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動手,是時候了結了
她姐分明告訴她,進宮后的事已經同乾娘說好了,憑著她的身份怎麼能跟那些女人一樣的等級!
靈芝甚是無奈,她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好,隨即往門外看了兩眼,而後走近林西嶽,小聲說道:「小姐,您急什麼?那青玉不是把東西給給您了么?時機眼看著就要成熟,您可不能因一時衝動就把接下來的計劃給打亂了。」
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那青玉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只要能整到太子妃不就是好的?
她是想通了,既然已經跟小姐進了宮,小姐就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小姐好了,她這個做下人的才能有好日子過。
所以在這件事上她必須得好好提醒她家小姐才行。
林西嶽要罵出口的話在聽到她的話時憋在了喉嚨里,一吸氣,咽了下去,頓了頓,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把東西拿來。」
至於什麼東西,靈芝一聽就明白了,「是。」
話說完,人已經轉身進了內間,出來時手中便多了一個小瓷瓶。
林西嶽從她手裡把瓶子拿了過去,小心翼翼打開上面的木塞,撲鼻而來的就是故意淡淡的幽香。
說不出什麼味道,卻沁人心脾,聞著甚是舒服。
「你說,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麼?」她湊近往裡面看了看,然後端詳著瓶子抬眼問靈芝。
靈芝歪頭,蹙了蹙眉,搖頭。
林西嶽也沒有再問,心中難免思慮,片刻后終究還是沒有去深入追究手中的東西究竟會是什麼。
管他呢,左右她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她不能讓現在的這種情況一直發展下去,若是再這樣下去,她會瘋的。
明日就是大婚,絕對會是個最好的時機。
太子大婚,身為主角的太子卻將太子妃獨自一人冷落在宮中,反而到了她的清幽苑。
呵,光是想著,她的心臟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鼻間是那淡淡的幽香,林西嶽的腦中不禁浮現出自己的構想。
終於……
伏低做小,裝模作樣,她一直期望的那一天總算要到了,弘璃哥哥,她的弘璃,從明天開始就是她的了!
想到這,林西嶽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揚,靈芝瞅著,心裡跟明鏡似的,繼而也就沒再說什麼。
……
「太子妃,這樣不好吧?事情我去辦就行了,明天就是重要的日子,你今晚得好好休息。」
此時,惜珠宮裡,竹青看著已經穿好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人,無奈扶額地勸說。
入眼通紅,伴隨著這幾日的忙碌過去,眼看著明天就是整個皇族的大好日子,宮裡的每個角落早就是喜慶一片。
然而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她面前的這位主子卻還要瞞著太子殿下打扮得跟飛賊一樣出宮去。
明珠拿著黑色面紗的手抖了抖,扭頭看過去,「左右睡不著,不如找點事做。」
明明已經經歷過一次大典,但一想到明天的場景她心裡還是不由得緊張,這滿眼的紅,讓她怎麼睡得著,何況那人今晚不也還在忙。
這幾日以來,竹青每日都會上丞相府一趟,準備已經做足,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擊,快刀斬亂麻,身為女兒,怎麼著也得親自送母親走不是么?
竹青嘆氣,看她把面紗戴到臉上,知道怕是攔不住,沒辦法之下只好順著她。
子時,宮人們身影匆忙,為明日的大事忙著,惜珠宮的燭火卻是熄了下來。
上了屋頂,明珠拒絕了竹青伸過來的手,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在做這種事的時候還要人的帶。
儘管要領還沒有掌握透徹,但一回生二回熟,她總要一次次地去嘗試才行。
竹青是皇族的契約人,對其中的事情自然是知道得清楚,明珠一搖頭她便明白過來,於是放棄了往常那樣帶她走的念頭跟在後面。
「明珍……是明珍……明珍回來了,她回來了……」
此時此刻的丞相府早已陷入漆黑的夜色之中,唯有一個院里的燭火還亮著。
「夫……小姐,時辰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連續幾夜通宵不眠,院中的丫鬟們也無計可施,如今除了勸慰,似乎什麼事都做不了。
自從明珍走後這菁小姐就一直是這種狀態,每晚都會說自己看到明珍小姐回來了,當真是每晚都如此。
剛開始的兩晚丞相大人還會同夫人一起來看看情況,還想著是不是有人刻意趁著這個時候來丞相府作怪。
