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出征
玲瓏閣外，綠樹成蔭。
垂柳將絲絛點到水面，引來覓食的魚兒，在湖面上盪起層層波紋。
小橋上，二人並肩而立，相顧無言。
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而今二人的身份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個是當朝皇后，敕號威武仁德大勇尊義，松古建國一來唯一一個當朝聽政的皇后。
一個是皇帝妹婿，當朝駙馬。以一介平民之身，入贅公主府，並一同迎娶三位嬌妻，不分大小，平起平坐。
「知道嗎？那天晚上真的很難過，感覺自己都快要死了。」終究是墨雨涵忍不住，率先開口。
楚辰嘴角動了動，囁嚅半天，憋出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呵呵，姐生平最討厭就是這三個字，尤其還是從你嘴裡說出來。」墨雨涵苦笑，繼而長舒一口氣，走到一邊默默脫下鞋子，將一雙潔白的小腳伸到水裡。
楚辰眉頭微掀，似乎想要阻止，只是想了想，最後只是嘆了口氣，「說吧，古淵有什麼話帶給我？」
墨雨涵不答，只是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略帶蕭瑟道：「陪我坐會，以後這樣的機會不多了！」
聽到這話，楚辰頓時心有感觸。
是啊，以後這樣的機會不多了！
笑了笑，楚辰安靜在墨雨涵身邊坐下，一雙腳同樣伸入水中，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脫鞋子。
「你這人……讓你坐沒讓你玩水吧？當真好不客氣。」墨雨涵虎著臉，說著說著卻是忍不住笑了。
女人吧，總是這樣。
沒見的時候總是認為自己很生氣，告訴自己不要見他不要理他，結果這一見面，似乎又有些控制不住，情不自禁的想要近點，再近點。更沒臉的是，還想多聽聽他的聲音，聞聞他身上的味道。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姐才知道活著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沉默了許久，墨雨涵突然抬起頭，笑道：「你說，要是能夠一輩子都這樣多好？」
楚辰默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若是能夠就這樣逍遙物外，歲月靜好，他自然是無限歡喜。
只是人生在世，總不能那麼順心如意，一個又一個問題交織起來，形成一個個坎，若是邁不過去，又如何逍遙？
「算了，看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姐就來氣。」見楚辰如此模樣，墨雨涵噗嗤一聲就笑了，笑容明媚，勝過春花秋月。
說話間，她站起身來，提著鞋襪，赤足踩在地上，嫣然一笑：「呆夠了，姐該回去了。」
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見狀，楚辰反倒是愣住了，這算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就是過來告訴他一聲她不高興了？
結果沒一會，墨雨涵的聲音再次傳來。
「順便說一句，古淵說了，他手下都是一幫酒囊飯袋，卻良將可用，要是有興趣，明天早朝……」
聲音越來越遠，後面漸漸聽不清楚。
好在大概的意思楚辰聽明白了，想著墨雨涵說話的態度，頓時好一陣苦笑。
這時，葉欣悄悄從旁邊走了過來，取笑道：「順便，當真是順便啊！看這意思，咱們的皇后心裡還是夫君最重要，這等大事居然只是順便！」
「好了，聽人牆角是不道德的。」楚辰撇撇嘴，無語道。
「是嗎？姐感覺挖人牆角更不道德。話說夫君大人，有沒有考慮給咱們的皇帝陛下戴上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葉欣不以為意，繼續逗樂道。
「然後呢？」楚辰也忍不住笑了。
「然後嘛……然後生個十個八個的，十八年後改朝換代，古家天下從此更名姓楚。哇，那個時候，夫君就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姐呢，就是太上皇的皇妃，哈哈……」
聽葉欣越說越得意，越說越像。楚辰不禁打斷道：「照你這樣說，古淵就不只是戴綠帽子那麼簡單了，恐怕整個人都綠了，綠油油的，綠得發紫。」
聽楚辰這麼一說，葉欣笑得更開心了，正想點頭表示贊同，不想古玲瓏走了過來，頗為鬱悶道：「你們擋著我的面說這些真的合適么？」
楚辰：「……」
葉欣：「……」
