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命運的閉環
不知過去多久，緋月終於平靜下來，懶懶的將頭靠在楚辰肩膀上，手指頭都不願意動。
「都濕透了呢！」耳邊傳來佳人平穩的呼吸，帶著說不出的慵懶與媚意，楚辰不禁調笑道，一邊說著，一邊手指還在那滑膩膩的地方動了動。
果然，如此輕佻的動作引來緋月極大的不滿。
「討厭，就知道作踐人家！」
「唔，不動好不好，緋月好累，緋月受不了！」
好吧，其實也不是不滿，聽那語氣，更多的像是少女的撒嬌與痴纏。
楚辰樂呵呵的笑著，反正都這樣了，索性他也就決定當一回昏君，不斷上下其手，好好過把癮。
到底是實戰經驗豐富的男人，加上臉皮賊厚，結果沒兩下，緋月再次軟到在他懷中，面色緋紅如血。
此後不久，二人來到一片草地上坐下。
背靠著背，肩抵著肩！
偶爾一次心有靈犀的回頭，呼吸相聞，目光交織，相視一笑中，夜色，如此寧靜。
「若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月光、夜風、草香，呵呵，真想黎明永遠不要到來，那樣緋月就能陪著夫君一直等下去！」
聞著淡淡的草香，享受著夜風的婆娑，緋月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動人。
楚辰笑笑，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其實吧，我更願意在大海深處陪著你。孤島、海浪、夕陽，還有那海天之間絕美的舞姿與歌唱，你都不會知道那個時候的你有多麼迷人！」
「真的嗎？」緋月張了張嘴，目光中充斥著淡淡的迷離，一時間，空間再次沉寂。
不知過去多久，突然緋月低語道：「夫君，如果，我說如果，如果緋月走了，你還會記得緋月嗎？」
聲音很輕，宛如夢中呢喃！
楚辰正處於回憶當中，之前的話已經將他帶回當日海天之間離別的盛景，是以，緋月的話他根本沒聽清楚。
「什麼？」回過神來，楚辰問了一句。
「沒事！」緋月笑了笑，突然動了動在楚辰旁邊坐下，悄悄將頭靠了過來。
見狀，楚辰笑了笑，沒有多想，只是笑道：「屠皇炮已經出來兩門了，第三門應該也用不了太長時間。
等弄完了，估計星梭也快了。到時候，我帶你去看海，然後你在海邊跳舞我看好不好？」
「好啊，不過夫君要快點哦，遲了緋月不依！」嬌憨的笑著，像個傻傻的孩子。
今夜的緋月，似乎格外的小，格外的粘人，只可惜，有人根本沒有察覺出來。
「放心吧，說到做到，不會讓你等很久的！」楚辰呵呵一笑，順勢攬住了緋月的肩膀。
二人就這樣說著笑著，一直等到天明。
「好了，今天是大乾古路第二段結束、第三段開啟的日子，偷了這麼久的懶，我也該進去瞧瞧了！」
迎著紅透半邊天的朝霞，楚辰精神奕奕的站起身來。
「嗯，那夫君小心。一定要將碧凝妹妹帶回來哦！」緋月同樣笑著起身，細心拂去楚辰身上的塵土草屑。
「盡量吧，不過十有八九是要失望的，或許碧凝根本就不在天陽學府主導的試煉線路上。」楚辰笑了笑，並沒有急著走，而是轉身擁住了緋月。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相信她不會有事的。論實力論天賦，她可不比我差，又晚一年進入，肯定不會有事的。」見緋月不語，還以為她擔心碧凝，楚辰笑著安慰道。
緋月輕輕「嗯」了一聲，躊躇道：「那……夫君答應緋月，一定儘快回來。」
也沒多想，楚辰重重點頭，隨後轉身離去。
緋月站在原地，靜靜看著，臉上帶著笑。
偏偏就在那身影消失的瞬間，豆大的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滑落下來，伴隨而來的，那是撕心裂肺的痛。
「夫君，緋月真的捨不得離開！」
「緋月好想一直陪在你身邊，一起走過一年又一年！」
「可是……可是……」
看著手中散發著寒冰氣息的冰月聖君碎片，聽著耳畔不斷響起的潮汐之音，彷彿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召喚，不知不覺，緋月泣不成聲，軟倒在地。
或許，這世間沒有絕對的宿命！
然而，命運本身肯定存在。
有道是怕什麼來什麼！
此刻的楚辰，恐怕萬萬沒想到，昨夜害怕失去緋月的恐懼居然成了真。
而這所有的一切，早在很早以前就註定了。
如果按照原本命運的軌跡，大約不會出現這麼一回事。
