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擦身而過
雖然顏色各不相同，但毫無疑問，每一顆星脈果樹都是天地精雕細琢的存在，美麗異常。
仔細一看，他發現極少數的星脈果樹籠罩在星光之中，看那果子的情況，分明已經成熟。
「傳言星脈果樹向來都是突然出現的，每一次出現，必定是星脈果成熟的時候。如此說來，它們當真就是紮根虛空，只有成熟的一刻才會現世了。」
想明白眼前見到的一切，楚辰頓時明白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了，那便是在這萬千樹海之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棵。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迫人的寒氣。
雖然是在虛無空間，所見的一切都是虛幻，但這股寒氣卻如同實質一般，令他心中發寒。
循著那寒氣傳來的方向，他扭頭看去，遠遠的，只見一棵碧綠如玉的星脈果樹籠罩在星光中。
樹上掛著一顆翡翠般的果子，而果子上方不遠處，是一朵墨色雪蓮。
看到那墨色雪蓮的瞬間，楚辰心頭一顫，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一句話說不出來。
不由自主的，他轉變方向，朝著那墨色雪蓮走去。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漸漸的，他看到墨色雪蓮籠罩著一層神秘的紫色，那氣息十分熟悉，似乎是從身上分出去的一般。
而雪蓮正下方，站著一名白衣女子，雖然背對著，那身影依舊無限姣好，引人入勝。
「玉……」
楚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喊出來，只是最終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吞了回去。
此刻，翡翠玉果與墨色雪蓮之間綠光相連，毫無疑問，正處於星脈品質提升的關鍵時刻。
雖然這裡是虛無空間，他說話對方也不會聽見，但他還是下意識的不願打攪。
靜下心來，默默前行。
很快，他來到女子正面。
果然是一張熟悉的面孔，還是那麼美，只是看上去更冷了一些，眉宇間似乎有著一絲解不開的憂愁，看上去令人心疼。
看著看著，他只覺得一顆心前所未有的安靜，不期然間，過往的記憶蜂擁而至。
虛無的世界中，時間似乎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不知過去多久，當楚辰從思緒中回過神時，那翡翠玉果已經接近消失，墨色雪蓮看上去更加透亮了，原本的黑色，而今幽綠幽綠的，似乎連光線都會被吞噬其中。
「看來是成功了！」看著女子嘴角漸漸明晰的微笑，楚辰有些開心。
終於，墨色雪蓮成功晉陞六品，翡翠玉樹消失，而那樹下的女子，也睜開雙眼。
「好亮的眸子，跟以前一樣！」心中想著，楚辰笑了，開口打了個招呼：「嗨，還好么？」
簡簡單單一句話，說完，彷彿根本沒想到對方能聽到一般，他募然轉身，循著心裡的感覺向屬於自己的那棵星脈果樹走去。
走了，就這麼走了。
他永遠不會知道，當他轉身的瞬間，墨色雪蓮周圍紫氣涌動，緊跟著女子空蕩的視線中出現他的背影。
「唔……」虛空中，玉寒煙捂住了嘴，一雙眸子急劇顫抖著，淚水止不住的掉落下來。
剛剛張嘴想要呼喊，驟然間眼前所有一切破碎，再次睜開雙眼，眼前已經是一片茫茫雪山。
「真的是你嗎？你沒有死，你也得到星脈果了！那麼，你會來找我的對不對？」
淡淡的呢喃飄蕩于飛雪之間，回想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無盡雪峰之上，玉寒煙淚如雨下。
……
萬千樹海之中，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指引著，很快，楚辰來到一株小樹前。
好小的一棵樹，與周圍的大樹絲毫不襯。
但偏偏它就是這樹海中屬於他的那一棵。
小樹跟那日在暗語森林時見到的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在於，它的根須是透明的，並未隱藏於泥土之中。
此外，樹上原本應該有九顆果子，現在卻僅僅只剩下四顆。
「看來另外五顆果子已經被人買走用掉了。」看著那四顆果子，果子上有著獨屬於自己的氣息，楚辰瞬間便明白過來。
沒有再多想，他直接閉上雙眼，開始溝通四聖獸星脈。
凝聚星脈之後這麼長的時間，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溝通四方聖獸星脈。
尋常的時候，無論修鍊還是戰鬥，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麒麟星脈身上。
即便如此，四聖獸星脈也是他星脈的一部分，雙方之間並不生疏，很快就建立了聯繫。
