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首惡伏誅
如同一道流光，區區數丈距離不過眨眼之間。
狂龍等人還等著楚辰後面的話，完全想不到他居然如此不講究，說動手就動手了。等反應過來之時，蒙闊已經毫無懸念被掐住了脖子。
「放開他！」狂龍怒喝一聲，面色無比陰沉。眾目睽睽之下，楚辰居然當著他的面挾持蒙闊，這讓他如何不怒？
楚辰輕笑一聲，並不理會，只是盯著蒙闊笑道：「我說過，在我眼裡你根本不值一提。現在感覺如何？」
「你……你想怎樣？」蒙闊渾身僵硬，心中冰冷，目光中更是寫滿驚駭。
無論如何，他萬萬沒想到楚辰居然真的敢動手。當著金剛學府眾多學員的面，當著狂沙的面，楚辰居然如此膽大包天！
「討回公道，僅此而已！」楚辰眯著眼，目光中冷厲充斥，「以為沒有證據就奈何不了你了？我楚辰認定的事情，從來就不需要所謂的證據。況且你不也說過嗎，這個世界力量為尊！力量為尊的世界，需要講證據嗎？」
「你……你敢殺我？金剛學府不會放過你的，狂龍師兄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趕緊放手，否則你別想活著離開！」感覺脖子上的力道越收越緊，蒙闊心中大駭，色厲內茬道。
「死到臨頭還敢出言威脅，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楚辰冷冷一笑，厲喝一聲道：「說，柳芸在哪？」
「我……我不知道！」蒙闊態度強硬，緊咬牙關，抵死不認。
事實上，不是他不認，而是不能認。
一旦被找出柳芸的下落，那麼事情就完全敗露了，屆時無論是誰也救不了他。
無故謀殺、綁架同學府學員，一旦罪名落實，按照金剛學府府規，他必死無疑。
「不知道？你確定你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承認自己做下的孽？」楚辰眼睛眯了起來，嘴角掛起一絲暴戾的邪笑。
能與亡魂對話的人，怎麼可能連讓一個人開口的手段都沒有？只是不到萬不得已，那種聳人聽聞的手段他不想使用而已。
但是，如果蒙闊死活不開口，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無論如何，他必須找到柳芸。
「你……你別胡來，這裡可是金剛學府！」看到楚辰眼中殘暴的光芒，蒙闊知道楚辰是認真的，驚恐道。
楚辰冷笑一聲，正待進一步逼問，不防身後狂龍山嶽般的氣勢再次升起。
「夠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放開他，立即滾出金剛學府！」狂龍一聲爆喝，終於徹底暴怒，忍無可忍。
「是嗎？我的容忍同樣是有限度的。」楚辰拎著蒙闊轉過身來，冷冷一笑，再一次道：「蒙闊，再問一遍，柳芸在哪？」
「不……不知道！」
「你……」楚辰暴怒，面目陡然變得猙獰起來，狂笑道：「好，不說是吧？你不說我自己找，可別後悔！」
言罷，楚辰再不遲疑，狂暴的精神力噴薄而出，如同實質般的精神力風暴朝著蒙闊碾壓而去。
「啊！」
毫無徵兆的，蒙闊一聲慘叫，聲音之慘烈，令周圍的人群毛骨悚然。
這悄無聲息的，根本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在場實力最強的狂龍也不知道。
偏偏蒙闊的慘叫還在不斷響起，而且越來越慘烈。
詭異，驚悚！
聽著聽著，人群不由自主的縮起了脖子，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意讓整個身體都禁不住顫抖起來。
死寂的場面中不知過去多久，突然一人驚呼道：「看，蒙闊的眉心，他的眉心……」
眾人一驚，聞聲看去，頓時心跳一頓。
血！
蒙闊的眉心出血了！
如同有個無形的錐子在轉一般，那血色越來越大，隨之蒙闊的叫聲也越來越慘烈。
眼看著那血色就要凝成血滴掉落，蒙闊終於忍不住了，聲音如孤魂野鬼般凄慘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不要在鑽了，不要再鑽了……」
聲音越來越弱，漸漸低不可聞。
蒙闊身體劇烈顫抖著，瞳孔如同被針扎了一般，緊縮如豆。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明明受創的是眉心，他卻不斷感覺到靈魂被鑿穿般的痛。彷彿有一柄無堅不摧的鋼錐在鑿擊著他的靈魂，想要將外殼破開，然後將裡面的東西翻出來。
相比於看得見的血腥與暴力，這種看不見的血腥、看不見的暴力，來得更加殘忍，也更加痛苦，同時更加無法防備。
感覺靈魂之殼就要被鑿穿，那無形鋼錐就要在靈魂記憶中肆虐之時，他終於害怕了，也終於承受不住那種痛了。
因此，他屈服了！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楚辰所謂的的自己找是什麼意思。那是完完全全破開靈魂的防線，直接在裡面尋找需要的東西。
