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紅妝赤煙
「怎麼還不出來？」
「明明說好在這裡見的，都這麼久了，該不會忘了吧？」
「……」
天陽學府，主道前往芳菲苑的路口。
虎沉沙搓著手走來走去，嘴裡不住念叨著，時不時的還要踮著腳尖往那女學員出來的方向看看，引得過往的女學員竊笑不止。
「看，就是這個呆瓜，之前我回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現在還在這裡等。」
「噗嗤，這麼久都等不到，總不是咱們哪位師姐或師妹忘了吧？」
「誰知道呢？不過要換了我，我也不會出來，這人看上去傻大笨粗，在一起肯定沒意思。」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人家器大活好呢？」
「呸，你個女色狼，真不害臊！不過說真的，那邊樹下那個小師弟看上去不錯哦，也等很久了，看上去很穩重。」
「好了，一群瘋丫頭，沒見過男人還是怎麼的？趕緊了，今天天陽台可是有好戲看的，別去晚了找不到好位置。」
「……」
一群人剛說笑著走開，很快後面又有類似的話語傳來。
「小辰子，你倒是說句話。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來？」虎沉沙有些沉不住氣了，走到樹下道。
樹下，楚辰雙手撐著腮幫子坐在地上，兩眼耷拉著，無精打采似乎快要睡著一般。
在他旁邊，黑鐵重劍筆直插在地上，散發出迫人的氣息。
「太陽都還沒出來呢，著什麼急！」聽到虎沉沙的問話，楚辰動了動嘴。
今天天還沒亮，虎沉沙就跑到水月居外大聲喊叫，愣是將他給拖了出來。然後在這裡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好在水悅兒昨晚估計出去買醉獵艷去了，否則等待二人的絕對是一頓暴打。
按照虎沉沙的說法，他已經跟木曦約好了，今天一輕去天陽台為楚辰加油的。
對此，楚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虎沉沙擺明對木曦賊心不死，偏偏木曦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那個冷暮雲身上，這種狗血的三角戀，光想起來就夠頭疼的。
「可是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啊！」看出楚辰心不在焉，虎沉沙也有些無奈。
本來他也沒想把楚辰拉過來的，只是木曦這樣要求，他如何可能不照辦？
「小辰子，你說……木曦她不會真的忘了吧？還是說她不打算來了？」消停了沒一會，虎沉沙紅著臉問道。
「不會！說好了就一定會來的。」楚辰笑道，總算捨得睜開眼睛，好好說話了。
「真的？」虎沉沙精神一振，喜上眉梢。正要說些什麼，突然身後傳來一個高高在上的女聲。
「讓開！」
虎沉沙一愣，轉過頭來。
視線中，是一個極為美麗的女子，眉目如畫，唇如丹蔻。
一襲紅衣如火，看上去約莫二十齣頭，一頭小辮子，火紅火紅的，十分惹眼。
唯一不美的是，那眼神中的高高在上將所有的美感破壞殆盡。
「再說一遍，讓開！」見虎沉沙發愣，赤煙兒蹙著眉頭，看上去十分不高興。
這時，楚辰也看清了她的樣子，倒沒覺得怎麼不好，反而感覺十分親切。
親切自然不是來源於赤煙兒本人，而是來自那一身火紅的衣服。
印象中當中，身邊喜歡穿紅衣的女人很少，大多喜歡白衣和青衫。
墨雨涵為她穿過紅妝，此外，松古國的時候，古玲瓏、葉欣、葉萱三人偶爾也會這樣取悅於他。
但這些都不是他感覺親切的原因。
之所以會覺得親切，只是因為想起了小小，那個在他禁閉玄冰洞時孤身離去尋求力量的小女孩。
在他的記憶中，小小最喜歡穿紅色衣裳，每次看她練劍，都如同一團火焰在舞動，真的很可愛，很漂亮。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小小！」心中想著，楚辰站起身來，拉住了即將發怒的虎沉沙，笑道：「好了虎哥，她們應該就快到了，犯不著跟一個女人生氣。」
虎沉沙本來很生氣的，這女人太蠻橫了，簡直就是欠收拾。
只是楚辰這麼一說，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悶悶的側身將道路讓了出來。
只是沒想到，他好不容易退讓了，那赤煙兒卻不幹了。
「你什麼意思？」目光死死的盯著楚辰，赤煙兒冷冷道。
楚辰一愣，腦子有點發懵。這好端端的怎麼扯到他身上了，他不是過來勸架的嗎？況且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
「什麼什麼意思？還請師姐明言。」想了想，楚辰笑道。
「犯不著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這話什麼意思？你是看不起女人，還是看不起我？」赤煙兒的語氣依舊冰冷。
楚辰啞然失笑，還說怎麼回事就沖他發火呢，原來如此。
明白過來，他歉然笑道：「師姐誤會了，在下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說你什麼意思？」赤煙兒並未釋懷，依然揪著不放。
