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葉家之殤

  說真的，秦寒衣不敢確定楚辰的話是真是假。


  但是「屠皇炮」這種事干係重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某種意義上說，無極武皇出世都沒有「屠皇炮」那般可怕。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屠皇炮」真的掌握在楚辰背後那神秘強者手中，對於王朝而言，未嘗不是一種機遇。


  「怎麼辦呢？要不把那混蛋綁了，威脅他師尊交出屠皇炮煉製圖？」


  「不行，估計真要那麼干，對方說不定一炮直接轟進皇宮了！」


  「況且，能夠進入遺迹找到那種東西，那人的實力肯定超強，最少也是皇者級別的，要是惹上那絕對是天大的麻煩！」


  「而且，屠皇炮是好東西，那煉製圖卻是燙手山芋，誰拿誰倒霉。與其要煉製圖，不如退而求其次，只要成品的屠皇炮就好！」


  「不過話說回來，上次的協議，那混蛋要那麼多珍貴材料，不會就是因為煉製屠皇炮需要吧？」


  「……」


  越想越煩躁，越想越心驚，越想，也越是想咬人。


  原本還不明白為什麼楚辰會如此愚蠢，公然在這裡現身。


  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愚蠢，而是根本就有恃無恐。


  一個神秘師尊在後面撐著，屠皇炮這種大殺器都快要搞出來，他怕什麼？

  他怕個屁，傻子才會害怕！

  這不，一聽到「屠皇炮」三個字，稍微懂點事的，這下根本都不出聲了。


  強勢如逆晶殿，這一刻同樣膽戰心驚，緘口不言。


  「咦，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


  「之前不還挺熱鬧的嗎？繼續說，繼續說啊，多好的日子，冷場可沒意思！」


  「哦，你們是不是被嚇著了？嗨，放心吧，我說著玩兒的，屠皇炮那種東西，哪有那麼容易煉製？」


  「工藝複雜不說，需要的材料那麼多，一時半會也湊不齊啊！」


  大家都沉默了，楚辰反而來了興緻，若無其事在那自說自話，卻又不經意的將聲音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聽到這些話，人群更加沒心情說話了！


  的確，冷場沒意思。但「屠皇炮」就有意思嗎？


  他們倒是希望楚辰是在信口胡謅，說假話。只是，若非確有其事，就憑他，如何可能知道「屠皇炮」這回事？

  要知道，全場除了秦寒衣，也就有限的幾個宗門強者隱約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就算是水千寒，也只能從「屠皇」二字上去想象，至於真實的情況，根本無從得知。


  「看來你們還真是不禁嚇啊！」


  「如何，今天誰還要來抓我、殺我？我就站在這裡，歡迎諸位尋仇！」


  不屑一笑，楚辰縱身一躍，千丈之遙，瞬息御劍而至。


  這一刻，大約也就天陽學府那些學員還在為這般瀟洒風流的舉動喝彩。


  至於其他人，在楚辰落在台上的瞬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彷彿害怕沾染瘟疫一般。


  此情此景，卻也是一大奇觀！


  楚辰也不在意，手一松，背在身後，赤色「千羽」插在身前，目光睥睨，縱橫四方。


  此前，楊烈一再讓他下來領罪，他充耳不聞！

  而今，他下來了，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於對他大聲說話，甚至於看他的眼神，根本是避如蛇蠍！

  一個人，震懾諸多勢力！

  一個人，萬眾群雄俯首！

  這是何等的匪夷所思？

  然而，這一切都是事實。做到這一切的，僅僅一個星凝境六重的毛頭小子！

  「楚辰，你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你還當自己是天陽學府的學員，為了學府的未來，為了學府數千學員的未來，那就當面自縊，以謝天下！」


  終於，楊烈看不下去了。


  他能讀懂人群眼中的忌憚，卻是不明白「屠皇炮」真正的含義。


  當然，他也不傻，這一次，他並未惡言相向，更加沒有直接動手。


  他很聰明的選擇了言語相逼，以學府的未來，以數千學員的前程，來威逼楚辰就犯，讓他自裁。


  如此，就算楚辰真的死了，那也是因為愧疚而自裁，與他無關。


  只不過，他這想法是好的，楚辰卻是根本不予理會，彷彿完全沒聽到一般。


  「公主殿下，不知你我之間的約定可還算數？」目光落在秦寒衣身上，楚辰笑道。


  「自然算的！」秦寒衣點頭，不著痕迹使了個眼色，暗中布置的一切迅速動作起來。


  聽到二人之間的對話，人群眉頭大皺。


  沒來由的，一股風雨欲來的感覺籠在心頭揮之不去！


  什麼時候，楚辰與長公主秦寒衣接觸過了？

  什麼時候，他們之間達成了約定？


  還有，約定的具體內容究竟是什麼？

  「如此甚好，只不過，我想再額外附加一個條件，不知公主殿下可否應允？」人群心中還在揣測，楚辰又道。


  「額外的條件？有意思，你說！」秦寒衣難得的笑了笑，目光中若有深意。


  楚辰也不多想，直言便道：「我的一個好友死了，一位兄弟重傷失蹤，還成為王朝叛逆。」


  「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冷暮雲已經被我斬於劍下，只不過，尚有幫凶逍遙法外，不知公主殿下以為如何？」


