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難受,以後不吵架了好不好
郎弘璃見她這樣,頓時慌了,伸手捏住她的手道:「寶兒,你別多想,他會這麼想是因為他還不知道你為他們付出了多少,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育,我……」
「不必了,」明珠搖頭,緩緩往他懷裡靠了去,「皇上,我沒勁了。」
許是方才動作太大,那小子又沉得慌,現下她覺得有些不適。
郎弘璃一聽,趕緊地把人給抱起來往寢殿走,「沒勁了就沒說話了,我讓小肚子請御醫。」
明珠「嗯」了一聲沒再說話,等到御醫來清理了臉上的傷口又上完葯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別看冽兒方才說話時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待他知道自己抓傷了自家母后后也跟焉了的茄子似的不敢再說話了。
明珠沒對此事多說什麼,只沒再像往常那樣守著他們睡著后才回屋。
郎弘璃沐浴出來看到的便是坐在床上的人抱著被子一動不動,視線也不知看的哪兒。
知道她許是在為那件事傷神,郎弘璃扔了掀開被子上床,伸手攬住她的肩頭,說:「寶兒,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我難受。」
嘟囔著往明珠的肩頭一靠,他有些後悔自己這般大張旗鼓的了。
明珠側頭看了看他,腦袋一偏,靠在了他頭上,「皇上,我好像真的很沒用。」
空有狼族人的身份,卻連絲毫靈力都沒有,難怪連兒子都要嫌棄她。
「我不准你這麼說,」郎弘璃坐直身子,換了個方向與她面對面,「他們不知道就算了,我是曉得的,寶兒為我為族人放棄了多少,我都記在這裡,你不要因為那兔崽子的話就亂想,好不好?」
明珠輕笑,垂眸看著他的長發在床上散開,說:「於我而言,有無靈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皇上與孩子們在身邊就足夠了,能與你在一起,一直是我覺得最慶幸的事。」
「寶……」
「可我從來沒想過,原來孩子們會介意這件事,」明珠抬眸截住了因感動要說話的皇帝,心裡多少有些酸楚,「皇上,我讓你很丟臉,是嗎?」
之前她就不敢將自己失去靈力的事告訴他,就怕他會因此而嫌棄她,可現在,她要擔心的不僅有他,還有孩子。
一個冽兒是這樣,那凜兒和女兒以後又會怎樣想,肚子里還沒出來的這個,以後會不會也跟冽兒一樣,嫌棄她這個做母親的是個沒有靈力的狼族人?
郎弘璃狠狠瞪她,突然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
「看著我的眼睛,」他說,臉上沒了撒嬌時的孩子氣,「你我從相識至今,我可有因你是普通人而輕視你半分?族中又不是沒有人類,你可有見過母后被輕視?」
明珠心裡不是滋味,伸手去撥他的手,卻被他捏得更緊了。
「從一開始,我喜歡的便是你這個人,與你是不是狼族人無關,也與你的身份無關,只要你我能一直在一起不就得了?孩子們有那樣的想法是我的錯,我以為他們還小便未將實情告知,這才讓你受了委屈,可是寶兒……」
說到這裡,他身子往前傾了傾,把明珠抱到了懷裡,說:「這非你想要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就算你沒有靈力,卻還是能與我長久不是么?你同我是一樣的,我喜愛上你的時候,你不同樣沒有靈力么,別多想,嗯?」
就因為她為他犧牲了那麼多,所以那回在得知她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去了天上天,並做了與他分離的打算后他卻沒有對她發任何的脾氣。
他怎麼捨得,讓她在失去后還要承受來自他的怒氣呢。
「皇上……」明珠心裡不是滋味,揪緊他的衣裳往他懷裡鑽了鑽。
郎弘璃輕笑,摸著她的長發問:「臉疼不疼?手疼不疼?」
明珠微微搖頭,悶聲道:「處理過了就沒什麼感覺了,又沒傷到手,哪會疼。」
郎弘璃聞言一隻手滑下來拿起她放在他腰間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笑著說:「你不是動手打我了么,我這不是怕把你的手給打疼了么。」
臭寶兒,竟對他動手了,哼!
