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談心,殿下的心裡話
安紅豆閉眼,吸氣、深呼吸,忍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的人,問道:「那你先告訴我,昨晚是不是在明珠那丫頭面前現形了?」
他的體質和皇帝陛下不一樣,皇帝陛下喝了酒後一睡就是半個月,會以獸形陷入沉睡,但若是讓他變成人身也是可以,只是維持的時間不長。
然而眼前的這小子卻不會完全化成獸形,會控制不住形態,顯現出自己的某些特徵。
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們是滴酒不沾的。
郎弘璃怎會不知她擔心的什麼,但現在一點擔心的必要都沒有。
「對啊,現形了,」正說著,身後便出現了一條雪白的大尾,晃悠晃悠。
安紅豆瞥了一眼,沒好氣地瞪著他,「虧得你說得輕鬆,那姑娘什麼反應?你強迫她了?」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真的,從來沒見過。
「你情我願的事兒怎麼能叫強迫,」郎弘璃拿起自己的尾巴拔了幾根毛,然後看著安紅豆,說道:「放心吧母后,那丫頭跟你一樣,是個奇怪的人,昨晚明明就看到了我的形態卻裝作沒看見。」
後來還讓他……
「她不在意?不害怕?」安紅豆有些懵。
想起她當初在得知皇帝陛下的真實身份后都還大大地吃了一驚。
「沒見她害怕,」郎弘璃收了尾巴,耳朵又跟著出來了,看得安紅豆想打人。
「那她可有說什麼?」還是不放心,總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個二貨。
郎弘璃摸了摸耳朵,不太高興自己對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住,搖了搖頭。
安紅豆見狀沉默了。
這……
「母后,你還有事沒?沒事我出去了啊。」已經收了耳朵,郎弘璃作勢要走。
安紅豆連忙把人給拽著坐下,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弘璃,你跟我說實話,你對人姑娘到底怎麼個想法?你們已經做了?」
雖然她親眼看見,但一定不能表現出她知道的樣子,不然沒完。
郎弘璃頓了頓,垂眸「嗯」了一聲,然後說:「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想,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突然的低落讓安紅豆有些措手不及,從未見過兒子這麼沮喪,不由得奇怪。
「說吧,什麼事想不明白?」
她可以說是家裡情商最高的一個了,以至於兩個小傢伙從小有什麼事都愛和她講,只是後來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就很少談心了。
郎弘璃自己糾結了好幾天,最後差點以悲劇收場,所以他不敢再自己想了。
抿了抿唇,把他和明珠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然後開始犯愁:「母后你說,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我不想她哭,所以昨晚就去了,然後……但如果一直都這樣,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太愁了,為什麼偏偏這種事情要發生在他的身上,他明明就很善良,哪像是會吃人的啊。
太子殿下愁得一張臉都快皺成包子,安紅豆看著他,不停地在心裡抹汗。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不想承認面前的這個是她的兒子,真的很不想。
「那個……弘璃啊,」咳了一聲,有點不忍心去傷了他的自尊,但不說又不行,只好很小心地開口:「那個不叫獸性覺醒,那個叫……叫喜歡,叫動心,明白嗎?」
天,她還說皇帝陛下不懂情調,不懂心意,現在遇上她兒子才知道,原來還有連心動和喜歡都不知道的人存在,他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啊?
啊?
郎弘璃眨眼,像是沒聽清一樣掏了掏耳朵,「母后你說什麼?什麼喜歡?誰喜歡誰?」
安紅豆長嘆一聲,耐著性子說:「你那不是覺醒,你只是因為對明珠心動了,所以才會想接近她想親近,明白嗎?雞腿和明珠,你覺得明珠比雞腿重要不是因為明珠會比雞腿好吃,是因為她這個人本身就吸引著你,如果我做了比雞腿還好吃的東西,二者選其一,你是會選明珠還是會選我給你做的東西?」
天知道她為什麼會用吃的來和人做比較,但不這麼說,這一根筋就完全不會明白。
「雞腿和明珠,明珠和好吃的……」太子殿下嘴裡念叨著,在心裡考量,最後得出結論,「我還是選明珠吧。」
吃不到雞腿他不會覺得難受,但吃不到那丫頭他會覺得難以呼吸。
「這就對了,」安紅豆無奈地笑了笑說:「傾凌的話你可不能信,那小子一天不知道從哪兒看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記住,皇族人是不會對食人有興趣的,你自己想想,這麼些年你除了對肉食比較感興趣外,可曾有對著人流口水的?」
簡直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會把喜歡一個人當成是自己本性的覺醒,就算是她家皇帝陛下也沒搞這種烏龍啊。
郎弘璃沒有回答她的話,只細細地在心裡琢磨了好一會兒,最後把好看的唇抿成了一條線,「好傢夥,郎傾凌那小子竟然敢騙我!」
是你自己沒長腦子好嗎?
