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神月序章
「老大的意思是，那女人也動不了這些東西對嗎？」
太複雜的東西墨龍想不明白，但楚辰說簡單一些，它好像就明白了。
楚辰蹙眉，很快鬆開，搖頭道：「也未必就是動不了，而是不能動，不敢動！」
「不能動？不敢動？」墨龍又迷糊了。
怎麼就不能動了，不敢動是什麼道理？
「血脈時代的終結乃大勢所趨，連神月宗這等號稱最具統治力的宗門都難免滅絕，你說動了這些東西會有什麼後果？」楚辰沒有解釋，反問道。
「這……」
「老大的意思是，動了這些東西，很有可能會被清洗掉？」
墨龍終於有些明白了。
楚辰點點頭：「應該就是如此了，血脈時代的終結，意味著神靈時代的終結。自此，天地間最強的只是大帝，再無神靈。換句話說，天道不允許有神靈誕生……」
說著說著，楚辰頓住了，眉頭糾結得厲害。
他想起來了！
當年金山寺地底深處與冥神將那一場，便是因為天譴的降臨，他和緋月才能幸免於難。
當時只以為是天之痕融入星衣產生的效果，而今仔細回想，或許事情遠不是表面上看去那麼簡單。
以如今的眼光回望，他突然發現，那一切根本都是寫好的劇本，是必然的結果。
天之痕融入星衣只是誘因，並非根本！
而事實上，即便沒有這個誘因，只要紅蓮天火被大量消耗，冥神將就會脫困而出。
而只要冥神將脫困而出，他神靈級別的力量便會招來天譴。
換句話說，除非冥神將不脫困，否則必遭天譴。
這是天道規則決定的！
不說當時，哪怕是十多年後的現在，天道依然不允許神靈存在。
冥神將真正適合出世的時間，應該是在百年神座降臨之後。
「老大，你沒事吧？」見楚辰突然頓住，墨龍不禁疑惑道。
「沒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楚辰搖頭苦笑，想通過去那些事，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冥神將對他的恨絕對是有道理的！
誠然，是他將冥神將放了出來，可換句話說，他也把冥神將坑苦了！
冥神將是百萬年前活下來的人，他今天才想明白的事情，或許當日剛剛脫困冥神將就知道了。
若是早知道百年之後就能全盛復甦，恐怕冥神將當日根本不會莽撞的衝出封印，而是選擇繼續蟄伏。
墨龍並不知道楚辰心中的想法，但它也明白為什麼這些東西都會湮滅的原因了。
只是它依舊奇怪，問道：「既然不能出世，那這遺址封印起來做什麼？一堆沒用的東西，有意義嗎？」
「怎麼沒有意義？」楚辰搖頭，又道：「你忘了，天脈顯化，天道復甦，距離百年神座降臨已經只剩下八十多年了？」
「啊？」墨龍一驚，瞪大龍眼道：「意思是，這些東西都能出世了？」
「或許吧，你看，那大帝傳承不還是一個接一個出世了？你說裡面會不會有類似的遺址？」楚辰閉上雙眼，轉念間卻是想到了許多許多。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歲月塵封的東西會越來越多！
滅亡是命，復甦同樣是命，哪怕不相信命運，但不可否認，冥冥之中這股力量的確強橫至極，偉岸至極！
「倒也是，我猜肯定也是有的。」墨龍點頭，很快又笑了：「不過那也沒用啊，全都變灰灰了，出世又能如何？」
楚辰笑了笑，沒說話。
套用前世一句話，大衍五十，天衍四十九，意思是，天道之下總是留存一線生機。
直白了說，再嚴密的規則都是有漏洞的。
真要是沒用，首先這神月宗的遺迹就不可能被封存起來，而是當時就直接被湮滅。
不光是這處遺址，那荒狼祭壇，還有靈毒雙生蚌，同樣如此！
為何這些都還存在著？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它們有存在的必要，終有一天，它們還是會派上用場的！
這些事情比較負責，說起來就會沒完沒了，楚辰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墨龍的好奇心也滿足得差不多了，也沒再問。
接下來的時間，也沒再管周圍的東西，一人一龍繼續向前。
與此同時，遺址各處，倖存的試煉者們也在迅速活動中。
只是跟楚辰不太一樣，大多數人都有些氣急敗壞。
「不能用！」
「又不能用！」
「全都是灰！」
「可恨，既然沒用，留存下來做什麼？逗人玩嗎？」
「廢物，全都是廢物！」
「這就是最終試煉？確定不是開玩笑？」