「皇上!」明珠面上一熱,往他胸口捶了一拳,心道這不是存心調侃她么,想他們從認識到現在,除了今晚,臉都沒紅過的,哪裡談得上動手。
今兒個,她那不是被急到了么。
「誰讓你對冽兒動手,他還那麼小……」在他懷裡嘟囔,卻在下一刻被他低頭堵住了嘴。
一吻結束后郎弘璃的指腹在那被他滋潤過的唇瓣上摩挲,他注視著她,道:「你想嚇死我嗎?你以後有事我們都不要爭了,好好說,不吵也不打,嗯?」
天知道他今晚經歷了多少驚心動魄,尤其在知道她懷著身子的情況下還見她那般地使勁,魂都快給她嚇沒了。
明珠習慣性地咬了咬下唇,「嗯」了一聲后再次鑽進了他懷裡,以掩飾她因方才那個吻而紅的臉。
冽兒第二日到底還是被皇帝陛下給關禁閉了,讓人驚訝的是皇後娘娘也沒阻攔,倒是把青椒給急著了。
第二天吃過早膳后,小丫頭就忍不住對自家小姐說道:「小姐啊,你當真捨得啊?二皇子還那麼小,不給吃不給喝地關在小黑屋裡,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心疼的可不還是你嗎?你便與皇上求求情,把二皇子放出來吧。」
一想到那小小的娃在小屋子裡待著,今兒個進去時還紅著眼兒看了她好久,青椒的心啊,感覺都快被那小娃娃給揪出來了。
明珠聞言只抬眼看了她一眼,便收拾著換衣裳,準備一會兒往定安塔去看看。
兩年來,她去過多次,不為別的,只為等著那個還不願意睜眼的人睜開眼睛。
「慈母多敗兒,你家小姐我還不想養出一個不孝子出來,」她招呼青椒過去幫忙,同時說道:「那小子說了,不喜歡自家父皇與兄長姐姐都聽我的,那這回我便不說話,省的他心裡又不舒坦。」
青椒一聽,心裡頓時就不是滋味,忙幫著說話,「小姐啊,你可別跟一個小娃娃較勁,二皇子還小,哪裡知道你為他們付出了什麼,以後等他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不是?」
明珠輕笑,轉了個身讓青椒整理身後,「沒聽皇上昨兒個說什麼?以後不能再以他是個孩子為借口幫著說話了,民間有句話叫『狗不嫌家窮,兒不嫌母醜』,他才多大就開始嫌棄我這個當娘的了,現在不教長大了還了得?待著吧,等他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再出來,左右幾頓不吃又不會怎樣。」
有靈力護體,族人可連著半月不吃不喝,那孩子又與一般的狼族人不一樣,想來應該能多餓幾頓。
「照奴婢說啊,」青椒給她梳發,邊感嘆似的說,「皇上對小姐可是真真疼在心口上的,昨兒個因為二皇子的話皇上甚至連殺意都動了,小姐,奴婢現在是一點都不擔心了。」
以前還擔心皇上會再看上別的女人,對別的女人動心,那個時候她還在想若真那樣自家小姐應該怎麼辦才好。
可現在,她是一點這種想法都沒了,照皇上這樣子發展下去,只會對她家小姐越來越好。
明珠從鏡子里看著自家丫頭比兩年前來的越漸成熟的臉,不由得笑了笑說:「擔心我做什麼,倒是你,這兩年就沒想嫁人的心思?我看那慕容將軍就不錯,你真不考慮考慮?」
一年前傾城郡主出嫁,遠在邊關的慕容香奉命回京參加婚宴,似是與她家這丫頭有過照面,隔日皇上便向她問及了這件事,說有沒有打算把身邊的丫頭許人。
那人對這種事向來是不上心的,詢問后才知原來是慕容香自個兒問的,覺得又不好意思直接來問她,便讓皇上在中間傳話。
只可惜的是當時青椒自己說沒這心思,她也不能強求,這事兒自然也就一直擱著了。
「小姐!你瞎說什麼呢?」
青椒面子薄,一經說就鬧了個大紅臉,一想到前幾日還收到那漢子的信,她就不自覺緊張起來,生怕被眼前這精明的人給看出什麼來。
明珠哪會看不出她微紅的臉,卻是笑而不語沒再提此事。
吟風依舊沒睜眼,她一如兩年前一樣,像睡著了一般,明珠跟往常一樣在房間坐了半個時辰,對那睡著的人講述了這幾日發生的事,也講了昨兒個晚上的事。
最後說道:「娘,許是我註定不能與皇上他們一樣,我便註定了是個普通人,只慶幸自己的體內流的是你的血,不若當真什麼都做不到了。」
這兩年,天上天沒有來人,就如國師對她講述的那些年一樣,神族人對聖雪族依舊是不聞不問,只要他們一日不發話,一日不理會,聖雪狼族郎氏便讓一直在這人類間守護下去。
「我好像,什麼都沒改變。」
自嘲地笑了笑,也只有一個人待著時明珠才會承認自己是真的因二兒子的話難受了。
「小姐,國師大人讓人來請了。」就在明珠準備待會兒就走時,青椒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大人?」明珠起身,開門后見國師身邊的小僮,不由得納悶。
兩年前,那位大人突然對外宣布閉關,期間無一人敢擅自驚擾,即使她時不時來定安塔的時也是一直做掩飾的。
莫非,今日便是出關之日?
只是,國師大人出關找她作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