如此，楚辰皺眉了。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話，他也道過歉了，還想怎樣？
「什麼意思？你說什麼意思就什麼意思唄！難道說你不是女人？你胸前兩坨肉都是假的？」楚辰還沒說話，虎沉沙已經忍不住了。
他早看這女的不順眼了，周圍這麼寬的路不走，非得跑來讓他讓路，不是找抽是什麼？
之前要不是楚辰勸解，他才不會將路讓出來。
一聽虎沉沙這話，楚辰忍不住眼前一黑。
果不其然，赤煙兒怒了，咆哮如雷。
「大笨牛，你眼睛瞎了還是長頭頂上了？老娘是不是女人你看不出來嗎？假的，居然說老娘胸口兩坨肉是假的，你自己摸，要是假的老娘立馬切了給你炒肉下酒！」
憤怒的吼聲瞬間將周圍的目光吸引過來。
「那不是赤家大小姐赤煙兒師姐嗎？好端端的怎麼發那麼大的火？」
「對啊，煙兒師姐平時很好的一個人呢，這是怎麼了？」
「還用說，一定是那個大笨牛惹到她了唄！不過話說回來，煙兒師姐發火雖然嚇人，但能惹她生氣的人還真不多！」
「……」
聽著周圍的議論，楚辰更加無語了。
赤家大小姐，又是個大家族的小姐。算上之前的肖菲和葉憐霜，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而且看樣子，三個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楚辰這邊沉默，虎沉沙那邊也被震住了，赤煙兒其都不帶喘一口的一頓臭罵，罵得他面紅耳赤。
雖然氣得恨不得錘這臭娘們一頓，但說到底，他還沒有打女人的習慣，於是，有氣也只能憋著。
「不是說是假的么？怎麼不敢摸？摸嘛摸嘛，看看是不是假的？」見虎沉沙氣得面色通紅說不出話來，赤煙兒顯得十分得意，說完又補了兩個字：「慫貨！」
就這兩個字，虎沉沙也被氣瘋了。
「慫貨？敢說虎爺是慫貨？哼哼，臭娘們，這可是你讓虎爺摸的，可不是虎爺自己要摸的！」心中冷笑著，虎沉沙驟然伸出雙手，直取雙峰而去。
霎時間，楚辰愣住了，赤煙兒傻了，周圍人群紛紛捂住了嘴。
場上一片死寂，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
「軟軟的，有點彈，似乎，好像……應該是真的吧！」寂靜中，虎沉沙兩隻爪子動了動，若有所思的話語清晰的吐露出來。
「爽嗎？」赤煙兒鐵青著臉，目光似乎要殺人一般。
「也就那樣吧！」虎沉沙若無其事道，說著兩隻爪子又動了動。
「那你還想摸到什麼時候？」赤煙兒臉色更黑了，雙眸中覆蓋一層冰霜。
虎沉沙剛剛要回答，驟然間一個巴掌揮過來。
「啪！」
一聲脆響，虎沉沙被直接扇飛出去。
楚辰嘴角一咧，下意識的捂住了臉，彷彿那一巴掌是抽在他臉上一樣。
「這一下，肯定打疼了。」
「活該，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我也打。」
「這小子死定了，得罪了赤煙兒師姐，想死都難！」
「……」
回過神來，人群議論紛紛。好在周圍都是女學員，否則場面還不定會亂成什麼樣子。
「的確活該！」楚辰聳聳肩，心中也暗暗罵了一句。
話雖如此，看著赤煙兒往虎沉沙走去，那凶神惡煞的樣子，他也不得不上前攔住。
打估計是打不過的，沒記錯的話，赤煙兒八大美女排名第五，本身實力星凝境八重，並不比之前的洛穎差。
但就算打不過，該上還是要上的，畢竟他也不能看著虎沉沙挨揍吧？
雖然虎沉沙有錯，不該那什麼，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這女子一再挑釁，至於發生這種令人無語的事么？
「讓開，此事與你無關。」雖然詫異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敢站出來，但赤煙兒可想不了那麼多，冷冷道。
「師姐已經打過他一巴掌了，差不多了吧？」楚辰微微笑道。
「換了是你你幹嗎？」赤煙兒冷冷道。
楚辰嘴角一咧，摸了摸鼻子。
好像也對，這話的確有夠白痴的，換了是他，肯定也不會就這麼算了。非得往死里打不可！
「可虎哥他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師姐你讓他摸的么？」不得已，楚辰換了個說法，畢竟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今天還有一場硬仗呢。
「笑話，我讓他摸他就摸？那我現在讓他死，他會去死嗎？」如此無恥的話都說得出來，赤煙兒簡直要被氣炸了。
一聽這話，楚辰也沒轍了。雖然完全沒有可比性，但邏輯上至少沒有錯誤。
不得已，他只得將黑鐵重劍招了過來。現在這情況，不打恐怕也不行了。
而這個時候，虎沉沙也怒氣沖沖的跑了回來。
「臭婆娘，本來就是你讓摸的，現在反倒怪起虎爺我了。小辰子，今天你我兄弟二人合力，一定讓這臭婆娘知道知道厲害！」虎沉沙揮著拳頭道，說完直接擺開戰鬥架勢。
赤煙兒冷哼一聲，手一伸，一條火紅色長鞭抽了出來，緊跟著手腕一抖。
啪！
一聲脆響，地上直接抽出一道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