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無聲的強勢
虛空之中，二女對峙，無形氣場散開，所有風雪隔離在外，冰淵一側眾人視界無比清晰。
「怎麼，師妹是要為這外來的野男人出頭嗎？」林芳率先開口，十分不客氣。
即便沒有白宇，玉寒煙方才那句話也讓她惱了！
當著如此之多外宮弟子的面不給她面子，著實可惡！
玉寒煙根本不說話，眼皮微微上抬看了林芳一眼，緊跟著身形一陣幻滅，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林芳捂著臉，而玉寒煙她……她還在原地。
噝——
人群齊齊噤聲，冰涼的空氣吸進肺里透心涼。
「這就是真正內宮天驕的威勢嗎？」
「好強，真的好強！」
「林芳師姐排名君榜三百八十四，可面對寒煙師姐竟全無還手之力！」
「據說早些年二位師姐還爭鬥過，那個時候寒煙師姐還吃了不小的虧。沒想到短短几年過去，寒煙師姐竟然後來居上，果然不愧神女之名！」
「寒煙師姐比一年前又強了很多啊，看這融入風雪隨風雪而動的手段，渾若天成無跡可尋，便是極君榜強者亦不過如此，不出意外，九重之際，必定登臨極君榜，未來皇者偉業不在話下！」
「可怕的是，寒煙師姐居然絲毫不給林芳師姐面子，說打臉就打臉了，這讓林芳師姐以後怎麼在內門立足？」
「說得是呢！可是……誒，咱們也管不了這些。誰讓林芳師姐本就有過在先呢？這要換了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把寒煙師姐給惹毛了，我可是聽說了，內宮裡面敢招惹寒煙師姐的也沒幾個！」
「……」
心中暗暗驚駭著，漸漸的嘴邊也多了許多零碎的議論。
林芳自然聽不到外面的人在說些什麼，但這並不妨礙她感受到屈辱！
是的，難以言喻的屈辱！
該死的女人，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她的臉，真以為她是泥捏的嗎？
「玉寒煙，就因為一個野……」
啪！
「野什麼？你再說一遍！」聲音冰冷，萬古皆寒，玉寒煙就這麼靜靜看著林芳，彷彿從未動過一般，目光宛如一對利劍。
「你都敢做還怕人說？不過才來了一個月，不是野男人是什麼？」林芳冷笑，狠狠吐出一口帶血唾沫，看向玉寒煙的目光充滿譏誚。
玉寒煙這次沒有再扇巴掌，而是十分贊同的點點頭，好一會嘴角微翹道：「你說得不錯，他的確是野男人。可是……
你嘴裡的野男人，他是我夫君，他是我玉寒煙盼了十多年也會一輩子守下去的夫君。你敢背地裡對他動手，好，很好！」
淡淡的笑聲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瘋狂與蕭殺，傳出之際，彷彿所有人的心靈都被凍住了。
便在那極度驚駭之中，玉寒煙的身影突兀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她出現在林芳面前。
四目相對，心中驚悸，林芳還來不及做出絲毫反擊，猛然間脖子一緊，一隻潔白玉手已經捏住了她的喉嚨。
突然之間的變化，人群只覺渾身冰涼。
「這……這就是結果了嗎？」
「林芳與玉寒煙，同樣身為內宮弟子，同樣位列朱天君榜，她們之間的差距，怎麼會……這般巨大？」
「好可怕，一錘定音，一念生死，林芳師姐居然全無還手之力。這樣的差距，卻是比大師兄跟白宇師兄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原本以為是一場龍爭虎鬥，還暗暗期盼了這麼久，沒想到……果然，天驕的世界不是我等常人能懂的！」
「……」
無邊的驚嘆潮水般衝擊著人群內心，突然之間，他們興緻全消，只覺得意興索然。
他們仰望白宇，白宇卻在楚辰面前不堪一擊。
結果林芳一出手，楚辰差點直接被滅殺。原以為林芳已經強得可怕，卻不曾想，玉寒煙一出來，林芳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這，便是浩瀚的武道之路，終其一生，沒人能攀登到頂！
所有人都在仰望前面的人時，殊不知，前面的人亦在仰望更前面的人。
如此，他們與玉寒煙之間，到底相隔了多少個白宇，多少個楚辰，又或者多少個林芳？
沒人知道，所以嘆息，所以意興索然。
若非出現這樣一幕，他們的注意力肯定會集中在玉寒煙跟楚辰的關係上，可這個時候，誰也沒有那閑散的心情。
「身為內宮弟子，竟敢在決鬥之後擅自偷襲，林芳，你還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五指緊扣，潔白的手，潔白的脖子，猶如玉手撫上玉瓶，看上去很美，其中卻充滿森冷的殺機。
