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等你,從生等到死
竹青給雲綺解繩子的動作也頓住了,面對來人,很是恭敬地行了禮,雲綺腳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了,看到來人後臉上劃過惶恐,忙跪下行大禮。
郎弘璃現在哪有心情管別人怎樣,一個眼神竹青立馬就會意地將雲綺給帶了出去。
小屋的門一關上,明珠就忍不住問了:「殿下,你是怎麼找到這的,我……唔!」
毫無徵兆的吻帶著屬於他的味道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在林中因風而微涼的身子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溫暖。
只一個旋身,她便被他抵在了門上,溫柔霸道的他猶如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她整個人籠罩,隔著幾層衣裳的布料,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來自他的火熱的溫度。
而此時的他,比任何一次都要來的急躁和狂亂,灼熱的唇瓣啃噬著她的唇和理智,那雙溫柔的大掌更是遊走在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落,所到之處無一不引起顫慄。
「殿下……嗯……」
他的手來到她的腰間,挑開了腰間的帶子伸進,隔著一層薄薄的小兜來到了胸前,一陣狂狼襲擊著明珠的每一根神經,再開口,嬌媚得連她自己都羞紅了臉。
郎弘璃聽到她的聲音后僵了僵,身子往上一貼,兩人緊密相接。
「殿下,你……你幹什麼,放開我……」
明珠紅遍了臉,因他的動作連耳根都紅了,因為她分明能清楚地感覺到貼著她身子的這具身體有多灼熱,而某處的變化更是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郎弘璃低頭,重新含住經他的潤澤而變得嬌艷的唇,而這一回,溫柔得不像話。
明珠哪裡經得起他這樣的撩撥,雙腿軟得都在打顫了,若不是攀附著他,恐怕早就掉地上去了。
也不知這樣溫柔了多久,身前的這偉岸的身軀總算降下了溫度,相反,沉醉的倒是嬌人。
「寶兒,你好漂亮。」
將人撩得心慌腿軟的人率先把人給放開了,用那略微暗啞的聲音說著屬於他笨拙的情話。
明珠喘著氣,沒好氣地瞋著他,「你……你還不把手給拿出來!」
胸前左邊熱氣不斷,如果不是看不到,明珠都快以為自己頭頂在冒煙了。
郎弘璃輕笑,低沉悅耳的聲音從他那好看的唇間溢出,聽得人面紅心跳。
而他,更是壞心眼地在某處柔軟上捏了捏,趁著明珠再次發話前像個做了壞事就逃跑的孩子,攸地將手伸了出來。
明珠慌亂了手將自己的衣裳緊緊裹住,咬著唇避開他那帶著溫度的視線。
「殿下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不是說……不是說這幾日都不來的么?」
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有今晚的計劃。
郎弘璃勾唇撥開了散在她耳邊的髮絲,將人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啞聲道:「我想你便來找你了,青椒說你跟竹青出來了,我便循著你的味道找來,你呢?白日里可有想我?」
明珠的手頓住,微微顫抖著回抱住他精壯的腰身,耳側貼著那寬闊的胸膛,笑得雙眼彎彎。
「殿下幾時學會說這般好聽的話,可是從哪裡學來逗姑娘開心的?」
雖往日也常說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話,但今日的他,似乎格外地讓她心動緊張。
郎弘璃難得沒有因她的話而跳腳,低頭垂眸看著她,開口道:「寶兒若是喜歡聽,以後我便天天都說給你,好不好?」
溫暖的呼吸從耳側劃過,明珠縮了縮肩,面對如此溫柔的他向來是不敢去直視的,埋進他懷裡聲音悶悶的。
「誰知道殿下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倒是寧願你不會說。」
話是這麼說,但那勾起的唇和收緊的手卻無一不彰顯出她的心動。
郎弘璃也不急著辯解,吻了吻她帶著清香的發,靜靜地摟著她,腦中儘是她被他強制侵犯,卻還柔弱承受的樣子,閉上眼,怎樣都揮之不去。
如果說他的狼生中前二十二年有何讓他心不由己的,恐怕就真的只有眼前的人了。
他為她醉為她喜,為她怒為她疼,在遇上她之前,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心可以有這麼多的情緒這麼多的感覺,二十多年,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活得好生無趣。
