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對戰,世子爺本事大
「殿下!」
隨著上官封異常擔憂的一道喊聲落下,郎弘璃整個人也如同墜落的巨石,如先前的好幾次一樣重重地砸向地面。
該死——
拼了命想翻轉身體,卻絲毫擺脫不了束縛在他身上的那重重的靈壓,就如同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重重地壓在他身上,讓他別說翻身了,就是連呼吸都成了困難。
該死!該死該死!
就在郎弘璃於心底狠狠暗罵時,熟悉的氣味飄過,緊接著便是一陣風。
「哥……」
抬眼,一道黑影從遠處而來,不正是自家兄長還能有誰,然可惜的是他一開口胸腔就一陣抽痛,差點一口鮮血沒忍住噴湧出來。
「別說話,」郎傾玦讓人一開城門就直接朝自家堂弟這邊來了。
別看這人平時對太子殿下冷冷淡淡的,看上去並不是很親近,但眼下見到太子爺如此模樣心裡卻是比誰都心痛。
「噗!咳咳!」郎弘璃被自己兄長接了下來,試圖推開他開口,不想卻是才一張嘴就咳出一灘血來。
「呵……」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自嘲地輕笑。
沒想到他郎弘璃也會有今天,他向來自大慣了,雖曉得自己的本事還差得遠,但卻總不願承認,如今落得這般模樣。
嘖,還真是夠難看的。
郎傾玦抬手從他頭頂劃過,暖黃色的靈罩便將行動不得的郎弘璃給籠罩在其中了。
「你先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來。」
說完,他未給郎弘璃開口的機會,起身對邊上的副官交代了一陣后便轉身上馬來到了最前方。
然他的到來卻是並未讓他身後的將士們放心,試想想連他們的太子殿下都敗下陣來,更別說這位看上去更加斯文的世子爺了。
要知道他們的世子爺可是為人療傷的啊!
「世子,」上官封在擔憂地看了一眼身負重傷的太子殿下后打馬上前拱手對郎傾玦道:「末將請求出戰!」
他身為本次戰役的前鋒,本該由他打頭陣的,最後卻是讓殿下出手了。
儘管他知道自己肯定敵不過敵軍的那位王爺,但要讓他就這麼看著,他說什麼也做不到!
「你?」郎傾玦側眸,溫潤的眉目卻是絲毫不掩飾眼中的笑意,「太子都拿他無方的人,上官將軍以為自己能做什麼?為本世子增添負擔?」
他說話向來都很委婉溫和,但這回卻直白得讓上官封的一張俊臉通紅,「世子爺……」
他都知道自己肯定敵不過的,但也別說得這麼直接好吧。
他不要面子的啊?
「退下吧,」郎傾玦幾不可聞地在輕嘆一聲,遂也未給上官封說話的機會便上前沖沉安拱了拱手。
「王爺,晚輩……」
「想必,你就是妙手郎君玦世子了,」郎傾玦自我介紹的話才剛開始,對方毫髮無傷的沉安便勾唇笑著開口了。
初次見面,自是少不了客套幾句,郎傾玦也跟太子殿下不一樣,他向來不是毛躁的人,對方要同他打太極,他也便隨了他,左右這樣還能讓太子儘快恢復。
沉安的眼睛未從被治療的太子殿下身上移開過,他就這麼看著被他打成重傷的人在那道暖黃色的靈罩下慢慢得到治癒,甚至連臉上的血都消失不見了。
「啪!啪!」
兩道清脆的掌聲響起,沉安在身後一干人等不解的注視下拍起了手掌。
「妙手郎君,果然名不虛傳,」他道,隨即卻是看著郎傾玦,像個孩子般好奇地問道:「照這樣看,你是不是不管什麼傷都治得好?可能起死回生?」
郎傾玦皺眉,不是很理解這位王爺為何會有這等表現,按理說他的能力是什麼,那鞍國國主跟這位王爺不應該早就瞭若指掌了么?
不過想歸想,他還是笑了笑回答沉安的話,「王爺說笑了,起死回生這種事乃違背自然規律,晚輩自然是不會的。」
嗯……或者應該說他從未試過吧,至今為止,他還沒有遇上非要起死回生的人。
「是么?」沉安帶著明顯不信的神情挑了挑眉,然後將郎傾玦從頭到尾用他那毫不掩飾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說:「所以現在是由你來跟本王打是么?」
他這般輕鬆的態度讓平日里從來都很溫和的郎傾玦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惱意。
想他大興的太子現今都已經傷成了那等模樣,可這人卻像是在玩笑似的。
這口氣,他好似忍不下去!