玉寒煙不動聲色，林芳身體卻已經僵了，渾身星元被封鎖，便是背後一堆潔白冰翼也維持不下去，化作點點星光消散。
即便如此，林芳依然不認輸，狠狠瞪著玉寒煙道：「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只恨我出手沒有更重一些，否則那小畜生死定了！」
「不知死活！」玉寒煙目光驟寒，手上力道猛然加重，瞬間林芳慘白的臉色變得通紅，七竅有血跡滲出。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驚悚起來。
來真的了！
寒煙師姐居然動真格了，這是要當眾殺人嗎？
江蘺眼皮狂跳，有心想要上前阻攔，只是想了想，又頹然放棄，今時不比往日，玉寒煙要殺人，她攔不住！
楚辰倒是想要開口阻攔一下，倒不為別的，僅僅不想玉寒煙招惹這種大麻煩。可水悅兒就在旁邊虎視眈眈，以他現在的狀況，還真沒法子開口。
另外一邊，白宇目光閃爍，其中滿是憤怒與嫉妒，獨獨沒有對林芳絲毫的關心。
憑什麼？
憑什麼他白宇不如楚辰？
憑什麼玉寒煙這樣卓絕的人物看上的是楚辰而不是他？
不服，他死也不服！
「楚辰，我白宇與你勢不兩立，終有一日，我必搶你女人，將你碎屍萬段！」又一次，白宇心中咆哮起來。
且不說外界各樣心思，虛空中，玉寒煙的心思很簡單。
她就是來教訓人的，誰說她都不在乎！
別人愛死誰死誰，她一點不在乎，但對象是楚辰又不一樣。誰敢動這個手，她就剁了它的爪子。
內宮同門如何？君榜天才如何？
她才不管那些，真要是忌憚那麼多，她活不到今天！
「你……你敢殺我？」感覺脖子上的手月收越緊，彷彿隨時會將她掐斷，林芳終於有些怕了，嘴上卻不肯認輸。
「你說呢？」玉寒煙神色平靜，手上力道絲毫沒有放鬆，淡淡道：「我倒不介意殺了你。不過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因為，那樣太便宜你了！」
「你……」
「你究竟想怎樣？」
林芳終於慌了，她可以死，但她絕對不要生不如死。
玉寒煙這女人她再清楚不過，心狠手辣，說一不二，敢說她就絕對敢做，這些年便是內宮之中栽在她手上的人也有不少。
「沒想怎樣，廢了你而已！」
玉寒煙聲音很淡，彷彿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落在人群耳中，這聲音有若雷霆。
廢了你而已！
多麼簡單的一句話，可是……
苦修至今，好不容易得來的武道修為，一朝化為烏有。從此告別絢爛多姿的武道世界，從此不再具有悠長的壽命，從此要起早貪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為填飽肚子而奔波，這，豈非生不如死？
「賤人，你敢？」
「有本事你殺了我，有本事你殺了我！」
無邊的恐懼襲來，林芳近乎崩潰，本就七竅流血，而今這掙扎嘶吼起來，整個人看上去便如同厲鬼般可怖。
地面看到這一幕，白宇心中突然有些厭惡起來，以往林芳在她心中還是很美麗很讓他心動的，可是現在……
不論林芳怎麼掙扎，玉寒煙沒有絲毫心軟的意思。
手上的力道已經固定了，不增不減，另外一隻手也伸了出來，食指利劍般朝著林芳臍下三寸單點而去。
這……是真要毀了林芳！
臍下三寸，丹田所在，同樣也是星府所在！
星府一毀，道基坍塌，從此，林芳將與常人無異。
狠！
真的好狠！
人群心中冰涼，大有兔死狐悲之感。再一看那不知何時已經正襟危坐閉目療傷的大師兄，一個個心中平添許多忌憚。
「算了，以後還是不要招惹這位大師兄了！」
「本身實力就在白宇之上，再有寒煙師姐撐腰，噝，突然感覺好冷，還是乖乖躲著點好，小命要緊！」
「……」
無數人心中暗暗盤算之時，劍指持續逼近。
林芳想要動用星衣抵禦，可現在的情況她是一絲一毫的星元就提不起來。雖然那一指必定不可能將星衣點破，可失去星元支撐，劍指穿透的力道必然會摧毀她的星府。
萬般掙扎無果，她終於絕望了！
偏偏就在她準備迎接最後的噩夢之時，一聲嘆息傳了出來，然後……
玉寒煙停手了。
劍指撤下，隨手一扔，林芳直接死狗一樣被扔了出去，正好砸在白宇身上。
女人果然都是記仇的！
林芳沒討到好，白宇同樣沒有放過。
可憐的傢伙，心裡還在盤算著如何殺了楚辰，如何奪取玉寒煙芳心，冷不丁林芳砸下來，本就重傷在身的身軀直接骨骼斷裂，哼都沒哼一聲便直接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