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耍賴,見面的親吻
暈黃的燭光照著整個屋子,耳邊一片寂靜,明珠坐在屋子中間,凳子底下是她看不懂的符文,周邊擺放著數盞油燈將她的屋子照得前所未有的亮堂。
小雞都已經縫好了,為何外面還沒有動靜傳來?
聽說那人和十五會一起在外面和那個空燃鬥法,然而在她看來那空燃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們會不會出什麼事?
心裡不禁擔心,胖胖的小雞被她捏在手裡都快捏得變形了。
「小姐!」
正著急地準備起身往外面望一望,竹青的聲音便從外頭傳了進來,緊接著門就被打開了。
「怎麼樣?是已經結束了嗎?」
面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張臉,明珠還是覺得不怎麼適應。
竹青進屋后便撕去了臉上的人皮面具,然後點頭:「竹夜傳消息回來說殿下和王妃已經在往來明珠苑的路上,小姐可以從那裡出來了。」
明珠一聽,方才心裡的擔憂總算放下了,抱著那胖小雞便起身從周邊的那些油燈里出來,走到門口往外看,今夜的月亮只有一抹彎眉。
「郝明珍呢?」
想起今晚這件事的主事者,明珠收起了視線看向竹青。
竹青聞言笑得神秘,沖明珠招了招手,便蹦跳著出去了,明珠心裡狐疑,於是跟到她後面。
「這不是偏屋么?你帶我來這裡作甚?」
到了偏屋門口,明珠不解地看著竹青,不是很明白為何她會將她帶到這裡來。
竹青聞言再次神秘一笑,隨即便湊近了她耳邊耳語一陣,之後再當著明珠的面把偏屋的門給打開了。
明珠聞言微鄂,略微訝異地看了看竹青,竹青笑著沖她點了點頭,然後做了一個讓她進去的手勢。
「唔唔!」
剛一開門,裡面就傳來了很激烈的聲音,像是被什麼東西將嘴巴堵住了一樣的響動。
偏屋是她存放一些雜物的地方,平時她是不怎麼來的,此時此刻,裡面桌上一盞油燈在消耗著它的生命,而發出「唔唔」聲的地方便是在那張桌子的邊上角落裡。
平時風光無限的郝司少,此時此刻被人幫著雙手雙腳不說,甚至就像她裡面存放的一些雜物一樣被橫著扔在地上,而她邊上的雲綺雖同樣被幫著,但最起碼是靠著牆坐著的。
明珠見狀哂然,想她從傍晚日落時分便按照他們的說法置身在屋中了,所以就由著會易容術的竹青假扮她出現在郝明瑤的晚宴之上。
郝明珍會找她說事情是在她的預料之中,畢竟今晚這麼大的事情必須得有一個人在將軍府裡面做內應才是,只是讓她出乎意料的是,竹青竟然頂著她的那張臉把郝明珍給弄成了這樣,簡直太……簡直太大快人心了!
看著郝明珍那雙眼睛里的不甘和憤怒,明珠心裡自是痛快得緊,但卻不得不斂住笑裝作一臉平靜的樣子走到兩人面前。
郝明珍就那般的瞪著她,從她進來開始就一直陰狠地瞪著,那樣子就像是能把人瞪出個窟窿來一樣,身邊的雲綺則一臉慌張的看著她。
明珠輕嘆一聲,走到距離兩人不遠的桌子邊上坐下,看著郝明珍笑著說:「大小姐這種感覺如何?是不是比你做任何事都來得是舒服呢?」
竹青說郝明珍已經確定現在的明珠並非本人,當然這也是她早先去看受傷的郝明珍時因她的一句話而想到的一齣戲,通過今天這件事,郝明珍在心裡已經確定了她的想法,以至於她都能快點看到以後的發展了。
「唔……唔!」
雲綺在聽完明珠的話后發出了聲音,從這聲音來聽,方才門開后的聲音也是她發出來的。
至於郝明珍,明珠不禁失笑,她應該很清楚才是,郝明珍不是那種會開口求饒的人。
「你看我,怎麼都忘了大小姐現在不能說話了。」
明珠輕笑,起身往前一把就將郝明珍嘴上的布條給取了出來,還未收回手郝明珍的嘴就咬了上來,還好明珠反應快,不然照著她那樣的狠勁咬下去,她的手估計就得掉下一塊肉了。
「嘖,」明珠咂了咂嘴,連著搖了幾下的頭,有些好笑地重新坐下看著不能動彈的郝明珍,「沒想到堂堂郝司少竟然也會像小孩子那樣來這招,看來你也沒我想象的那般厲害。」
咬人?