畢竟，正常發展的情況下，緋月應該在諸天星辰封印中泯滅、消亡。
又或者，她雖然被救出來，也無法藉助「泡泡」的身體重生。
然而事實是，她的確重生了！
那默默守望的千年歲月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沾染了太多麒麟星脈的氣息。
正是因為麒麟星脈神秘的力量護持，她才保存了一絲真靈不滅。
如此，哪怕進入山谷冥河忘川，她卻沒有被侵蝕記憶，這樣才能在感應到楚辰強大的執念后破開重重阻礙，重新回歸。
可以說，的確是楚辰賜予了她新的生命。
但同樣，即將到來的離別，也是楚辰一手造成的。
當日為了解決九幽巨頭在楚辰身上封印的幽冥魔種，她以超凡的見識選擇讓楚辰融合松古國王朝背影。
結果，這凝聚一國氣運的王朝背影的確進化了尚處於萌芽狀態的幽冥魔種，從而讓楚辰脫離了九幽巨頭的掌控。
不過也正因為此，引得九幽冥界巨頭大怒，不惜代價讓上古冥河虛影重臨世間。
隨之而來的，便是那場驚天動地的星脈大戰。
儘管在那些古老星脈的帶領下，最終九幽冥界勢力被驅逐。但大戰的後果已經導致天地大變，蒼天脈絡顯化。
隨之而來的是百年神座降臨的天命！
而那場大戰過程中，冰月聖君化作碎片散落四方，最終被楚辰撿到一塊碎片帶回，然後交給緋月。
緊跟著碎片上未知的力量激活，冥冥之中發出不容抗拒的呼喚。
一切的一切，無比揭示著，命運是真實存在的！
甚至於，命運根本就是個可怕的閉環！
冰月聖君本就屬於緋月，歷經輾轉之後，碎片再次回到她手中，進而催促著她走向一條完全未知的道路。
如此的匪夷所思，彷彿命運根本就是寫好的劇本一般，所有的一切，都無法脫離掌控。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冥冥之中召喚的力量才剛剛蘇醒，並不強烈。
強行抗拒的話，大約還能撐到楚辰回來，然後過上一段安穩舒心的日子。
只是，人生如此漫長，她恨不得每時每刻都陪在心愛的人身邊，那麼短暫的時間哪夠？
自然，楚辰不會知道這一切。
在這個當口，緋月也不會主動點明。否則的話，以她對楚辰的了解，楚辰定然會留下來陪她，又或者想方設法阻止這一切。
不過她終究不是那種人！
她清楚楚辰心裡對碧凝的惦記，所以她不阻攔他。
她更加能清晰的感覺到違抗那種召喚力量的後果，是以，她不想楚辰為她冒險。
……
時光靜謐，歲月悠悠！
風中漂泊的黃葉越來越多，彷彿每過一天，秋意便濃郁一分，距離滿天飛雪的凜冬也更近一分。
一轉眼，時間已經過去近半個月。
或許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真正的風雲人物都不在學府，總而言之，天陽學府比往日清凈了不少。
只是最近許多人發現，那個尋常根本不露面的海天聖女緋月，總是在一些情侶幽會的地方走來走去。
那時而歡喜時而蹙眉的俏模樣，引得一群人頻繁撞在樹上的同時，內心卻又狐疑萬分。
不過不論如何，是萬萬沒人剛上去打攪的。
開玩笑，海天聖女是誰？
她與天陽榜第十的「楚狂人」之間的關係整個天陽學府誰人不知，那個不曉？
就算而今那「楚狂人」不在學府，問題是，他手下一幫小嘍啰都在啊！
隨著天陽塔第二段試煉結束，除了洛穎、狂沙等精銳進入第三段，許多麒麟宮的成員已經完成任務歸來。
有這麼一幫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在，哪個敢炸刺？
至於染指騷擾海天聖女緋月，那絕對是不要命了！
拋開天陽學府中的情況不說，另外一邊，大乾古路第三段。
夕陽斜掛，灑下一片殘紅。
藍天之下，萬里黃沙覆蓋著血光，一座座沙丘如同海浪般無盡延綿到遠方。
嗚——
突然，一陣勁風吹過，捲動黃沙千里，如龍般朝著遠方而去。
同一時間，沙丘翻滾，刺耳的叫聲中，一條巨大的沙魚騰空而起。
凶戾的眼神，細密的牙齒，折射著血光的鱗甲，不過瞬間，灼熱的空氣中摻入一股攝人的死寂與涼意。
而沙魚這種東西，出現就從來不是一條兩條。
轉眼間，便是數百條沙魚騰空。
與此同時，十裡外一個背風的沙丘后，一堆篝火燃著，青煙裊裊升起間，烤肉油脂的香味不斷散開。
以此地為基點，東邊四十裡外，一個白衣斗笠人斜跨長劍，信步而來。
西邊二十裡外，一支豪華小隊面色傲然，迅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