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僵持不下
「兵器都碎了，這還怎麼打？難道要輸？」
「本來以為葉飛必勝的，城裡的賭局可沒少買，這下……希望葉飛還有後續的手段吧，畢竟這種生死戰，變數太多了。」
「做好血本無歸的準備吧，葉飛是有葉家挺著沒錯，但你們沒發現楚辰是水千寒副院長罩著的嗎？」
「就是，自天陽塔建成投入運行，水千寒副院長何等威望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各大學府各大家族搶著送貨上門的，他要全力支持楚辰，楚辰的後續手段未必會少！」
「……」
天陽台下，人群議論紛紛，風向無聲無息就發生了改變。
最早的時候，基本上人群一致認為戰鬥的結果是既定的，葉飛必勝，楚辰必死，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隨著楚辰拿出人級上品黑鐵重劍，稍微有些人動搖了心中想法。但絕大多數人依舊認為戰鬥結果是確定的。
因為楚辰被葉飛克制，他的實力也不如葉飛。
但當楚辰一劍無聲無息將人級中品流星飛刀擊成碎片，人群終於不得不正視一個事實，那就是楚辰沒有想象中那麼弱。
而葉飛，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強。
關注這場戰鬥的人群中，雖然都不是學員中的頂級高手，但畢竟修鍊的時間長，有些東西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從上台開始，不算最初氣勢交鋒，雙方真正意義上的交手只有一次。
交手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楚辰輕輕鬆鬆佔據上風，葉飛兵刃徹底被摧毀，戰鬥能力大打折扣。
除開結果不說，這唯一的一次交手中，雙方展現出來的氣勢截然不同。
葉飛攜人級中品流星飛刀，以星凝境六重星元完全鑄練的實力，施展出地級中品武技「流星擊」。
攻擊強猛而狂暴，勢若奔雷，隔著老遠，台下眾人依舊能感受到那一擊的強大。
可謂摧枯拉朽，無堅不摧。
而另外一邊，楚辰被動應戰，手持人級上品黑鐵重劍，以星凝境四重，星元同樣完全鑄練的實力，發動的卻是基礎劍技。
簡單一記平刺，當真就是平刺。
悄無聲息，如同月光灑落大江，看上去無比緩慢，全無威勢可言。
如此截然不同的氣勢，看上去葉飛佔據了絕對的上風，無論氣勢上，還是實力上，都完全碾壓楚辰。
事實上，最初眾人也是這麼想的。
然而面對完全出乎意料的結果，再次回想起來，似乎完全不是之前想象的那樣，出現的結果也並非那麼難以接受。
葉飛氣勢的確很盛，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強猛的力量和殺機。
這樣的情形通常有兩種解釋，第一，葉飛很強大，隨隨便便一擊便有無邊威勢散發出來。
第二，葉飛對自身力量掌握程度不夠。真正掌握好自身的力量，便應該能做到收發由心，縱然不能完全收斂，也不應該如此不受控制。
原本眾人都下意識的以為是第一種，葉飛很強大。
但最終的結果讓大家不得不正視一件事，那就是葉飛才剛剛走出逆晶塔一天時間。
一天時間很長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一天時間，如何能夠掌握體內暴漲的力量？如何能夠真正將這種力量完美的爆發出來？
武道，是需要沉澱的，不是一味突飛猛進就行的。
所以，實際情況是第二種，葉飛無法完美掌控自身力量。
如此，他也無法發揮出星凝境六重星元完全鑄練武者應有的水準。簡單來說，他的實際戰力並未達到與修為相符的程度。
但反過來另一邊，楚辰則完全相反。
他那一劍看上去簡簡單單，既不顯山也不露水，看上去似乎誰都可以。但偏偏深究起來，卻沒人能做到。
如此一來，這一劍唯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極致的掌控。
極致的掌控，所有力量完全內斂，即便內中火山噴發，烈焰焚空，表面上依舊風平浪靜。
極度掌控狀態下，自身的力量將不會有絲毫浪費，武技的威力將得到超常發揮。
如此二人截然不同的狀態下，此消彼長，雖然結果令人震撼，卻也不是那麼無法相信了。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旁觀者可以在一邊縱觀全局的思考，作為當局者的葉飛，可沒有那種心情。
此刻的他正處於滔天憤怒之中，那赤紅的雙目，恨不得將楚辰吞噬一般。