這得是把人逼得多急,心裡有多羞恥和不甘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依著她看,這回之後郝明珍應該就會讓人對她直接痛下殺手了,不過這次的空燃都沒能把事情辦成,估計郝明珍也不會再急於求成了。
「我勸你最好把我放了,」郝明珍的臉上已經被氣出了顏色,胸口上下起伏,瞪著明珠似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了。
明珠聞言微嘆,拿著她縫好的小雞把玩,摸著胖胖的小翅膀撇了撇嘴。
「放肯定是要放的,但郝司少可有想好以後如何對付我?畢竟我現在可是殿下的人,大選不管選不選,我肯定會在其中,屆時就算你讓郝正綱找關係把你送進去了,你覺得你有幾成的把握讓他多看你一眼呢?」
憤怒吧,恨吧,只有你越憤怒越恨,你才會做出更多失控的事情,你也才能有更多的機會將你自己多年在外建立起來的名聲和威望損壞得一點都不剩。
「自古邪不勝正,你以為像你這樣的人又能囂張多久?」
郝明珍的嘴邊泛起冷笑,渾身都充滿了殺氣。
邪不勝正?
明珠不屑地嗤笑一聲,心想,究竟誰才是邪誰才是正?
和別國私通,妄圖謀權篡位的人竟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讓人感到不齒。
想著,明珠的眼中便閃過一抹寒意和輕蔑,她看著郝明珍,一隻手放在桌上撐著下巴,說道:「我能囂張多久我自己怎麼知道,不過我想,郝司少如果一直像今晚這樣對付我,我知道你該是囂張不了多久了,你以為我沒有一點半點的把握就敢進這將軍府?你也未免把人想得太蠢了。」
既然她確定了她這個明珠是個冒牌貨,那就索性再演的像一些,越像,後面的事情就越有意思,郝明珍的那張臉也就越好看。
「你想怎樣?」郝明珍眯了眯眸子看著明珠,「真的郝明珠在哪裡?你把她怎樣了?」
該死,她是怎麼知道今晚的計劃的?
空燃的事情按理說應該只有她和雲初雲綺知道,他們是從何得知,現在明顯已經過了子時,可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莫非!
「郝司少做什麼睜著這麼大的眼睛看著我,大晚上的怪嚇人的。」
明珠裝作被嚇到的樣子拍了拍心口,然後笑了笑說:「難得你還知道有郝明珠這個人,不過我想你對她在哪,我把她怎樣應該不感興趣才是,或者你可以謝謝我幫你除掉了你的眼中釘,這樣你也就不用再看著她那張討人厭的臉了,哦不對,你現在也得看,因為你得看我。」
說完,明珠眨眨眼笑得單純無辜,氣得郝明珍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是誰派你到將軍府來的?!你……」
「心肝兒,看我給你帶來什麼東西了。」
郝明珍的話還未說完,太子殿下輕快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
郝明珍心神一震,眼中的狠戾被驚訝而取代,「殿下……」
明珠看她這樣收斂了笑,抿了抿唇后什麼都沒說起身往外去。
「心肝兒,」郎弘璃見她出來,一招手,竹夜立馬就把五花大綁的空燃給扔到了明珠的腳邊,明珠驚了一下後退兩步。
郎弘璃不悅地瞪了一眼竹夜,「會不會扔人啊?看你把我的心肝兒嚇得,萬一嚇出個什麼毛病出來,你賠得起嗎?」
竹夜:我!
以前不都是這麼扔人的么?!我哪裡扔得不對了!啥叫嚇出個毛病?你的女人是陶瓷做的嗎?!
「殿下……」
明珠哭笑不得地看他說竹夜,最後搖了搖頭很抱歉地給了竹夜一個眼神。
郎弘璃癟嘴,哼了一聲後走到她跟前,然後一把就把人給扯到了懷裡,低頭就在明珠的臉上親了一口,也不管邊上還有竹夜在場,竹青剛好也在這個時候換下了衣裳過來。
「殿下,你……你幹什麼?!」
明珠通紅了一張臉,抬手便去推他,然而太子殿下不僅不放人,還當著竹夜夫妻倆的面把人抱的更緊了。
「這個叫見面的親吻,作為我的妻子,以後每次我回來的時候你都得給我一個這樣的吻,記住了嗎?」
母后說了,在她老家那個地方的國外,很多夫妻在家就是這樣,不管男的女的,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對方一個吻,據說這樣可以加深兩人之間的感情。
所以他決定,以後都得實施這種方案,讓他的心肝兒對他更加喜歡得不得了。
「誰是你的……趕緊放開我!」
明珠明顯就看到來自竹青夫妻倆以及剛過來的青椒花椒二人那滿是揶揄的笑,急得都快跺腳了。
郎弘璃輕哼一聲,不甘心地又在她的臉上啃了一口這才把人給鬆開。
明珠紅著臉離他好幾步遠,看了看地上的人轉移話題。
「你……你把……把空燃帶到這裡來……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