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本源雛形
「我……」楚辰下意識的想要說話，只是聲音發出，卻是一聲巨吼。
「嗷~」
麒麟之音，聲震洪荒！
霎時間，風起雲湧，天雷震怒。無盡風雨中，他的身體還是急速膨脹，團團紫雲從足下升起，托著他的身體漂浮起來。
四蹄踐踏，電光般往巨峰之巔奔去，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的，他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優雅高貴的紫。
同一時間，四極咆哮震天，東方青龍飛來，一路盎然生機；西方白虎疾馳，一路殘痕遍地；南方朱雀翔空，一路天火肆虐；北方玄武踏浪，一路大浪滔天。
巨峰之巔，四極光團轟擊在麒麟身上，麒麟一聲怒吼，紫光轟然爆發。
五色交織，七彩瀰漫，時空不斷破滅，又不斷重生，剎那之間，竟成永恆。
……
入夜，明月當空。一轉眼，距離星空幻境開啟之日已經過去半月。
星辰八峰之上，負責看護陣法的長老們有些昏昏欲睡。之所以留在這裡，不過是宗門的要求，星空幻境開啟的一個月內，陣法必須隨時有人看護，以免發生意外。
但事實上，每次星空幻境開啟后，到一個月關閉之時從未發生過意外。
「章長老，別這麼緊張，不會出事的。來，喝點酒解解乏，再撐半個月就結束了！」正北方位，兩名護陣長老中一名年長長老道。
「這個……劉長老，還是您喝吧，我還是有點擔心。」章長老道，他是新任長老，第一次主持星空幻境的陣法，不免有些擔心。
劉長老大笑，拍著他的肩膀道：「放心，不會出事了，我干這個好多年，哪一次都沒出過事。」
見劉長老盛情相邀，章長老也不好推辭，況且這麼乾巴巴的盯了幫個月，精神也的確需要放鬆。
「好吧，那就少喝點！」章長老接過酒罈，正要喝酒，突然一陣地動山搖，身邊一直穩定的陣法猛然藍光爆發，湛藍的光束洪水般的往中央星辰峰衝去。
章長老大愕，一抬頭，發現不僅僅是他這邊，另外七個方位同樣爆射出洶湧的星光，齊齊射向星辰峰。
如此陣法自發的舉動，彷彿要在此開啟星空幻境一般，只是星空幻境一直處於開啟狀態啊，沒有道理需要重複開啟。
只是那麼一頓，章長老頓時知道傳說中的意外發生了。那一直豪言不會有事的劉長老還在錯愕中，不得已，章長老只得抖手打出碧霄劍令。
劍令升空，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音傳出不知多遠，緊接著，高空中劍令轟然爆開，巨大的光亮如同黑暗中的明燈。
有了這枚劍令的提醒，頓時八峰陣法看護人都醒悟過來，紛紛打出劍令。一時間，轟鳴震天，整個空域亮如白晝。
接到報警信息，遠方很快有劍令回應。
護陣長老們稍稍心安，只要宗主接到消息趕來，想必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但很快，他們發現自己錯了，眼下的情形實在詭異，這八方陣法突然爆發之後，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變本加厲的輸出星力。
這星力輸送到星辰峰頂，彷彿泥牛入海，買有引起絲毫的動靜，彷彿黑暗中有隻吞天巨獸在吞噬這些星光一般。
為免過度催發讓陣法遭受損害，眾長老不得不認真盯著，準備隨時將耗盡能量的陣法材料替換。
同時時間，星空幻境中星辰猛烈閃爍起來，那虛幻的星辰彷彿似乎有即將實質化的趨勢。
「還是不行么？」雪原中，玉寒煙不知何時已經停下，在她手中，是一朵精美的墨玉冰心蓮，只是這蓮花看似精美，實際上葉面有著不少的小裂紋。
這墨玉冰心蓮乃是玉寒煙領悟的本源，蓮花葉上有裂紋，自然說明本源的領悟不夠透徹，不夠完整，有不少的缺陷。
揮手將冰蓮散去，玉寒煙心中有些著急，時間已經過去一半，她的進展卻不大。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這次還不行，那麼這麼多年的努力豈不白費？
正在這時，突然間一陣天地變幻，所在的雪原居然完全消失，她又出現在那星域下的虛空中。
頭頂四十八顆星辰，象徵著她的四品星脈。還沒想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她又發現這星辰似乎明亮了許多，還在不停閃爍，似乎在傳達著一些什麼。
靜心觀察片刻，墨雨涵喜上眉梢，再次溝通星府星脈虛影，瞬間絕世佳人再次起舞於茫茫雪原……
鬧市書房，周浩然同樣處於困惑中，接著他經歷了玉寒煙同樣的情形，轉而眉飛色舞的再次於書房中朗誦出聲……
