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活力,到底什麼東西小?
「你管我?!放開……」
郎傾城掛著眼淚珠子本是要說「放開我」的話,然突然覺得他說的話好像有哪裡不對。
「你什麼意思?」她紅著眼看著眼前這個熊一樣壯的男人,吸了吸鼻子說:「什麼叫我還是這樣?我見過你嗎?」
她的記憶里可沒有關於這麼一個高大男人。
百里蒼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被郎傾城差點識破,反應過來後轉了轉心思,又拎著她的后領晃了晃,嚇得郎傾城又是一聲大叫。
「你怎麼長這麼小?」百里蒼看著手中搖搖晃晃的小人兒,問出心裡的疑問。
他記得十年前見這小東西的時候也只有那麼大點兒,怎麼十年都過去她卻一點長進都沒有,當然,除了胸前的那兩團。
郎傾城方才還在疑惑這人之前是不是見過她,然現在這個男人不僅僅無禮地盯著她的胸前瞧,甚至還說出了「小」這種話!
簡直就不可原諒!
「哪裡小了?!你哪隻眼睛看著小了!本姑娘大著呢!」
郎傾城誤會了,她以為男人說的是她胸前的兩團小,一張小臉都給氣得鼓鼓的。
百里蒼被她的反應給逗笑了,低沉好聽的聲音從他喉間溢出,郎傾城氣得面色通紅,二話不說開始張牙舞爪地沖那張臉上撓去。
去你娘的小!又不是給你看的!只要她的百里哥哥喜歡就行了!礙著你什麼事兒!
小野貓開始揮起她的爪子,百里蒼眯了眯眸子沒有躲,那張小麥色的臉上頓時就多了一道血痕。
「你……你做什麼不躲?」郎傾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有些僵硬地看著他,一時間竟不知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裡。
百里蒼抬手在被抓的地方碰了碰,指尖沾上了鮮紅,他皺了皺眉,伸舌舔去上面的紅。
郎傾城心頭一緊,有些不敢再出聲了,就算自己的脖子被勒得很痛,她也不敢再像方才那樣咋咋呼呼了,抿了抿唇想著把郎傾凌叫來救她。
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不過眨眼時間卻變得規規矩矩,百里蒼覺得有趣極了,本是想再逗弄她一會兒,不想視線卻觸及到了那白皙脖頸上的紅痕。
習慣性地又將眉頭皺得死緊,郎傾城正想說她可是什麼都沒說,也沒有撓他了,這位大爺怎麼又不高興了。
「你怎麼了,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將她放了下來,未震驚完,雙腳重新踩到地上的感覺就讓她如獲新生,頓時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但隨即卻又在看到面前這堵「牆」時開始慫了起來。
「你……你能放我走了嗎?」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她絕對不能跟他待得太久,否則還不知道一會兒這個野蠻人會做出什麼失禮的事來。
百里蒼看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覺得好玩極了,但他也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小東西對他的害怕和恐懼,想著過些日子他也是要去恭南王府的。
雖說小時候小東西不知為何就是喜歡黏著他,但若現在他做得太過讓她生了厭惡的心,那可就不好了,他可是聽說大興第一美人兒傾城郡主馬上就要定親了。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否則他也不會這麼緊趕慢趕地過來。
不過……
他趕過來做什麼?
她要定親了,他……他……
「壯士?」郎傾城看他半天都不說話,還緊繃著一張臉,心裡跟著那張臉打鼓。
眼珠子在小巷子里的空隙里打轉,想著是不是能從這堵「牆」的周邊鑽過去。
然而她不知自己的神情早就一絲不差地落入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
「你走吧,」百里蒼在瞧了她一會兒后便開口,甚至同時微微側了身。
他在大興應該會待一段時間,這回就先不說明了,等到他去恭南王府的時候,他想看看這小東西在看到他時會是個什麼樣的神情。
是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他避之不及,還是跟她小時候那般黏著他不願他走呢?
郎傾城覺得自己從遇上這個人開始就一直不在狀態,這個野蠻人做的事完全讓她摸不著頭腦。
「你……你說真的?你真的……真的要放我走?」
她不確定,方才還那樣子對她,怎麼才片刻的功夫就要放她走了?
是她聽錯了嗎?
「不想走?」百里蒼有些不懂這個小人兒心裡在想什麼。
張牙舞爪地讓他放她下來放她走,現在讓她走了,她倒是不走,這又是什麼由頭?