身為一國丞相,平日里的一言一行都是有人看在眼裡的,不管是誰,只要是和丞相府有關的,他的言行舉止就都關乎著丞相府的顏面,外面等著看笑話的人多得是。
尤其是在這種丞相府嫁出去的女兒被休回來,丞相的外甥女被斬首的情況下,平時沉寂的一些人總歸是有些動作的。
所以剛開始的兩三晚丞相大人晚上都派人守著,暗中調查是否是跟丞相府有過節的人在這個時候使壞。
然令人奇怪的是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別說有人使壞了,就是這院子除了丞相府的人也都沒人進來,調查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所以等到小姐再說這類話的時候丞相大人在發了一次火后就再沒有過來看,夫人倒是會來,但顯然就算是來了也是無濟於事。
菁小姐的情況反而越演越烈,找來的大夫說這是心病,心病只能心藥醫,自己走不出來就算用再多的葯也還是無用。
「不……不能……不能睡……不能睡……」
一聽「休息」兩個字,本就不平靜的秦菁神情一凝,猶如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抱緊雙腿蹲坐在床角,使勁搖頭。
丫鬟見狀更加不敢過去,已經連著幾日都是這樣了,只要有人一靠近床上的人就跟受到很大驚嚇一般瞪著人,就像是要從她眼前的這張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似的。
白日里還好,跟正常人無異,然而一到了晚上就不對勁了,所以負責伺候的人為了不讓她受刺激,這個時候都不敢近身伺候。
「明珍……明珍……」
秦菁睜大眼,連續幾日都不眠不休的她此時頂著一頭凌亂的發警惕地看著屋裡。
不過短短几日的時間,她臉上的肉已然少了不少,兩邊顴骨高挺,看上去彷彿老了十歲。
明珠抵達時從屋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形,屋中的三個丫鬟都不敢靠近秦菁,勸說好一會兒后依舊沒辦法,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約莫小炷香后,許是三人看著無奈,小聲的商議后便和前幾晚一樣兩人去休息,只留下一人來照看。
確定那兩人走後明珠收回視線與竹青對視,兩人互相使了一個眼神,竹青明白地點頭。
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閃身下了屋頂,而後只見她悄無聲息地閃到那丫鬟身後點了那人的睡穴后明珠也從屋頂飛身下來。
待竹青把那丫鬟安放好轉身沖明珠點了點頭,明珠會意后頷首,轉而看向屋內方向,再推門而入。
屋中燭火透亮,在原先一盞的基礎下還多了好幾盞油燈,想來是因為秦菁害怕的緣故。
明珠的視線在那幾盞油燈上停留片刻,放輕腳步無聲無息地進入內間,看到的便是秦菁抱著雙腿蜷縮在床角,本就警惕的雙眼在看到進來的人後陡然瞪得睜圓。
「你!你!」秦菁看著來人目瞪口呆,顯然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看到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明珠當然不希望她聲音過大把人引來,因此在秦菁要再次開口之前很快閃到她面前,抬手就用手帕將其嘴堵上,而後重重捂住。
「不準出聲!」
不過手掌長的匕首從袖中陡然而出,銀質的尖端在燭火的映照下泛起寒光,看得秦菁瞳孔一陣緊縮。
「唔……唔!」
你想做什麼?!
明珠從她眼中看出警惕和恐懼,也讀懂了她想說的話。
眉頭輕挑,她壓低了聲音:「母親不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不過是來看看母親近日過得可好,順帶告訴母親一聲,明日就是女兒的大婚之日,想請你去喝喜酒。」
喜酒?!
聽到這兩個字的秦菁攥緊手下的被子,恨不得將眼珠子瞪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的女兒死了,死在了這個小賤人手上,然而仇人卻還喜事將近,這不公平!不公平!
明珠怎會不懂她眼中的憤恨,不禁想笑,而她確實也勾起了唇。
「母親不必這樣看著我,這事不是早就已經定好了的么?我是聽說母親近日身體不適,所以才想著來瞧瞧的,聽說大姐回來了,是真的嗎?」
談不上蓬頭垢面,卻是這般的狼狽不堪,像極了當年她被她下令綁起來侮辱的樣子,但卻比那個時候的樣子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秦菁不知其心中所想,只聽她提及郝明珍來,心中怨恨更盛,抬手就要朝明珠的臉上抓去。
想著抓花面前這張討人厭的臉,看她明日還如何出去見人!
只可惜的是她才剛把手抬起來,那隻手就被明珠一把給捉住了,另外一隻手想來掰扯不想卻被上來的竹青給制止住。
「輕些,別把將軍夫人給弄痛了。」
明珠輕聲發話,對上秦菁氣急敗壞的雙眼,眸子泛起淡淡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