安紅豆在心底腹誹,再想開口說什麼,然而那人已經起身進了內殿,然後片刻后又出來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去見明珠。」
他要告訴她,他可以不用吃她了,以後都可以放心大膽地抱她了。
「誒!你……」
安紅豆還來不及阻止,人已經開了門出去,眨眼就看不到人的影子。
安紅豆無語,看了看偏殿里被他損壞的桌椅板凳,想起正在修正的寢殿,突然有種她兒子以後都不會在這裡住的錯覺。
……
「小姐,這東西你拿好,是解藥。」
中午,竹青趁著郝明瑤午休時間來到明珠房間,將自己從兄長那裡得來的東西交給明珠。
明珠拿過來看了看,抬眼道:「辛苦了,總是麻煩你做這做那的。」
明明都已經讓人把竹青收回去了,但現在卻還要麻煩她做事,明珠怎麼想都覺得不好意思面對。
竹青聞言很是不贊同地看著她,說道:「小姐哪裡話,我本就是殿下派來幫你的,你說這話我可受不起。」
反倒是她覺得特對不起她,在她和那混蛋太子爭執的時候沒有說上半句話。
明珠莞爾,看著她欲說話,然屋裡的門突然便被打開了,正想說是誰進來不敲門,不料卻看到才離開不到兩個時辰的人又來了,心裡頓然一緊,捏緊了袖子,上前行禮,只行了一半就被某人給阻止了。
「不是叫你躺床上休息嗎?你怎麼又起來到處晃了?走,床上去。」
說完,壓根就不由分說地直接把人給攔腰抱了起來往裡屋去。
竹青瞪大了眼,想說現在什麼情況?
她不過才一夜沒有來,怎麼就……就……
「你不去明瑤苑待在這做什麼?」太子殿下覺得屋裡的其他人很礙事,毫不留情地把人給趕走了,以至於竹青出了明珠苑后整日都在想這件事。
「你……你幹什麼?!」明珠抓著他的手不讓他脫她的衣服,心想,她就沒見過一上來就脫人衣裳的人。
郎弘璃瞥了她一眼,手指隨意往床頭一指,明珠的雙手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綁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你怎麼這麼精神?」郎弘璃坐在床邊一邊脫人的衣裳一邊納悶地說:「今早不是還說身子痛得緊嗎?這才多會兒就好了?」
說話間,修長而靈活的手指便解開了明珠衣裳的帶子,入眼一件淡綠色繡花小肚兜,罩在白嫩的肌膚上,只一眼,某人便移不開眼了。
「殿下,你到底想幹什麼?!都給你說了不要再來了,你!」
明珠又氣又羞,連著練武的勁兒都用上了,然而就是掙脫不開他在她手上的束縛,甚至下一刻連雙腳都被他給禁錮住了。
「別動,」郎弘璃在她的腰上捏了捏,忍著對眼前這具身子熱切的渴望從懷中拿出他從弘宸宮帶來的葯,開了瓶塞將白色乳狀的藥膏抹在經他之手而留下的印記上。
「對不住丫頭,怪我太魯莽了。」他抹得仔細,連一個細小的紅點都不放過,完了抬頭看著明珠,眼裡透著自責,「我這樣碰你,會痛嗎?」
昨晚實在忍不住,所以在面對她的眼淚時才選擇了忽視,好在後來她適應了。
明珠的臉已經可以和晚霞媲美了,別說他碰她了,就是只這樣看著她,都讓她心裡緊張得不行,除了搖頭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想快點穿上衣服離他遠一點。
但顯然,某人不會讓她穿衣服。
郎弘璃將被子扯過來,熟門熟路地跟著上了床,為防止她亂動並沒有解除她手上的束縛,只腳上給鬆開了。
明珠無語到了極點,不懂他跟著上來做什麼,「殿下,你……大白天的,你趕緊回去啊!」
真是要急死人了,要這個時候來個人,她這張臉真的再也別想要了。
「不要,」郎弘璃選擇拒絕,伸手把人往懷裡抱,像是在確定什麼似的,把人抱得緊緊的。
明珠聞著他身上的蘭花香心裡咚咚響,好半天才壓制住,掙扎著想把人給推開,誰知那人的聲音卻在她的頭頂響起了。