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
四大聖獸，龍吟虎嘯，吼聲震天。
青光、金光、紅光、藍光，四色光芒從無盡深處衝天而起，隱隱約約，他看到四道雄健矯捷的獸影破開桎梏，去到星府之外。
「要開始了！」冥冥之中，楚辰心中升起一絲明悟，意識迅速沉靜下來，心如止水。
就在那一瞬，無盡虛空樹海突然捲起狂風。
如同一場時空風暴，無數意識投影被驚醒過來，看著四極天空異象，心中無盡惶恐。
樹海之上，極東所在，伴隨著延綿天際的青光，一陣悠長的龍吟聲傳來，威嚴無鑄，生機勃勃。
極西所在，是一片可怖的雷霆世界，充斥著毀天滅地的天罰氣息，整天雷霆之中，一聲呼嘯，屠滅眾生。
極南天域，火燒雲燒出一片通天火海，焚滅、暴戾、凈化、聖潔，種種氣息交織中，一聲清越的鳥鳴聲傳來，浴火朱雀振翅高飛。
極北虛空，大浪滔天，一條黑色長河宛如歲月，貫穿古今。長河之上，巨獸龍首龜背，一雙大眼靜若平湖，上善若水！
伴隨著四極天域異象，無邊壓力瀚海般湧來。
噗！
噗！
大陸各處，無數吞服星脈果準備晉陞星脈的武者吐血倒地。一場突如其來的異變，如同一場巨大的災難，讓他們前功盡棄。
大乾王朝，越過暗語森林，往前數百里。
星光灑下，巨石上，水悅兒仰躺著，一雙眸子看著無盡星空，莫名滄桑。
酒沒少喝，卻怎麼都喝不醉，反倒是越來越清醒，腦子裡繁雜的情緒也越來越多。
偏偏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要喝，彷彿只有這樣，心裡才能舒服一些。
和之前一樣，她機械性的將酒罈舉過頭頂，就要倒下。
突然，一股驚悚的氣息傳來，令她心悸不已，渾身汗毛倒豎，細膩白皙的肌膚上更是凸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好恐怖的氣息，難道有強敵靠近？」巨石之上，水悅兒早已站直了身體，全神戒備著。
只是好一陣過去，周圍風平浪靜，沒有絲毫異動。
「難道我的感覺出錯了？」水悅兒心中狐疑，但很快，那恐怖的氣息再度來襲。
只是這一回，她心中疑惑盡消，面色變得無比古怪。
「氣息是從山洞裡面傳來的，難道又是這小東西在搞鬼？」看著那平靜的山洞，水悅兒心中無比好奇。
下意識的，她開始往山洞方向移動，躡手躡腳，如同做賊一般。
「好像很刺激的樣子，怪不得有那麼多人喜歡偷窺！不過話說回來，姐姐這也算不上是偷窺吧？反正小東西全身都看過了，摸也摸過了，就看一眼，應該不會有事……」
腦子裡一堆令人無語的想法，很快，水悅兒成功逼近山洞。
就在她即將探頭偷看的一刻，突然心頭狂震，莫名的危機感驅使下，腳一蹬，瞬間她的身體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百丈開外的空中。
就在她回眸的那一瞬，四道絢爛至極的天光從天而降。
天光不知從何處而來，帶著完全不同的氣息，那鮮明的色彩，滿天星斗黯然失色。
根本來不及思考，更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四道天光射在山峰之上，霎時間地動山搖，煙塵漫天。
「好……好壯觀！」不知過去多久，水悅兒從那四道天光的崢嶸中回過神來，獃獃道。
說完頓時臉色一變，「糟了，小東西好像還在山洞裡面！」
驚呼一聲，水悅兒飛身上前，火急火燎的開始清理災難現場。
「小東西，你可挺住了，千萬不要死啊！」
「要是你死了，可找不著這麼聽話又好使的小夥伴了。」
「唔，還有啊，你答應姐姐的事情還沒完成呢，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就算要死，也等把答應姐姐的事情完成之後再死啊！」
「……」
山體塌陷十分嚴重，百丈高的山峰，從內到外，基本上全都塌陷了。
只是水悅兒實力超強，清理起來卻也簡單。
隨手一揮，便有大堆碎石被憑空攝起，扔到一邊。
只是直到原本山洞所在的地方被完全清理出來，她也沒有找到楚辰的影子。
「什麼情況？還憑空消失了？」水悅兒心中狐疑，隨即狠狠一跺腳，「可惡，肯定又破開空間逃跑了，害姐姐我累死累活好半天。」
只是這話剛剛說完，突然傳來一聲悶哼，那方向，似乎是……
水悅兒一低頭，正好對上一雙無比幽怨的眸子。
「那個……原來小東西你還沒跑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水悅兒舔著臉笑道，有些臉紅。
「話說，道歉之前，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你踩到我那裡了，疼！」這沒臉沒皮的女人，楚辰瞬間不想說話了，指了指她的雙腳道。
水悅兒一看，頓時呆了一下，趕忙跳到旁邊蹲下身子，伸手好一陣揉搓。
「那個……姐姐真的不是故意要踩你那裡的，不然肯定就踩成肉泥了。」
「放心吧，姐姐技術很好的，揉一揉捏一捏，保證不會有事，而且還會比以前更強大。」
「咯咯，看到沒有，起來了起來了，就說沒有踩壞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