郎傾城聞言一個激靈,忙連連點頭,「走走走!多謝壯士!我現在就走!」
說完,拎起裙子彎腰撿起已經被弄髒的面紗往臉上一戴就警惕地盯著百里蒼小心翼翼卻又風一般地從他面前輕巧掠過。
那模樣,生怕自己再被抓到一樣。
這丫頭……
「牛奶,我長得很可怕?」
片刻的功夫,牛奶從上頭飛身下來,百里蒼站在巷口,還沒等牛奶雙腳落地就開口問。
牛奶差點一個趔趄從半空中摔下來,好在最後穩住了。
「爺,您受刺激了?」
最後一個問題的衝擊性太強,以至於牛奶都忽視了自己的名字。
百里蒼聞言扭頭看了他一眼,抿緊了唇負手離去。
「我決定,以後你不叫牛奶了,叫奶牛吧,走了奶牛。」
牛奶:……
「郡主,您真的沒事么?您有事可別瞞著奴婢們啊。」
進宮的路上,麻椒跟辣椒很不放心自家主子,因為真的太不正常了。
想她們郡主是什麼人啊,那可是隨時隨地都充滿活力的人啊,更別說她們現在進宮要見的可是郡主的師父,她的堂嫂,怎麼可能一路上都焉焉兒的呢?
郎傾城不想說話,焉焉地看了兩人一眼,「別吵,我想靜靜,也別問我靜靜是誰。」
皇嬸教她的話總算派上用途了。
麻椒辣椒一聽,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想著自家郡主方才可是被一個大男人給劫了去,回來的時候連面紗都弄髒了,難道……難道……
「郡主,您……」
「郡主既然想安靜一會兒,你就別去煩她了。」自家郡主的確興緻缺缺,辣椒便沒讓麻椒去吵她。
麻椒還想說什麼,但見辣椒的眼色后便把要說出口的話憋了回去。
耳邊終於清靜了,郎傾城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自從跟那個男人分開后她就想起了已經十年不見的百里哥哥。
百里哥哥的身子也壯,但他卻很溫柔,小時候自己貪玩不小心掉進了池子里,是百里哥哥把她從池子里撈了起來,百里哥哥還幫她去房間換了衣服,幫她瞞著父王母妃。
百里哥哥是好人,是頂好頂好的人,就算他身子壯,但說什麼也不會跟那個野蠻人一樣。
只是她都已經十年不見百里哥哥了,不知道他長成什麼樣了,十年前他臨走時送給她的那個玩偶,上面早就沒了他的氣味,現在她連百里哥哥的味道都記不住了。
她馬上就十六了,太子哥哥那個混蛋,哪壺不開提哪壺,上一回去王府的時候對父王跟母妃提起了她的婚事,說什麼要幫她尋覓一個如意郎君。
去他的郎君,她可是打小就決定要嫁給百里哥哥的,就算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娶妻了,她也要確定了才行,不然她說什麼都不會嫁給別人的!
對!在見到百里哥哥之前,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別人!無論如何都不!
有了決定后郎傾城心裡就痛快多了,連帶著先前在那個野蠻人那裡受的氣都給忘了。
到了惜珠宮,郎傾城跟搬家一樣讓宮人們把她帶進來的東西往明珠寢殿里搬。
明珠看著那陸陸續續一直都在搬東西進來的宮人,又感動又無奈。
「郡主,我真沒什麼事,您不用拿這麼多東西來。」
她不過就是失血過多,身上痛了些,哪裡用得著一屋子的補品。
郎傾城就不這樣覺得,她眨了眨眼指揮人把東西放在指定的地方,然後蹦跳著到明珠面前。
「師父,你這話就后說得不對了,你身子虛,自然就得多補補,補好了才能生出來健健康康的小寶寶,師父肚裡現在裝得可是我的侄兒,萬萬馬虎不得。」
雖然她已經有一個侄兒了,但聖雪狼族的族人本來就少,能多多繁衍自然是再好不過。
明珠被她說得不好意思,笑了笑還未開口,就見郡主已經義憤填膺地開口:「郎弘璃那個混蛋,還說疼你,老是讓師父你受傷,這算哪門子的疼?一會兒我一定要去好好教訓教訓他!」
說著,還握起了拳頭。
明珠哭笑不得,想說這只是個意外,誰知那風風火火的郡主在說完那句話后就又捏著她的手好生安慰了好久,壓根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等她說完了,外面的東西也搬完了,那風一樣的女子立馬就帶人從惜珠宮沖了出去,說是要去給她算賬,自始至終明珠都未能插上幾句話。
「郡主還真是說什麼就是什麼,真有活力。」
竹青從外面進來,恰好與郎傾城擦肩而過。
明珠啞然,笑笑說:「是啊,這樣挺好的。」
不像她,一直都是憋憋屈屈的,現在雖然好過了,但性子已經養成了,想那樣都不行。
竹青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卻是正色起來。
「太子妃,水姨娘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