  輕描淡寫一席話，瞬間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儘管秦寒衣還沒有表態，但人群彷彿已經聞到了硝煙與鮮血的氣息。


  「好說！」


  「那件事本宮也聽說了，同為女子，她的遭遇，本宮深表同情。」


  「至於你那位兄弟，目前來說，的確是敵國叛逆無疑，這一點無法改變。」


  「不如這樣，既然罪魁禍首冷暮雲已經伏誅，幫凶自然也不能逍遙法外。」


  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秦寒衣開口了。說到此處，話音突然一頓，鳳目落在人群某處。


  「葉家家主葉陽天？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置？」目光落在葉陽天身上，帶著淡淡的寒意，一時間，葉陽天入贅冰窖。


  「巧言辯解的話就不要說了，本宮沒那麼閑工夫，想必有人也不想聽！」似乎察覺到葉陽天心中的掙扎，秦寒衣冷冷道。


  就這麼一句話，葉陽天面如死灰，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惹上楚辰，就是最大的錯！

  「罷了，罷了，葉家認罪，所有涉事之人，不論親疏，不論老幼，一併處決！」


  片刻沉默后，葉陽天開口，話語說出的瞬間，彷彿一下子，他就老去十多年。


  片刻之後，一個又一個葉家人被押上演武台，有剛滿十六歲的少年，亦有身居高位的長老。


  一遍數下來，足足十多個！

  那一刻，楚辰齜牙咧嘴，下方緋月洛穎等人雙目通紅。


  說起來的時候不知不覺，而今這些人被押上台，他們才真正知曉木曦死去時遭受的屈辱。


  「冷暮雲啊冷暮雲，你就是個畜生，我恨，為什麼一劍那麼輕鬆就結果了你！」


  滔天怒意湧上心頭，楚辰再次上前。


  「這一次，我來行刑！」歉然的看了葉憐霜一眼，根本不等秦寒衣表態，楚辰手臂平伸，凝冰成劍！

  咻！

  一劍斬出，寒光飛濺，直取那十多人雙腿之間的所在。


  快、准、狠！


  伴隨著連聲的慘叫，人群情不自禁夾緊了雙腿。


  而這，僅僅只是一道開胃菜！


  很快，那滿地的斷臂殘肢，那染紅的大地，那森森白骨，讓人們第一次明白什麼是真正的酷刑，什麼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現場鴉雀無聲，只有不絕於耳的凄厲慘叫。


  那一刻，許多人都低下頭，或者轉過身，就連葉陽天本人，都沒有勇氣看下去，頹然離場。


  獨獨楚辰，雙目猩紅，一直冷冷的看著，冷冷的揮劍，凌虐的殺意從不曾從目中散去。


  許久，慘叫終於停止。


  場上只剩下十多具骨架，白森森的，與地面的血色相得益彰，看上去十分駭人。


  看到這一幕，許多人明白，葉家四大家族之一的名號，是真正要成為歷史了。


  「對不起，讓殿下見笑了。」散掉手中冰劍，深吸一口氣，楚辰笑道。


  笑容很陽光，暖暖的，彷彿完全變了個人一般。


  「無妨，這種事，本宮見得多了，自己也沒少做！」


  「倒是你，明明生著一顆慈悲心，卻有勇氣舉起屠刀，令人佩服！」


  秦寒衣點頭，言語之中好不掩飾欣賞與讚許。事實上，過去這段時間，她是極少數幾個一直看下來的女人。


  似乎對她而言，這樣的場景已經司空見慣，根本算不了什麼。


  「對了，本宮答應了你的額外條件，投桃報李，你是不是應該也答應本宮一個條件了呢？」眨眨眼，秦寒衣笑道，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說！」楚辰笑了笑，也不客氣。


  「本宮希望拿到一架屠皇炮！」秦寒衣更不客氣，當著在場諸多勢力的面就提了。


  或許，這本身就是一種震懾！

  而今天道異變，往昔的強者歸來，想必用不了太長時間，便會有大量武君誕生，皇者也會一一出世。


  這樣的情況，對於大乾王朝的穩定不是好事。


  原本皇室也沒什麼好辦法，不過這「屠皇炮」一出，事情就好解決了。


  皇者又如何？


  要是惹急了，照樣一炮轟殺！

  「希望這混蛋小子不要同意吧，否則真是頭頂隨時懸著一把劍！」諸多勢力之人心懸著，默默祈禱。


  只可惜，楚辰終究讓他們失望了。


  「一架太少，兩架吧！不過材料，殿下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