒有直接和間接的證據證明案件的性質，而且我的當事人又是未成年人，所以警方無權逮捕莫子涵。我要帶他離開，有什麼事請直接聯繫我，電話我已經留在表格里。」
王祿振振有詞說了一大堆，然後帶著莫子涵要走。
「函子，可別忘了我們！」莫子涵還沒走，幾個青年就扯著嗓子喊起來。
「放心吧，明天我就讓王律師把你弄出來！」莫子涵就是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他很有自信地對幾個青年擺擺手。
「就讓他們這麼走了？」趙鐵柱目瞪口呆地問。
「不然怎麼辦？你有證據嗎？」大鬍子無奈地攤攤手。
「錄像算不算證據？」齊婉兒走過來，把手機遞給大鬍子說，「鐵柱哥怕別人說他毆打未成年，所以叫我把整個過程都錄了下來。」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整個警局頓時安靜下來。
王祿正要帶著莫子涵離開，聽到齊婉兒的話身子猛地一頓。
「站住，給我站住，我現在有證據證明案件性質了！」大鬍子如獲至寶，對著王祿扯開嗓門喊，「我現在就申請拘捕令，你要是把人帶走，我就告你窩藏逃犯！」
「不會吧！」
幾個青年傻眼了。
以前有人管閑事都是莫子涵從在前面，人家以為是小孩子不懂事，一般不會想到留證據。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趙鐵柱居然會提前錄錄像。
「能不能給我看看這段錄像？」
王祿突然折返回來，對大鬍子說，「身為莫子涵的代理律師，我有權查看證明案件性質的證據，不是嗎？」
「給你看又怎麼樣，你還能吃下肚子嗎？」大鬍子滿不在意地說著，已經把手機放到王祿的手上。
王祿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這段錄像距離太遠，沒有當事人的聲音，最多只能證明我的當事人打了幾下這兩個小孩。教唆欺騙、勒索錢財、限制人身自由這些罪名根本沒法從視頻里體現出來，證據不足，恐怕你申請不到拘捕令。」
王祿對大鬍子微微一笑，之後又挑釁地看看齊婉兒和趙鐵柱。
「這兩位，如果你沒有更直接的證據的話，請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王祿對趙鐵柱和齊婉兒冷哼一聲，然後又帶著莫子涵準備走。
「哈哈，臭小子，你的證據不充分啊，你拿我們怎麼樣？拿我們怎麼樣？」
「打我呀笨蛋，你不是很能打嗎？只要我們一出去就叫王律師告你故意傷害，看你怎麼死！」
幾個青年再次叫囂起來，這次矛頭直接指向趙鐵柱和齊婉兒。
大鬍子警察氣得一拍桌子，可又沒辦法。
「那這個算不算證據？」
就在王祿一伙人在興奮的頂點時，趙鐵柱從證據口袋裡又拿出一個手機。
「你就是拿出一百個手機，從一百個角度來拍，也無法證明案件性質，還是死了心吧你！」王祿不屑地說。
「別出來獻醜了，跟王律師斗，你以為自己是誰呀！」
「等死吧，別掙扎啦！」
幾個青年又叫囂起來。
「我有說過這東西是視頻嗎？」趙鐵柱撥弄幾下手機，然後就聽到裡面傳出莫子涵和小孩的對話。
所有人一聽就知道這聲音是莫子涵的，頓時整個警局寂靜下來，就只有放錄音的聲音。
就連王祿臉色也是一變。
「現在我有錄像，還有錄音，兩者配合在一起，看你還能說什麼！」大鬍子興奮到雙目充血發紅，拿著證據就去提交，當然也不會忘了申請拘捕令。
而剛才還在叫囂的幾個青年傻眼了，這段錄音從頭到尾都有，他們的聲音也在其中。
王祿的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他可是滿滿答應了莫子涵的母親要親手把莫子涵帶回去，卻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因此王祿狠狠瞪了趙鐵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