前有墨雨涵，後有葉欣，今天的日子似乎特別精彩一些，楚辰心情大好，倒是也沒有前幾天那麼暴躁了。
不過晚上的活動依舊沒有取消，三個女人真正享受到一場難得的歡愉。至於楚辰，完事之後面色十分古怪。
「修為的瓶頸好像鬆動了一些，星力更加精純了，有液化的趨勢。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陽雙休？」
因為不缺資源，楚辰的修為已經在前些日子順利提升到星旋境九重，之後任他如何努力，都難以精進。
事實上，這是突破大境界時的正常現象。
通常來說，同一境界的一到九重，進行的都是量的積累。這種積累只要有足夠資源來支撐，通常不會很難。
而從每個階段的九重，進入下一個境界，哪怕只是臨門一腳，都顯得無比艱難。
這就是傳說中的武道瓶頸，需要足夠的悟性和機緣，才能在量變的基礎上產生質變，完成突破。
就楚辰的情況來說，本身天資聰穎，加上麒麟星脈的輔助，自然悟性方面不會欠缺。
他所欠缺的，便是一個機緣，一個量變往質變轉化的契機。
本來他已經做好長期在星旋境九重徘徊的準備了，卻沒想到契機來得如此之快。僅僅一次有意識主導的陰陽調和，便讓星府星力精純度大幅度提升，還有液化趨勢。
要知道，星力液化之後便是更高層次的星元。而星力蛻變成為星元的過程，便是星旋境進入星凝境的過程。
「太好了，一旦星力完全蛻變成星元，便能晉陞星凝境。如此，接下來的事情無疑會順利許多，我也擁有更多與幽冥魔種周旋的空間。」
心中想著，楚辰不禁又有些蠢蠢欲動，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人們會熱衷於男女之事了。
這種事，不僅僅一個爽字那麼簡單。
人分男女，男為陽，女為陰，互缺，故互補。是故男女之事，本就暗合天道。
只是想歸想，楚辰終究還是沒有繼續下手，不是不想，只是不想打攪她們的好夢而已。
翌日一早，三女難得的先一步醒來，服侍周到之後，楚辰直接去上早朝。
和前一天一樣，朝堂之上你來我往，吵得十分厲害。
不同的是，古淵這次並未在上面當石像，而是力排眾議，決意出兵古風城。
面對朝中無良將敢於接掌帥印的困局，古淵似乎也胸有成竹，淡然示下，貼身內侍一聲高喊：「宣駙馬爺楚辰晉見！」
「宣駙馬爺楚辰晉見！」
「……」
口諭層層傳達，一直宣道那九百九十九級白玉石階之外。
石階下，楚辰單人仗劍，一身俊美駙馬長袍，凜然上殿。
接下來的事情雖然有些波折，最終結果卻沒有變化。楚辰執掌帥印，領三萬禁軍精銳，於三日之後在城外點將台集結，發兵古風城。
……
夜色靜謐，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王城，因為一個命令的下達，再次變得陰霾密布。
城西，風家府邸掩映於夜色中，凝重，森冷，如同一頭黑暗中隨時可能撲出的巨獸。
「哼，區區三萬兵馬，就像平叛古風城，簡直可笑！」大廳燈火通明，風思遠高居主位，一臉冷笑。
堂下站著風家諸位長老，風無涯風無忌兄弟，此外，便是一群黑衣黑袍遮面的神秘人。
「沒錯，如今古風城在我們的暗中支持下，軍備精良，軍力不下十萬眾，區區三萬禁軍就像拿下，未免有些痴人說夢！」風無忌同樣冷笑道。
「看來古淵是被之前小小的勝利給蒙蔽的雙眼，當真因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了么？還有那個楚辰，以為行軍打仗是過家家，有那麼簡單？楚辰啊楚辰，這一次，我看你怎麼死！」
風無涯心中冷哼，正色道：「爹，三日之後平叛的軍隊便會集結出發。孩兒請求跟隨禁軍出征，以身報國，揚我風家威名。」
見風無涯如此陳詞，風無忌瞬間明白過來，暗道還是大哥高明，同樣正色道：「爹，孩兒願隨大哥一起出征。還請爹您恩准。」
主位上，風思遠沉思片刻，似笑非笑道：「好，既然你們有此雄心壯志，當爹的自然不會阻攔你們建功立業，三日之後，准你們與平叛大軍一同出發。」
……
王國出兵平叛的消息飛快傳揚出去，舉國上下一片嘩然。
有人袖手旁觀，準備看好戲；有人心中冷笑，感覺三萬兵馬去平叛簡直是笑話；但大多數平民還是感覺十分振奮，為王國的決斷拍手叫好。
因為沒有刻意隱瞞，事實上隱瞞也沒有用。總之，遠在數千里之外的古風城早就得到消息，早早的開始布置戰場，據守關隘，以逸待勞。
時間一晃，三天過去。
楚辰終究還是沒能在出征之前完成修為上的徹底突破。
因為即將出征，又不知歸期，古玲瓏三人很自然的纏上了他，整整大半夜，春情涌動。
當楚辰醒來時，時間還早，房間中卻已經擺好了酒菜，都是親手做了，很香，也很暖。
之後，三女目送楚辰策馬離開。沒多久，悠長的號角聲從城外傳來，伴隨著大軍出征的雄壯呼聲，聽著聽著，三人不禁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