砰！
砰！
無盡的黑暗中，林溪若幽幽醒來，胸口很疼，彷彿被什麼戳了一樣，也很沉，沉重得無法呼吸。
她就這樣躺在虛空中，獃獃的看著那四十八顆星辰，一動不動，不想領悟，只想就這樣靜靜的。
突然，她發現星辰在閃爍，彷彿活過來一般。就像小孩子純真的眼神，在向她述說著什麼。
「你們想告訴我什麼？」林溪若心中苦笑。
就這樣默默無言的對視，沒多久，她的心神再次被牽引，天地瞬間變換。
還是青木城，還是那場大雪，走在街道上，林溪若感覺路人們的笑容彷彿真實了許多。
「哥哥，溪若姐姐，等等靈兒！」還是那個畫面，三個小孩迎面而來，年幼的楚靈兒摔倒了。
林溪若下意識的想要去扶，卻直接穿了過去。
「果然覆水難收么？」林溪若心中苦笑，就在這時，一個清靈的少女聲音響起，「辰哥哥，你走慢點，靈兒都摔倒了。」
林溪若轉身看去，頓時長大了嘴巴，那個說話的少女是當年的她么？她居然扶起了靈兒，還說出了那樣的話。
震驚，苦笑，繼而是真心的微笑。林溪若感覺壓在心頭的沉重頓時輕了不少，正要離開，突然發現年幼的楚辰居然看著他的方向，他的臉上有錯愕，最後卻是笑了。
「辰哥哥，你發什麼呆呢？」年幼的林溪若。
「哥哥哥哥，快走，咱們去抓雪狐！」年幼的楚靈兒。
林溪若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笑容，看著三個小孩走遠。
接著畫面一轉，她看到三個小孩抓住了雪狐。
「好漂亮的雪狐呢，靈兒，送給你了！」年幼的林溪若滿臉甜笑，說完又對楚辰道：「辰哥哥，我做主了哦！」
少女明凈的笑容，純真的言語，如此迷人。靈兒咬著手指，想要又想讓的樣子，真讓人疼惜。楚辰還是那樣，憨頭憨腦，不會說半個不字。
看著眼前的一切，林溪若突然眼就紅了，淚水悄然落下。
「終究是我違背了自己的本心，如果當初我能明白這些，或許就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靈兒不會離開，楚辰……他也不會那麼恨我……」
洪荒大地，天穹震怒，閃電破空。
中央通天峰頂，五色光團交織在一起，絢麗繽紛，久久不散。四極之光永無窮盡，不斷從遠方射來。
漸漸的，五色光團達成平衡，開始有序流轉。如同剝繭抽絲，轉動的速度越來越慢，色澤也越來越分明。
不知過去多久，四個明晃晃的光團分離出來，只剩下中央一個紫色光團舒捲不定。
某一刻，一聲長嘯從紫光中傳出，緊接著一個盤坐的人影落在地上。隨之紫光飛快收縮，成為第五個光團。
紫光來到人影頭頂，靜止不動，四色光團圍繞紫色光團緩緩轉動，很快也陷入靜止狀態。不久后，四方光團消失，其中孕育的珍寶顯現出來。
東方一顆青苗，生機勃勃，翠如翡翠；西方一道閃電，轟鳴陣陣，神威煌煌；南方一朵火焰，歡快跳脫，焚天滅地；北方一滴幽水，時如瀚海堅冰，寒徹骨髓，時如娟娟細流，溫潤心窩。
四方本源現行之後，盤坐之人猛然睜眼，同一時間，頭頂紫光散去，一方土地顯露出來，紫色，尊貴高雅，如同萬物之母。
紫土出現的一瞬間，頓時四條紫線往四方射去，將四方本源連接在一起。繼而空間蕩漾起無形波紋，時空開始崩滅，洪荒大地開始瓦解。
……
一晃又是半月過去，這半個月，一群護陣長老提心弔膽，生怕出現問題。可以說，過去這麼些年，沒有任何一次像現在這樣累過。
「終於結束了！」看著陣法開始平息，不再射出光束，護陣長老們齊齊鬆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離開喉嚨，便聽一陣「咔嚓」聲傳來，各自朝著所看護的陣法看去，頓時一個個面如土色，滿目驚駭。
原以為是苦難結束，卻沒想到是陣法完蛋了。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次開啟星空幻境不但耗費了大量資源，就連碧霄宗建宗以來一直傳承的星空大陣都毀掉了。
「諸位長老不必自責，陣法的毀壞也不是你們的錯。或許是年頭太長支撐不住了吧，只是可惜，今後碧霄宗的門人再無福享受這神奇的大陣了。想要憑藉自身領悟本源，何其艱難？」
話剛說完，四個人一個個如同下餃子般跌落在地。
周浩然第一個，隨後是楚辰，壓得他一聲悶哼。
接著是玉寒煙，一屁股坐到楚辰兩腿間的要害，疼得他蛋青臉腫。結果這女人施施然的起身，看都沒看一眼就走了。
楚辰剛要起來，林溪若又掉了下來，這回不是坐的，而是趴著，那臉正對的位置，楚辰捂著的雙手剛剛放開。
就這麼一下，頓時二人大眼瞪小眼，都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