「什麼神月宗，什麼血脈時代最具統治力的宗門，狗屁，全都是狗屁！」
「……」
最初的驚喜過後，連續不斷的遭遇讓人群的心沮喪到了極點。
不甘心！
極度的不甘心！
一堆能看不能用的東西，如果可以，他們寧願從來不曾看到過。
可即便如此，抱著心中萬一的僥倖，人群依舊不願意放棄視線中出現的任何一樣物品。
就這樣，人群緩緩朝著遺址深處進發。
哪怕目前什麼收穫都沒有，但所有人都堅信，前面一定會有！
雖說此處遺址已經是試煉的終點，但事實是，這裡並沒有什麼危險。
沒有兇悍的古獸！
沒有詭異的機關！
這就是一片毀滅之後遺留的斷壁殘垣，很安靜的躺著，訴說著古老歲月中塵封的故事。
……
進入遺址的第三天。
一處坍塌的宮殿前，楚辰和墨龍合力搬開一塊斷石，跟著，那原本只是露出一角的神秘書頁顯露出來。
「呵，完整的啊，沒有化掉！」墨龍叼起書頁，十分興奮。
一路走來，好東西不知見到多少，卻無一樣可用，眼下這書頁，算是遇上的第一件沒有損壞的東西。
「老大快看看，說不定裡面記載著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書頁交給楚辰，墨龍有些急切。
楚辰接過，仔細感受了一下。
這書頁薄薄的，就一頁，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也不知什麼材料製成的，拿在手中竟有著超乎想象的厚重感。
最神奇的是，書頁表面有一股十分神秘的氣息，說不上為什麼，他就是知道，這氣息阻隔著時光的力量，讓書頁免於被侵蝕腐化。
除了這些，更多的發現就沒有了。
也沒有再深究，他果斷閉上雙眼，精神力磅礴而出，瞬間完成對書頁的覆蓋。
沒多久，他便睜開雙眼。
墨龍興奮道：「老大，是不是有很好的東西。」
「還行！」楚辰點頭，道：「神月志序章，記載的是神月宗的由來，以及一些久遠的秘聞。」
一句話，到此為止。
墨龍愕然，「就這些？」
「嗯，不然你以為有什麼？」楚辰失笑。
「不是，就沒記載什麼武技神通之類的？」墨龍牢騷道。
楚辰搖頭。
墨龍敗退，無奈道：「好吧，還以為得到寶物了，結果跟沒有也差不多。不過，這神月宗到底什麼來歷呢？」
「按照上面的說法，血脈時代是對仙魔時代的傳承，整個血脈時代都是在部分仙魔時代的遺留上建立起來的。」
「神月宗也一樣！」
「這序章上面的說法是，仙魔時代終結后的黑暗歲月，人族的生存空間被極度壓縮。」
「一些強大的人族領袖以及那些不甘淪為血食的人族勇士冒險深入各大險地，希望延續人族氣運，獲得賴以立足的資本。」
「經過將近百萬年的努力，終於，一處處仙魔時代的殘留被發現。」
「便是在這段時間，有人冒險闖入禁地青古原，並在其中發現了一眼月光泉。」
「月光泉，凝練月華之力形成的泉水。泉水能賦予人吸納月光精華的能力。」
「藉助月光泉，慢慢的，這些人在這裡站穩了腳跟，隨後建立了神月宗！」
「大概就是這樣，跟神月宗一樣，同時期的統治級宗門幾乎都是這樣來的！」
楚辰說得很簡單，卻也說得很清楚。
只是墨龍到底還是感覺不太滿意，道：「完全就是廢話啊，我們要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嘛？」
「你覺得這些信息沒用？」楚辰笑著問道。
「難度不是嗎？」墨龍很不爽的反問。
楚辰笑得有些神秘：「你沒聽懂嗎？因為月光泉，所以有神月宗！」
「那又怎樣？不可能月光泉還存在著啊！」墨龍哼哧一聲道。
「為什麼不可能？」楚辰問。
「當然不可能了，不然一路過來也不至於什麼都沒撈到。」墨龍答得理直氣壯。
「好像有點道理！」楚辰點頭，跟著便道：「可你忘了，月光泉是仙魔時代留存下來的東西。」
「那又如何？」墨龍得意的笑僵在臉上。
「很簡單，月光泉能從仙魔時代毀滅的浩劫之中留存下來，那憑什麼它不能度過血脈時代留存到今天？」楚辰笑道。
「這……」墨龍愕然，好一會才道：「可是老大，這只是你的推測，沒有證據的好嗎！」
「是沒有證據，不過推斷本身就不需要證據啊！」
「我並不說說月光泉就一定還存在，但是，它的的確確還有存在的可能性。」
「只要有這個可能性，那就值得我們努力去驗證。」
「畢竟，萬一還在呢？」
是啊，萬一還在呢？
若是真的找到月光泉，那是怎樣一番光景？
想著想著，墨龍有些獃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