想著,郎傾玦斂去眼底的笑意,唇角的笑也跟著失去了溫度,「王爺本事通天,晚輩自知不如,但既然王爺都如此說了,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語畢,他斂起唇角的弧度,右手緩緩抬起。
沉安以為他是要出招,狐狸般的眸子頓時眯了眯,眸光微閃,普通人不可見的強烈靈壓如同有意識般地從天而降朝郎傾玦所在的地方猛烈壓下。
有了方才的觀戰,郎傾玦早就也摸清了沉安的出招路子,他早就猜到對方會出招。
於是特意騰出一隻手來作為誘餌,在右手觸及到來自沉安的強烈靈壓時,左手以極快的速度抬起劃過眼前。
比起治療的靈罩,他防禦的顏色要淡上許多,而與此同時,本該將他壓倒的靈壓卻在接觸到他右手的那一刻失去了它本來的強度,變得柔和起來,最後只帶起了他的髮絲。
劍拔弩張的氛圍,兩軍雙方都沒有誰動,敵軍的那位沉安王爺沒動,他們的世子爺只是輕輕抬了抬手也沒有再動。
方才一直受到不知何種原因影響導致頭疼的士兵們面對眼前的情況甚是不解。
「哦……」收起自己靈力被化解時的怒意,沉安沉吟道,「果真如此。」
上報說大興的世子爺能將所有人的能力無效化,起先他還不信,想他活了兩百年,至今還不曾見過有這種能力的人。
如今一看,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郎傾玦怎會不知他在說什麼,他的能力,凡是有人見著了都會有這樣的反應,即使是他父王,也說至今為止還未有過誰擁有過他這樣的能力。
然眼下卻不是琢磨他能力的時候,對方既然能在見識到他的能力后還露出這種神情,那就說明對方的能力遠在他們的預料之外,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有把握。
郎傾玦沒有接話,沉安在說完那句話后也就收起了唇邊的弧度。
遂就在眾人不知眼下什麼情況時,沉安抬眼看了看郎傾玦釋放出來的防禦靈罩,眼眸一眯,抬起手中的劍然後緩緩往下。
「嘯虎,墜落。」
他嘴唇微動,悠然的語氣絲毫不像是在戰場上說的話,而隨著他緩緩吐出這幾個字,籠罩著郎傾玦身後眾人的靈罩霎時間,土崩瓦解。
「啊!」
沒了防禦罩的眾人,在沉安的靈壓落下的同時被一陣強烈的頭痛侵襲,紛紛抱住了腦袋。
上官封心中一緊,下意識朝郎傾玦看去,「世子爺!」
這是何等強大的靈力啊,至今為止的戰爭中,他還從未見過誰打破他們家世子爺的防禦。
郎傾玦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沒料到竟然會這麼輕易這麼快就破了他的靈罩。
但他若是只有這點能力的話,也就不會不知輕重地提出出來迎戰了。
「舜華,芳華。」
溫潤的聲音隨著他雙手在胸前的成結,一道比起方才來顏色更為深沉的靈罩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
不過眨眼的時間,身後的人們立馬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誒?!怎麼回事??我……我怎麼……」
「你也不痛了?我,我也不痛了,這……這是……」
大興這頭的普通將士們紛紛面面相覷一頭霧水,都不知現在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沉安的眸色有了變化,他抬起手中的劍做了方才一樣的動作。
然這回,他的靈壓未能將這道靈罩給擊碎。
沉安輕笑一聲,「後生果然可畏,年紀輕輕就有了神器,看來,本王低估你了。」
放眼整個神族瑞獸幾族,只有神器能同神器的能力相碰撞,且不會損傷分毫。
郎傾玦沒有承認,但也沒否認,不得不說若不是方才父王說的那番話,他都快忘記他隨身攜帶著它們的事了。
聽著身後的疑惑聲,郎傾玦開口:「王爺功夫了得,旁人怕是承受不住王爺的攻擊,還請您老手下留情。」
沉安的唇角因他這話勾起一抹冷意,但面上卻沒怎麼表現,只道:「沒想到玦世子倒是有一顆溫柔的心。」
郎傾玦失笑,「王爺謬讚。」
從小到大,這話他都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溫柔與否他是不甚在意的。
沉安輕笑一聲,隨即卻是斂起笑意拿劍抬手指向郎傾玦,「好,本王便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
話落,郎傾玦身後方才小聲竊竊私語的將士們紛紛閉上了嘴,氣氛再次凝固起來。
郎傾玦亦收起笑,面對從那把劍中朝他筆直過來的強烈靈壓面不改色。
「世子!」眼看著那帶著殺意的靈力就要攻到他的面門,上官封下意識喊出了聲。
郎傾玦眸子微眯,在千鈞一髮之際飛身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躲開那道劍氣般的靈力后抬手接住了從天而降的那沉重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