「事實？哈哈，當真可笑，什麼是事實？事實是我星凝境六重，你才四重，我出自葉家，而你卻出自於一個叫什麼雷鷹國的破地方！」葉飛哈哈大笑，神態癲狂。
楚辰並不動怒，也不說話。
葉飛又道：「你以為你憑什麼擊碎了我的飛刀？那不過是你取巧，用了一把人級上品重劍而已。況且，若不是我輕敵在先，你以為你有這樣的機會？」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比我強？」見葉飛有些沒完沒了，楚辰忍不住皺眉道。
「哈，你終於承認了。沒錯，我就是比你強，今天，你註定要死在這裡，成為我踏足武道巔峰的墊腳石。」葉飛哈哈大笑，看上去有些失心瘋。
楚辰啞然失笑。
葉飛這話似曾相識，他不禁想起了那次迷霧城外與吳輝的一戰，似乎那個時候吳輝也說過同樣的話語。只可惜，當時的吳輝沒能擋住他哪怕一劍。
「你笑什麼？你以為毀了我的流星飛刀我就沒辦法殺你了？簡直可笑，幼稚！」見楚辰無故發笑，葉飛下意識的認為他在嘲笑自己，怒喝一聲道。
言罷，手中再次出現一團銀光，同樣是一把飛刀，卻不是流星飛刀，而是最初那把柳葉飛刀。
柳葉飛刀，人級下品，進入大乾古路之時就在他身上了。
原本家族是要在賜予流星飛刀之後將柳葉飛刀收回的，只是還沒來得及罷了。
雖然沒想到葉飛身上還有一把星兵，但看著柳葉飛刀，人群也沒怎麼感覺詫異。
此刻人群唯一關注的問題是，這柳葉飛刀會不會像之前的流星飛刀一樣碎掉。
人群翹首以盼中，葉飛終於不負眾望再次出手。
「萬木囚籠！」
一聲暴喝，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葉飛並未將飛刀射出，而是用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技能。
萬木囚籠，這是星技，源自於星脈的強大技能，擁有神秘而強大的威力，絕非尋常武技可比。
話音未落，天陽台上狂風驟起，葉飛一聲白衣鼓盪起來，一頭黑色長發猶如利劍般，筆直指向長空。
同一時間，在他頭頂，碧樹星脈虛影星光大盛，千絲萬條的柳枝瘋魔亂舞，楊花漫天。
「星脈技，居然是星脈技！」
「傳說正是因為領悟了星脈所屬的星技，葉飛才被楊烈副院長看中的。原來還以為是傳言，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這可是星技啊，完全源自星脈的力量，一旦領悟，便能完美操控的存在，戰鬥，最終又回到既定的路線上了么？」
「……」
看著台上虛空中，無數粗壯的青色蔓藤憑空生出，觸手般朝著楚辰席捲而去，人群禁不住驚嘆連連。
雖然沒有足夠的沉澱，是的葉飛無法將自身力量完美髮揮出來，但這星技顯然是個例外。
源自自身星脈的力量，便如同刻寫在他骨子裡一般，施展開來輕車熟路，如臂指使。
這一刻，萬千蔓藤遮天蔽日，鑄練過的星元支撐著這一切，完完全全起到了星凝境六重完全鑄練星元應有的效果。
而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蔓藤更加堅韌，也更加粗壯，如同魔王的觸手般，蔓藤周圍帶著絲絲縷縷的青色旋風。
這些旋風完全沒有規律可循，一旦有東西闖入其中，必定會被改變前進方向，力道盡失。
「居然是星技，果然不錯。」看台上，看著楚辰漸漸被鋪天蓋地的蔓藤逼得沒有了活動空間，水千寒難得的贊道。
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水千寒說的，聽到之時，楊烈反倒是愣了一下。回過神才傲然道：「這下知道錯了？後悔也沒用，葉飛必勝，楚辰死定了。」
水千寒笑笑，不置可否。
話語間，台上二人的戰鬥更加激烈。
楚辰雖然不是第一次面對萬木囚籠，但他的處境並未比當初好上多少。
葉飛這一招比之當初更加難纏，每當他的劍揮下，那青色旋風便會將劍鋒偏斜，卸去大部分力道，連帶著他的身體和動作也不由自主的走形。
好不容易斬斷幾根，卻又馬上變為純粹的星元，幻化出全新的蔓藤參與攻擊。
唯一心安的是，經過極度的壓縮，麒麟星元的鎮壓氣息配合著黑鐵重劍的加持，使得他身周半丈方圓似乎凝聚成一股無形的牆，如同禁區般將所有蔓藤的攻擊震懾在外。
發現這一點，楚辰索性也就不再進攻了，黑鐵重劍猛然插在天外隕鐵鋪就的檯面上，全心全意維持著自身氣勢不衰。
如此一來，原本看上去就要結束的戰鬥又僵持下來。
一方拚命進攻，萬千蔓藤撩起旋風無數，瘋魔亂舞。
而一方卻不動如山，手握劍柄巍然不動。
一時間，居然誰也奈何不了誰。
看到這一幕，人群頓時明白，二人的硬實力已經展現到極致了。真正想要分出勝負，還需要看各自其它方面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