而他,似乎有些明白母后曾說過的那種「心動」。
他想的簡單,在他看來,心動便是會為了一個人而加快自己的心跳,會為了她而變得不再像以前的自己。
正如現在的他一樣,他愛極了她的嬌媚她的溫柔,愛極了她叫他「殿下」或是「弘璃」時的樣子,更愛極了她心心念念都為了他的模樣。
他想,他完蛋了。
早年不知是誰放出豪言說不會跟那些愚蠢的人類一樣為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而狂,如今,卻是將那話擊得粉碎。
「寶兒,你怎的就這般讓人喜歡呢……」
他在她發頂喟嘆,感慨時吐出的話卻讓懷中的人僵硬了身子。
「喜……歡……」
明珠以為自己聽錯了,輕顫著唇從他懷裡抬起頭,眨了眨眼,「殿下方才說了什麼?」
郎弘璃垂眸對上那翦翦杏眸,撩了一縷髮絲放在嘴邊親吻,眸子卻始終看著她,就如他現在親吻的正是她一樣,明珠忍著羞意沒有撇開視線。
郎弘璃看得嘴角弧度收不住,輕道:「我說喜歡寶兒,這都聽不清了,想是故意讓我再說一遍,嗯?」
最後的尾音拖得老長,和此時的他一樣妖艷,明珠覺得自己要魔障了,眼眶下意識一熱,在被發現之前撲進他懷裡,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說了……
他真的說了,他說他喜歡她,喜歡她……
如果是在這之前,郎弘璃可能會不懂她的顫抖為何,也不會懂她的感動為何,可在看過那樣的事後他似乎明白了好多。
一隻手將人緊了緊,再長嘆一聲,郎弘璃把人從胸前挖了出來。
明珠慌亂抹了兩把眼淚,他也裝作沒看見,絲毫不顧及此時在何地便拉著人坐到了屋中僅有的一張方桌前,然後蹲在她面前。
「殿下你快起來,這像什麼話,」明珠覺得這大興太子之尊位,怎能二次蹲在她跟前,伸手就去拉人,卻被郎弘璃給按住了雙手。
「殿下?」明珠蹙眉,不解他此舉何意。
郎弘璃笑而不語,從懷中拿出了自定安塔一路帶到這的畫幅在明珠眼前展開。
「這!」明珠受到了驚嚇般捂住了嘴,有些慌張地看看畫,又看看他,想問這畫他是從何而來,可卻不知該怎麼問出口。
他……難道他……
「我們的孩兒,叫凜兒是嗎?」郎弘璃看了看上面的小孩,眸中帶笑。
就這一句,讓本已經將眼淚憋回去的明珠頓時淚如雨下,連連搖頭,「殿下,你……」
他知道了是嗎?他方才喚了凜兒的名字,他……
「別哭,」郎弘璃伸手抹去她的眼淚,拿著那幅畫與她並肩而坐,修長的指從那孩童的臉上劃過,「他長得真好,瞧,鼻子像你,眼睛像我,你們冬日會在外玩雪嗎?你看他,高興得尾巴都出來了。」
手指到了小孩那圓嘟嘟的屁股上,剛才還沒有動的身後似乎真的有小尾巴隱約晃動。
雪白的,比半獸形的他要小上許多的尾巴。
明珠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從那完美的側臉上看到了確確實實的寵溺,眼淚不受控制地滴落到他白色的錦衣上,轉眼就不見了。
郎弘璃收了手,用自己的袖子給她擦掉眼淚,笑著問:「寶兒,凜兒是不是很皮,他可有惹你生氣?」
怎麼會……
明珠搖頭搖得更厲害了,她不知道該怎麼發出聲音,只對上那雙眼睛就如鯁在喉艱難地說不出一個字。
「也是。」
男人輕笑著將她的手從她嘴邊拿下,俯身吻去了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然後離開。
「寶兒如此溫婉嬌柔的女子,教出來的孩兒也定是極為懂事的,而我這做父親的,卻是什麼都沒有做,寶兒若是想打我,恨我,那便別忍著,我人就在這裡,任你打罵可好?」
他看著她,盈盈鳳眸中含情脈脈,讓人幾度沉淪,明珠一咬唇,再也忍不住上前穩穩噹噹地撲進了他懷裡,而那張畫,端端落在了兩人的腳邊。
「我……我哪裡會恨你,哪裡會想打你,我喜歡你啊,」明珠哭出了聲,抱著他的身子攥緊了他的衣袖,「我等你……等你等了十幾年,從生……從生等到死,你都沒有來……」
後來好不容易回到過去,以為當真是他就此一夜將她忘卻了,可偏偏他沒有,他死了,死在了凜兒出生的那一年,死在了她念著他的那一年。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去喝他的酒?為什麼……為什麼從來都不注意自己的安危?你是太子,你以為你便無所不能了嗎?!你究竟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在那幾年裡是靠著什麼才活下來的啊……
最後的話,明珠實在說不下去,她總覺得,現在就像在做夢一樣。
他來了,帶著她和孩兒的畫像坐在她身邊,說著孩兒哪裡像她,哪裡像他的話,他說得這般的溫柔,看凜兒的眼神又是那樣的寵溺。
她要怎麼辦?她到底該怎樣,才敢去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