與其承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到頭來柳芸的消息還是會被找到，不如他直接說出來。
至少如此一來，他不必承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總算知道屈服了嗎？」楚辰冷冷一笑，精神力收了起來。
手一松，蒙闊面色蒼白，軟軟倒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如同剛剛從地獄回來一般，半天生不起說話的氣力。
如此狀態，人群根本無法理解。
人群根本不明白為何他之前叫得那麼凄慘，也不明白為何好好的就屈服了，更不明白為何蒙闊現在會虛弱成這樣。
那是深入靈魂的痛，不親自感受絕對不會明白，幸運的是，蒙闊親身感受到了，所以他明白！
也正因為明白，他本能的選擇低頭。
「柳芸……我送給羅奎了！」不知過去多久，蒙闊終於說出一句話。話語過後，他神情木然，面如死灰。
事實上他也清楚，這話說出來之後，等待他的結局必然會很慘。
但那又如何，即便是死，那也是痛痛快快的死。而不用像之前那樣生不如死。
只不過絕望之中，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如果柳芸在羅家出了什麼意外，又或者羅家有人出面幫忙，或許他就不用死了。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須脫離楚辰的魔掌，從今往後也絕對不能讓這惡魔看見。
「羅奎？天陽學府的羅奎？」楚辰眯著眼。
有陣子沒聽到這個名字了，而今聽蒙闊提起，他才想起原來還有一筆賬沒算。
沒記錯的話，當初為了得到蛇鱗甲，羅奎威逼不成直接對他出手，一掌便讓他重傷吐血。當時若不是洛穎及時出現，說不定就要被迫逆鱗逃命了。
「對，就是天陽學府的羅奎，也是羅家的核心子弟。」蒙闊神情木然道。
「果然是他！」楚辰深吸一口氣，接著問道：「他把柳芸帶去了哪裡？」
「不知道！」蒙闊微微搖頭。
楚辰沉默了，原本以為直接就能找到柳芸，沒想到柳芸卻被送給了羅奎。為今之計，想要找到柳芸，必須找到羅奎才行。
「希望不要出事吧，否則……那就只能新賬舊賬一起算了！」心中想著，楚辰並指如劍，斜斬而下。
如果以為這樣就想從他手上活命，未免也想的太美了。
今次來的目的，第一是尋找柳芸的下落。第二則是滅殺蒙闊，為柳家兄妹復仇。
之前也就是還沒得到柳芸的下落，否則他根本不會那麼多廢話，直接就殺人了。
而今柳芸的下落有了，蒙闊也完全沒有了存在價值。
所以，是時候將這個傢伙徹底清除了。
「你敢！」
「住手！」
指劍斬下的瞬間，一連兩聲怒喝傳來。只是終究還是遲了。
悄無聲息的，蒙闊的頭顱高高飛起，熾熱的鮮血泉水般噴涌而出，澆在雪地上，冒著熱氣，一面將白雪染紅，一面有將其融化成水。
眾目睽睽這下，蒙闊，死！
人群目瞪口呆，心底冰涼。場面一片死寂，只聽風回雪舞。
不知何時，天空已經飛雪瀰漫。茫茫風雪之中，一老者從天而降。
落地的瞬間，狂龍退後躬身一禮，「學生狂龍見過院長大人！」緊隨其後，周圍金剛學府學員齊齊行禮。
老者擺擺手，頭也不回，銳利的目光直逼楚辰，半響冷聲道：「好大的膽子，老夫讓你住手難道你沒聽到？」
楚辰淡淡一笑，毫不示弱與之對視道：「聽到了，只是覆水難收，已經出手的招式不可能再收回來！」
「好一個覆水難收！只是，為何老夫看見的是你明明能劍下留人，卻偏偏加快速度斬了下去？」老人眯著眼道。
「是嗎？那一定是老人家你看錯了！」楚辰聳聳肩，淡淡一笑。
說完也不理會老者陰沉的臉，似笑非笑道：「況且，莫非老人家不認為此人該死么？身為金剛學府學員，卻蓄意謀殺同學府的學員，更將女性學員擄走送人，無論如何，我想不出讓他活命的理由。」
「是嗎？的確，犯下此等惡行該死。」沉默半響，老者點頭道，看上去並未動怒。言罷卻話鋒一轉，「只是，金剛學府的人犯了事，理當由我金剛學府來處置才對吧？什麼時候金剛學府的家務事需要天陽學府的人來插手了？莫非天陽學府那些老傢伙平時就這麼教育你的？」
「老師怎麼教育我的不勞老人家操心，況且今日之事乃我一人所為，跟老師沒關係，更與天陽學府沒有任何關係。」楚辰輕笑一聲，並不為老者犀利的言辭所懾。
說完同樣反將一軍道：「與其關心天陽學府怎麼教育學員的，老人家不如好好反省一下，金剛學府是怎麼教育下面的人的。老人家您認為呢？」
一老一少這一連串對下來，周圍人群都傻了。就連狂龍也同樣的目瞪口呆。
本以為這小子已經夠狂了，沒想到比想象中還要狂妄。
區區一個星凝境的小傢伙，面對金剛學府院長，堂堂分星境的王級強者，竟也寸步不讓。
「伶牙俐齒，老夫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依仗，居然在我金剛學府如此撒野！」言語上討不到便宜，老者眼中厲芒一閃，冷哼一聲直接便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